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沒有回憶的人
走出電梯的時候,木村的手里還拖著一個滿身血污的人。這人的頭向下看不到相貌,不過阿錯看身上的服飾像是薩巴赫的弟弟塞米爾,他一動不動的任由木村拖拉著,看著就像是死了一樣。</br> 走到了休息室的門口,木村將手里的人仍在了阿錯和孫德勝的面前。這人倒地之后腦袋才露了出來,正是之前剛剛被阿錯復制了重力異能的塞米爾。只不過他現在身上的生氣全無,從身上還沒有完全凝固的鮮血來看,應該是剛剛死亡沒有多久。</br> 而木村忠一郎也好不了多少,他比倒在地上的塞米爾只是多了一口氣而已。木村向來梳理的一絲不茍的頭發(fā)現在已經豎著貼在了腦門上,左側胸口往下的位置都怪異的塌陷了起來。木村的呼吸也很怪異,就像是一個破了洞的風箱一樣,呼吸之間發(fā)出來“悉悉索索”的聲音,隨后張嘴一口鮮血噴了出來。</br> 看到了木村之后,孫德勝和阿錯對了一下眼神。阿錯示意木村和海文兩個人的記憶都沒有什么問題,看不出來有密謀給他們這些人下套的樣子。</br> 當著阿錯和孫德勝的面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之后,木村搖搖晃晃靠在海文身后的墻壁上。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鮮血之后,對著身前的海文說道:“要不是我的能力克制他,現在倒在地上的人就是我了……”</br> 說到這里的時候,木村又噴出來一口鮮血,身體突然失去了中心向前摔倒。如果不是海文手疾眼快輔助餓了他,木村還就真的能一頭栽倒在地。</br> 海文一邊扶著木村,一邊對休息室里面的孫德勝和阿錯等人說道:“現在的誠意夠了吧?如果還是覺得少了點什么的話,我可以幫你把塞米爾的頭切下來。不過需要里面的女士們暫時回避一下。”</br> “不用那么麻煩”阿錯和孫德勝對視了一眼之后,對著倒在地上的死尸打了個響指。隨后就見塞米爾的尸體上突然“呼!”的一聲著起了大火,這火勢也是怪異得很,只是在尸體上燒的呼呼作響。距離尸體半米就是木質的門框,那邊連煙熏的痕跡都沒有。</br> 看到了塞米爾身上的火勢,靠著海文的木村皺了皺眉頭,這種火勢他熟悉的不能在熟悉了,正是他弟弟小林覺的看家本事。想不到阿錯施展起來竟然和小林覺沒有一點分別。</br> 片刻之后,塞米爾被燒成了一團人型的灰燼。驚駭的屋里的保鏢連連向后退去,雖然早已經看出來雇傭他們的老板不是一般人,但是誰也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大白天就在房子里面燒死人玩,大火就在眼前‘噼里啪啦’的燒著,這些人卻連一點溫度都沒有感覺出來。</br> 雖然感覺不到溫度,但是房間里面還是充滿了焦臭的味道。熏的邵一一捂著嘴巴沖到了窗邊,打開了窗戶之后,干嘔了一陣又開始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反倒是邵一一沒事人一樣的坐在遠處,一邊看著地上的尸骸,一邊對著自家老公說道:“這個就是異能嗎?看著也沒有什么了不起嘛。老楊的尸火看著應該更強一點,是吧?孩子她爸爸。”</br> “出門在外的有得看就看。哪有那么挑肥揀瘦得?”孫德勝陰陽怪氣得沖著自己的老婆說到,而且他說話得態(tài)度和表情,分明是另外一個意思:這都是鄉(xiāng)下得小玩意兒,你湊合先看兩眼,等回國了讓老楊給你燒點什么看看。</br> 別說外面得海文和木村了,就連孫德勝身邊得阿錯聽的心里都不是滋味。看了一眼這個胖子,咂巴咂巴嘴還是把到了嗓子眼里得話又咽了回去。心里話:一個咳嗽另外一個吐痰,這兩口子還真是般配……</br> 這個時候,門外的海文將木村扶著靠在了墻邊,這才繼續(xù)對著孫德勝說都:“孫先生,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我們已經處于結盟的關系了。現在可以商量一下怎么消除沙遜家族的隱患了吧?我聽說過之前你們對沙遜家族做的事情。雖然打了他們措手不及,不過在我看來,還有機會將這個魔鬼的禍根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除。”</br> “不用那么麻煩,我這里有一個現成的機會。”海文的話剛剛說完,孫德勝就笑了一下,對著他說道:“我們國家有一個古代的傳說,叫做周瑜打黃蓋——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就是說我們在維克多的面前演一出雙簧,這樣,就當作我們已經打的兩敗具傷了。去找維克多過來收拾殘局,等到他帶著人到了之后,我們兩家在里外夾擊。他身邊已經沒有了高階異能者,再動手的話只能伸出來脖子,等著我們一刀砍下去了。這個怎么樣?”</br> 海文和木村對視了一眼之后,海文笑了一下,對著孫德勝說道:“孫,你這個機會不錯,不過維克多也是那么容易被欺騙的吧?”</br> “我敢出主意,就說明都已經想到了。”孫德勝嘿嘿一笑,隨后繼續(xù)說道:“這樣,演戲要演的足一點。一會讓林錯把你們倆的腿打斷,然后一個人切下來一個手指頭寄給維克多。一根手指頭不行就寄兩根,看起來就像是已經彈盡糧絕等著他會來補刀的樣子……”</br> 聽孫德勝說到一半的時候,海文和木村兩個人就已經都沉下了臉。他們倆幾乎是同時深深的吸了口氣之后,木村沉著臉對孫德勝說道:“為什么我聽起來更像是綁架要贖金呢?孫德勝,希望你明白,現在并不是開玩笑的時候。這樣的機會只有一次,錯過就沒有下一次了。”</br> “什么綁票不綁票的,都是一個意思。”孫德勝笑嘻嘻的對著面前的兩個人繼續(xù)說道:“你們放心,如果維克多就是裝死不出來的話,我們就直接聯手去攻擊沙遜家族。你們打頭陣,我們吃點虧就當預備隊。等你們的人都死光了,我們在往上沖,就當是一起給你們報仇……”</br> 孫德勝的話還沒有說完,空氣當中突然傳來了一陣放肆的笑聲,之前剛才聲音再次響了起來:“我說你們是在浪費時間吧!有這個時間現在他們已經命歸黃泉了!”</br> 這個聲音響起來的時候,一陣巨大的爆炸聲從孫德勝和阿錯幾個人的腳下響了起來。隨后他們這幾個人的腳下一空,整個地面突然塌陷。所有房間里面的人都跟著掉落到了下一層的地板上。</br> 別人都還好說,只是一個兩米多的高度,不會造成什么生命危險。但是邵一一就麻煩了一點,她現在即將要到預產期。挺著一個大肚子就算大人沒事,肚子里面的胎兒難免會收到傷害。</br> 也就是孫德勝了,就在腳下響起巨響的同時,他已經奮力將自己的老婆抱了起來。地面陷落的時候,孫德勝用自己胖大的身體當成肉墊,讓邵一一壓在了自己的身上。倒地的時候,孫德勝的右腳骨折,身上的肋骨也折了幾根。拼著自己的骨頭折斷,讓大著肚子的邵一一安全的到了下面這一層。</br> 好在周圍的人都沒有什么大礙,掉在下面之后,阿錯第一個反應就在醫(yī)院里面憑空召喚出來了閃電,隨后頭頂上的窟窿一陣電閃雷鳴。就算海文和木村想要追上來,看到這么猛烈的閃電也不敢輕舉妄動了。</br> 趁著這個機會,阿錯扶著孫德勝,陸晨雨扶著邵一一。由前面的保鏢開路向著走廊的方向沖了出去。就在這個時候,邵一一突然扶著大肚子喊道:“壞了,我的羊水破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