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本故事純屬虛構(gòu)
,逢青 !
趙逢青笑了。
喜歡這種事,有什么對不起的。本就沒有對錯輸贏。
她把眼淚都擦在江琎的衣衫上。
他任由她把他的衣衫弄得臟兮兮,皺巴巴。
斜陽西下,海面的金黃漸漸覆上了幕黑。
兩人靜靜擁抱著彼此。
很久很久后,江琎說了句,“趙逢青,我喜歡和你在一起。喜歡得想這輩子都和你在一起。”
趙逢青愣了下,更是把鼻涕都擰在他的衣衫上。
有他這句話,不枉她喜歡了他那么久,喜歡得那么深。
“我信你。”她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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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江琎和趙逢青就完成了過戶手續(xù)。
趙逢青一下子擁有了兩套房產(chǎn)。房產(chǎn)估值將近八千萬。
然后江琎說回公司處理事宜,就走了。
后來的十來天,他都沒出現(xiàn)。
a中即將開學(xué),書店開門營業(yè)。
趙逢青正常上班。
她有時看看江琎的微信頭像,但不敢去打擾。她想著:他的同事朋友那么多,真心愿意幫助的,不知有幾個。
趙逢青衷心希望他能度過難關(guān)。
別墅的那句,“喜歡得想這輩子都和你在一起。”她相信,當(dāng)時江琎是真心的。
但是,在那樣的情境下,這話可能只是一種煽情的蠱惑。畢竟那是他脆弱的時期。有句話叫共患難易,同富貴難。
關(guān)于和江琎的未來,趙逢青有些舉棋不定。
她始終不相信,江琎對她的喜歡,能持續(xù)到未來很長時間。她曾經(jīng)失敗過一次,所以這個時候,她格外謹慎,不愿輕易交付真心。
她和他表達的感情,都是以“前男友”代稱。
她從不用“你”這個字。
第一次的傷,她走出來了。
再來第二次,她擔(dān)心爬不起來。
趙逢青等了十來天,等到的消息,江琎真的傾家蕩產(chǎn)了。
這個消息,是孔達明跑來書店說的。
孔達明氣喘吁吁,可見著急程度。“事情怎樣不清楚,但是江琎把所有不動產(chǎn)變賣了。他這次很麻煩。”
趙逢青抬頭看孔達明,“你干嘛這么詛咒他。”
“不是詛咒。有金融的同學(xué)證實了,江琎這陣子急用錢,到處變現(xiàn)。”孔達明擦了擦汗,“你都不知道嗎?”
趙逢青心中一沉。
“我問過江琎怎么回事,他就是不說。”
“他不說,肯定有他的苦衷。”趙逢青低頭翻著書。
孔達明問了半天,她都打太極。
最終孔達明嘆了聲氣,“你如果見到他,告訴他,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來找我。我孔達明這輩子都認他這個朋友。”
“好,謝謝。”趙逢青的笑容很淡,淡得幾乎沒有。
她看著孔達明的背影,消失在書店。
然后,她一直望著門口,怔怔出神。
在各種禍?zhǔn)旅媲埃楦屑m葛顯得尤為渺小。愛情雖然是人類永恒的主題,但卻不能當(dāng)飯吃。
她想起冷助理說的,連西北風(fēng)都吃不起了。
那江琎現(xiàn)在在哪里吃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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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江琎,正在柳柔柔的花店。
同行的,還是冷助理。
花店掛著暫停營業(yè)的牌子。大門拉下。
冷助理坐在窗邊,一臉郁悶,“江總,你怎么辭職了呢。”
柳柔柔在旁扎著風(fēng)信子,說:“因為做戲做全套。”
聞言,冷助理更郁悶了,“我和趙逢青說了啊,董事長那邊還在查,也許有轉(zhuǎn)機。我都給江總留了后路。我那么好的演技。”
“你有什么演技。”柳柔柔抿嘴,斜眼瞄向冷助理,“臺詞是我在旁邊舉板給你念的。最神奇的是,你照著字都能念錯。我寫的兩億,你嘴快能多出個零來。你臺詞功力不行,臨場反應(yīng)很假,情緒更不到位。趙姐是單純,才會上當(dāng)。”
“我又不是學(xué)表演的。”冷助理反駁。他造了什么孽,堂堂一個總經(jīng)理助理,整天干的這些什么事。到處招搖撞騙。
江琎倚在沙發(fā)上,閑適悠然,“我的辭呈,董事長已經(jīng)批了。”
“江總。”冷助理哀嘆道,“哪有人和你一樣,出個損招,還真把自己搭進去的。”
江琎望著柳柔柔手中的風(fēng)信子,“你這花什么意思?”他覺得,柳柔柔不會無緣無故突然弄這束花。
果然,柳柔柔溫柔一笑,意有所指,“剪斷過往,重新開始。”
江琎點點頭,轉(zhuǎn)頭說道:“冷助理。”
冷助理立即報道:“在!”
“你卡里的那筆錢,是我支付的封口費。”江琎不疾不徐,語氣隱有警告,“如果有什么不該傳的消息,被趙逢青知道。我就算是赤貧如洗,一樣能報復(fù)你。柳柔柔,你也是。”
“哎哎哎,江總,你怎能懷疑我的忠心呢。”冷助理正要示忠,卻頓住了,他的臉色一變,“什么窮?江總,你變窮了?”
柳柔柔的表情也微微白了下,猜測說:“難道……江總把自己的家財都清空了?”
江琎抬眸看向柳柔柔,“你比冷助理聰明多了。”
柳柔柔眼色一凝,“你真是個瘋子。”
江琎不語,視線轉(zhuǎn)向那束紫色風(fēng)信子。
冷助理驚愕地說不出話。
好一會兒后,江琎說道:“冷助理,你把我那輛a。”
柳柔柔柔聲勸道:“沒錢就別開奔馳了吧。”
“她父親喜歡奔馳。”這是江琎的回答。然后,他起身,“我的電話還是原來那個,有事會給你們聯(lián)絡(luò)。”
直到江琎離開花店,冷助理才回過神來,他喃喃道:“江總這回玩大了啊。”
“我能理解。”柳柔柔笑,“最沒有破綻的圓謊,就是把謊話變成真的。如此一來,趙姐就算知道真相,江琎為她傾家蕩產(chǎn),她肯定心疼多過指責(zé)。”
冷助理轉(zhuǎn)頭看柳柔柔,“你和江總?cè)绱诵挠徐`犀,為什么不相愛。”
“因為我了解他,所以絕對不會喜歡他。我每次見到他,心里就開始背誦三十六計,生怕中招。只有趙姐那種被騙得團團轉(zhuǎn)的傻瓜,最適合他。”柳柔柔朝冷助理露出狡黠的笑,“比起他,我還是更欣賞你這樣憨傻的。”
“你這個歹毒的蛇蝎女。”冷助理怒道。“我是正直青年,和你不是一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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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突然下起了大雨。
趙逢青出去把門口的書攤收進來,再把半扇玻璃門關(guān)上。轉(zhuǎn)眼望向街道時,卻見江琎撐著一把黑傘,站在不遠處。
他在看著她。
隔著雨霧,他的五官很模糊。
趙逢青走出去,用手遮雨,朝他招著手。
他搖了搖頭,轉(zhuǎn)身欲走。
她急得不顧大雨,奔了出來。
江琎見狀,立即向她跑去。
未近她的身邊,他的傘向她舉過來。
結(jié)果,她和他都淋了半身。
趙逢青拉他進了書店,用手給他拂著臉,“你站外邊干什么?有事不會進來說。”
江琎任她擦著,見到她的頭發(fā)濕了大半,臉上都是水珠。淡妝的臉,掩蓋了那些斑點。
兩人站在門口,雨水被風(fēng)吹進來。
趙逢青趕緊把另外半扇門關(guān)上。“冷嗎?”
“還好。”他握住她的手。
她探得他的溫度較低,于是拉他進去休息室,再去燒開水。
江琎一直看著她。
趙逢青回頭對上他的目光,笑了,“我正好買了姜茶,給你暖暖。”
他上去抱住了她,“這樣暖比較好。”
她回摟他。
靜默許久,有客人來敲門。
趙逢青趕緊出去招呼。
再進來時,江琎閉眼窩在沙發(fā)上,似乎睡著了。
她半蹲在沙發(fā)旁,端詳著他的臉。
他似乎沒睡好,眼底有淡淡的青色。
她又心疼了。
平時他通宵達旦和她歡好,第二天都能神清氣爽。現(xiàn)在這般疲憊,恐怕是遇到的麻煩,耗費了他的心神。
江琎睡了二十來分鐘,醒來后,趙逢青立即給他泡了杯姜茶。
他接過那熱騰騰的茶杯,“你怎么不喝?”
她搖頭,“我不冷。”
江琎酌了小口。辣辣的,但是很暖。他抬眸,“趙逢青,我本來想和你借點兒錢。不過……”那種難以啟齒的停頓,剛剛好。
“我可以給你啊。”趙逢青急急說道:“你要多少?我把房子還給你,我都給你。不夠的話我還可以問我爸借。”
江琎撫了下她的臉頰,“給我?guī)装賶K就好,我重頭開始。”
她有了淚意,她拼命忍住。“你公司的事怎么樣了?”
“處理完了。就是現(xiàn)在這樣,身無分文。”
趙逢青低下了頭,“那泄露……不是你干的吧?”她相信,他不會干這種缺德事。
“不是。但總要有個人出來負責(zé)。”江琎想,這是最后一次騙她了。
如果走迂回路線,他還有很多方法。但是他和她已經(jīng)錯過了很多年,他不能再放長線釣魚了。他孤注一擲,求的是與她共度余生的機會。以后,他會和她學(xué)習(xí),如何真心待人。
她點點,表示明白。
a中放學(xué)后,來了不少學(xué)生。
趙逢青忙著結(jié)賬。
江琎在旁看了她很久。待學(xué)生們陸續(xù)離去,他跟著起身,準(zhǔn)備離開。
趙逢青攔住,“你去哪?”
“我回你的房子收拾東西。”他目光悠遠,“還有點兒書。”
“你現(xiàn)在住哪兒呢?”聽孔達明說的很嚴(yán)重,她不知道他還有沒有地方落腳。
“我回我家住。”
“噢噢。”趙逢青想起來了。他還有江家這座大山。于是,她松開了手。
江琎轉(zhuǎn)身往門口走去。
她咬唇,欲言又止。
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在書店。
趙逢青低下了頭。
她想,如果是十八歲的自己,她會怎么做。她會毫不猶豫撲向江琎。
而三十二歲的她,躊躇不前。
回到十八歲,她仍然會熱烈地為他燃燒自己。到了這個年紀(jì),她卻沒了青春時期的果敢。
可是,喜歡就是喜歡。她喜歡他,只是因為她喜歡。
這世上沒有第二個男人,能讓她有如此深刻的情感。
在這一刻,什么未來,她懶得去想了。人生短短數(shù)十載,還不如多多制造那些和他一起的美好時光。
沒有什么會永垂不朽。
也許沒等到他膩了她,她就先嫌棄他老了,有皺紋。所以,在他倆還珍惜彼此的時候,就要好好過。
趙逢青沖出書店。
她左右張望。
大雨已經(jīng)停了。
路上行人收起了傘。
街上濕噠噠的。
她遠遠見到一個背影,很像他。
晃了一眼,被別人擋住。
趙逢青將書店的門一關(guān),然后拔腿就跑,向那個背影追去。
路上的泥濘,濺上她的褲子。
追到a中的側(cè)門,她停下腳步。
江琎站在樹下,仰頭看著a中的圍墻。
她順著他的視線望去。
那是當(dāng)年被教導(dǎo)主任追逐時,他和她翻越過的地方。
記憶似乎一下子回到了年少。
趙逢青上前,“江琎。”
江琎轉(zhuǎn)過頭,眼中蔓延著濃郁悠長的情感。
“其實,我來是問你一句話。”她嫣然一笑,“你現(xiàn)在還喜歡和我在一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