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 婚禮
在歐洲最西部,靠近極北的地方,有著一座四面環(huán)海的美麗的小島。那里風景秀麗,氣候宜人。
平次身著一襲黑色西裝,襯得他身形愈發(fā)挺拔。他站在城堡門口,仰望著鋪滿了純凈藍色的天空,感嘆道:“今天天氣不錯啊,我看昨天的天氣,還以為今天的天氣不會很好呢。”
“大概是知道今天是個重要的日子,所以特意放晴了吧。”從他身旁經過的羽生剛好聽到了他的慨嘆聲,笑著應了一聲。
“你這說法倒是有趣。”平次轉過身來,“所以今天的主人公呢?我咋沒看見工藤他們。”
“應該還在休息室吧。”
“我去叫他們過來。”
休息室里。
新一和快斗都穿著合體的西裝,因為在室內,上身只著一件白色的襯衣,恰好地顯露出兩人優(yōu)秀的身材。
特意請來的造型師正在給新一做造型,快斗在一旁打量著他。新一被他這樣肆無忌憚的眼神弄得有點不好意思,道:“你收拾好了就出去,別在這兒礙事。”
快斗委屈巴巴,“我什么都沒干,怎么就礙事了。”
他還想留在這里不想被趕出去,收斂了下自己的眼神,問道:“你昨天感覺怎么樣?”
造型師手下微頓,不著痕跡地偷瞄了快斗一樣,心想這倆人要是在自己面前討論那方面的事,那他是不是要回避一下。
新一沒好氣地透過面前的鏡子白了快斗一眼,這個家伙,有話不說清楚,平白讓人家誤會!
他試圖挽回一下他們夫夫的形象,可不能讓人家就這么誤會了。
“你說的是昨天開飛機的感受?”他刻意重復了一遍問題,余光瞥到造型師恍然大悟的表情,心下微松,繼續(xù)道:“當然很爽了。”
快斗笑了笑,“比上次的經歷感覺好多了吧。”
“那是當然。”新一不假思索地回道:“那次情況特殊,只能感覺到緊張了,哪有什么別的體驗。”
他似乎還在回想著當時的體驗,喃喃道:“果然男人就該開真飛機,以前模擬的和這個比起來差遠了。”
快斗笑意盈盈地看著他,“你喜歡的話以后得空我們還可以這樣出去玩啊。”
“得了吧。”新一斜他一眼,“偶爾來這么一次就夠了,家里多少錢讓你這樣花啊,嗯?敗家子。”
快斗笑道:“你不是說你養(yǎng)我?”
“好啊。”新一佯怒道:“知道有我養(yǎng)你就故意這樣敗家是吧?那我怕是養(yǎng)不起你了。”
“怎么養(yǎng)不起。”快斗曖昧地壓低聲音道:“你還可以賣身啊。”
造型師被嗆到了,他咳了幾聲,在新一身后站直,佯裝鎮(zhèn)定道:“兩位先生,我這邊已經做好了,您看?”
“哦。”快斗大手一揮,解放了他,“辛苦您了,您先出去休息會兒吧。”
造型師求之不得,連忙離開了休息室。
他出去后新一瞪了快斗一眼,“說話怎么一點都不注意場合。”
快斗無所謂地聳聳肩,“我們可是合法登記了的夫夫,說點成年人的話題怎么了,再說,我也沒說什么過分的話啊。”
“去去去。”新一站起身來,輕推搡了下他,“懶得理你。”
“誒,說真的。”快斗握著了他推搡自己的手,把他往自己這里拽了拽,做出一副要耳語的模樣。
新一以為他有什么要緊事,附耳過去,卻聽那人壓低了聲音在自己耳邊道:“有時間真的可以再弄架飛機去‘玩’一‘玩’。”
新一不解,“玩什么?”
快斗意味深長地道:“玩點我們都喜歡的‘游戲’啊。”
新一愣了片刻,待反應過來他的意思之后,瞬間滿臉通紅,給了他一手肘,“惡狠狠”地道:“誰喜歡了,你自己玩去吧!”
“啊!”快斗吃痛輕呼一聲,他伸手顫抖著指著新一,“你……你謀殺親夫啊。”
他這樣作秀的表演新一不知道看過多少次,根本不上當,他走到一旁去拿外套,回頭輕飄飄地瞥了快斗一眼,“誰是夫啊?”
快斗蹭過去,貼在他背后親昵地道:“當然你是夫了。”
他的手環(huán)上新一纖細的腰肢,在他耳畔曖昧地低語:“老公,你可疼疼我啊。”
快斗溫熱的氣息噴灑在頸側,新一身軀微顫,只覺整個人都有些發(fā)軟。
“你……你怎么臉皮這么厚?嗯……”
本是問句,卻因快斗在那一刻親上他的耳垂而變成了一聲黏膩的呻、吟。
快斗眼神微黯,把他翻過來面對面地低頭吻了下去。
“唔……”新一輕輕推拒著他,“衣服……別弄皺了。”
快斗在親昵的縫隙間喘息道:“沒事。”
他這樣熱情,新一推了會兒推不開他,也就放任他的動作了。
兩人相擁著纏綿了好一會兒,直到平次的聲音伴隨著敲門聲響起,才停了下來。
快斗看著眼前雙頰酡紅,眼蘊水汽的新一,下腹微緊。
他啞著嗓子應了門外的平次一聲,“知道了,我們馬上就來。”
門外的平次又喊了一聲,“那你們快點啊,時間快到了。”
他似乎嘟囔了一句什么,屋里的兩人都沒聽清,然后他便離開了。
在他走后,快斗低頭啄吻了下新一,“寶貝兒,還好嗎?”
新一依附著他喘息了片刻,才漸漸回過神來。他輕喘著問道:“剛剛誰來了?”
“是服部。”快斗回道:“來叫我們出去的。”
“哦。”新一了然,“那我們就出去吧。”
他從衣架上取下外套,順手把快斗的也取了下來,遞給了他。
快斗手腳利索地把外套穿好,又無比自然地來幫新一整理衣服。新一也是早就習慣了,任由他為自己服務。
他微微抬眸,看著快斗近在咫尺溫柔的眉眼,忍不住笑了。
快斗瞥見他的笑容,問道:“怎么了,突然笑什么?”
“沒什么啊,就是覺得……”他刻意拖長了聲音,在快斗的好奇心被完全勾起來的時候,他溫聲道:“你今天真是太帥了。”
快斗手指微頓,瞇著眼睛看他,“又撩我?你今天是不是不想出去了?”
“我哪有。”新一叫屈,“我是真心的啊。”
“其實從一開始我就覺得,白色和你很配。身著白色禮服,借著白色雙翼在夜空中飛行……”他似乎又想到了那時的快斗,眼神溫柔如水,“那大概是我見過最美的夜色。”
快斗的指尖顫了顫,“你早些說這話,我今天把那衣服帶來,穿著它和你舉行婚禮。”
“你就胡說吧。”新一捶了他一下,笑罵道:“今天中森警官和目暮警官那些警察們可都在呢,你要是真穿那個,你還能在這里和我結婚?”
快斗攤手,“我連你這個大偵探都不怕,還怕他們嗎?”
“少來。”新一道:“我和他們能一樣嗎。”
他們是外人,他可是內人啊。
“好好好。”快斗笑得一臉寵溺,他伸出手來,“所以,我的大偵探,我們走嗎?”
新一看著自己眼前的手,仿佛看到了大一時期美麗優(yōu)雅的“朱麗葉”,他有一瞬間的晃神,隨即便回過神來。朱麗葉也好,怪盜基德也好,只要是這個人,就行。
他伸手握住了快斗的手,笑道:“當然,我的魔術師。”
《婚禮進行曲》在城堡中的教堂里回蕩著,一白一黑兩道身影相攜著從門口緩步走了進來。
在禮堂內所有人的注視下,他們走到了巨大的十字架下,那里是早已經等候多時的神父。
“黑羽先生,你是否愿意接納這個男子成為你的伴侶和他締結婚約不管疾病還是健康,或其他理由,都永遠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而且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嗎”
快斗看著新一,溫柔地應道:“我愿意。”
“工藤先生,你是否愿意接納這個男子成為你的伴侶和他締結婚約不管疾病還是健康,或其他理由,都永遠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而且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嗎”
新一與快斗四目相對,“當然,我愿意。”
年長的神父慈祥地道:“現(xiàn)在我以神的名義,宣布你們成為正式的夫夫,你們可以交換戒指了。”
銀白色的指環(huán)套進兩根纖細的手指中,將兩顆心,串聯(lián)到了一起。
在周圍朋友的起哄與鼓掌聲中,他們對視一眼,短暫又親密地接觸了一下。
新一看著這個與自己十指相扣的人,內心漲得滿滿的。
從今天開始,這個人就是完完全全屬于他的了,各種意義的,屬于他。
他們被簇擁著趕到了外面的草地上,在場的都是彼此最熟悉最親近的好友、親人,他們聚在一起,試圖將這個圓滿的時刻永遠的記錄下來。
青子突然道:“誒,兩個新郎的話是不是就沒有人丟捧花了?怎么辦,我好想要啊。”
小蘭笑她,“你今年下半年也要結婚了,要不要捧花有什么區(qū)別嗎?”
“當然有!”青子道:“小蘭、和葉、園子,你們三個人結婚的時候我都沒有搶到捧花,這次再搶不到一次我會抱憾終身的!”
小蘭笑她,“哪有這么夸張。”
“你想要捧花還不容易。”快斗聽到了她的訴求,拿過旁邊的花童手里的花,“我特意給你丟一次就行了。”
“誒。”平次促狹道:“捧花可都是新娘扔的,你們兩個誰扔啊?”
快斗白他一眼,沒有任何猶豫,“啰嗦。我不是說了我扔。”
他這樣的態(tài)度讓平次意味深長地叫了一聲,“哦——”
在場其他人也忍不住笑了。
快斗剛剛上前了一步,突然被人從旁邊拉住了。他側首看去,只見新一神色平靜地看著他,“既然要扔,那就我們兩個一起吧。”
他握住捧花,向眾人笑道:“今天沒有新娘,就讓兩個新郎來扔,大家沒有意見吧?”
平次也就是開玩笑,在場哪有人會真的為難他倆,聽他這么說自然是沒有意見。
于是一眾女孩子們聚在一起,結婚了沒結婚的都摩拳擦掌想要搶一份,青子叫屈:“喂!你們怎么都和我搶!”
可惜這時候沒人理她。
小蘭笑著看她們鬧,她站在一側,看到不遠處的志保便走了過去,“志保姐你不去嗎?”
志保搖頭,“我沒興趣。”
“你啊。”小蘭無奈,“是要把自己的一輩子都奉獻給科學了嗎?”
志保淡淡一笑,“也未嘗不可啊。”
小蘭簡直拿她沒辦法,她想了想,干脆直接一把把她推了過去。志保猝不及防之下被她推進女生堆里,她愕然回頭的時候,只見小蘭笑著對她擺了擺手。
她心里感動又無奈,搖搖頭,正準備離開這里,卻見有什么東西兜頭砸了過來。她下意識伸手接住了拿東西,在周遭人或羨慕或驚詫的表情中,她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
她好像,搶到了捧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