第四百零五章 轉(zhuǎn)守為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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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
此刻五十米寬的御道被禁軍士兵擠的滿滿當當。
在隊伍的最前面,負責儀仗的禁軍騎兵舉著戰(zhàn)旗龍驤,形狀威武。
騎兵之后,趙恒騎著白馬,穿著金色甲胄,頭盔上是紅色簪纓。
在他兩側(cè)是身穿銀色盔甲的騎兵。
他們舉著長槍,將趙恒護衛(wèi)在中間。
更令趙恒的帝王氣派。
若是有燕州的士兵看到這些騎兵身上的甲胄一定會露出笑容。
因為這正是他們燕州兵仗司造的板甲。
“皇上御駕親征,真壯我大頌氣概。”
御道兩側(cè),是京師的百姓們,他們望著如此宏大的聲勢,心中激昂。
這些年,他們聽慣了北狄,西涼欺辱大頌的傳聞。
人人心中對西涼和北狄抱著一股怨氣。
現(xiàn)在,皇上決議北伐,自然令他們這股怨氣傾瀉出來。
只是感到爽快的同時,他們心里又有一點擔憂。
這次的北伐能成功嗎?
大軍出了金陵城,又走出五里,路邊一架鑾輿早已備好。
趙恒氣喘吁吁從馬上下來,登上鑾輿。
這些年,他身體被酒色掏空,穿著如此沉重的盔甲走這么長時間已很艱難。
只是既然是御駕親征,他自然要展現(xiàn)皇家威嚴,所以硬挺著行了這么長時間。
登上鑾輿,隊伍再次出發(fā)。
……
與此同時。
荊州,襄城。
一只大軍從城內(nèi)出發(fā)向武關(guān)而去。
為首的將領(lǐng)名為竇驍,乃是竇家子弟中公認的優(yōu)秀將領(lǐng)。
益州崎嶇的山道上,同樣有一只十萬人的大軍都跋涉,這是蕭家的隊伍,正在向劍關(guān)開拔。
而在豫州,王家的軍隊和韓家的軍隊在開城匯合后,一同前往武關(guān)。
秦關(guān),馬翰的十萬馬家軍隊枕戈待旦。
對他來說,這是收復秦州和雍州的最佳機會。
只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這次皇帝趙恒沒有令燕王參與這場戰(zhàn)事。
對這件事,他很失望。
同時,心中有隱隱的猜測,只怕當今圣上與燕王之間不像表面上那么父慈子孝。
……
燕州,武安縣北。
趙煦和常威正在青峰口棱堡上巡查。
城墻上,王府士兵來回巡邏,警惕地注視著山道,往來探馬不斷將偵查到的消息送來。
在北伐軍向秦州進發(fā)的同時,燕山變的不平靜起來。
探馬和徐克搜集的信息,都指向同一件事。
黑鐵王帳正在秣馬厲兵,準備拔除燕山口的棱堡。
“殿下,現(xiàn)在棱堡已經(jīng)安裝了一百門火炮,彈藥的數(shù)量也十分充足,就等著北狄人上門了。”抵達棱堡后,趙煦和常威先去檢查了軍備的情況,常威現(xiàn)在信心十足。
平定了燕州之亂,又在晉州打了勝仗,這對將領(lǐng)們來說不僅僅是一種榮譽,更是從心里改變了對北狄的畏懼,尤其是將領(lǐng)們由以前的談北狄而色變到現(xiàn)在主動求戰(zhàn),這種狀態(tài)的改變才是最珍貴的。
一只士氣高昂的軍隊和一只隨時準備逃跑的軍隊在打仗時候的效果是完全不一樣的。
“士兵們士氣這么高,這很難得,不過從戰(zhàn)略上要藐視敵人,但是戰(zhàn)術(shù)上要重視敵人,不能因為上次的勝利就輕視了敵人。”趙煦抬眼望著無邊的山脈。
在燕山看不見的盡頭,恩科的黑鐵王帳正在草原上放牧,隨時準備對棱堡發(fā)起進攻。
“是,殿下。”常威點點頭,“就是不知道這次黑鐵王帳在憋什么壞,準備如何拔除棱堡,闖入燕郡。”
趙煦冷笑一聲,“此次八千騎兵抵達這里,為的便是解決這個問題,我們不能再被動防守了,要主動出擊,利用望遠鏡能夠提前發(fā)現(xiàn)敵人的優(yōu)勢反過來襲擾黑鐵王帳。”
這是他猶豫了很長時間下的決定,北四郡騎兵很少,也很寶貝。
但不能因為是寶貝,就一直當溫室的花朵寵著。
而且這段時間,鐘離和陳虎一直領(lǐng)著騎兵與北狄騎兵在燕山實戰(zhàn)訓練,也養(yǎng)出點兇狠之色了。
所以,此次他要讓鐘離和陳虎帶領(lǐng)騎兵進入草原,以棱堡為依托,在草原上展開對黑鐵王帳的燒殺搶掠,而不是被動挨打。
這也是以毒攻毒,以牙還牙。
常威點了點頭,對鐘離和陳虎道:“殿下終于肯下這個決定了,北狄一向視我大頌子民為劣等人,所以殘殺大頌百姓的時候從來不手下留情,和屠殺牛羊無異,此次進入草原反擊,對北狄老幼婦孺絕對不能有任何婦人之仁,不過黑鐵王帳人數(shù)眾多,你們兩個要采取遇強就退,遇弱就殺,打過就跑,聲東西擊,絕對不正面交戰(zhàn)的法子。”
“將軍,這未免也太卑鄙了,如此一來,我們和北狄有什么區(qū)別。”鐘離不滿道,“至少殺老幼婦孺的事情我干不出來。”
趙煦有些意外地看向常威,此時常威的話頗有些后世游擊戰(zhàn)的思想,看來這段時間軍事學堂他沒有白來,深得他真?zhèn)髁恕?br/>
他對鐘離說道:“迂腐,北狄殺我子民的時候,考慮過老幼婦孺嗎?難道你忘了北狄下馬是民,上馬就是士兵嗎?忘了被驅(qū)使送死的仆從兵嗎?那以前都是我大頌子民,若是你抱著這樣的想法,這次出擊草原,你鐘離就不要去了。”
鐘離被趙煦罵的呆了半晌,好一會兒才回過味來,撓頭道:“殿下,是末將糊涂了,末將聽令。”
趙煦哼了一聲,說道:“此次常威說的很對,對北狄絕對不能有婦人之仁,而且此次進入草原務必堅壁清野并結(jié)合游擊戰(zhàn)法。”
“游擊戰(zhàn)法?”陳虎等一眾將領(lǐng)不解地問道。
趙煦點了點頭,“這游擊是敵強我弱的情況下采取的戰(zhàn)術(shù),堅壁清野就不多說了,此次遇到北狄的部落,牛羊能帶走的就帶走,不能帶走的就殺掉。”
“至于這游擊戰(zhàn),常將領(lǐng)說的已經(jīng)很明白了,但是本王現(xiàn)在要將這種戰(zhàn)術(shù)正式列入騎兵的作戰(zhàn)方式中,此次進入草原務必采取此種方法,不然,若是因為沒有采取游擊戰(zhàn)法而導致?lián)p兵折將,本王一定會砍了他的腦袋,軍中無戲言,本王的話就撂在這。”趙煦肅聲道。
在治軍方面,趙煦不會講人情,無論是常威,鐘離還是陳虎,都不能胡來,將令一下,萬將皆從,這才是他的軍隊。
鐘離和陳虎神色變得鄭重,平日里大家相互打趣沒什么,但是這個時候,他們是軍人。
“是,殿下!”一眾將領(lǐng)說道。
趙煦接著說道:“下面我就和你們講講什么是游擊戰(zhàn)法,以及游擊戰(zhàn)法的具體運用方式,此游擊之法,總綱只有一句話,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若是能背后捅冷刀子,就絕不打正面戰(zhàn)……”
想了想,趙煦將游擊戰(zhàn)的戰(zhàn)法教給了鐘離等人,接著又拿出幾個具體作戰(zhàn)的事例。
而在游擊的過程中,趙煦同樣讓鐘離奉行和北狄一樣的戰(zhàn)爭恐嚇法——屠殺,因為只有這樣,才能震懾北狄,讓北狄為了追捕這一隊騎兵疲于奔命。
趙煦這一講就是一個時辰,而鐘離等人也漸漸領(lǐng)悟。
鐘離說道:“殿下,末將懂了,此次必不負殿下所望。”
陳虎也重重點點頭。
目露期待,以前他們總是被動防守,現(xiàn)在他們終于將戰(zhàn)火少到北狄的疆土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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