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九章 風(fēng)光背后
“想哭就哭,沒人笑話你,別忍著!”
歐陽軒從來沒經(jīng)歷過生離死別的事情,對莫昀月雖然有情,但是還沒到難以割舍得地步,所以他并不能了解,安然的心里到底有多少不為人知的故事。
但他知道,阮驚世對安然而言,并不是表面上那樣的簡單。
愛而不能的哭,不是每個人都能承受的。
安然緩緩看著歐陽軒,她沒說話,即便是心痛她也不說。
她還笑:“我沒事。”
就在所有人都注視著安然的時候,啞巴起身站了起來,朝著門口走去,出了門在外面站著。
劉磊特別的尷尬,起身說:“他就見不得女人哭,我看看。”
劉磊和啞巴走了,安然看向沈云杰:“以后我會注意保護自己,提高警惕,謝謝你!”
沈云杰沒有說什么,安然的痛苦他深有體會,阮驚世對他而言也很重要。
但有些事情,站在男人的立場上面,沒有任何的選擇,就是這樣。
“不用客氣。”
歐陽軒握著安然的手,揉著安然的手心,要不是安然的身體重要,歐陽軒就起來了,過去找沈云杰說說這件事情。
門口響起敲門的聲音,沈云杰的人在外面說:“杰哥,這小子的父母來了。”
沈云杰轉(zhuǎn)身看去,目光帶著一抹平淡,好像剛剛的事情從來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跟著說道:“叫他們進來吧。”
說完沈云杰走到安然身邊坐下,跟著翹起腿看著門口,少年一看沈云杰坐下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朝著沈云杰說:“杰哥,你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真不知道她是你的人。”
沈云杰也不解釋,注視著少年一句話都沒說,相反門口的人進來了兩個。
安然聽見開門的聲音,轉(zhuǎn)身看去門口,門口進來一男一女,年紀四五十歲左右,都是圍村的普通人。
進門女的忙著跑了過來,護住自己的兒子,但是下一刻卻用力打了起來。
另外的一個男人走到沈云杰的身邊,叫道:“阿杰啊!”
沈云杰抬頭看著眼前的人,說道:“這小子收了好處,差點害了安然。”
沈云杰也沒有那么多的客套,開門見山說道,對面的人聽的一愣,轉(zhuǎn)身朝著地上跪著的人看去,那女人也愣了一下,把手松開退后兩步看著地上跪著的兒子,整個人都沒反應(yīng)了。
“阿泰,我問你,是不是這么回事?”男人大聲質(zhì)問兒子阿泰,阿泰低著頭說:“我沒有,爸我沒有。”
但男人沒有相信兒子,恨鐵不成鋼的說道:“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你還是不知悔改,你還不快點坦白,阿杰是不會害你的。”
男人說話的時候安然看了一眼身邊坐著的沈云杰,沈云杰淡淡無波,好像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過,安然緩緩看向?qū)γ娴纳倌辏鋈幻靼走^來,不管是任何地方,如果沒有一個完善的體質(zhì),都等于是沒有基礎(chǔ),遲早是要毀于一旦的。
安然忽然很佩服沈云杰,他雖然不是孤兒,但是能在圍村有這樣的成就,也令人稱奇了。
少年依舊寧死不說,他父親生氣,跑到外面找了一根棍子回來,朝著少年的身上用力的打下去,安然手腕那么粗的一棍棍子,沒有多久打斷了,少年也蜷縮在地上不動了。
少年的母親站在一邊哭的像是要死了一樣,自己的兒子怎么可能不痛。
安然注視著這一切,原來這就是江湖!
而圍村就是一個有形的江湖。
站在這個江湖的高處,安然已經(jīng)感覺到了迎面撲來的寒冷。
而沈云杰還能在這個地方仰天長嘯,到底是孤獨還是囂張已經(jīng)分不清楚了。
安然說:“再打下去,他就死了。”
少年的母親忽然看向安然,滿滿的都是感激,卻說:“這都是他自己找的。”
安然說:“就算是這樣,他也還是個孩子,他不承認,就是打死了也不會承認,再打也就沒有什么用了。”
女人忍著難過擦了擦臉,卻沒有求沈云杰。
安然知道沈云杰有他的規(guī)矩,她才沒有說什么。
但沈云杰忽然說:“別打了,打死了也不會說,這么硬的骨頭,喂狗了,真是浪費。”
少年的父親愣了一下,轉(zhuǎn)身看著沈云杰:“阿杰……”
“我知道了,先關(guān)起來,傷找人給你看,放心死不了。”
一聽沈云杰的這話,對面的人就好像是如獲大赦一樣,手里的半截棍子扔到地上,轉(zhuǎn)身看著沈云杰:“阿杰謝謝你!”
“回去吧,讓他在我這邊呆一段時間,免得走歪路。”沈云杰說著笑了笑,對面的夫妻雖然不舍得,但還是答應(yīng)著好,跟著跟沈云杰道謝。
沈云杰說:“不用謝我,我本來是想他死的,你們也知道,我們的規(guī)矩是什么,這么大的事,等同于通敵賣國了,不要命也要胳膊腿的,他年紀說小不小說大不大的,少了什么都不好,你們就這么一個兒子,還要指望他給你們養(yǎng)老。
今天是看在安然的面子上。”
夫妻看著安然,忙著走到安然面前,雙雙給安然鞠躬,安然忙著要起來,沈云杰則是說:“坐著吧,這樣你們也就互不相欠了。”
安然看向沈云杰,對面的人朝著她鞠躬,跟著兩個人才退開,此時的沈云杰看著少年說:“今天起,你就跟在我身邊,給你機會殺了我,不過……你如果殺不了我,只能給我關(guān)一輩子了。
別以為江湖有多好,江湖是個殺人不見血的地方,你這樣的人,一步江湖死無葬身之地。”
少年緩緩睜開眼看著沈云杰:“我真的沒有。”
“有沒有已經(jīng)不重要了,你不說,骨頭這么硬,我就把你的骨頭都打斷了,再給你接上,你要是一個疼字都不喊,你就是這個。”
沈云杰抬起手豎了個拇指,少年愣了一下。
沈云杰起身站了起來,雙手插在口袋里面,轉(zhuǎn)身朝著外面走去,安然看著沈云杰孤單單的背影,不知道為什么,忽然發(fā)現(xiàn),沈云杰管理著圍村這個地方,并非看到的那樣風(fēng)光無限,這風(fēng)光的背后有無奈,也有骯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