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喪鐘為給誰而鳴(二)
這句話說的不客氣到了極點,不說阿錯就連薩巴赫都有些動容。正要開口替阿錯說話時候,阿錯和薩巴赫的身后突然傳出來一個慢悠悠的聲音:“找門羅,為什么不問問我?”</br> 說話的,一個中東人種模樣的中年大漢從阿錯的身后走了過來。這個人一身古銅色的皮膚,下巴上留著一排整整齊齊的胡子。手里牽著一條雪白的秋田犬,走過來之后先是恭敬的對著薩巴赫欠了欠身子,說道:“您怎么到這里來了?這里畜牲的腥臊氣味太重,一個禽獸而已。我替您帶個話就好了,不需要您親自跑一趟。”</br> 這人左一句畜牲,右一句禽獸。明里暗里說的都是弗拉德,不過那個面容慘白的男人雖然氣的直打哆嗦,但是剛才不可一世連薩巴赫都沒有放在眼里的勁頭卻消失的無隱無蹤。沖著面前的三個人哼了一聲之后,轉(zhuǎn)身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里,隨后狠狠關(guān)掉了大門。</br> 看著弗拉德關(guān)上了大門之后,那個棕色皮膚的男人嘿嘿一笑,沖著薩巴赫繼續(xù)說道:“希望您考慮一下我上次的建議……”說完之后,也不等薩巴赫回答,他已經(jīng)轉(zhuǎn)身沖著阿錯笑了一下,說道:“你很像你的父親,實在是太像了,剛才我差一點認錯人。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迪拉姆.侯賽因。它叫做暴龍……”</br> 之前天堂已經(jīng)介紹過,這位迪拉姆.侯賽因就是取代門羅NO.1的人。不過當時還以為暴龍是他的外號,想不到暴龍侯賽因要分開叫的,那只有些萎靡不振的秋田犬才是暴龍。</br> “我聽說過你”阿錯看了一眼這一對搭檔之后,繼續(xù)說道:“你就是取代門羅位置的人,不過剛才你說找門羅就問你,是什么意思?你知道門羅的下落?”</br> 侯賽因哈哈笑了幾句,看了一眼薩巴赫之后,對著阿錯說道:“這個你以后會知道的,記住我叫做侯賽因就行了。在暗夜里不管有什么事情,如果薩巴赫先生不在的話,記得找我……”說完之后,侯賽因再次沖著薩巴赫欠了欠身,這才牽著那條叫做暴龍的秋田犬,溜溜達達的離開了這里。可惜他們隱藏了氣息,阿錯看不出來這一人一狗的異能。這時候,阿錯心里面突然想到——這位新晉NO.1的外號,暴龍可是在侯賽因的前面……</br> 接著在這里轉(zhuǎn)悠的時候,阿錯向著薩巴赫打聽了這位現(xiàn)任NO.1的底細。不過薩巴赫好象有什么難言之隱,一說到這里馬上就岔開了話題。不過也因為這樣,阿錯也知道了一些暗夜其他的事情。</br> 根據(jù)薩巴赫說的,本來這座暗夜的大本營要冷清的多。大部分的執(zhí)行者平時根本就不會到總部里面來,有任務的話都是和聯(lián)絡(luò)人單線聯(lián)系。不過不是霧隱突然鬧起來,現(xiàn)在大本營里面除了四大佬之外,也就是排行前十的執(zhí)行者會有幾個,剩下的都是負責和聯(lián)絡(luò)人傳達任務的人員。</br> 這還是四大佬之一的判官帶著幾十名暗夜在四處追殺霧隱的余孽,而且作為奇兵的隱世者也都回歸了各自的家庭。木村和帕克已經(jīng)落在暗夜的手里了。剩下的類似小林覺和磐石周這樣的角色早晚都會落在他們的手中。</br> 將暗夜大本營徹徹底底的轉(zhuǎn)了一圈之后,真的像薩巴赫之前說的,錯過了午飯的時間。兩個人去餐廳隨便吃了一點東西,在這里竟然遇到了四大佬之一的話癆海文。趁著薩巴赫去洗手間的時候阿錯向海文打聽了有關(guān)暴龍侯賽因的消息,還有那位弗拉德為什么那么懼怕他。</br> 海文一邊看著洗手間的位置,一邊抓緊時間對著阿錯說起了原委:侯賽因是少有可能控制兩種異能的人,不過嚴格說起來,除了自己的異能之外,他還馴服了一只有異能的動物,就是阿錯見到的那只叫做暴龍的秋田犬。</br> 弗拉德雖然本身不是異能者,但是由于體制的限制,秋田犬暴龍?zhí)焐酥剖雇礁ダ隆髡f曾經(jīng)有人見到暴龍差一點咬死弗拉德,要不是他跑得快,現(xiàn)在暗夜NO.1的位置還不一定是誰。</br> 說到弗拉德的時候,海文多少說了幾句。這人每次執(zhí)行任務的時候,都要弄的血流一片。暗夜是暗殺為主的殺手組織,但是弗拉德基本上沒有過暗殺,他是直接找一個夜黑風高的午夜,單槍匹馬的殺到目標家里。然后不管是不是目標,先殺的血流成河為止。暗夜里面負責掃尾的清道夫也是最頭疼替弗拉德擦屁股,曾經(jīng)有十幾年豐富經(jīng)驗的清道夫見到弗拉德遺留下來的現(xiàn)場之后,直接就在現(xiàn)場哇哇大吐起來。</br> 暗夜里面是人都知道弗拉德和侯賽因不和,侯賽因曾今不止一次的向薩巴赫提出建議。弗拉德殺過太多無辜的人,暗夜有這種濫殺的人完全就是恥辱。弗拉德這么瘋狂的殺人,早晚有一天會連累到了暗夜。在他犯下大錯之前,要先一步殺掉這個使徒。</br> 這好像就是帕克和米勒逼走門羅的翻版,只不過看起來弗拉德更該死一點。</br> 也不知道薩巴赫是不是前列腺出了什么毛病,這么長的時間竟然都沒有從衛(wèi)生間里出來。不過話說回來,一個一百二十多歲的老頭子,前列腺也硬的和化石一樣了吧…..</br> 趁著這段時間,阿錯最后向海文詢問了侯賽因和他父親林尊的消息。海文對阿錯還真是言無不盡,原來侯賽因和門羅一樣,都是被林尊發(fā)掘之后帶進暗夜的。比起和林尊的感情,侯賽因不比門羅小多少。只不過他沒有門羅那種強大到可以和暗夜分庭抗禮的異能,阿錯有些不明白,說起來這個也沒有什么,不知道薩巴赫怎么想的,這里也米有什么藏著掖著的地方。</br> 一直不見薩巴赫回來,就在阿錯起身要去衛(wèi)生間看看的時候,凱瑟琳走到他的身邊,對著阿錯說道:“十分鐘之前木村醒過來了,薩巴赫先生已經(jīng)趕過去了。當時太匆忙忘記和你說了,現(xiàn)在他讓我?guī)愫秃N倪^去。薩巴赫先生讓我轉(zhuǎn)告你,你是這件事的參與者,沒有什么要對你隱瞞的。”</br> 如果沒有凱瑟琳后面的幾句話,阿錯可能都沒有去看一眼的興趣。這個是暗夜和霧隱之間的斗爭,他被牽扯進來自己都感覺到莫名其妙。</br> 現(xiàn)在該看的都看完了,反正也沒有別的事,過去看兩眼就當見識見識了。當下阿錯跟著凱瑟琳女士一起走到了之前關(guān)著木村的房間里,這時候,這個房間當中除了薩巴赫之外,那個高大的黑人皇帝米勒就站在他的身后。兩個人面前的鐵柵欄里面躺著已經(jīng)睜開眼睛的木村忠一郎。</br> “我知道你能聽到我說的話,承認事實吧,你的霧隱已經(jīng)輸了。”薩巴赫說到這里的時候,海文已經(jīng)站到了他的身后,和米勒一左一右的站在那里,好象薩巴赫的保鏢一樣。</br> 這時候,木村慢慢的轉(zhuǎn)頭看了薩巴赫一眼,臉上流露出來一絲決然的表情。深深的吸了口氣之后,說道:“還不到最后一刻,誰也不知道到底誰最后會贏。只要霧隱還有一個人,就會事暗夜的噩夢。”</br> “現(xiàn)在要說的是你的噩夢”薩巴赫笑了一下之后,繼續(xù)說道:“我和你做個交易,把隱藏在暗夜的人名單交出來。作為我放過你弟弟的條件。”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