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本故事純屬虛構
,逢青 !
晚上八點四十分。
江琎微信來了,「葡撻好吃嗎?」
趙逢青:「好吃!」
然后江琎又東拉西扯了一會兒。
這種畫風,和以前的三兩句結束對話,完全不一樣。
從氣候到地理,再回到經濟。
趙逢青哪聊得來這等高深話題,她只是“嗯”。
閑雜扯了大概二十來分鐘,江琎問道:「葡撻的袋子還留著嗎?」
趙逢青心里一咯噔,決定裝傻,「沒有啊。吃完就扔了。」
江琎很久都沒回復,九點多,來了句,「葡撻的袋子沒別的東西吧?」
趙逢青撫額,擦擦冷汗,「啊?我們都沒看到有東西,扔到樓下垃圾桶了。」
「我記錯了,以為加油卡塞那袋子了,剛找到。你早點休息。」
然后江琎就沒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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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這天過后,江琎的忙碌,在趙逢青的眼里,變得悲壯起來。
這是個用工作麻痹自己的可憐男人。
有時候,見到他疲憊的倦容,她不由地流露出憐憫的目光。但又不敢表現(xiàn)得太明顯。
她上網查過了,江琎這病癥大多是秒/射。
他空有高超吻技,卻扛不住真槍實彈。
所以,和江琎吃飯時,趙逢青都會有意地加些菜,讓他壯壯。
但他吃的很少,尤其是明當當?shù)膲殃柺巢模麜f,“太補了。”
這個時候,她就自己默默吃掉。心里為他的男性尊嚴而唏噓。
進入十月中旬,江琎又繁忙起來,連和趙逢青吃飯的時間都沒有。
趙逢青在書店閑著時,就去翻翻江琎的微信資料。
其實沒什么好看的。
頭像一片黑,連朋友圈都沒有,乏味得很。
可她就是無意識會去點開。
江琎不在,沒人聽她講無情男配和胖子女配的故事。那本《霸道王爺愛上總裁棄婦》,趙逢青如今一天都看不了幾頁。
日子過得很平淡。
正如她曾經的十幾年。
趙母有時候會打聽下江琎的近況。
趙逢青都是兩個字:“他忙。”
趙母聽了,有些心疼,“讓他注意身體啊。”
趙逢青點頭,想著,如果趙父趙母知道江琎的毛病,還會這么熱絡嗎。
大概只有她這種對性提不起勁的女人,才會覺得,和他在一起挺好的。
越來越好。
無關愛情,無關性/事。一塊兒吃個飯,逛個街,然后分床而眠。
她甚至有些喜歡這種合同化的關系。
而且,自從趙母知道了江琎的存在后,整日都是喜氣洋洋的笑臉,出去跳廣場舞都格外有勁。
趙逢青看著,更是說不出自己和江琎的真真假假了。
船到橋頭自然直,只能如此。
她日日等著江琎的微信。
而他沒有讓她失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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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三十號是江奶奶大壽,星期六。
前一天,江琎就通知趙逢青當女伴。
趙逢青在哀嚎,“我九點才下班,去到飯都沒得吃了吧。”
“請半天假,扣的工資我給你補。”江琎這邊有些吵,“聽話,我還有事。”
江琎掛上電話后,旁邊的張木軍就在調侃著,“江總,和誰聊呢?柔情蜜語的。”
江琎很坦然,“我女朋友。”
張木軍嘖嘖兩聲,“什么時候分啊?我那表妹威脅我給你和她做媒呢。”張木軍的表妹對江琎一見鐘情是眾所周知的事。不過江琎看不上她,亦是眾所周知。
江琎啜了口清茶,“本月三十二號。”
張木軍腦子卡殼了。他想,今天二十九號,那快了。
對座的蕭振笑了,“哪來的三十二號。”
張木軍這下反應過來,“對啊,沒有那一天啊。”
“所以沒有分手的那一天。”趙逢青是江琎的執(zhí)念。她深扎于他的內心深處,花了十二年才破土而出。
張木軍驚詫不已。
蕭振問道:“江總動真格了?”
“嗯。”
張木軍難以置信,“不是吧?我表妹苦等你多少年啊,天天在做浪子回頭金不換的白日夢。”
“你都知道是白日夢了。”蕭振笑。
“哪家的啊?”張木軍問著。
“明天我奶奶壽宴,她會過來。”
張木軍下巴都要掉了,“玩這么大啊?連家長都見?”
江琎只是嗯了一聲,繼續(xù)喝茶。
任張木軍再怎么問,江琎都沒再開口談趙逢青的事。
最后,張木軍咬牙切齒的,“看在咱倆的交情上,你跟我表妹打一炮吧。”
江琎瞥了張木軍一眼。
“我被她纏煩了,”張木軍拍拍桌子,說道:“她要求不高,一炮就行。”
江琎神色漸冷。
“如果你爽了,想加幾炮,她都愿意的。”
江琎擱下茶杯,起身往外走。
“哎哎……”
蕭振點煙,嘲諷道:“張少,你是不是把你和江琎的交情想得太深了?”
“不認識那么多年了嘛。”張木軍瞪著蕭振,“約個炮怎么了?他一男的,又不吃虧。”
蕭振彈了下煙灰,“江琎沒有把我們當回事。”
江琎的人際來往,都是有目的的。
他愿意結交張木軍這群紈绔子弟,是出于生意上的考慮。而且,雖然偶爾聚聚,但是江琎一直游離在他們的圈子之外。
他不抽煙、不喝酒、不玩妞,永遠都是冷靜淡然的模樣。
蕭振早看清,江琎是一個理性到近乎可怕的人。
當然,他一旦失去理性,反噬也是極為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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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趙逢青請了半天假。中午和店長交接完工作,她走到a中的側門等江琎。
無聊間,又拆了煙。
才吸了一口,江琎就到了。
她擰掉煙,上了車。
“少抽點煙。”江琎淡淡說著,“很臭。”
“江總,我都沒見過你抽過煙啊?”
“嗯。”
“你初中的時候,不抽煙嗎?”
“嗯。”
她諷刺,“你算什么不良少年。”
他回答,“我進過局子,你進過嗎?”
“……”她抱拳,“甘拜下風。”
江奶奶的壽宴很正式,江琎帶趙逢青去做頭發(fā),換衣服。
這么一趟,花了四五個小時。
趙逢青在發(fā)型屋就不耐煩了。
發(fā)型師在她耳邊一直勸著,“小姐,正式場合需要端莊的形象。”
她眼尾一揚,“我黑長直不端莊嗎?”
發(fā)型師道,“小姐的五官很艷麗,盤發(fā)會增加你賢淑的氣質。”
趙逢青很懷疑發(fā)型師的措辭。
從來沒有人用賢淑二字來形容過她。
但是,今晚真真是個意外。
江家設宴在s市的游艇會。
趙逢青挽著江琎的手出現(xiàn)時,江玴是第一個見到的。
那一瞬間,江玴突然想抹一把淚。
幸好,江琎沒瘋。
江玴浮出微笑,上前打招呼,表現(xiàn)得很親切。
“堂哥。”江琎介紹說,“我的女朋友,趙逢青。”
趙逢青朝江玴嫣然一笑。
“久仰大名。”江玴差點又想抹淚,“今日一見,趙小姐果然賢良淑德,蕙質蘭心。”
“……”趙逢青居然一下子分不清這是褒義還是貶義,下一刻,她輕輕開口,“過獎,江堂哥才是真正的氣度不凡。”
江玴聊了幾句,就暫離。
趙逢青不禁想自夸一番,拉拉江琎的手,“江總,堂哥說我賢良淑德呢。”
“誰是你堂哥。”江琎站定,撥了下她鬢邊的碎發(fā),傾身在她的耳邊說道,“你我不分。”
趙逢青那些鬧脾氣,只會私下對著江琎發(fā)。而今公共場合,她直著腰,低聲而語,“你堂哥比你懂說話。”
江琎的唇幾乎貼上她的耳垂,“賢良淑德的狐貍精。”
“江琎,這位是你女朋友啊?”張木軍突然出現(xiàn)在旁邊,眼都不眨地盯著趙逢青。
趙逢青瞥過去一眼。張木軍那直勾勾的目光讓她不快,她搭上江琎的勁腰。
江琎順勢把她摟進懷里,調子冷了些。“嗯。”他不愿和張木軍多談,轉頭和她說,“我們先去見奶奶。”
趙逢青輕笑,“好呀。”
張木軍一直看著趙逢青,在她和江琎走遠后,他還盯著不放。
蕭振拍了拍他,“回魂了。”
張木軍笑,“見到沒?好正啊。”
“就是江琎的審美啊。”蕭振倒不覺得奇怪。男人嘛,都喜歡美的。連禁欲系的江琎也是。
“不一樣。”張木軍說道:“你見過江琎和哪個女朋友,大庭廣眾之下靠過那么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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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奶奶見到趙逢青的時候,出口的稱贊和堂哥一模一樣:賢良淑德,蕙質蘭心。
趙逢青笑,“祝江奶奶福如東海,壽比南山。”然后,將禮物遞了過去。
江奶奶笑得眼睛瞇了起來。
眼前的小姑娘,是她家小孫子惦記了多年的。
江奶奶看照片時,倒沒察覺異樣。如今,見到真人,她才發(fā)現(xiàn),趙逢青微笑的神態(tài),有些像一個女人。
江奶奶的笑意淡了些。
“奶奶。”江琎輕輕拽起趙逢青的手,“祝你松鶴延年。”
趙逢青朝他飄去一眼,無意間揚起了眼尾,先前對著江奶奶的客套之色盡斂。
這一刻,她誰都不像。
她是趙逢青,見者十人八/九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