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南京保衛(wèi)戰(zhàn)(九)
二匯米華門的第六師團二十旅團動作非常汛速。井頭部以肥兇光華門前的陣地后,隨后跟進的炮兵就把山炮、九二步兵炮推了上來,對準城門一陣猛轟,城門被掀了下來,墻體內的泥沙頓時向外傾瀉。未等城門上的守軍反應過來,大批的鬼子已經向城門口蜂擁著沖上來了。
“打,弟兄們,給我狠狠地打。讓小鬼子突進來,我們全得完蛋。
”負責防守光華門的八十七師二五九旅少將旅長易安華,親自登上城墻,指揮作戰(zhàn)。
“達撻嘔,突突突”城門上的守軍拼命向密密麻麻沖上來的日軍射擊,打得正在沖鋒的鬼子頓時死傷一片。但是打開南京就在眼前,鬼子們還是不顧一切的向已經被炸開的城門口的缺口處沖上來。百余個日軍端著三八大蓋甚至已經從缺口處爬了上來。
“敢死隊,組織敢死隊,一定要把小鬼子給我打出去。”易安華一邊指揮機槍拼命地向城下的鬼子射擊,一面大聲命令道。
其實,不用命令就已經有幾十名守軍官兵挺起刺刀向爬上來的鬼子迎了上去。城墻上一時間刀光劍影殺聲震天。當中國士兵帶血的刺刀穿透最后一名日軍胸膛的時候,城墻上下橫七豎八躺倒了百十具日軍和幾十具中國士兵的尸體。
“日,日,日,”轟,轟,轟,”剛才打退鬼子的進攻,緊跟著就是鬼子瘋狂的炮擊,接著又是一輪的進攻。戰(zhàn)斗愈演愈烈。城門處被炸開缺口的光華門多次被日軍突破。但是每一次都被英勇的守軍給打了出去。
二五九旅的傷亡非常大,光在城門口堵住突破進來的鬼子,就已經倒下了四五百名官兵,正當易安華率部在苦苦支撐,自己以為快要頂不住的時候,突然身后一陣陣“咚,咚,咚”迫擊炮的發(fā)射聲,一顆顆迫擊炮彈落到正在向城門口沖鋒的黃流中。易安華轉頭一看,師屬炮兵的迫擊炮連已經增援上來了,正在向鬼子開火。緊接著一群援兵登上城樓,加入到戰(zhàn)斗中去,這些援兵大部分都手提著花機關,捷克式輕機槍。易安華看清楚了這些援兵都是師部警衛(wèi)營的官兵。
“軍座,您怎么也親自上來了。”易安華突然發(fā)現人群眾還有一名手持沖鋒槍,身材高大的中將軍官,不是七十一軍軍長兼八十七師師長王敬久,還會是誰?
“少廢話,一定要守住光華門,絕不能讓鬼子突進來。”王敬久躲在城樓的箭垛后面,一邊朝城下開槍,一邊大聲喊道。
王敬久親率援軍及時趕到,本來快要堅持不住的二五九旅的官兵們頓時重新振作起來,拼命抵抗。
與此同時,接到王敬久報告的唐生智急令已經撤入城內的八十三軍一五六師增援通濟門和光華門一線的援軍也及時趕到,終于打退了鬼子的這次進攻,并且堵住了缺口。
沒有勝利的歡呼聲,日軍連續(xù)幾次高強度的攻擊,已經讓所有的官兵都疲憊不堪。見到鬼子一撤退,所有的官兵們都貼著城墻坐了下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同時檢查各自的彈藥情況。除了依舊趴在城墻上警戒的觀察哨和跑來跑去忙著搶救傷員的醫(yī)護兵。
“軍座,幸虧您及時趕到,要不然就讓鬼子給突進來了。”易安華雙手送上水壺,一臉慶幸地說道。
喘著粗氣的王敬久灌下一大口涼水,晃了晃手中的沖鋒槍:“這都多少年了,又要親自拿起槍干了。***,都是劉安棋這個笨蛋,丟了工兵學技”
未等王敬久把話說完,突然一陣槍響,城墻上的一名警戒哨應聲倒地。奇怪的是,這槍串不是來自對面鬼子的陣地,而是從城墻下射出的。
原來,一伙日軍躲進了城門洞里,守軍的火力夠不著,往下扔手榴彈也炸不著。敵人卻可以從隱蔽處殺傷城墻上的守軍。天漸漸黑了,守城官兵急礙手足無措。不知誰說了一句:“燒這幫龜孫子!”
對呀!易安華連忙命令大家七手八腳找來汽油,順著城墻往門洞口澆。然后,一名自告奮勇的上尉帶著幾十名敢死隊員腰系繩索悄悄從城墻上懸垂落地,一陣手榴彈引燃汽油,城門洞中敵人在烈焰中燒得哇哇大叫,無一生還。
但是這時,對面的鬼子再一次發(fā)起進攻。不斷有炮彈落到城墻上,九二式重機槍的子彈打在城墻上濺起一片火星,回去的路斷了。
“弟兄們,跟鬼子拼了。”上尉舉起槍,振臂高呼。
所有的敢死隊員早已抱定了必死的信念,朝著城外邊增援的日軍猛撲過去,打得日軍抱頭鼠竄。勇士們勇猛沖殺,最后全都面向敵方倒在了光華門外。
“達嘔必,”
“日!日!日,”
“轟!轟!轟,”子彈漫天飛舞,空中掠過的炮彈在空中劃出一道道楠黃色的軌跡,刺耳的爆炸和槍聲不絕于耳。從下午一點開始第六師團牛島旅團就從東南兩個方向向淳化鎮(zhèn)發(fā)起了猛烈的進攻。
戰(zhàn)斗一開始就進入了白熱化,攻守雙方爭奪得很激烈。激烈的爭奪從下午一直持續(xù)到傍晚,日軍進攻的兵力逐漸增多,從下午的一個中隊開始沖鋒,到現在的一個甚至兩個大隊整體進攻,牛島旅團在兩個方向都投入了重兵。除了步兵之外,天上日軍的飛機猶如蝗蟲一般在空中,肆無忌憚的轟炸中國守軍。
由于方山上的防空陣地被第六師團的野炮聯(lián)隊壓制,因此也無法在對日軍的轟炸機產生有效的威脅,結果日軍飛機就像蝗蟲一般在天空中肆意飛舞。地面,為了配合步兵的行動,谷壽夫把剛剛增援過來的兩個戰(zhàn)車大隊分別加強給了兩個方向負責進攻的步兵聯(lián)隊。同時各個聯(lián)隊所屬炮兵大隊的九二步兵炮和野炮聯(lián)隊的部分山炮、野炮不停的向淳化鎮(zhèn)的防御陣地進行轟擊,不給中國軍隊一點還手的機會。
“快!快!小鬼子炮兵延伸射擊了,命令部隊立刻進入陣地。”張靈甫大聲的命令部隊道。張靈甫的三零五團負責防守正面的鬼子,汴市七兇三零六阻擊從側面迂回進攻的鬼子習昨天趁著鬼迪攻的間隙,增援過來的一五一旅的一個團,此時也以連的單位拆開分幾次增援給他們兩個團。
猛烈而密集的炮彈讓張靈甫感覺自己仿佛一葉扁舟,在驚濤駭浪中上下起伏。從鬼子今天猛烈的炮火攻擊來看,始終無法突破陣地的鬼子已經惱羞成怒了,否則不會這么不顧一切的發(fā)動進攻。除了自己這兒,還有就是榮譽第一師負責的防區(qū)還掌握在自己手里,其他的外線陣地都已經被鬼子突破了。剛才,他還聽到從光華門防向傳來猛烈的槍炮聲,說明鬼子已經突破了復廓陣地,直逼南京城下了。張靈甫不知道自己的部隊還能堅持多久。
這時,一種“嘎吱,嘎吱”奇怪的聲音在張靈甫耳邊響起,趴在陣地最前沿的張靈甫連忙豎起耳朵分辨這種聲音,想分析出這種奇怪的聲音來,但是聲音是陣地前沿一個小山頭的拐角處傳來的,由于有山的阻擋,他無法觀察到,因此只能用聲音來分辨,可是由于戰(zhàn)場上的爆炸聲嚴重干擾了他的聽覺,他沒有辦法分辯出聲音的來源,張靈甫舉起望遠鏡,盯著山下的拐角處。
不一會兒,聲音越來越大,隱約還伴隨著馬達轟鳴的聲音,張靈甫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于是更加專注的盯著。只見望遠鏡里先是出現了一根炮管,接著是車身,然后是前半截身子,最后是整個車身。然后就是一輛接一輛的出現在拐角處,不一會兒山腳下就聚集了一群坦克,張靈甫粗略的數了一下。一共八輛坦克之多。
“靠!小鬼子我日你祖宗的!連他們媽的坦克都出動了,真是夠看得起我的啊!”張靈甫終于看清楚對方是什么了,原來那個聲音是日軍坦克履帶壓在地面時才發(fā)出的聲音。震驚之余,這位當年北京大學歷史大學的高材生也不由爆了一句粗口。第四十五聯(lián)隊新任聯(lián)隊長竹下義晴大佐在望遠鏡中觀看著炮擊效果。盡管攻了一個下午都沒有攻下對面淳化鎮(zhèn)的防御陣地,但他還是對剛才炮擊的效果十分滿意。
這次進攻有戰(zhàn)車助戰(zhàn),戰(zhàn)車在前,步兵在后,以散兵陣沖鋒;擲彈兵和輕重機槍列隊跟隨著步兵隨時給步兵提供火力掩護,由擲彈兵來對付支那軍的輕機槍。九二步兵炮緩緩向前推進,隨時對暴露的支那軍軍重機槍火力點進行定點炮擊。
對于這樣的陣型,竹下義晴覺得簡直就是攻堅利器,支那軍就是再頑強也肯定抵擋不住大日本皇軍這樣火力配置的攻擊。只要大日本帝國勇士沖上去,卑劣的支那人根本就抵擋不住!拼刺刀比肉搏?那可是日本勇士的強項!更何況,他們還有坦克!
日軍的坦克,說實話是一種垃圾得無法再垃圾的坦克,這種坦克裝甲薄,集束手榴彈都能把這種坦克炸毀。而且,就這樣垃圾的坦克,結構還復雜得要命,因此故障率極高,行進途中特別容易拋鈷。可是就這樣的垃圾,卻能夠在中國的土地上橫行霸道!
張靈甫看到鬼子的坦克隆隆向自己的陣地駛來,他心急如焚,連忙搖通了鎮(zhèn)內旅部的電話。
“旅座!鬼子坦克來了!我請求師屬戰(zhàn)防炮連火力支援!”
接到張靈甫的請求,李天霞感覺頭都大了一圈,五十一師的師屬戰(zhàn)防炮連原本裝備有四門德制口耿玉型歹毫米戰(zhàn)防炮,這種炮網好是日軍坦克的克星。可是在泓滬會戰(zhàn)、固守國防線,然后又是承擔撤退的掩護任務,四門戰(zhàn)防炮早就已經被摧毀了三門,整個師屬戰(zhàn)防炮連就剩下這唯一的一門炮。由于一五三旅承擔著淳化鎮(zhèn)的防御,昨天王耀武特地把這唯一的寶貝連同一五一旅的一個團一起配屬給一五三旅。
他狠狠心咬緊牙關下了命令:“張靈甫!唯一的一門戰(zhàn)防炮就歸你支配了!要是不能給我守住陣地,你給我提著人頭來見我!”
五十一師碩果僅存的一門比巫戰(zhàn)防炮從鎮(zhèn)內一處隱蔽所內被推出來,架設在三零五團陣地后面,黑洞洞的炮口對準正咆哮著沖過來的日軍坦克。
“撻撻撻”一輛沖在最前頭的八九式坦克一邊行進,一邊吐著火舌,子彈旋風一樣從守軍的戰(zhàn)壕上方劃過,打得三零五團的官兵連頭都不敢抬。
“預備,放!”眼前著鬼子的坦克越來越近,張靈甫的手用力向下一揮。
猖狂到極點的日軍坦克。早已激起戰(zhàn)防炮炮手的憤怒。聽到張靈甫一聲令下,炮手迅速地拉動發(fā)火繩。
“咣鎖”隨著一聲金屬碰撞聲,口臨戰(zhàn)防炮吐出一條細長的火舌,穿甲彈高速沖出炮口,向正在肆虐橫向的第一輛八九式坦克飛去。
穿甲彈像是撕開塑料板一樣把日軍薄皮坦克的鐵板撕開一個洞,鉆入坦克內,隨著一聲巨響,中彈的八九式坦克當即變成一副熊熊燃燒的火棺材。
坦克上沒死的日軍戰(zhàn)車兵從燃燒的坦克上跳下,馬上就遭到早已等候很久的三零五團官兵們發(fā)射的子彈射殺。被打成馬蜂窩一樣倒在坦克邊上。
戰(zhàn)防炮炮手迅速退掉彈殼,裝填手又把一發(fā)黃澄澄的炮彈裝入炮膛中。隨著戰(zhàn)防炮又一聲爆轟聲,第二輛八十九坦克被穿甲彈擊中,這輛倒霉的坦克內彈藥同時被引爆,猛烈的殉爆,把車頂的車艙蓋好像紙板一樣飛出去,大火從車內噴涌而出。緊接著,又是一聲驟然巨響,坦克炮塔旋轉著飛上天空。
只可惜,這門英雄的戰(zhàn)防炮位置很快就被日軍坦克發(fā)現。兩輛八九式坦克同時昂起黑洞洞的炮口,劈毫米炮接連發(fā)出轟響。
兩發(fā)坦克炮彈同時擊中戰(zhàn)防炮陣地,隨著一道灼熱的火浪騰起,戰(zhàn)防炮四分五裂,扭曲變形的炮管飛到空中,輪子向兩邊飛出,炮位上的兩名炮手也隨著戰(zhàn)防炮一起粉身碎骨,邊上戰(zhàn)防炮連的其他士兵也有多人傷亡。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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