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二五節(jié) 這鐵絕對是好鐵
    冰火島開發(fā)程度極低。
    全島只有一條路,這條路北起冰火島中間的位置,就是冰火港主港,然后穿著冰火島中間的山區(qū),一直到南端,一個很小的碼頭,冰火島漁村碼頭。
    冰火港往西北方向約五公里,這里有一處天然的湖。
    不算大,象一個葫蘆的形狀。
    東西長兩公里,葫蘆最寬的地方有八百米,只是已經(jīng)結(jié)了厚厚的冰。
    在湖的南側(cè),靠山的地方,來自遼東的幾百名九廠花匠,直接用一尺足的木料蓋了一排屋子,屋內(nèi)還有爐火。
    此時,一間大屋。
    瓦利推門進(jìn)來,拍了拍身上的雪花,將大衣掛在墻上。
    順手將幾塊煤餅扔進(jìn)爐內(nèi)后,提起爐邊的壺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來自夏國的黑茶,就是這樣煮著喝的。
    拿著茶缸子,瓦利來到桌旁。
    “船已經(jīng)放好,我認(rèn)為第一步應(yīng)該是全面檢查船身是否有受損。知道專業(yè)的工人師傅什么時候能到?”
    正爬在圖紙上用放大鏡一寸一寸研究的楊西沒抬頭,只說道:“等風(fēng)雪停了吧,現(xiàn)在人能來,可沒有足夠的地方居住。要真正全面開始,至少也要到明年開春了,瓦利我們討論一下,我不理解這里水密倉的設(shè)計為什么是這樣的?!?br/>
    瓦利拿過一張紙,在紙上刷刷的寫了一個公式:T等于四點(diǎn)二S開根號H。然后才講解:“達(dá)瓦里氏,你肯定是感覺這個有點(diǎn)薄了,那么我反問一句,當(dāng)這里被破壞的時候,外圍的船在干什么?”
    楊西明白了。
    毛熊人的設(shè)計思路。
    這其實就是因為夏國沒有這么大的船,在他看來這么大的船肯定扛揍。
    但毛熊人不么這想。
    有些船,咱就是用來上去硬干的,干不過就是一換多,最次也要一換一,等這條大家伙被破壞的時候,就增加那一點(diǎn)壁厚,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了。
    證明,你周圍已經(jīng)沒有其他船只還在。
    兩人開始討論,從一切細(xì)節(jié)開始討論。
    此時,就是夏國造船工匠們一個學(xué)習(xí)的過程,造這樣的大船,對夏國造船工匠而言,經(jīng)驗是零、技術(shù)積累是零。
    所以,從總工程師,再到各級技術(shù)團(tuán)隊,再到各施工團(tuán)隊,再到各種配件原材料團(tuán)隊。
    許正陽親自負(fù)責(zé),在帝都一個人一個人的核對資料。
    這才是,人員沒到位的真正原因,而不是楊西所說的,人來的暫時沒地方住。
    更何況,許正陽認(rèn)為資料沒什么問題了,報到他的上司那里。
    再審一次。
    許正陽的上司審核無誤,再送到朝陽六村去審一次。
    全部審過了,這能才上船,往冰火港這邊來。
    到現(xiàn)在為止,技術(shù)人員只有五分之一來到冰水港,施工人員,僅僅只來了不到一百人。
    而這一百人,年齡最大的。
    白山。
    此時,白山正站在船塢內(nèi),看著面前的龐然大物發(fā)呆。
    發(fā)了幾分鐘呆,白山抬起頭,看到墻上用夏國語寫了一排大字:廢鐵編號106,臨時存放庫。
    幾年前,孫子還沒認(rèn)回來的時候,買了一塊廢鐵。
    大概就是一萬多噸不到兩萬噸重吧。
    拆了好久。
    到現(xiàn)在還沒拆完呢。
    倒不是難拆,只是拆的時候一邊測量一邊畫圖再一邊拆,眼下快拆到龍骨了。
    眼下這大家伙,五萬多噸。
    白山看看腳下,再抬抬看看四周。
    這時,又有幾位老工人過來了,他們可不是船工,他們是環(huán)太平擼鐵的人。
    “老白頭,看啥呢,看著喜歡不?”
    白山咧開嘴笑了:“喜歡?!?br/>
    為首的老頭雙手抄著袖子里與白山并排站著:“我們剛剛接到活。”
    “啥活?”
    “你孫子通知我們大頭,在這里挖出來一個長四百米,寬七十米,深十三米的新船塢。等天亮了,老白頭你陪我們轉(zhuǎn)轉(zhuǎn),看看在什么地方開挖合適,然后再蓋個樓套上面,旁邊再蓋幾個一模一樣,讓人感覺是宿舍樓什么的?!?br/>
    白山心里盤算了一下:“照你這么說,這是三十萬噸級船塢,就為這一條船,這玩意怎么也要好幾千萬吧?!?br/>
    “兩億,直接給了兩億經(jīng)費(fèi)。我們頭說,從漂亮國進(jìn)口優(yōu)質(zhì)工字鋼,就是一萬噸。會先送到華亭港,再慢慢的分批次運(yùn)過來。現(xiàn)在,看鳳凰山城重型的了,超級龍門吊,三臺,裝在樓內(nèi)?!?br/>
    超級龍門吊。
    白山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零!
    真的,把這條船完工,所需要的各種設(shè)備,也是零。
    就算是拉到金州船廠又能怎么樣,金州船廠眼下也沒有適合這大家伙用的船坊,倒是江南船廠有,可以造十萬噸級貨輪的。
    可造貨船的怎么可能和造這大家伙的船塢比。
    差的老遠(yuǎn)了。
    拿江南船廠造的十萬噸級油輪來說,放空了,連自身的燃油也放空了,絕對不超過一萬噸自重。
    面前這大家伙,再放空也是五萬噸的大家伙。
    白山,在江南船廠可以說干了一輩子的人,就算去巴州那邊船廠支持過好些年,可工作關(guān)系還是江南船廠的。
    真正的行家。
    而站在他旁這位唐興國,在大地干了一輩子的工程。
    如果不是到環(huán)太平洋擼鐵,估摸著肩膀上能換一朵花,現(xiàn)在也是環(huán)太平洋擼鐵高級管理人員。
    這樣的工程,別說是白昊,任何人都不放心交給普通的工程內(nèi)。
    只有環(huán)太平洋擼鐵能干,因為他們每個人都值得信任。
    主管這項工程的,自然也是最頂尖的管理人員之一,這是頂級重要的大工程。
    兩人正聊著著,突然他們身后的幾年相對年輕的,全部后退一步,立正。
    白山一側(cè)頭。
    看到一個身影。
    七十多歲了,依然健步如飛,雖然穿著一件很普通的船工工作服,可那精氣神卻是透著這普通的工作服散出來。
    劉夏清來了。
    聽聞訂單106運(yùn)到了,他無論如何也坐不住了,一定要親自過來看看。
    不看一眼,他睡不安穩(wěn)。
    “老白,你,你有一個好孫子。老黑他笑著走的,我看我也能,我等的起,等的起??茨氵@身子骨,還能再干十年吧,還能再干十年吧!”
    劉夏清握著白山的手,緊緊的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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