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校園，晚風(fēng)溫柔。
    顧瀾清牽著她慢慢地走，慢慢地回憶，還走到了他們相遇的那個食堂。
    林沐瑤看著緊閉的食堂門，眼中是濃濃的幸福回憶：“你還記得嗎？我就是在這里遇見你的。你要出來，我要進(jìn)去，我們打了一個照面。看到你的第一眼，我整個人都驚呆了，想著這世間怎么會這么純凈的男生？”
    “純凈？不該是玉樹臨風(fēng)，風(fēng)度翩翩嗎？”
    “當(dāng)時沒有覺得玉樹臨風(fēng)，就覺得純凈，干凈，像沒有污染的天空，像深山里的潭水，清澈的可以見底。”
    顧瀾清眉頭一蹙：“我有這么容易被看透？”
    林沐瑤捶他一拳：“你正經(jīng)點好不好？你這樣很壞氣氛的！”
    顧瀾清表示很無辜：“我就是實話實問，哪里就不正經(jīng)了？清澈見底，可不就是一眼看透嗎？一眼看透，不就是膚淺？沒有內(nèi)涵嗎？林沐瑤，原來我在你心里是這種形象？”
    林沐瑤不想再理他，轉(zhuǎn)身要走又被他拉住：“膚淺就膚淺，我不跟你計較。一輩子那么長，誰還不遇幾個膚淺的男人？”
    林沐瑤不想再理他：“隨你怎么說，你高興就好。”
    顧瀾清扣著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你想不想知道，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想法？”
    林沐瑤連連點頭，滿臉期盼。顧瀾清一本正經(jīng)的說：“因為齊苒的關(guān)系，我對女人和婚姻都沒有興趣。雖然娃娃總是追著我，雖然她很漂亮，可我對她沒有一點感覺。甚至轉(zhuǎn)身就會忘記她長什么樣。那天在這里遇見你，我第一感覺就是：這個女人好兇！”
    “顧瀾清，你這樣說話，很容易友盡的！”
    “事實就是這樣啊！你眼光特別兇，兇，冷，利。與眾不同。我當(dāng)時就呆了，滿腦子的搜索，誰的眼睛像你。最后搜了一圈也沒有找到和你一樣的。所以，你在獨特的，獨一無二的，是我的菜。”
    林沐瑤感覺不對，歪著臉說：“說得好像是好事，可聽著怎么就這么怪呢？兇，冷，利，這是褒義詞嗎？我怎么感覺你在嫌棄我？”
    “是很嫌棄！不然，怎么會娶你？越嫌棄越要放在身邊，天天嫌棄！”
    “這天沒法聊了，再見！”
    說了再見卻不走，眼睛還癡癡地看著食堂緊閉的門，還深吸一口氣說：“想想大學(xué)四年，離現(xiàn)在明明沒有過多久，卻感覺像過了大半輩子。很多時候我就想，能重回大學(xué)的時候該多好？做夢都想回來！想看你笑。想牽你的手。想吃學(xué)校外面的魚丸。”
    “現(xiàn)在想不想吃？”
    林沐瑤驚訝：“現(xiàn)在還有嗎？很晚了。”
    顧瀾清打電話問豹頭，豹頭說：“過來吧！還有！”本來是沒有了，豹頭打電話把老板叫過來的。老板一天也就賺幾百塊，豹頭給了一千塊，老板又趕過來做了三碗魚丸面。
    還是那個味道。
    還是那個環(huán)境。
    卻不是那個老板。
    新老板說：“原店的老板回老家創(chuàng)業(yè)了，把這個店盤給我。我再每年給他一萬塊錢，連續(xù)給五年算加盟費，他把配方教給我。”
    林沐瑤吃了兩碗，肚子都撐圓了：“原老板是個實現(xiàn)人，他真的把配方都教給了你，沒有保留。味道一樣的，和幾年前一樣的。”
    新老板挺開心：“我和他是老鄉(xiāng)。他對我好，我也不會出賣他。那么多人找我買方子，我都沒有說。倒不是怕?lián)屔猓亲鋈瞬荒苣菢樱銈冋f對吧！”
    “對！你說對！”
    新老板又說：“我們這大學(xué)是重點大學(xué)，很難考的。我給他們做飯，也得好好學(xué)學(xué)怎么做人是不是？你看你們，一看就人品端正的很。”
    好似聊熟了，越來越多。
    聊到最后，錢都不收了，還是豹頭把錢強塞到他手里：“這個點叫你出來，本來就是我們打擾你了。改天白天我們再來，吃了就不給錢了。”
    新老板聽他這么說，只能收了錢：“那你們記得來。今天太晚，很多菜都沒有了。下次你們來的時候，我給你們做幾道，你們沒嘗過的菜。”
    “好啊！那我們肯定不會客氣！”林沐瑤笑著答應(yīng)，心里卻沒有譜，再來？什么時候再來？就這樣允諾他，到底好不好？
    車上顧瀾清說：“吃個飯的事情，離開那天過來吃一頓就好了。回頭再給他留下聯(lián)系方式，有機會來F市可以找我們。”
    第二天。
    林沐瑤按照計劃，和顧瀾清去了一趟KG集團，找其它兩位董事說了辭職的事情。其它兩位董事也是愛莫能助：“上面的意思，我們也左右不了。你要實在不想留，可以找律師。條款寫得很清楚，上面亂改就是違約行為。條款也寫得很清楚，因身體原因不勝職位，可以選擇職位調(diào)整。可以選擇請假，最長假期不能超過三個月。還可以選擇辭職休養(yǎng)身體。”
    林沐瑤看過這些條款：“我知道這些，馬董也拿這些和人事說過。可人事那邊說，上面就是這個意思，還說要法律解決也可以。”
    “搞不懂上面的意思。”
    顧瀾清插嘴問了一句：“你們認(rèn)識上面的人嗎？”
    他們說：“我們不屬于總部直接管轄。我們屬于第三層。我們有事都往第二層報，他們再往上報。馬董因為著急，越過第二層直接聯(lián)系總部，其實是越了級。”
    “所以，你們也不認(rèn)識總部的人？”
    “我們不認(rèn)識，但有一個人認(rèn)識，蕭董。”
    “蕭董？”看向林沐瑤。林沐瑤搖頭：“我來公司差不多一年時間，沒有見過蕭董，甚至不知道有蕭董這個人。我就和馬董打交道比較多，他管的事也多。”
    顧瀾清又問：“蕭董有什么特別身份和故事嗎？他不常來公司，還是身份比較隱蔽？”以林沐瑤的性格，她新到一個公司肯定會大致了解一下公司成員。她不知道蕭董，有問題。
    馬董說：“蕭董是我們這里的第一大股東，但他只掛名不管實事，有時候一年也不來公司一趟。但是每年總部邀請的年會，都是蕭董帶著秘書過去參加。然后秘書回來向我們說明情況，所以只有他知道總部都有什么人。要不這樣，我給你們一個地址，你們?nèi)フ沂挾瓎枂柷闆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