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 跟我去看醫(yī)生
一件白色的衣服在那堆綠葉中若隱若現(xiàn),阮瀚宇別過頭去時看到了那件白得嚇人的衣服,心一下就發(fā)抖了,很快眼睛睜圓了,神情高度緊張起來。
一個黑洞洞槍口正對著木清竹的后背。
驚得不由失聲叫了出來“清竹,小心。”
隨著他的叫聲,“呯”的一聲槍響,子彈呼嘯著朝著木清竹的后背射來。
“勾引我的男人,去死吧。”蘇美芮胸中的怒火蓬勃燃燒,最終把射向景成瑞的槍口射向了木清竹,扳開了手槍的開關(guān)。
景成瑞畢竟在槍林彈雨中闖過,阮瀚宇的叫聲驚醒了他,抬頭望去,立即看到了呼嘯而來的子彈,情急之下,他快速抱著木清竹轉(zhuǎn)了個圈,想要避開那發(fā)子彈,只是蘇美芮的槍法太準太狠了,還是沒有來得及躲避掉這一槍。
子彈從他的左胸穿透進去了。
“成瑞。”
“清竹。”
“瑞哥。”
一時間,各種驚惶失措的慘叫聲響起。
蘇美芮站在樹林中,雙腿發(fā)抖。
“成瑞,你終究為了那個女人丟了性命,我可并沒有狠下心來要你死啊。”傾刻間,她淚流滿面,扶在樹干上痛哭起來。
“小姐,快走啊,這里不宜久留。”劉雙雙看到了阮瀚宇的飛鷹隊手下正朝著園內(nèi)涌來,及時拖著她就要離去。
可蘇美芮雙手抓著樹干,淚如雨下。
“去,把小姐弄走。”蘇其成站在別墅后面的高樓上,看到了一切,眼見著景成瑞倒地了,現(xiàn)場一片混亂,忙對著身邊的人冷靜地吩咐道。
蘇美芮很快就被強制性的帶走了,她想看景成瑞最后一眼,可都沒有辦法,那個女人蹲下去擋住了他的臉。
阮瀚宇迅速叫來管家開了門,快速朝著木清竹跑去。
“瑞哥,瑞哥,你怎么了?”驚醒過來的木清竹,嚇呆了,一眼就看到了倒在自已面前的景成瑞,槍響的那一刻,她是完全傻掉了,直到景成瑞抱著她轉(zhuǎn)過了身來,然后倒了下去,她抓緊了他的背,手心里全是溫熱的液體,那一刻,她才明白過來發(fā)生什么事了,也已經(jīng)崩潰了,痛哭出聲來。
“快,去抓住那個開槍的。”阮瀚宇沖進去看到景成瑞慘白著臉倒在地上,木清竹正摟著他哭著,他就知道木清竹平安了,眼睛里掃到了蘇其成站在別墅頂樓的身影,擔心他們再開槍,迅速反應(yīng)過來,忙吩咐連城去抓兇手,防止他們再行兇。
只是很快,老奸巨滑的蘇其成就帶著蘇美芮走了。
他說過的,就是一槍,如果他活過來了,那是他的命長,再與他無關(guān)了。如果他死了,那也是他欠他的,活該!
蘇其成走了,帶著蘇美芮即刻離開了A城。
連城搜索周圍一圈后無果而返,警方快速趕了過來,包圍了現(xiàn)場。
“瑞哥,瑞哥,千萬不要死啊。”木清竹毫無意識摟著景成瑞痛哭著,心里害怕極了。
“快,把他送到醫(yī)院急救。”阮瀚宇目光沉銳,臉色陰暗,迅速吩咐手下趕緊把景成瑞送到醫(yī)院里去。
木清竹又驚又嚇,毫無意識地跟著抬著景成瑞身體的人坐上了阮瀚宇的車。
車子立即朝著醫(yī)院開去。
醫(yī)院的長椅上,木清竹木然坐著,連眼淚都沒有了,全身不停地抖動著。
景成瑞是為了保護她才挨的那槍,這輩子她欠他的太多了!
要怎么樣才能還清他的恩情!
她想,這輩子已經(jīng)注定無法還清了!
呆呆地看著手術(shù)室外面的紅燈閃耀著,整張臉蒼白得毫無血色。
瑞哥,一定要挺住。
如果你能醒來,不管你提什么要求我都會答應(yīng)你的。
她在心里默默地說道。
哪怕是陪他一輩子都是可以的。
阮瀚宇站在走廊的另一邊沉默著。
看到木清竹癡癡傻傻地坐著,滿臉的意志消沉,臉上全是眼淚,心里又痛又難過。
她完全沒有看到他,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到他的存在。
他在她的心里真的什么都沒有了吧。
從口袋里掏出了根煙來,放進了嘴里,走到窗戶邊沉默地吸了起來。
外面的天空陰沉得要下起雨來,寒風更加呼嘯了,今天才正月初二。
看來還要下雪的。
僅僅這么幾天就發(fā)生了如此多的事,多到這一輩子以來都沒有經(jīng)歷過。
他的心情沉重得像灌了鉛,恍若有什么東西在身上缺失了,再也找不回來了。
許久后,手術(shù)室的門開了。
“崔主任,怎么樣?病人的傷怎么樣?”木清竹沖了上去,拉著醫(yī)生的衣袖緊張不安地問道。
“你是家屬嗎?”崔主任望著木清竹,腦袋一陣糊涂,這不是景成瑞的前妻嗎?上次,正是她因為刀傷住進了醫(yī)院,那時的阮瀚宇是多么的緊張,而現(xiàn)在,她卻在緊張著另一個男人,這到底是……。
“我,……是”木清竹情急中顧不得想那么多了,只是點了點頭。
阮瀚宇心中一凜,靜靜走了過來,站在旁邊冷靜的聽著。
“這樣,病人的傷口非常危險,如果槍口還往左邊多一點點,就會直接射穿心臟,但現(xiàn)在,非常幸運的是,偏離了一點點,但那并不代表就沒有危險,病人出血很多,后續(xù)的治療還會有點麻煩,這幾天看情況吧。現(xiàn)在已經(jīng)止了血,取出了槍子彈,病人現(xiàn)在還是深度昏迷著,要是過了今晚,不再出血了,病人能蘇醒了,那性命就會沒什么問題了,”崔主任盡量詳細地解說著,待看到一旁站著的阮瀚宇時,走過去很禮貌地打了聲招呼。
“崔主任,麻煩你盡快把病人治好。”阮瀚宇嘶啞著嗓音點頭說道。
“放心吧,阮少,醫(yī)者父母心,我會盡力的。”崔主任溫和的答應(yīng)了。
直到這一刻木清竹才發(fā)現(xiàn)阮瀚宇一直都站在旁邊,她扭過頭去看著他,眼神空洞而呆滯,阮瀚宇也看著她,眼底深處的那抹痛意硬是逼回去了,他眼神復(fù)雜,臉上是木清竹看不懂的表情。
手術(shù)室的門開了。
木清竹快速地跑了上去,扶著病床著急地喊著:“瑞哥,瑞哥。”
景成瑞臉色白如白紙,嘴唇毫無血色,深度昏迷著。
“小姐,病人現(xiàn)在昏迷著,請冷靜點。”護士小姐朝著木清竹溫和地說道,“要趕緊送到V病房里,剛動完手術(shù),必須馬上輸液,小姐,請節(jié)哀讓開。”
木清竹松開了手,看著護士把景成瑞送到了V病房里,急忙跟了過去。
“瑞哥,千萬不要有事,求求你了,只要你能醒來,我什么都可以答應(yīng)你的,一定要好起來呀。”木清竹握著景成瑞冰涼的手無望地喃喃自語著,眼淚不知不覺地流了下來。
該要怎樣來贖還他的恩情,或許這輩子都無法贖還了!
如果他能醒來,不管提什么要求,她都會毫無條件的同意的。
寒冷的北風在外面吹打著玻璃窗,嗚咽著嘶鳴。
木清竹的心里如同那狂風亂舞,早已沒有了章法。
“他沒事的,倒是你現(xiàn)在必須跟我去看醫(yī)生。”不知何時阮瀚宇已經(jīng)來到了病房里,他靜靜站著,表情木然,居高臨下地望著她,以命令的口吻宣告道。
他的聲音不輕不重,卻又透著令人無可反抗的威嚴,木清竹茫然扭頭望著他,直直地望著他的眼睛,他的眼神很冷,很冷,罩著一層黑幕,那黑幕后面,是她無法猜透的漩渦。
阮瀚宇的劍眉擰得很緊,薄薄的嘴唇抿成了一道弧線,嘴角處的森寒之意那么清晰可見。
蠢女人,這個模樣,恨不得要以身相許來贖罪般,難道就不知道蘇其成本就是要置他于死地么?
應(yīng)該是她在替他受了那一槍,只是他還算個男人,自已承擔了。
可不明真相的她現(xiàn)在恨不得把所有的罪名都承擔起來。
“瀚宇,我沒事的。”她搖頭,聲音哽咽著,沒有站起來,仍然握著景成瑞的手,聲音悲愴。
“起來,快。”阮瀚宇的聲音又嚴厲了許多,眼珠子直直地盯著她握著景成瑞的手,眸子里的光似一把鉗子般想要把那二只手鉗住生生地分開來。
“瀚宇……我”木清竹迫于他的氣勢,不得不站了起來,聲音小小的,在他的面前低下了頭,拼命搖著。
阮瀚宇已經(jīng)很不耐煩了,長臂一抬,落在她的腰間,有力的大手圈住她往前面走去。
“為什么不聽話要跑出來?我是怎么吩咐你的?是不是真要當我是透明的?”他咬緊了牙恨恨地問出聲,圈著她腰的手更加繃緊了。
“瀚宇,不要這樣。”木清竹的心里亂極了,低垂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般,實則心里太亂了,亂得根本不知道要說些什么。
阮瀚宇的臉繃得緊緊的,直接把她帶到了那個有經(jīng)驗的內(nèi)科老女醫(yī)生那里。
他把在婦幼保健院里做的檢查并晚上腿抽筋的事詳細地跟她說了。
老醫(yī)生看著面前的這一對,一個滿臉瀟瑟,一個神志還不太清醒,木然站著,心中搖了搖頭,女人這樣的狀況可不利于懷孕。
開了一些營養(yǎng)藥遞給了阮瀚宇,語重心長地說道:“女人懷孕要心情高興,定期體檢,這樣才能有利于腹中胎兒的成長。”
阮瀚宇道了謝,接過了藥單,帶著木清竹去藥房里拿了藥來,從醫(yī)院的飲水機里接了溫水來強迫她把藥吃了下去。
木清竹毫無意識,像個木偶般任他擺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