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被炮灰的真千金(三十五)
天曉得司徒鄞是怎么辦到的, 在他與她共處一室時,所有人包括春檀、春綿都沒有靠近過這間屋子。他前腳剛走,后腳兩個小丫頭便立刻手牽著手地敲響了房門, 走了進(jìn)來。
只不過兩人一個滿臉的不情愿,另一個卻滿面笑容地想要為她打圓場。
“夫人, 其實(shí)春綿說不定只是……”
她的話才剛起了個頭,兩人便一起看到坐在桌旁, 臉色微微有些發(fā)白的棠寧, 緩緩轉(zhuǎn)頭就朝她們看了過來, 明明臉色已經(jīng)難看成那樣了,卻還是彎了彎嘴角, 露出一抹極淡的笑來。
“春綿, 不曉得你如今還認(rèn)不認(rèn)得去那個……宅子的路?”
棠寧的聲音嘶啞得有些厲害。
“夫人!”
一聽她這么說, 頓時明了她起了什么打算的兩個小丫頭齊聲這般喊道。
“我想過去,看看……你們不用擔(dān)心,就只是看看罷了。”
棠寧微微垂下眼眸,聲音極輕地這么喃道。
聞言,兩人皺著眉地互相對視了一眼。
放心,這叫她們?nèi)绾文芊判牡孟掳。?br/>
可見自家夫人這么一副下定了決心的模樣,她們也現(xiàn)在也只能祈禱, 那個女子真的與小公爺一點(diǎn)關(guān)系也沒有, 從頭到尾都是春綿看錯了。
天色漸晚, 即便沒有收到春綿的提醒, 賀蘭箬也依舊在長公主院子里的燙鍋?zhàn)又饋淼臅r候, 趕回了國公府。
相處沒有多久,就已經(jīng)徹底摸清棠寧口味的賀蘭箬,哪里還顧得上自己吃啊, 只一直在幫棠寧燙菜夾菜。
這副殷勤的小模樣,看得青平長公主笑得眼睛都瞇了起來,在瞧見自己的碗里也被駙馬夾了一筷子又一筷子的菜,眉頭還訝異地挑了起來,誰料下一秒駙馬就湊到了她的耳邊小聲道,“別羨慕了,你也有。”
一聽駙馬這句話,青平長公主當(dāng)即就在桌上,輕擰了下他的腰,老不正經(jīng)的。
她這哪里是羨慕,分明是高興、開心,她就覺得棠寧這媳婦娶對了,瞧瞧阿箬如今這模樣,連疼人都會了。
以后小兩口再生幾個孩子,一大家子里熱熱鬧鬧的多開心。
只要一想到那樣的畫面,青平長公主怕是連做夢都會笑出聲兒來。
是的,因?yàn)樵?jīng)先帝后宮里的那位貴妃娘娘的關(guān)系,青平長公主也受到了不小的創(chuàng)傷,最直接的后遺癥,就是對家庭溫馨的向往。
現(xiàn)在棠寧圓了她這個小小的夢,青平長公主實(shí)在是喜歡棠寧喜歡得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不過吃了一頓燙鍋?zhàn)樱陀仲p了棠寧不少首飾,連新訂做的頭面,自己還沒戴過,就借口顏色太過嬌嫩,給了棠寧。
只不過整張桌子恐怕也就青平長公主夫妻倆是真的開心,別說棠寧與賀蘭箬了,就連站在他們兩人身后伺候的春檀、春綿的心情也沒有好到哪里去。
特別是直腸子的春綿,盯著賀蘭箬后背的眼神都有些不對勁了。
還是春檀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到了她的異樣,忙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袖,同時對她使了個眼色。
要是被長公主還有小公爺看到春綿這副模樣,她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更何況小公爺真的有了二心,夫人她又能怎么辦呢?
想到這里,春檀是真的難過了。
夫人就算去鬧了,怕也不過是將外頭那宅子的女子過個明路罷了。畢竟女子嫁了人,就是人家的人了,不是不能和離,可夫人先前都已經(jīng)退過一次婚了,現(xiàn)在又來和離,外人還不知道說成什么樣呢!
這世道,女子為何就如此艱難呢?
而就在這兩個小丫鬟為棠寧難過傷心之時,桌上長公主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趕忙對著賀蘭箬開了口,說是讓他過幾日去白云山上瞧瞧他的那位師伯去,聽聞前段日子,天氣太冷,老人家一個不注意就著了涼,身旁就一個小沙彌伺候,冷清得很。
過幾日,叫賀蘭箬備上一些東西上山好好看看他去。
“好,兒子曉得了。”
賀蘭箬點(diǎn)頭應(yīng)下了。
一頓燙鍋?zhàn)雍芸炀统酝炅耍驗(yàn)殄佔(zhàn)佑形秲海砩咸膶幵缭缇拖春昧嗽瑁谂赃叀酢跆唇o她絞著頭發(fā),很快賀蘭箬也沐浴結(jié)束,回了兩人的屋子。
因?yàn)檫@幾日在外頭跑得比較多,再加上懶得叫那些小廝,他便直接□□綿給他打了盆熱水,準(zhǔn)備泡泡腳,松松乏,再睡。
誰料,春綿倒是給他把水打來了,卻因?yàn)樾念^的一個憋悶,哐的一聲便將這一盆熱水?dāng)[在了賀蘭箬的跟前,甚至連熱水都濺了出來。
見狀,春綿也知道自己過火了,趕忙跪了下來認(rèn)錯。
賀蘭箬雖然被她這東西搞得有些懵,可她到底是棠寧的丫鬟,再加上她自己也知道錯了,就隨意擺了擺手,讓她下去了。
這時,棠寧的頭發(fā)也干得差不多了,便讓身旁的春檀跟著一起下去了。
待她們兩人出了屋子,合上了門,走遠(yuǎn)了些,賀蘭箬這才將自己的視線從門口處收了回來,笑道,“怎么我覺得今天的春綿好像有些不開心?”
“是嗎?可能是今天出去賣糖炒栗子,卻叫人全部撞撒了,栗子上都沾到了塵土的原因吧。”棠寧聲音輕輕地回道。
“竟然是因?yàn)檫@樣嗎?”
賀蘭箬頗有些無奈地?fù)u了搖頭,在心里暗嘆了下她的饞嘴。
誰料就在這時,看著銅鏡里披散著頭發(fā)的自己,棠寧的聲音便又再次故作不經(jīng)意地響了起來,“忘了問你了,今天你去哪里了?娘說晚上吃燙鍋?zhàn)樱疫€特意吩咐了春綿,如果在外頭遇到了你,提醒你早一點(diǎn)回來呢,可她找了好幾個平日里你常去的地方都沒尋到你,你去哪里了嗎?”
一聽到棠寧這樣的詢問,賀蘭箬渾身上下頓時控制不住地微微一僵,瞳孔也跟著一縮。
他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自己泡在盆里的雙腳,莫名的,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心虛感便從心頭升騰了起來。
偏偏這時,棠寧還從梳妝臺前緩緩朝他這邊走來。
咚咚,咚咚。
明明他和慕清并沒有做什么,可賀蘭箬的心跳還是隨著棠寧的靠近,急速的跳了起來。
“需要我?guī)湍銌幔俊?br/>
“啊?”
賀蘭箬有些茫然,卻看到棠寧在他的面前蹲了下來,手就要往他的腳盆里伸來。
“不用,這些事情不用你做,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賀蘭箬第一時間便按住了棠寧的手。
放心,我也只是意思意思。
面上溫柔地笑著,心里棠寧如是想道。
“手怎么這么涼?”
比不上心涼。
賀蘭箬說一句,棠寧便在心里懟一句。
“涼嗎?應(yīng)該還好,我一直都是這樣,指尖就是會偏涼一點(diǎn)。”棠寧笑著回道,隨后拿起一旁的白色帕子,就開始動作輕柔地給對方擦拭起微微有些潮濕的發(fā)尾來。
棠寧越是這樣,賀蘭箬的心里就越難受。
他不明白,好端端的,自己怎么就變成現(xiàn)在這樣了?
先前他還幫著棠寧罵衛(wèi)璟,可如今的他與衛(wèi)璟又有什么區(qū)別?
瞞著棠寧,照顧慕清。
他……
念及此,賀蘭箬便立刻伸手按住了棠寧給他擦頭發(fā)的手腕,“待過幾日,我從白云山上看完我的師伯下來之后,我有話想對你說。”
是的,他想跟她坦白,不論如何,現(xiàn)在棠寧都是他的妻子,這一輩子他只會有這么一個妻子。
慕清那頭他沒辦法一直瞞著棠寧,這么照顧著。
她雖然現(xiàn)在忘記了很多東西,甚至連記憶都一直停留在了九歲那年,可她的身體已經(jīng)不是九歲了,總是動不動地抱他一下,抱他一下,這怎么可以?
男女授受不親,他還是有妻子的男子。
背著妻子和別的女子摟摟抱抱什么的,他已經(jīng)不想再繼續(xù)了。
而且依著棠寧的性子,她怕是也不愿意被他隱瞞。
先前他以為可以很快處理好慕清的時候,又怕牽連到棠寧才一直瞞著她,如今看慕清的樣子,一時半會兒是好不了了,他跟棠寧說清楚之后,說不定集思廣益,兩個人可以一起想個更好的安置慕清的法子呢。
這頭,看著賀蘭箬表情這般認(rèn)真的模樣,棠寧在一瞬的愣怔之后,眉眼很快就柔和了下來,“好。”
看著燈下的棠寧笑得這般溫柔的模樣,正坐在榻上的賀蘭箬忽然不由自主地伸手抱住了她纖細(xì)得有些過分的腰身,臉頰也埋進(jìn)了她的衣裳當(dāng)中,嗅著棠寧身上這淡淡的香味,一時間,好像這幾日心里的煩躁不安都在這一刻被全都抹平了似的。
“怎么了?”
被抱了個猝不及防的棠寧,下意識屏住了呼吸,隨后輕輕將自己的手放在了男人的肩上。
“沒怎么,就是想……抱抱你。”
聽到他這句話,棠寧的手便立刻在賀蘭箬的后背上輕撫了起來。
“棠寧……”
“嗯?”
“你說,我們會白頭偕老嗎?”
說完,不待棠寧回答,賀蘭箬就先她一步自己答了出來,“我想肯定會的,一定會的,等你老了,我也要像現(xiàn)在這樣抱著你,好不好?”
聽著這樣的話,棠寧但笑不語。
就沒見過這么愛給自己立flag的!
第二日,賀蘭箬連去白云山上要帶的東西都沒準(zhǔn)備好,甚至還準(zhǔn)備帶著棠寧一起出門去買,誰料就在這時,一道圣旨直接就送到了國公府里。
已經(jīng)梳妝打扮好的棠寧,一聽到圣旨這兩個字,整個人表情頓時一變。
可無奈圣旨來了,國公府上上下下就要去接旨,沒有人能躲的掉。
然后一幫人就這么跪在地上聽著隨旨的太監(jiān),宣布了讓青平長公主與駙馬兩人協(xié)助賑災(zāi)的消息。
今年雪天較多,大林朝靠北的區(qū)域到底是遭了災(zāi),聽聞百姓們被凍死的不少,又好多在家里睡著覺,第二日就沒了氣。
為此,司徒鄞直接笑著砍了一連串的腦袋,畢竟早在欽天監(jiān)測出今年大雪天氣較多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免了北方好多地方的稅收,并且還叫人運(yùn)了不少的避寒之物過去。
現(xiàn)在卻還是凍死了人,肯定不是他的錯。
他怎么會錯。
既然不是他的錯,就是下面的人的錯。
這么簡單的小事也能做錯,留著還有什么用。
全砍了吧。
司徒鄞毫不猶豫下了這樣的指令,然后就一路砍了過去,這般干脆利落的動作嚇得這幾日,朝中的這些大臣們,早晨上早朝的時候,腿肚子都是軟的,別提多可憐了。
其實(shí)前去賑災(zāi)的人司徒鄞早就已經(jīng)選好了,青平長公主與駙馬不過就是跟過去蹭個功罷了。
知曉了這個消息,國公府上下都懵了,反應(yīng)過來之后,青平長公主就只剩開心了,她覺得這是司徒鄞還記掛著她這個姐姐的表現(xiàn),待駙馬有了功績,回來說不準(zhǔn)就被司徒鄞派了個一官半職,到時候就好了。
長公主與駙馬開心,老夫人和二房的人就不開心了,甚至已經(jīng)開始算計起讓他們把二房的人也給帶上。
這些人興奮的興奮,算計的算計,唯有棠寧在心里挑了挑眉。
看不出來,這位腦回路不同尋常的瘋批皇帝,竟然也是能聽得進(jìn)旁人話的,前頭還在說著不在乎青平長公主開不開心,后腳就直接將人支走了。
也不排除,他是怕她來妨礙他。
可從這就能看出,司徒鄞要行動了。
賀蘭箬要坦白,司徒鄞要行動。
棠寧又怎么可以懈怠呢?
因著圣旨上說了讓青平長公主和駙馬即刻啟程,所以當(dāng)天下午,稍微收拾了點(diǎn)東西,兩個人就得走了,二房的人因?yàn)榈降讻]把廢物二叔塞進(jìn)兩人的隊伍里,氣得直接沒來送行。
臨走之前,青平長公主還拉著賀蘭箬的手交代,讓他好好照顧棠寧。
幾乎同時,京城里被喜怒無常的司徒鄞嚇破了膽子的一眾大小官員們,見他如此厚待青平長公主和駙馬,羨慕之情溢于言表,一時間,竟有很多人都在心里打算著,是不是該和長公主他們走近些了,不說其他,起碼在關(guān)鍵時刻,能保住小命啊!
這么一想,還是鎮(zhèn)北將軍老奸巨猾,竟然直接將女兒嫁給了賀蘭小公爺,這么一來,他要是有什么事,長公主可能不給他求情嗎?
唉,失算了。
并不知道京中人想了這么多有的沒的,這一日,賀蘭箬前腳剛上了白云山,后腳,棠寧便在春綿的指引下,站在了賀蘭箬如今用來安置紀(jì)慕清的宅子前。
“夫人,就是這里了。”
看著棠寧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面前的大門,春綿這么說道。
“……嗯,你上前去敲門吧。”
猶豫了片刻,棠寧抿了抿唇,便這么說道。
聞言,春綿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緩步走上了前,敲響了面前的大門,才敲了沒兩下,大門便立刻從里頭被人拉了開來,露出一張笑靨如花的臉龐來。
“子初,你又來見我了嗎?我好想你啊……”
她的話才說到這里,看到棠寧,笑容就這么僵在了臉上。
長得確實(shí)不錯,難怪會叫賀蘭箬記掛這么多年,這樣一個美人,真是難為她如此裝瘋賣傻了。
棠寧在心里這么笑道。
而門內(nèi),紀(jì)慕清在看到棠寧這張臉的一瞬間,明明從沒與棠寧見過面,也未曾見過她的畫像,可她直覺還是告訴了她,門外這女人就是賀蘭箬那個新婚妻子沒錯了。
長得確實(shí)漂亮,比她想象的還要漂亮。
難怪,賀蘭箬會在與她成親之后,就直接將她完全忘到了腦后。
還真是,不甘心啊!
不過,今天她選擇主動來找她,就說明她前幾日做的手腳叫她發(fā)現(xiàn)了,不僅如此,可能還叫她如坐針氈,如芒在背,這才會背著賀蘭箬私下過來尋她。
只這一點(diǎn),她就落了下乘。
紀(jì)慕清在心里彎了彎嘴角,面上卻在一瞬的怔楞之后,整個人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biāo)频模贿B往后退了好幾步。
“你們,你們是什么人?怎么來的人不是子初?是不是你把子初藏起來了?你把子初還給我好不好?”
她直接露出小姑娘一樣的天真表情來,徑直朝棠寧就伸出了手來。
見她這樣,棠寧能忍,春綿也忍不了,長這么大,她就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皮的女人,長得倒是秀秀氣氣的,說起話來怎么這么脹人呢!
“你這姑娘真是夠了,你知不知道站在你面前的這人到底是誰?我家夫人才是小公爺,也就是你口中的子初明媒正娶進(jìn)門的妻子。你一個見不得光,上不了臺面的外室,還叫我家夫人把小公爺還給你?小公爺什么時候成你的?真是不知羞恥!”
春綿謾罵聲連珠炮似的砸了出來。
然后棠寧便親眼看到面前原先還一臉單純害怕的紀(jì)慕清,眼中戾氣一閃即過。
自幼生長在相府,是高高在上的相府千金,后來又入了宮,成了后宮品級最高的宸妃,即便后來入了冷宮也很快被賀蘭箬救了出來,可以說,長這么大,她就從沒被人這樣指著鼻子罵過。
也難怪她會破功了。
原以為這一位的水平會高一些,現(xiàn)在看來也就這樣嘛,比秦芊芊稍微高一點(diǎn)罷了。
虧得她之前還興沖沖地趕了過來。
嘖,沒勁。
棠寧心里頭這么想著,面上卻一下拉住了還欲再罵的春綿的手臂,“春綿,你說什么呢?”
看見棠寧表情都不對了,春綿這才頗有些不服氣地退到了旁邊,口中還喃喃著,“本來就是嘛,瞧她那樣子,還不知道從哪座窯子里走出來的呢?”
為了給棠寧撐場子,春綿特意在市井里浸染了好幾日,才學(xué)會了這些罵人的話,務(wù)必要將這位小公爺?shù)耐馐伊R的掩面而逃才好。
春綿滿心的雄心壯志。
可她的這點(diǎn)小伎倆,哪里能玩得過紀(jì)慕清。
這不,她這頭才剛咕噥完,原先還站在她們面前的紀(jì)慕清便忽然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不住地往后退去,同時不停地?fù)u著頭,“胡說,胡說,你在胡說!子初怎么可能會娶別人呢?他說了會娶我的,這一輩子,也只會喜歡我一個人,除了我,他根本不可能娶別人的!你胡說!”
紀(jì)慕清通紅著眼,便徑直朝面前的三人看來,隨后在棠寧三人還未完全反應(yīng)過來之際,猛地推開了她們?nèi)齻€,就立刻頭也不回地往外跑去。
得到紀(jì)慕清失蹤的消息時,賀蘭箬正在白云山上接受他師伯的打趣,畢竟先前棠寧來求刀的時候,他還斬釘截鐵地說自己絕不會喜歡棠寧,現(xiàn)如今棠寧都已經(jīng)成了他的妻子了。
正笑鬧著,一收到紀(jì)慕清不見了消息的賀蘭箬,腦中一嗡,一時間甚至連生病的師伯都顧不上了,第一時間便下了山。
只可惜等他趕到他用來安置紀(jì)慕清的宅子時,看到的卻只有滿臉焦急的棠寧主仆三人。
一看到她們,賀蘭箬哪里不懂為什么紀(jì)慕清會突然不見了,他也不明白棠寧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明明他還沒跟她坦白慕清的存在不是嗎?不過現(xiàn)在也不是了解這些事情的時候,雖說慕清進(jìn)宮三年,可京中認(rèn)識她的人不少,要是被人認(rèn)出來,后果必定不堪設(shè)想。
“賀蘭。”
轉(zhuǎn)頭看到賀蘭箬,棠寧便急忙沖了上來。
看見她這幅模樣,賀蘭箬按捺住自己內(nèi)心的慌亂,“知道人往哪里跑了嗎?”
“往那……”
后面棠寧的話還沒說完,便看見賀蘭箬頭也不回地便往她指著的方向追了過去。
只可惜一幫人從上午一直找到了傍晚,也沒有看到紀(jì)慕清的影子。
因?yàn)榧o(jì)慕清那種狀態(tài),在加上她敏感的身份,賀蘭箬整個人肉眼可見地急躁了起來。
棠寧就始終站在一旁看著他急得這樣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的模樣。
直到看到對方抬起頭來看著頭頂?shù)南﹃栔畷r,他這才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朝一個方向跑去。
他記得,九歲的時候,他好像曾經(jīng)跟慕清一起離家出走過一次。
一定是那里,一定是那里。
跟在他身后的棠寧看著男人一會兒就跑沒了的身影,腳步忽然就慢了下來,眼眶更是紅得嚇人。
“夫人!”
春綿、春檀連忙上前一左一右地抱住了她的手臂,擔(dān)憂喊道。
“我沒事……”
棠寧用盡全身力氣,擠出一個勉強(qiáng)的笑來。
你沒事,我有事。
同一時刻,坐在一側(cè)酒樓二樓的司徒鄞陰沉著臉看著棠寧的背影。
他也想不明白,為什么她一傷心難過,連身上的香味都泛著苦味。
苦得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人準(zhǔn)備好了嗎?”
司徒鄞偏頭詢問起身后的暗衛(wèi)來。
“那些刺殺的刺客,回春堂那個冒失的小學(xué)徒,還有那些曾經(jīng)與紀(jì)慕清十分熟悉的閨閣小姐們?”
“早已準(zhǔn)備,妥當(dāng)。”
“這就行了。”
司徒鄞彎了彎嘴角。
也是時候讓紀(jì)慕清出現(xiàn)在大家面前了,同時坐實(shí)賀蘭箬拐帶后妃的罪名了。
誰讓棠寧不開心,聞著香味的他就要跟著不開心。
他不開心,那么——
所有人都不可以開心!
作者有話要說: 司徒鄞:為了讓我開心,請你們?nèi)ズ逦蚁眿D開心,謝謝~~
感謝在2020-10-28 22:32:54~2020-10-29 22:07:4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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