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七七節(jié) 從天上掉下來的年貨
    老妖,姚運河。
    就是新任的保衛(wèi)處長。
    真就是換個人,牛福妹一家都不敢輕易開門。
    牛福妹披上一件衣服:“怎么了,老妖。”
    “廠長,九廠派人送來一船東西,說是發(fā)年貨。工友們都往咱們碼頭上去了,您趕緊去看看?!?br/>
    “走。”牛福妹這會顧不上驚訝,趕緊去看看情況再說。
    牛福妹的愛人和兒子,也趕緊鎖上門跟著一起去。
    船停進了碼頭。
    船廠嘛,怎么可能沒有碼頭。
    船上的船工正在扯篷布,有幾個中年江南船廠的中年師傅過去搭手盤繩。
    這船上的繩子怎么盤,可是有講究的,會盤的下次用非常方便,不會盤的有可能下次用就會打結,亂成一團。
    牛福妹趕到的時候,碼頭上已經(jīng)烏泱泱的擠滿了人。
    書記已經(jīng)到了,也是一個新上任的。
    原本再有四個月就退休的人,提上來當書記,其用意很簡單。
    穩(wěn)住廠子,順利交接。
    給牛福妹把位置占好,如果牛福妹能扛住,就廠長變書記,扛不住,六工部會再從帝都調(diào)一個人過來當書記。
    所以呢,快退休的老書記人在這里,卻不好作主。
    等牛福妹到了,眾人讓開一條道,讓牛福妹到前面去。
    船上有人跳了下來,從眾人讓道給牛福妹,基本上有點眼力勁的人都明白,這是掌事的人到了。
    “我是太倉碼頭的,您是?”
    “我是廠長牛福妹?!?br/>
    “正好,這里是清單。然后是分配清單,不過具體怎么分,您看著辦。如果沒問題,叫人下貨,我們這邊還能趕著明天下午再給jh市送一船?!?br/>
    牛福妹掃了一眼清單,笑了。
    老書記過來問:“能收嗎?”
    “能,下貨?!?br/>
    牛福妹一聲下貨,原本早就望眼欲穿的人群歡呼了起來,都是老廠子的職工,很有紀律。立即開始整隊,誰負責上船上吊包,誰負責開吊車,誰負責開小板車,誰負責統(tǒng)計,誰負責往碼頭上的倉庫般,誰負責倉庫里分類堆放計數(shù)。
    井井有條。
    老書記感慨的說了一句:“廠長,這臉面可是撐到位了?!?br/>
    “是呀?!迸8C酶锌艘痪洹?br/>
    什么最實在。
    她來到江南船廠,雖說頭頂上有帝都下來的光環(huán),各種整頓,各種調(diào)整。
    但,遠沒有這實實在在,一箱箱的肉、一箱箱的奶粉、一桶桶的油、一包包的米來的實在。
    有工友們私下討論著。
    有人說,他們感覺這發(fā)的沒明州船廠的多。
    可又有人說了。
    明州船廠那些一線工人,天天加班,不多給幾十斤肉,幾斤糖,那補得上。這些,絕對不比奔小康乙等廠的人少,不信可以去打聽。
    為什么不提奔小康甲等廠呢。
    人家除了九廠發(fā)一份標準的,自己出錢請九廠在滿世界多備一份。
    突然,一只網(wǎng)的帶子斷了,四根帶子斷了一根,有幾只箱子落在地上。
    紅紅的東西滾了一地。
    倒是不慌。
    都是專業(yè)的,知道這種情況應該怎么處理。
    倒是紅紅的東西沒人認識。
    有人撿起一個裂開的,大著膽子咬了一口:“長毛的荔枝?!?br/>
    一個船上送貨的小哥過來說道:“這是爪哇的特產(chǎn),叫紅毛丹,新鮮的。放在平江府超級商場里,一斤在五塊錢左右,過年前放過一批,放下貨架沒半個小時就搶購一空。”
    “這,這么貴?!?br/>
    此時,當?shù)匾唤锶猓衅笔且粔K三毛五。沒票的,基本上要兩塊了。
    這玩意一斤就頂兩斤半的議價肉。
    太貴。
    剛才吃了一顆的那小伙子也緊張了:“不會讓我賠錢吧,這一顆得有一兩重?!?br/>
    牛福妹拿著一個喇叭開始喊了:“沒事,趕緊搬。清單上,按職工人頭算,一家有一盒,一盒是八兩,這是大箱裝的,等會安排人分裝小盒。都麻利一點,天亮前搬完,清點好。”
    至于九廠為什么要花外匯買這些東西,牛福妹暫時也不理解。
    她不懂。
    這些東西,一部分是用來發(fā)年貨的,直接進港。
    另一部分,則是要交關稅的,送到超級市場里銷售。
    白昊呢,也是不得不買的。
    這錢,更是不能不花的。
    想繞開美刀結算,那就要維持一個差不多的貿(mào)易平行值,手上大量的爪哇幣不花出去,就全是紙了。
    有些可以投資,但投資也要看機會。
    而且花的多,還有一個非常特別的好處。
    比如,今年冬天花超了。
    就是爪哇國購買家電、機械、電子、紡織類產(chǎn)品,折合七十個億夏國幣。而白昊呢,買木料、買鋁土、買鐵礦石。最瘋狂的是,白昊買了棕櫚油,就是九十萬噸,其中食品級別的六十萬噸,工業(yè)用的三十萬噸。
    再加上大米、水果。
    一下就花超了,花了一百個億夏國幣。
    那么,爪哇國這邊就是貿(mào)易順差了。
    怎么辦呢。
    爪哇國賊給面子,當即找到夏國駐爪哇領館,買了二十億夏國幣的債券。
    然后又找白昊在香江的投行,貸款一百億夏國幣,他們要修水壩。
    活,白昊這邊還沒顧上呢。
    要等技術人員在暹羅把這一階段忙完,才能到爪哇國去現(xiàn)場考察,然后再談判,再開始設計水壩,修個什么樣的發(fā)電站。
    所以,牛福妹是理解不了的。
    花錢,其實也是一項技術活。
    什么奇怪水果,別說是紅毛丹了,九廠把從來沒見過的涼薯都是幾萬噸的買。還有那種,看起來象是京兆的石榴,切開卻象西瓜的東西,也是買了幾船。
    總之,江南船廠的氣氛一下就變了。
    廠長牛福妹這威望也有了,人氣也有了。
    江南船廠的職工,在家里正廳的桌上,擺上一只菠蘿,再擺幾顆紅毛丹,這倍有面子。
    但!
    有人對九廠的年貨,充滿了警惕。
    次日清晨。
    同州一機。
    年貨已經(jīng)堆在倉庫里了,現(xiàn)在還有火車往他們這邊運。
    賴慶豐樂呵呵的在冰天雪地里拿著刀子把那種外觀看起來象是石榴,切開象西瓜,反正也不知道是什么果子的東西削成片來吃,開心的是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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