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兔子磨牙棒
在微信上決定最后去海邊之后,季眠的注意力又放到游戲上。
他『操』控著自己新創(chuàng)造的小人在游戲界面蹦蹦跳跳,沒一會兒就有幾個人來搭訕。不得不說傅沉俞的審美很可以,來搭訕的幾乎都是要帶他升級的。
季眠繞著傅沉俞的游戲小人跳了會兒,就覺得沒意思。
退出游戲,他又在電腦桌面上『亂』點一通。
然后,鼠標(biāo)漸漸放慢,季眠心里塞了一件事。
《陌路柔情》的原著中,傅沉俞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暗網(wǎng)上很有名的fox了。
那些常人想都不敢想的犯罪事實,傅沉俞一個人不知道做了多少。
季眠明知道傅沉俞的命運已經(jīng)走向了另一邊,但他心里還是沒由來的一顫。
“傅沉俞,我昨晚上做了一個夢。”季眠把鼠標(biāo)停在我的電腦上:“我夢見,你變成了一個大反派。”
傅沉俞挑眉:“那你呢。”
季眠沉默一瞬,開口:“我當(dāng)然是警察。”
傅沉俞悶笑道:“哦。那怎么辦,警察先生,你要將我繩之以法嗎。”
季眠悶悶不樂:“你在我夢里做得那些事情,哪里是繩之以法就能解決的。每一件都是能槍斃的程度。”
傅沉俞:“那,我太壞了?我自首的話,能從輕發(fā)落嗎。”
季眠搖頭:“應(yīng)該不能。”
傅沉俞:“那兔子警官要包庇我嗎?”
季眠有點不好意思承認(rèn)自己沒用:“其實在夢里,我已經(jīng)被你綁架了。”
傅沉俞:“感覺是我能干得出來的事情。后來呢?”
“后來你對我開槍。”季眠說:“我就死了。”
傅沉俞安靜了一會兒:“我不會對你開槍。”
“是做夢嘛。”季眠捧著臉:“醒來的時候,還挺怕的。怕自己現(xiàn)在遇到的一切都是夢。”
“不會。”
季眠:“我當(dāng)然……”
傅沉俞接著說:“如果是現(xiàn)實,我綁架你之后,肯定不會殺了你。會把你綁回去當(dāng)壓寨夫人。”
季眠:……
大佬,你的想法好清奇啊!
沒想到傅沉俞來了興趣,轉(zhuǎn)過頭問季眠:“我夢里把你綁到哪兒去了?”
季眠只好按照《陌路柔情》的原著劇情一一告知:“游輪。”
傅沉俞笑了起來:“我真會找地方。”
季眠學(xué)著他的樣子挑眉,傅沉俞玩味地說:“要是對你干點什么。你不是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
這么一想,還挺刺激。
傅沉俞開始真的有點兒期待去海邊了。
季眠裝作在床上撿東西的樣子,傅沉俞問:“在干什么?”
“撿你的節(jié)『操』。”季眠吐槽。
天熱,季眠今天就穿了一件白『色』的短袖。
他的皮膚天生就白,怎么也曬不黑,臉上看著有肉,身材卻有點單薄,凹陷的鎖骨像振翅欲飛的蝴蝶,傅沉俞眼神往下瞥,季眠就有一種被盯著『毛』骨悚然的感覺。
好像被什么攻擊『性』極強的野獸盯上一樣。
傅沉俞忽然伸出手,攬住他的腰,把他往懷里一撈。
季眠仰起頭,傅沉俞就吻了下來。
他趴在他身上,腰被傅沉俞緊緊地?fù)ё。徊贿^姿勢讓季眠不舒服,吻了一會兒就喘不上氣,膝蓋扣在床上,雙手撐在傅沉俞胸膛上。
季眠聽著傅沉俞的心跳聲,自己臉也紅的不像話,不敢抬頭看他。
而且,每次接吻,傅沉俞都……
就讓他非常的尷尬,原著小說里也沒有說大佬是一個很重欲的人啊……
季眠『摸』了『摸』鼻尖,“傅沉俞,你松手讓我起來先。”
傅沉俞:“不要。你不重。”
季眠的膝蓋微微曲起,碰了一下,然后結(jié)結(jié)巴巴開口:“你要不要,我?guī)湍阋幌掳 !?br/>
總不能每一次都讓傅沉俞干巴巴地等著平息吧!
自己好歹也是他男朋友,這個應(yīng)該算是,分內(nèi)之事。
季眠話音剛落,就聽見傅沉俞的呼吸微微一窒。
他等了很久都沒等到傅沉俞的聲音,心想大佬大概是默認(rèn)了。
季眠腦海里突然冒出之前在微博樹洞上看到的回答,男朋友太大的話,要不先咬一下,試試看。
“你別動啊。”季眠緊張地手都在顫抖。
他下床把門鎖了,然后又把窗簾拉起來,接著重新回到傅沉俞懷里,接了一個短暫的吻之后,雙手向下『摸』索。
【兔兔咬磨牙棒時間】
半個小時后,傅沉俞用手墊了一下季眠下巴,抽了幾張濕巾輕輕擦拭他的臉。
他眸子比平時更深沉,喘息聲也沉重不少,只是已經(jīng)在慢慢平靜。
季眠眨了下眼睛,睫『毛』還有點不舒服,于是用手抹了一下,指尖帶起一點兒,嘟囔一句:“我去洗個臉。”
到了衛(wèi)生間,季眠才后知后覺的心臟狂跳。
順便低下頭用力地往自己臉上潑了幾次冷水,靠近鏡子,發(fā)現(xiàn)自己嘴角好像有點兒裂開。
靠……有點痛。
季眠『揉』了一下嘴角,出來就被傅沉俞拖到床邊,對方沉默地給他擦著『藥』膏。
他好像思考了很久,才開口,聲音都有點兒緊張:“下次,別吞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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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嘴角的小裂口養(yǎng)了好幾天才好,七月末就能查詢高考成績了,林敏芝一大早起來就陪在季眠身邊,跟查中考成績時一樣,母子兩守到半夜,看到了季眠的分?jǐn)?shù):692分!
季眠長長地松了口氣,這個分?jǐn)?shù)和他自己心里預(yù)估的只差了五分左右,足夠上建京公大了,別說公大,就是建京的雙一流頂尖學(xué)府,也足夠。
他第一時間就想跟傅沉俞打電話,但是又想到傅沉俞現(xiàn)在肯定是忙得沒時間接的。
季眠忍不住用身份證和考號去查了傅沉俞的高考成績,然后在看到數(shù)學(xué)英語滿分,理綜接近滿分的成績時,發(fā)自內(nèi)心的高興!
林敏芝瞧見,嚇了一跳,她一直知道傅沉俞的成績挺好的,但是沒想到高考發(fā)揮的這么好。
她感嘆:“小沉的分?jǐn)?shù),什么學(xué)校都能上吧。”
“嗯!”季眠點點頭:“應(yīng)該是今年的理科狀元。”
果然,第二天鎮(zhèn)南中學(xué)的官網(wǎng)就公布了這個好消息,傅沉俞果然是今年的理科狀元。
不僅如此,他的成績還打破了桐城以往左右狀元的分?jǐn)?shù),媒體記者踏破了林家的門檻,他們扛著攝像機到的時候,林建一還在跟建京大學(xué)招生辦的老師喝茶。
到了八月中旬,傅沉俞家里總算清靜一點,高考的事情才算正式過去。
季眠這段時間都沒去打擾他,等到他空閑下來,才打電話給傅沉俞,問他志愿填好了沒。
鎮(zhèn)南中學(xué)有個傳統(tǒng),在高考前,學(xué)校里會組織高三學(xué)生統(tǒng)一填報志愿,然后按照學(xué)生平時的分?jǐn)?shù),由班主任為他們進行二次篩選,避免學(xué)生聽信親戚朋友或者家長,錯過一檔線。
季眠填報的是建京公大的公安管理學(xué)專業(yè),錄取分?jǐn)?shù)線是六百三十一分。傅沉俞填報了建京大學(xué)商學(xué)院的經(jīng)濟管理,季眠當(dāng)時還愣了一下,畢竟在原著小說中,fox應(yīng)該是就讀建京大學(xué)的心理學(xué)專業(yè),后來又去世界一流學(xué)府深造,回來之后先是留在母校教書,后來又去了建京公大開設(shè)了犯罪心理學(xué)的課堂,作為特邀的教授。
經(jīng)濟管理,以后難道去做生意嗎?
傅沉俞的腦袋一直都很聰明,感覺做生意對他來說也不難。
季眠天馬行空的想著,雖然他真的很想帶著傅沉俞一塊兒去考公務(wù)員,但傅沉俞直系親屬有案底,政審這一塊很難過關(guān),季眠小時候的夢想之一破碎的很徹底。
收到錄取通知書這天,傅沉俞去桐城監(jiān)獄看了傅勇。
傅勇當(dāng)天失手殺了兩人,被判了二十年,不過在牢獄中表現(xiàn)較好,如今已經(jīng)縮短了服刑時間,還有兩年左右就能出獄。
這些年,傅沉俞都會抽空過來看他,有時候還會帶著林蕓的照片。
傅沉俞沒打算帶林蕓來看傅勇,畢竟林蕓是林建一的親生女兒,但她是寧倩唯一的女兒,傅勇問傅沉俞要過照片,照片里的林蕓天真爛漫,笑起來時,和她媽媽年輕時候很像。
桐城監(jiān)獄的柵欄依舊裹滿了通電的鐵絲網(wǎng),周圍只有大片大片的農(nóng)田,很安靜。
傅沉俞坐在床邊,錄取通知書就放在玻璃前面。
傅勇緊張地不知道把手放在那里,他讓傅沉俞把錄取通知書打開讓他看看,傅勇把通知書上的每一個字都牢牢地記住,特別是建京大學(xué)四個字,看得他眼中泛起淚光。
“你一直都很爭氣的。爸爸知道。”傅勇隔著玻璃,似乎想『摸』一『摸』錄取通知書:“明天,你去看看你媽。把錄取通知書復(fù)印一份,燒給她。你媽一向喜歡看你讀書,你考得這么好,她泉下有知一定也能安心。”
傅沉俞“嗯”了一聲,傅勇又問了問他的近況,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最后感慨道:“你有今天,也要好好謝謝你的林叔叔,你媽走得早,他這些年撫養(yǎng)你也不容易。人要會感恩,知道嗎,小沉。”
傅沉俞垂下眼睫:“我知道。”
傅勇看著他,眼中泛淚:“一轉(zhuǎn)眼,你都長這么大了。”筆趣閣
沒能陪伴傅沉俞長大,是傅勇一生的痛:“想不到我兒子也成為頂天立地的男人了。去建京,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北方跟桐城的氣候差別挺大的,記得多帶件衣服。你也這么大了……”傅勇話里一頓,問道:“有談對象嗎?”
傅沉俞抬起頭:“有。”
傅勇心里一跳,接著是欣喜,他想說,什么時候有空帶來給爸爸看看。
但又想到自己這個情況,怕嚇壞人家,于是改口說下次把他照片帶來看看。
還有兩年就能出獄,傅勇到時候能親自看看兒媳『婦』。
總不能在牢里跟他見面,萬一人家嫌棄他怎么辦?
傅沉俞又跟傅勇聊了一會兒,到了探監(jiān)時間,傅勇又忍不住問了一句:“你對象,是高中同學(xué)嗎?”
傅沉俞:“是。爸,你應(yīng)該對他有印象,小時候住在我們家隔壁,林敏芝林阿姨的小孩。”
傅勇印象中是記得隔壁鄰居有個姓林的女人……
等到傅沉俞走遠(yuǎn)了,傅勇才回過神:等等,林敏芝——她不就只有兩個兒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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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開學(xué)之前,季眠很慎重地坐在傅沉俞對面,跟他商量一件事,他深吸一口氣:“我想帶你去見我媽。”
傅沉俞放在鍵盤上的手一頓,如果是見林敏芝,傅沉俞是經(jīng)常見的,但季眠這么慎重地提出,傅沉俞心里就有點兒沒底。
“你這是,要帶我見家長了?”傅沉俞試探了一句。
季眠點點頭:“當(dāng)然,我說過會對你負(fù)責(zé)的!再說我們已經(jīng)……總之,丑媳『婦』還要見公婆,你這么好看,怕什么?”
“怕的。”傅沉俞笑著說:“有點緊張。”
“演技太差了,傅沉俞!”季眠吐槽:“反正你挑個時間,得跟我回家一趟。”
傅沉俞沉默一瞬,開口:“林阿姨知道我們的事嗎?”
季眠點點頭,真誠開口:“知道。你不用怕,我媽早就知道我的『性』取向。”
話雖然這么說,傅沉俞內(nèi)心還是有點緊張的。
他也算是林敏芝看著長大的,一不小心把人家兒子給拐跑了,也不知道林敏芝會怎么看自己。
去季眠家那天,由于過于緊張而買了水果籃的傅沉俞,被季眠足足嘲笑了一個星期。
他倒是沒心情譏諷季眠,進到屋里時,林敏芝已經(jīng)在廚房張羅著飯菜。
季眠的外婆也來了,傅沉俞一進來,外婆的視線就落在他臉上,左看右看,把傅沉俞看得手腳有點兒僵硬。
他把果籃放在茶幾上,頗有點兒手足無措,聲音一窒:“外婆。”
“哎。”外婆笑著答應(yīng)了一聲:“小沉來啦,坐。”
林敏芝出來看見外婆都快把眼珠子落到傅沉俞連上了,責(zé)怪一聲:“媽!”
她拉著外婆進廚房:“哪有你這樣去看人家的?”
外婆“哎呀”一聲:“我也沒見過男媳『婦』嘛。我?guī)兔呙呖纯矗嫦嗪貌缓谩!?br/>
林敏芝被逗笑了:“那你說,他面向好不好?”
外婆道:“小孩長得是蠻蠻好看的,就是太招人了,也不知道結(jié)婚之后能不能老實……”
林敏芝笑著說:“管那么多,兒孫自有兒孫福,您答應(yīng)我不盯著他看,我才讓你來的。不然下次就不帶您了。”
外婆這才老老實實呆在廚房里幫忙打下手,只是時不時還是要借口拿圍裙之類的,到客廳偷偷觀察傅沉俞是不是旺夫的面向。
老人家就『迷』信這個。
傅沉俞在季眠家里這頓飯吃得很熱鬧,林敏芝沒提他跟季眠的關(guān)系,只是偶爾給他和季眠夾菜,看不出有什么想法。
直到保姆去刷碗,季眠去幫忙切水果,客廳只剩下林敏芝和傅沉俞的時候,他才聽到林敏芝開口:“小沉,跟阿姨說說,你們是怎么想的?”
傅沉俞大腦像是被砸了一下,然后整個人終于放松下來,看著林敏芝:“林阿姨,我想和季眠一直在一起。”
他頓了頓,說:“我沒有一時興起,我會一輩子愛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