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八章:遞紙巾
魏華禹很忙,忙得都顧不上跟他們聯(lián)系。
他下午四點抵達海城,見到了林縉夫婦,還和他們一起用的晚餐。
晚餐的氣氛很好,林縉夫婦抓著他問東問西:“瑤瑤好嗎?她還和以前一樣忙?她上次說調(diào)到了的F市,還能習慣那里的環(huán)境嗎?調(diào)到F市也不錯,靜白不會找她麻煩,就是可憐了果果。果果那孩子也是懂事,每次打電話都是報喜不報憂,都跟我們說好好好。”
林縉最擔心的人是林沐瑤和果果。
劉霧蕓最擔心的人則是林靜白。
不管他們擔心誰,他們的氣色是真心的好。林縉沒有以前的灰頭灰臉和滿面愁容,他整個人胖了一圈還顯得特別有精神。劉霧蕓就更加大變樣,像換了一個人似的,臉色不再泛黃反而白里透紅,眼睛晶亮晶亮的炯炯有神黑白分明,一點都不像五六十歲的老人。不但不像老人,還恢復了隱藏許久的美貌。
以前林沐瑤說劉霧蕓是大美人的時候,魏華禹從來不這樣認為,頂多就是覺得劉霧蕓長相端正,五官比例很好。然而現(xiàn)在再看劉霧蕓,魏華禹信了:所謂馬靠鞍人靠衣,就是這個道理。換個生活環(huán)境,再換一衣體面的衣服,氣質(zhì)全部出來了。
魏華禹陪他們閑聊,有問必答:“好好好,都好都好。”他沒有當著劉霧蕓的面透露太多的信息,所有的問題他都采取最保守的答案,也問了問他們的旅游過程。
然而一問到這些林縉就來了勁,把這幾個月的照片全部抱出來,一張張講給魏華禹聽:他們?nèi)チ四睦铮窟@是又是哪里?這里有什么好玩的?給林沐瑤買了什么紀念品……講得口沫橫飛,眉飛色舞,最后還是劉霧蕓打斷他:“行了行了,明天再講,小魏開了一天的車,讓他早點休息,別耽誤他明天的事。”
“不耽誤不耽誤!我和叔叔聊得挺好,回去我也能講給瑤瑤聽。”
林縉意猶未盡,立即附和道:“就是就是,好久沒見熟人,多聊會兒不耽誤事。你要累了,你就先洗洗睡。”
“要不叔叔先照顧阿姨,等阿姨睡了我們爺倆再接著聊。”魏華禹把劉霧蕓支開,也只有支開劉霧蕓,他才有機會和林縉單獨聊天。
林縉有一點點感覺,感覺魏華禹有話要跟他單獨說,他把劉霧蕓牽回主臥。這套房子是是一套復式的海景房,有上下兩層,有八個房間,夠他們所有住。劉霧蕓之前說:這套房子除了房費有點貴,其它的沒毛病。
房費一天兩千塊,劉霧蕓心疼錢。
劉霧蕓吃下藥后很快睡著,林縉從里面出來又把魏華禹叫到獨立的陽臺,直接了當?shù)膯柕溃骸靶∥海愀迨逭f實話,你這趟是路過還是專程過來?是不是瑤瑤出了什么事?”
魏華禹回頭瞧了瞧,落地玻璃后的客廳空無一人。隨行的保鏢都是顧瀾清的人,已經(jīng)全部打過招呼,他們沒有礙到任何事。劉霧蕓已經(jīng)睡著,并沒有出現(xiàn)在客廳。
“這陽臺的隔音做得特別好,有時候我在這里聽戲,都吵不到她睡覺。你放心說話,她聽不見的。”林縉起初不緊張,見他這樣謹慎,他不由就緊張起來。瑤瑤不是他的女兒,可他一直都把瑤瑤當成親生女兒來疼愛,如果瑤瑤出事,他……不敢想,一刻都不敢想。
魏華禹拉出兩把藤椅,等林縉坐下他才坐下:“叔叔,我實不相瞞,我這次就是專程過來的,想接你和阿姨回F市。”
“回F市?瑤瑤她……”
魏華禹立即按住他的手:“叔叔別慌,瑤瑤她很好,平平安安的沒有出什么大事。我過來接你們回去,是因為有點小事要你幫忙。我再說白一點,瑤瑤她結(jié)婚了。”
“結(jié)婚了?”林縉目瞪口呆,有點超出意外。
魏華禹連連點頭:“她不僅結(jié)婚了,還結(jié)婚了很多年。”然后把顧瀾清和林沐瑤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給他聽。講到齊苒的時候,林縉的拳頭都攥得緊緊。講到林沐瑤的病情后,林縉老淚縱橫情緒失控。
魏華禹慌得一匹,一邊遞紙巾一邊細聲安慰:“叔叔別這樣,你這樣我心里很害怕……叔叔,我們有事說事,我這次過來就是想解決問題,找個方法把瑤瑤的病給治好少受罪……叔叔,果果說的那些事情是真的還是假的,阿姨真的有失蹤?有失憶?有做那樣的夢?瑤瑤是不是你的女兒?阿姨她第二胎到底是生了一個還是生了三個?”
林縉沒有回答,只有眼淚嘩嘩的往下落,落個不停。
關(guān)于身世的問題,劉霧蕓是知道的卻想不起那個男人是誰。因為這個原因,她愧對林縉更愧對林靜白,所以對林靜白有求必應(yīng),把林靜白生生寵成了現(xiàn)在這個鬼樣子。
林靜白知道這件事情,必竟林沐瑤回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有記憶。他不能抹去她的記憶,只能強行封住她的嘴,讓她不要去外面亂說。可他萬萬沒有想過,她不去外面亂說卻告訴了果果。果果到底是個好孩子,沒有外面亂講,只講給可靠的人聽。
“叔叔,你別哭了。”
“我心里難受,心里難受啊!”林縉哭得停不下來,聲音沙啞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瑤瑤從小就爭氣,不管是什么都能做到最好。她的老師和我們的鄰居,凡是認識她的人都夸她有出息。說真的,我從來沒有想過她的人生會這么坎坷。我一直覺得,她會平平安安順順利利,因為她有足夠多的優(yōu)秀。”
受了那么多的罪?
受了那么多的苦?
受了那么多的委屈?
他卻什么都不知道,臉埋進手掌,哭聲嗚咽:“我一直以為她在忙工作……我一直以為她在國外是進修是工作是創(chuàng)業(yè)……我從來沒有想到她會是這樣……”好痛,心里好痛,不是親生勝似親生,也無法腦補她默默承受這一切的場景。
怎么會這樣?這么優(yōu)秀的孩子,為什么要經(jīng)歷這些痛苦?這么優(yōu)秀的孩子,不該好好享受生活嗎?不該好好享受人生嗎?
林縉難受,哭得沒法溝通。魏華禹除了干著急,就是遞紙巾,遞完一張又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