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7
駱虞和池穆都以為,在這一次短暫標記過后,駱虞的身體狀況應該會穩(wěn)定些,畢竟是百分百契合的信息素的安撫,但誰也沒想到,在當夜,駱虞的信息素又一次紊亂了。
身體里被注入的信息素被極快的代謝吞噬,得不到養(yǎng)分的連翹再一次作亂。
駱虞昏昏沉沉的爬起來,跌跌撞撞的朝著門口走。
駱虞和池穆沒睡在一個房間里,這是喬婉蓉的安排,駱虞和池穆都覺得挺好的,喬婉蓉則是擔心百分百的適配會讓兩個小年輕失去控制。
駱虞喉嚨干渴,臉燒得通紅,搖晃著身體朝著自己的目的地前進。
連翹的香味比主人先抵達,池穆的信息素在他尚未清醒的情況下給予著回應。
彼此點燃又交纏,當被一片滾燙觸碰到的時候,池穆下意識的扣緊了來人的手。
“池穆,我難受……很難受……”
駱虞嘴里念叨著,抱著池穆的手,感受著空氣中薄荷冰涼的氣息。
強勢的alpha的氣息像是一層隔膜,隔絕了他對外界的感知,肆意的沉溺在了這一片薄荷海里。
“沒事了。”
池穆的困倦仍存,在濃重的黑暗里,他看不清駱虞的臉,只是憑借著記憶替駱虞擦了擦額間的汗,輕輕地拍著駱虞的后背,輕輕地哄著。
駱虞的黑發(fā)在翻滾中被蹭的凌亂,眼尾泛紅。
他的身體不自覺的發(fā)抖,在靠近池穆的時候才覺得安心,但偏偏alpha克制至極,除去被他緊握著的和拍著他后背的手,沒有再和他接觸的地方。
可是那薄荷味的信息素卻和主人的克制相違背,將搖晃的小連翹緊緊的禁錮在自己的范圍里,囚困在這間客房里。
“池穆……”
駱虞仍然是意識不清的喊著池穆的名字,低低的叫喚著,一聲又一聲,敲打在池穆的心房上。
池穆眼里黑沉一片,汗水順著脖頸流下,他閉著眼,強迫自己不去聽不去面對。
可偏偏那股甜軟的花香侵蝕著理智,以致河堤欲崩,大廈將傾。
腦海里有個聲音一直在催促著他縱由著本能行兇,禁錮駱虞,縱使他不情愿、縱使他崩潰逃跑也要抓住,他會成為他的omega,徹徹底底的成為他的所有物。
邪惡的設想在腦子里生根,骨子里侵占欲和控制欲冒頭。它們反反復復的詢問著,你不想嗎?你不要嗎?
怎么會不想,怎么會不要。
池穆聲音低啞的笑了一聲,咬破舌尖讓自己保持清醒,控制住了懷里的omega,碰到了他的腺體。
在還沒有消除不安感前,omega其實是排斥腺體被觸碰的。
只要再一會兒,他就會徹底軟化,對面前的alpha毫不設防。
池穆明白,但是他等不了了。
強行在舊的齒痕上添加新的痕跡,注入完信息素之后,駱虞很快就消散了力氣,閉上了眼睛。
池穆則是起身去浴室洗掉了一身汗,無視自己的反應,坐在了客房的椅子上,等候著天明。
駱虞醒過來的時候,天蒙蒙亮。
池穆趴在客房的小桌子上睡著,一米八幾的身高蜷縮在那一小塊地方,讓他睡得很不安穩(wěn),眉心一直是皺著的。
可縱使如此,那張臉還是清俊好看,透著少年人的鋒利和冷淡。
駱虞想,這人其實挺好的。
身為alpha的時候,對同類的不順眼和排斥在最開始總是那么沒有緣由,僅僅只是對方不把他放在眼里。
再次相遇,如果池穆弱那么一點,或許駱虞早就沒了興趣。但偏偏池穆很強。學習好,身手好,長得好,生來就該是天之驕子那般的人物,卻總是一副無欲無求的淡漠模樣。
駱虞總覺得他裝,所以致力于撕開他虛偽的面孔,現(xiàn)在想來,說不定池穆就是這么一個插著翅膀就能原地飛升的神仙。
此等定力,他自愧不如。
駱虞靠近想要把池穆叫醒的時候,池穆先行睜開了眼睛。
駱虞:“那個……不如你先去床上躺著睡會兒?”
“恩。”
池穆捏了捏眉心,眼里帶著血絲,表情疲倦。
駱虞立馬利落的道歉;“對不起啊,我也不知道昨晚居然又那個什么了,你下次可以直接把我打暈做最后一步的。”
池穆頷首:“我的確是在想要不要把你拴起來。”
駱虞:“…………”
又想罵人了嗨。
冷靜,冷靜,救命之恩,不能要他狗命。
池穆補眠去了,駱虞倒是沒有睡意,洗漱了之后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
駱虞在還是alpha的時候,不是沒聞過omega發(fā)/情/期的味道,那時候身體也是會受影響的,但是從沒像這樣失控過,讓他沒了理智,徒靠本能行動。
他有些煩躁,下意識想找根煙來抽。
駱虞沒有煙癮,只是煩躁的時候才會來兩根,但是他從不在家里表現(xiàn),因為大多數(shù)的omega都不喜歡煙草的味道,包括他媽。
駱虞在茶幾的抽屜里翻了翻,只翻出來幾根棒棒糖,拿了一根草莓味的撕了包裝含在嘴里,駱虞那股子氣悶才好一點。
喬婉蓉起的時候,還被坐在客廳里的駱虞嚇了一跳。
“兒子,怎么這么早就起來了?”
喬婉蓉都還沒靠近,就能聞到駱虞身上那股子薄荷味信息素的味道。
omega的本能告訴她,這股味道來自于一個非常強勢的alpha,他不容拒絕的將自己的氣息像是烙印一樣,刻在了駱虞的身體里,向所有人昭示了主權。
“你昨晚……”
喬婉蓉看了一眼緊閉的客房房門,又看見了駱虞后頸上衣領遮不住的新的齒痕,奇怪的皺起了眉。
“恩,媽,醫(yī)生電話給我,我去問問。”
臨時標記的有效期一般都在三天以上,像駱虞這種半天都不到標記就散完了的情況的確詭異。
醫(yī)生回復消息已經(jīng)是九點的時候了,不緊不慢的打了一串字過來。
【醫(yī)生】:你這種情況的確奇怪,但是放在你身上一點都不奇怪,可能是因為信息素偽裝的久了,所以一時之間比較混亂。
【醫(yī)生】:大概一周左右就會穩(wěn)定了,不用擔心。
駱虞看著手機,想著一周就能穩(wěn)定倒也還好。
但是很快,他就覺得天殺的居然要一周。
因為信息素的混亂程度,實在超乎他的想象。
完全不知道時間,他可能在打游戲,可能在吃飯,可能在洗澡,信息素就開始紊亂。
池穆最開始是用了綁住的方式,用繩子把駱虞五花大綁,還是駱虞自己指揮的。
事后駱虞清醒,池穆是這么描述的。
――好像一只肉粽子在我面前跳桑巴。
而且駱虞還在跳桑巴的過程中磨破了手腕,這條就否了。
只能靠池穆迅速打暈,注入信息素來穩(wěn)定。
駱虞倒是還好,池穆已經(jīng)被折騰的身心俱疲。
駱虞拍了拍肩:“兄弟,挺住,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做好人就是這么的不容易。”
池穆懶得回應他,躺在床上補眠。
窗外的明月高懸,駱虞的混亂不期而至。
池穆早就輕車熟路,正準備從背后壓著的時候,卻被駱虞握緊了手。
“池穆……”
駱虞喊著他的名字,聲音低低。
“池穆……別咬……疼……”
駱虞依舊被池穆面朝著床壓著,腺體暴露在池穆的視線里。
“真的好疼……”
駱虞的聲音有些斷斷續(xù)續(xù),迷迷糊糊的遵循著感覺說著。
缺少安撫環(huán)節(jié)的臨時標記其實很強制,哪怕是完全契合的對象也是如此。
omega會下意識的排斥,被咬破腺體時,會覺得格外的疼。
駱虞的腺體上布滿了交錯的齒痕,讓人看了有些心驚。
“抱歉。”
就算駱虞此刻并非理智在主導,池穆仍然是下意識的道了歉。
駱虞卻是聽不清他在說什么,雙眼渙散,下意識的尋找著依靠。
連翹花肆意的盛放著,透著靡香,一如面前的少年。
駱虞貼在了池穆的懷里,嗅聞著他的味道。
本能驅(qū)使著他去做一些行為躲避很可能到來的伴隨著疼痛的標記,祈求著更多的安全感。
“池穆……池穆……你碰碰我……”
駱虞的聲音里帶著些許壓抑的哭腔,像是想要逃離也忍不住靠近。
池穆做了個深呼吸,不停地告訴自己,駱虞不清醒,但是他還努力保持著清醒。
淡艷的花香在感官里炸開,讓神智漸漸模糊。
等到池穆回神的時候,他的唇已經(jīng)貼在了駱虞的腺體上,安撫似的蜻蜓點水。
這對池穆來講,是一場漫長又短暫的折磨,等待著駱虞的松懈,像是一只捕獵的野獸,在駱虞最松懈的時候,咬破了他的腺體,注入了自己的氣息。
這一次不疼,但駱虞咬住了面前的池穆的手腕,留下了不輕不重的牙印。
等到駱虞再次睜眼的時候,池穆已經(jīng)走了。
但是那股薄荷的味道,依舊似有似無的,縈繞在他的鼻端。
一周已經(jīng)過了,混亂平息。
駱虞從床上坐起來,拍了拍腦袋。
昨天什么情況,他怎么忘了。
怕不是池穆下手打暈他下手的太快,以至于他什么也沒記住。
不知道說什么了,老哥牛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