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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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華娘子哪敢過去啊,回頭真過給自己,往后指望什么混飯吃啊,嘴里道:“妹妹好生養(yǎng)著吧,十一公子跟前離不得人,我得趕緊回去呢。”說著跟郎中交代一聲,轉(zhuǎn)身跑了,那急樣兒跟后頭有鬼追她似的。
碧青差點(diǎn)兒忍不住笑出聲來,卻聽那郎中道,姑娘這不是病,姑娘這是沾了麻疹草,碧青嚇了一跳,不想孟十一的郎中會瞧出來,只能順著郎中的話道:“早上在林子里走了走,沾上什么毒草也不一定。”
那郎中卻道:“麻疹草長在西域,大齊跟南境都沒有這種草。”
碧青冷汗都下來了,怎么也沒想到會壞在這郎中這兒,若是讓孟十一知道此事,必會疑心,若何進(jìn)認(rèn)出自己,自己的命是小事兒,若以自己要挾大郎該如何,自己斷不會把蠻牛陷入如此境地。
碧青極力穩(wěn)了穩(wěn)心神,看向郎中:“恐郎中記錯了也未可知,即便如此,怎就知道南境沒有麻疹草,草這個東西隨處可見,跟著西域行商,落到南境,也不算什么新鮮事。”
郎中卻忽然站起來到門口望了望,方回來道:“姑娘,你真不認(rèn)識我了嗎?”
碧青心說,這是來炸自己了不成,笑了一聲:“郎中真是說笑話,你在南蠻,我在冀州,如何會認(rèn)識郎中?”
郎中急切的道:“姑娘再底細(xì)瞧瞧?”
碧青見他說的急切不像作假,不禁認(rèn)真端詳了他半晌兒,這一仔細(xì)瞧,還真有些眼熟,仿佛在哪兒見過,可在哪兒見過呢?
碧青看著他,在腦海里搜尋,那郎中提醒了一句:“冀州府賀壽堂。”
碧青猛然想了起來:“是了,你是賀壽堂的坐堂大夫,李神醫(yī)的三徒弟,叫許,許鵬對不對?”
許鵬點(diǎn)點(diǎn)頭:“姑娘終于想起來了。”
碧青有些不好意思:“實(shí)在對不住,這些日子記性不大好,你怎會在這里?”
許鵬:“上次跟著師傅去京城瞧小五管事的病,后來家里有些急事兒,就跟師傅告假想提前回了冀州,不想半截遇上了南蠻人,聽說我是郎中,就把我綁了去,給他們主子瞧病,他們主子得的是臟病,本著醫(yī)者父母心,我把他們主子治好了,后來方知道,這人是南蠻的孟十一,孟十一讓我跟他回南蠻,若不跟他走,恐性命難保,這才輾轉(zhuǎn)來了南境,那天一見姑娘,我就認(rèn)出來了,卻一直不得說話兒,姑娘怎會成了二皇子的寵妾?還落到了孟十一手里?需知大將軍正在番禹城外,與南蠻人對峙,若讓孟十一知道姑娘的身份,恐是大禍。”
碧青嘆了口氣:“此事說來話長,先撿著緊要的跟先生說吧,孟十一大帳里的那個何進(jìn)是我的仇家,若讓他知道,我也在這里,我的身份便再也瞞不住了,這才出此下策用了普惠寺凈遠(yuǎn)老和尚的麻疹丸,你一會兒回去只說我這病不過人,卻見不得風(fēng)就成了,另外,你在孟十一身邊兒,可聽見他說了什么?”
許鵬道:“孟十一跟二皇子那些侍衛(wèi),一直在研究二皇子給他的那張藏寶圖,打算明兒就派人去找,還聽見他們說找到藏寶的地方,就要?dú)⒘硕首印!?br/>
碧青點(diǎn)點(diǎn)頭,這是肯定的,孟十一想獨(dú)吞寶藏,不過沒這么便宜,今兒郎中的話倒讓碧青想到了一個破局之計(jì),既然這些人貪,就讓他們貪個夠好了。
許鵬回去了,碧青囑咐他莫露出聲色,許鵬回到孟十一的大帳,照著碧青囑咐的回了,孟十一松了口氣,要真是過人的疫病,就算慕容鴻不答應(yīng),也得先把他的寵妾?dú)⒘?瘟疫可不是鬧著玩的。
正是因?yàn)橐娮R過瘟疫的厲害,自己才屢次想用這個法子對付大齊,大齊實(shí)在太強(qiáng)大了,想打倒這樣一個對手,幾乎不可能,唯有出陰招兒方有幾分勝算。
可惜幾次都沒成功,賀魯當(dāng)初不聽從自己的建議,如果聽了,哪會有陰山之盟,好好的北胡王不當(dāng),如今被大齊招安成了義和公主的駙馬,代州大都督再怎么樣,哪如自己坐地封王據(jù)守一方來的風(fēng)光。
等找到了寶藏,娶了南蠻王之女,自己就是名副其實(shí)的南蠻王了,自己那些兄弟跟父親誰都別想再對自己指手畫腳。
想到此,剛想催慕容鴻快些解題,卻想起何進(jìn)在座,不禁住了口。
何進(jìn)見孟十一的眼色,站起來說要方便,出去了,出了大帳卻故意在帳外站了站,聽見孟十一道:“那些圖仍有些不確實(shí),二皇子還得加緊些,若王大郎穿過叢林,我孟氏的兵馬退守,越城嶺可就落在王大郎手里了,到時(shí)咱們再想找寶藏就難上加難了。”
寶藏?什么寶藏?莫非是傳說中赫連一族富可敵國的寶藏?何進(jìn)目光閃了閃,若這些寶藏是真的,自己何必屈居孟十一麾下,有道是寶藏?zé)o主,能者居之,自己這一趟南境真沒白來,大齊沒有自己的落腳之處,若能當(dāng)上南蠻王,豈不比王大郎這個將軍強(qiáng)多了。不過,藏寶圖到底在哪兒,莫非在慕容鴻手里?看來自己今天晚上要去探探了。
慕容鴻從孟十一哪兒回來,看見碧青滿臉紅疙瘩,嚇了一跳,忙道:“不說是糊弄人的,怎么真病了?這臉上……”說著伸過手,想摸碧青的臉,卻又想到不妥,縮了回來,臉上很有些焦急之色。
碧青道:“你不用急,就是糊弄人呢的,這是麻疹丸,抹了就會這樣,用熱水洗過就會恢復(fù)。”
慕容鴻松了口氣,想起一件事道:“剛我回來的時(shí)候,有個人影兒在外頭一晃沒了,瞧著像何進(jìn),莫非他知道了什么?”
碧青搖搖頭:“我面兒都沒露,他也不是神仙,怎會猜到我在這里,他在外頭晃恐是惦記你手里的藏寶圖了,我剛想出一個主意來,正好跟你商量,你附耳過來,咱們這般如此,你說成不?”
慕容鴻道:“那些人真肯為一張不知真假的藏寶圖,拼個你死我活嗎?”
碧青點(diǎn)點(diǎn)頭:“人心最怕一個貪字,沾了這個字就會萬劫不復(fù),這就好比兩個人發(fā)現(xiàn)了一座金山,嘴里說著平分,卻都恨不能置對方于死地,好獨(dú)吞金山,沒有人會嫌金子多,只會想這些是自己一個人的該多好,為了錢財(cái),甚至可以舍了父母妻兒,更何況別人,腦子里裝滿了錢財(cái),哪還裝下別的,你快把藏寶圖多畫幾張,有大用。”
慕容鴻道:“是畫給孟十一的那個嗎?”
碧青搖搖頭:“這次咱們畫真的。”
慕容鴻:“把真的畫出來,那些人若找到寶藏,豈不要吞為己有嗎。”
碧青笑了:“沒有真金白銀如何會誘發(fā)他們的貪心,放心吧,即便他們能找到,恐怕也沒命受用。”
果然半夜就有個影子潛進(jìn)了賬蓬,碧青臉兒長了滿臉疙瘩,跟慕容鴻分在兩張榻上睡也合乎情理,她今兒特意臉兒朝外躺著,就是為了看看進(jìn)來的是不是何進(jìn),頭巾把自己的腦袋蒙的嚴(yán)絲合縫,別說何進(jìn)認(rèn)不出,估摸就是她家蠻牛來了,也認(rèn)不得躺在榻上的是他媳婦兒。
碧青閉著眼聽見有翻書的細(xì)微聲音傳來,嘴角揚(yáng)了揚(yáng),為了逼真,她讓慕容鴻把藏寶圖藏在了氈墊內(nèi),若是太容易找到,就假了。
碧青眼睛悄悄睜開一條縫,黑暗中能看見書案那頭有個人正在翻找,即便他穿著一身黑衣,還蒙著臉,碧青還是能看出就是何進(jìn)。
何進(jìn)終于在氈墊下找到了藏寶圖,還拿著湊到帳篷的縫隙就著月光瞧了瞧,才折起來放到懷里,轉(zhuǎn)頭盯著碧青看了會兒,忽的走了過來。
碧青心里咯噔一下,雖說自己現(xiàn)在滿臉疙瘩,可也怕何進(jìn)認(rèn)出來,假裝翻了個身,臉兒沖著帳子里。
她一動,何進(jìn)嚇了一跳,停下腳步,看了會兒見碧青這邊兒沒動靜,再也不敢停留,忙鉆出帳篷跑了。
碧青這才松了口氣,閉上眼決定睡一覺,這些日子提心掉膽的,就沒睡過一天踏實(shí)覺,往后就看這幫人狗咬狗了,再不用想法子對付孟十一,一個貪字刻在腦門上,不用別人費(fèi)心思對付,他們自己就會自取滅亡。
轉(zhuǎn)過天一早,慕容鴻就叫侍衛(wèi)進(jìn)來,詢問昨兒晚上是誰值夜?帳篷里遭了賊都不知道,該罰,拖下去打十板子。
那些侍衛(wèi)雖說不把慕容鴻當(dāng)主子,可面兒上也不敢違抗,反正十板子是自己人打,不過撓撓癢癢罷了。
這番動靜卻驚動了孟十一,孟十一昨兒晚上跟月華娘子整整折騰了一宿,月華娘子是他從大齊帶來的,姿色不算拔尖,可會伺候男人,皮膚細(xì)滑,腰肢輕軟,小嘴還會叫喚,讓她伺候一晚上,真叫一個*。
昨兒何進(jìn)獻(xiàn)上來的那個藥丸子,自己一氣吃了倆,真他娘的管用,折騰了一晚上,都沒覺得力不從心,折騰的炕上這浪娘們,叫的聲兒都不對了,這才盡興。
天亮的時(shí)候剛睡著,這給外頭的響動吵嚷起來,不爽之極,對著外頭喊了一聲:“吵吵什么?”
外頭他的隨從忙道:“十一公子,二皇子哪兒昨晚上失竊了,說丟了要緊的東西。”
一句話,孟十一徹底醒了,慕容鴻哪兒除了藏寶圖,還能有什么要緊東西,翻身跳下地,套上衣裳就往外跑。
他一走,月華娘子撐著身子起來,下地去翻昨兒何進(jìn)給孟十一的那個匣子,打開見并排擺著十個藥丸子,已經(jīng)少了兩丸,放到鼻端聞了聞,不禁暗罵,何進(jìn)不是東西,怪不得昨兒晚上孟十一差點(diǎn)兒把自己折騰死呢,這樣的虎狼藥,他一氣吃了兩丸,真不知怎么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