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1章、我活下去的信念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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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寒州狠狠蹙眉,這丫頭是故意的吧?這么關(guān)鍵時刻,竟然著急上火,流鼻血?
而且,血流不止。
他哪里還有別的心思,立刻讓她腦袋揚(yáng)起,用冷水拍打她的額頭。
可根本止不住,依然流著。
她捂著鼻子,但是卻堵不上,鼻血從指縫間流走。
這是她第一次酒后如此清醒。
她甚至懷疑,以前喝醉了,是不是也這樣勾引顧寒州的?
顧寒州無法,只能匆匆忙忙叫來了醫(yī)生。
醫(yī)生趕來的時候,塞鼻子的衛(wèi)生紙都丟了一大堆。
她都覺得自己流了整個姨媽血了,耗費(fèi)量太大。
醫(yī)生檢查了一下,道:“你心臟怎么跳動這么快,血脈膨脹,所以才導(dǎo)致流鼻血的。再加上浴室里水汽氤氳,會麻痹人的神經(jīng)。你是不是被什么東西刺激到了?”
“顧……顧老三的肉體……”
她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
顧寒州聞言,面色頓時難看起來。
這孩子還敢再實(shí)誠一點(diǎn),怎么什么話都往外說?
家庭醫(yī)生聞言,心知肚明的看向顧寒州,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原來如此,先生……要注意啊。”
注意什么?
他分明什么都沒來得及干。
他甚至都沒來得及撐起帳篷,就被她嚇壞了!
最后好不容易止了血。
許意暖失血過多,都有些頭暈?zāi)垦!?br/>
醫(yī)生走后,她連連擺手:“睡不動了,我腦袋有點(diǎn)暈,我好虛。”
“許意暖,你是上天故意來折磨我的是嗎?”
顧寒州哭笑不得的說道。
“我真的很想睡你,但我覺得有必要挑選一個黃道吉日,不可草率,每次不是你倒霉就是我倒霉。不行,再這樣折騰下去,我怕沒睡到你,我就要亡故了。”
“呸呸呸,小孩子童言無忌,以后不要說這種話!”
顧寒州面色陡然變得嚴(yán)厲起來,有些生氣了。
她吐了吐舌頭,轉(zhuǎn)身鉆入他的懷中,選了個舒服的姿勢。
她瞇著眼睛,忍不住感傷的說道:“顧寒州,我畢業(yè)了,相處了四年的同學(xué)就要分道揚(yáng)鑣了。”
“一個宿舍的,除了小蘭還在帝都,以后還能碰面,其余兩個,下次見到不知道什么時候。”
“我明明知道離別是常態(tài),天底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可干媽去世的時候,心里疼得要命。如今宿舍空空如也,我也難過的要命。你說我們會不會……”
“你我之間的宴席,不到生命結(jié)束,不會停下。”
“那就好,謝謝你陪我長大,陪我結(jié)婚,陪我到老。謝謝你把我從許意暖,變成顧太太,謝謝……顧寒州,我愛你……”
她說到最后,聲音越來越小,架不住困意,沉沉睡去。
她做了一個很美很美的夢。
夢見自己穿上了婚紗,很漂亮,上面綴滿了碎鉆,熠熠生輝,純白無瑕。
隔著頭紗,她看到身旁的顧寒州,牽著她的手,兩人一起走上鋪著玫瑰的紅毯。
有人拿起圣經(jīng),說出那神圣的結(jié)婚誓詞。
她們交換戒指,擁抱在一起。
……
許意暖很快處理完學(xué)校的事情,答辯完,搬離宿舍,最后大四生走的七七八八。
整個樓道都顯得有些荒涼。
垃圾口堆得滿滿的,都是別人搬家不要的東西。
許意暖也扔了很多。
塞得滿滿的宿舍,漸漸變得干凈起來,大家看著心里都不是滋味。
許意暖是最后走的,把她們一個個送走,最后上了顧寒州的車。
他知道她心情不好,但不得不告知她一個消息。
“暖暖,溫言結(jié)婚了,和克里斯蒂,婚期很早前就定下來了,就在下周一。以晴讓我們現(xiàn)在就過去,給溫言祝福。”
“什么?”
許意暖聽到這話,震驚不已。
她們才分手幾個月,溫言竟然結(jié)婚了?
“為什么現(xiàn)在才通知?”
她猛然意識到不對勁。
顧寒州欲言又止,最終選擇沉默。
“以晴姐是怕我知道后,告訴白歡歡,歡歡不甘心還去找溫言是嗎?”她猛然想到這個結(jié)果。
不然準(zhǔn)備結(jié)婚這么大的事情,顧寒州不應(yīng)該現(xiàn)在才知道。
顧寒州沒有回答,代表她說的是對的。
“在以晴姐眼中歡歡就是這樣的人嗎?”她突然有些心寒。
她對溫以晴的印象很好,知性優(yōu)雅,成熟干練。
是個好媽媽好妻子。
可現(xiàn)在……她卻覺得如鯁在喉,無法正視這個人。
以前所有的好感,宛若一張白紙,如今卻有了墨點(diǎn)。
她想要視而不見,但是太難了。顧寒州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腦袋:“我知道,你現(xiàn)在很難受。按私人感情來說,你偏向白歡歡。但我也能理解溫以晴的所作所為,她……很不容易。她遠(yuǎn)比你想象的承擔(dān)要多,對她來說,愛情可能不是最終的
歸屬,只有家人,才是她想要的。”
“她和你阿姨一樣,為了家族,可以犧牲一切。她現(xiàn)在犧牲的是溫言的愛情,必要的時候,她連自己的命都能夠舍棄。”
“可你不是這樣的啊,我們?yōu)榱吮舜耍伎梢苑艞壍粜悦!?br/>
“那是因?yàn)椋覀儫o所畏懼。”
顧寒州聲音低沉沙啞,侵染了厚重的腔調(diào)。
她竟然從里面聽到了淡淡的悲哀。
“你對許家感情不深厚,言家有恩有你,季家和你血脈相連。你有諸多牽絆,但都不會成為你的阻礙。因?yàn)槟阒溃ツ阋粋€,她們還有更在乎的人。”
“而我,J.C是我白手起家,顧氏家底雄厚,哪怕我死了,也可以讓顧顧和微微撐著。我可以輸?shù)闷穑恰郧绮豢梢浴匮浴㈩欘櫋⒉福币徊豢桑@是她活下去的信念。”
“而我活下去的信念是你,你明白嗎?”
“因?yàn)橛龅侥悖也畔胍煤没钪胍畹母谩榱嘶钕氯ィ阍谝黄痖L長久久,我愿意……付出一切代價。”
最后一句話,格外的暗啞。
他鳳眸深邃,外面日光從窗戶照射進(jìn)來,明明很亮堂,可是她卻看不穿他眼底的一片迷霧。
鳳眸深深壓下,長而卷翹的睫毛投下一片厚重的陰影,遮住了里面幽邃的顏色。
他在想什么?自己一點(diǎn)兒也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