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一章 多少荒涼
景云哲起身扔下一句那就走著看,轉身帶著陸婉柔去了外面,安然最后一個跟著出去,送到翠香園的門口安然回來的,進門安然去看著眼前的阮驚云,坐下也沒有馬上說話,是阮驚云說:“沈云杰如果不能被我所用,和我成為朋友,就只能是敵人,他是一只下山的猛虎,隨時會傷人性命,如果我能和他并肩齊驅,必然是好事,我可以讓他不那么兇惡,他也會給我?guī)砗眠\。
圍村是個小世界,那里有另外一套生存的法則。
對于沈云杰這種人而言,他的世界他是王者,沒人可以在他的世界侵犯他。
與此同時,他也在蓄勢待發(fā),準備征程。
放眼世界,圍村太小,世界太大,而京城是必爭之地,他不會放過京城這個地方,早晚都要進來。
我已經失去了驚世,不能再失去沈云杰。
有圍村做后盾,進入京城是早晚的事情,如果能扶正,他會有所顧忌。
人是會改變的,坐在黑暗的地方,喜歡暗夜中的生活,做什么也就肆無忌憚,那是因為,別人并不知道他做過什么,所以他肆無忌憚。
但是坐在光亮的地方,周圍一切都是光明,那樣的地方,別說是殺人,就是捻死一只螞蟻都會別人知道,那樣的地方是束縛沈云杰最好的地方。
為了京城,為了阮家,也為了我自己,我只能找到一個合適,且不傷和氣的方法把沈云杰牽絆住。
云端的性格,怕是要全軍覆沒了。”
安然忽然問:“是不是,一開始,你就打算讓云端和沈云杰在一起了?”
阮驚云目光灼灼,她的聰明令他吃驚,但是也過分擔憂,一個女人太聰明的并不好,他們做的是生意,學的是設計,用不著那么聰明。
不過他很喜歡!
“云端的事情是個意外,我不會用云端的幸福去開玩笑,只是我一早就知道沈云杰會被云端俘獲。”
“為什么?”
“有種人是復雜的,比如沈云杰,生活在那樣的世界,成長成那樣的人,他的背后是數(shù)不盡的風雨,你我難能理解。
但更有種人,不食人間煙火,不懂人間疾苦貧瘠,這種人叫云端。
兩種人的平行線不相交,但是陰差陽錯會出現(xiàn)奇跡。”
“我覺得,你比沈云杰更復雜,和你比沈云杰真是小巫見大巫了,沈云杰一定還被蒙在鼓了。”
安然不知道該說佩服阮驚云,還是怎么阮驚云,這樣的阮驚云像是魔物一樣的存在著。
不知不覺地給人設了個陷阱,把沈云杰一步步的套了進來。
“我和沈云杰有一比,周瑜打黃蓋……他愿挨我愿打!”
“你怎么知道?”
“我當然知道,沈云杰不是傻子,我做什么他很清楚,他只是想要順利的進入京城,而作為回報他給了我一個很大的優(yōu)惠,退一步,把話事權交給我,愿意臣服我。”
“你為什么那么篤定這一切?”
“感覺,沈云杰能把圍村治理的井然有序,一定也能治理好京城大小事物,我把京城交給沈云杰我放心。
除了沈云杰,再也找不到第二個可以令我放心的人了。”
“你就不怕,沈云杰進來之后和景云哲聯(lián)合,反咬你一口?”
“沈云杰是個肩抗義氣的人,他可以不要性命,但不能不要他的義氣。
他對一個背叛他的人都能網(wǎng)開一面,他是講義氣的。
如果為了命他可以不要義氣,他就不是沈云杰,景家的女兒也不會放心給他。”
“你太可怕了。”
安然說道,阮驚云好笑,嘴角邊一抹揶揄:“所有人都不敢這么說。”
安然沒有說話,阮驚云說:“沈云杰之所以要進入京城,是因為他知道,遲早有一天他保護不了圍村。
圍村有三面是通往京城的必經之路,雖然村子里面淳樸,但是一旦開通之后,就成了一條要接洽京城的路,這條路是個必爭的地方,所有人都會想要撈一點好處。
人在明處,暗處的人必然會算計你。
人只有一雙手一雙眼睛,一個頭腦,沒辦法提防更多的人,沈云杰縱然是神,也阻擋不了野心家的迫害。
他不把自己的親生孩子帶到圍村,就是這個原因。
他很清楚,他這樣的人,哪天死都不清楚,云端跟著他可能會遇到危險。
留在景家卻不會。
景家更安全。
一個能如此深謀遠慮的人,你覺得他要進入京城是為什么?”
安然若有所思:“為了能保護圍村?”
“沒錯,就是為了保護圍村。用京城的力量,保護圍村,兩個地方相互起著連接的作用,相互牽制。
京城很樂意看到有人牽制圍村,圍村也得到了京城的庇護,這樣來,也就皆大歡喜了。
但是沈云杰想要進入京城,必然要有一個借口。
云端雖然只是一個偶然,但是這個偶然是我和沈云杰都始料不及而且樂見的。
只是……”
“只是景家卻不愿意成為沈云杰的墊腳石,而且景家在京城雄踞,已經是一方泰斗,沈云杰的到來會讓景家地位不穩(wěn)。”
安然說道,阮驚云笑:“說對了一半,還有另外的一半。”
“什么?”
“黑白就算是一起的,也勢不兩立。沈云杰取了大哥的女兒,卻要做官,這其中是個笑話,也是一個堪憂,景云哲決不允許,自己人的槍口,對準自己人。”
“……”
安然注視著阮驚云那雙明亮無比的眼睛顯得震驚。
阮驚云抽絲剝繭的分析令安然發(fā)現(xiàn),阮驚云好像是運籌帷幄的諸葛孔明,手中的羽扇輕擺,清風自來,一切都被他算在了棋盤之上,那她呢?
安然恍然若夢:“還有什么是你不算的?”
阮驚云凝視著安然,嘴角翹了翹:“樹下有風,沒有人,過往的路人偶有歇腳乘涼,卻不知是男是女?
我只是將計就計,如果說到底誰不在其中,只有你一人!”
阮驚云緩緩動了動眼睛,安然抿著嘴唇,發(fā)呆的看著阮驚云:“你算天算地,算不準你的生死,算不出姻緣,還是算漏了太多,掌心有淚,誰為你哭?”
“呵呵……”
阮驚云忽然坐在那里笑了起來,綻開的笑顏絕世而傾城,卻多了多少寂寞,看了那么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