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月18日B章
第六十六章:4月18日b章
秦菜半閉著眼睛,一直沒動,就想看那張臉盆臉想干啥。如果它只是借個墻壁貼一會兒,自己倒也不介意。
那臉盆臉從墻上滾下來,落地?zé)o聲,慢慢地滾向大床右邊的床頭柜——談笑睡在右邊。
秦菜想學(xué)電視、電影里面的高人,咬破食指畫道符,但是咬了兩次都沒咬出血——下不了嘴!
她左右看看,嗯,周圍雖然沒有筆,但身邊睡著談笑。
咬談笑她下得了嘴!!
她就把談笑的手抓過來,在人家食指上狠狠咬了一口!談笑當(dāng)時就醒了,秦菜示意他不要動。自己卻抽了枕巾,二話不說用人家的血畫了十張小降魔符。
談笑真的是無語凝咽——小姐,你這畫符技術(shù)什么時候能進(jìn)步一點(diǎn)?實(shí)在不行咱買一張符帖回來練練行不?
那個臉盆臉在翻秦菜的床頭柜,秦菜十分震驚——我靠,這年頭,連妖魔鬼怪都入室盜竊了!!
但不一會兒她就明白了——那張臉盆臉居然在找她那卷人皮。紅姐那張會喘氣的皮!
秦菜哪能眼睜睜地看它偷自己的東西,當(dāng)下舉著那副畫滿符的枕巾,一下子罩下去!那東西在使勁兒亂滾,秦菜哪里肯放手,仍是將它裹在枕巾里。
談笑一手摁開了燈。
燈光頗為刺眼,秦菜定睛一望,發(fā)現(xiàn)枕巾里……居然是一面鏡子。擦,難怪臉會那么大!
這是面十分古拙的棱花銅鏡,鏡邊十分光滑,顯見是有人常常撫摸的緣故。鏡身卻光亮無比,秦菜不敢照自己的影子,大凡鏡子都有點(diǎn)邪乎,可別被攝進(jìn)去了出不來才好。
只是這面鏡子到底是什么來歷,為什么會跟她到這里?
秦菜想不通,倒是談笑探頭過來看了看:“是昆侖鏡,怎么會在這里?”
秦菜精神一振:“你知道?快講講!”
談笑隔著枕巾打量這塊鏡子,越看眉頭皺得越緊:“是山寨的昆侖鏡,一些地仙常常買來送給自己的弟子。也有識別身份的用途,你看看鏡身,肯定有名號。”
秦菜左右找了找,只在鏡子下面找到很小的兩個字母——gx。兩個人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最后秦菜一拍腦袋:“我覺得這肯定是兩個字的縮寫,難道是恭喜?!”
談笑閉上嘴,看了她半天:“……你……真的是玄門中人?!”
秦菜瞪眼:“不要扯開話題,現(xiàn)在是說鏡子的事,和我是不是玄門中人有毛線關(guān)系!”
談笑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你不會不知道玄門四大天師是誰吧?”
秦菜一臉真誠:“我只知道四大天王!”
談笑連嘆氣都懶得嘆了——他服了:“玄門四大天師,是張道陵、許遜、薩守堅(jiān)……和葛玄。”
“gx……葛玄?!”秦菜終于有點(diǎn)懂了,但她還是想不明白,“這面鏡子是葛玄的?”
談笑面色越來越嚴(yán)肅——他聽秦菜講過那根桑樹精的事:“葛天師道法已通玄,用不著這類法寶。”
秦菜覺得牙疼:“這尼瑪……也就是說這個山寨昆侖鏡,有可能是他送給他徒弟的。但是這個鏡子,上次我見著的時候,它滾到那棵桑樹精腳下就不見了。所以……那個桑樹精,還很有可能是葛玄的徒弟?!”
慘了,這次恐怕白河都罩不住了。
但再一想,秦菜又挺直了腰板:“就算它是什么葛天師的徒弟又怎么樣?它吸人精氣,死有余辜!天子犯法還與庶民同罪了,姓葛的如果真的是個好神仙,也得感謝我吧?!”
談笑面色凝重:“天師傳人,一向看中心術(shù)……按理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這樣的事。要么這鏡子是桑樹精殺人強(qiáng)奪的,要么……秦菜,你們親眼看見它吸人精氣了嗎?”
秦菜頓時語塞。
如果那棵桑樹不是兇手,她卻已經(jīng)請白芨把它燒了,怎么辦?!
猶豫了許久,秦菜終于揮手:“你先出去吧,我想跟這面鏡子談?wù)劇!?br/>
談笑知道什么不該問,當(dāng)下就起身走了。秦菜把那面鏡子從枕巾里放出去,那面鏡子立刻就又貼到墻上,變成了白光的顏色,只是有點(diǎn)燈光,不如黑暗里顯眼。
秦菜心平氣和地和它談話:“你來做什么?”
鏡子道行不夠,只是開了靈性,這時候說話還奶聲奶氣:“你讓人打傷了我主人,你是壞人!!”
秦菜努力讓語調(diào)平和:“你主人是不是那根桑樹精?!”
鏡子瞪起眼睛:“我主人是桑樹仙,要成正果的!!”
秦菜心里就是一沉:“磚廠的命案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會出現(xiàn)在磚廠保安室的墻上?”
鏡子振振有詞:“主人讓我出來收作怪的陰魂,他那里陰氣重哇,我當(dāng)然就要去了!!要不是你那么兇巴巴地瞪我,后面的陰魂也不會又繼續(xù)害人了!”
秦菜心潮翻騰:“這么說……那棵桑樹不是吸人精氣,而是鎮(zhèn)壓陰地亡魂的?”
糟了!
她當(dāng)即打電話給白芨:“師叔,那棵桑樹精還活著嗎?”
白芨半夜三更被吵醒,十分不耐:“廢話,讓它活著我去干嘛?!”
秦菜語聲焦急:“師叔,我們可能搞錯了,那棵桑樹說不定不是殺人兇手。左力魁說那里舊時候處置過許多死刑犯,恐怕這根桑樹是鎮(zhèn)壓著下面的陰魂!”
白芨語聲淡然:“如果你找我就是說這些無聊的事的話,一分鐘一百五十塊談話費(f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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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菜心急如焚:“師叔,我逮到一個鏡子,談笑說是仿制的昆侖鏡,上面的標(biāo)記有可能是葛玄葛天師的,也就是說,那根桑樹有可能是葛天師的傳人!”
白芨這才沉吟了片刻:“鏡子在哪里?!”
秦菜在穿衣服:“在我這里!”
白芨淡然道:“帶來見我。”
秦菜穿好衣服,那面山寨昆侖鏡卻怎么也不肯跟她走:“你這個該死的壞人,快放開我!”
秦菜只好再次用畫符的枕巾罩住它:“我?guī)闳ヒ娨粋€人,也許可以救你的主人!”
鏡子將信將疑:“真的?!”
秦菜點(diǎn)頭,鏡子有點(diǎn)不好意思,白臉變成了紅臉:“我主人是好妖,真的是要成仙的。它吃你是因?yàn)槟銈兣贁嗔怂母屗?zhèn)不住下面的陰魂。你別害它!”
秦菜連連點(diǎn)頭:“得趕緊走,我怕時間久了我?guī)熓逡矝]辦法。”
晚上出入不便,自然是談笑開車。那面鏡子話多得要死:“哼,想當(dāng)初,我鏡子跟隨葛天師上天入地……”
它在那里唾沫橫飛,秦菜聽得敬畏不已,談笑卻忍不住笑了:“別吹牛了,就憑gx那個標(biāo)記,你能出爐多久啊!”
鏡子被戳破了面子,頓時惱羞成怒:“我再怎么也算是昆侖鏡吧?!昆侖鏡總夠久的了吧?”
這下子連秦菜都逗樂了:“昆侖鏡畢竟是神器啊,要是只有你這么一點(diǎn)本事……我就能理解為什么現(xiàn)在是人類的天下了!”
“啊啊啊啊啊!”鏡子急得亂轉(zhuǎn),“卑微的人類,竟然敢看不起我!!”
秦菜和談笑捧腹大笑,就這么說說笑笑,一直到天色大亮,才到白芨的住處。秦菜讓談笑在外面等,自己進(jìn)了小區(qū),很快找到了白芨報(bào)的樓層。
白芨開門在等她,一見面就直接問:“鏡子呢?”
秦菜將枕巾連鏡子一齊遞給他,他連枕巾也沒要,直接將那面棱花銅鏡拎了出來:“你說你主人是葛玄的傳人?那你肯定見過葛玄?知道他長什么樣了?”
白芨一點(diǎn)一點(diǎn),打聽得十分細(xì)致。鏡子以為他要救自己的主人,還是十分配合,一五一十都說得很詳細(xì)。
白芨問了十幾分鐘,基本都已經(jīng)清楚。那根桑樹本也是普通的樹,因?yàn)槲樟耸w的靈氣開始有了靈識。后來就一直鎮(zhèn)壓著那塊陰地和亡魂。
葛天師經(jīng)過該處,為它的向善之心感動,收為弟子,贈山寨昆侖鏡一面,助它收服亡魂。
這樹平時不能走動,就靠著這面鏡子把周圍的亡魂吸引過來,鎮(zhèn)壓在腳下。而上次有陰魂溢出,鏡子守了幾日,仍是一個不查,讓它害了人性命。
而第二夜它再次出來守株待兔的時候,左力魁請了秦菜過來助陣。它和秦菜打了個照面,還是不敢正面沖突,于是滾回了桑樹腳下。
秦菜忐忑不安:“師叔,我們趕緊把那根桑樹救回來吧。雖然它想吃我,但是終歸也是為了避免亡魂害人。怎么說也是一片好意。”
白芨看了她一眼,左手拿著一個**子、右手拎著鏡子來到廚房的水槽,二話不說,將**子里的東西潑在鏡面上。
鏡子慘叫一聲,突然冒出一股白煙。秦菜怔了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師叔!!”
**子里的東西是黑狗血,黑狗血穢氣最重,和人糞一樣,是破壞法物、靈器最有效的東西。
秦菜將銅鏡搶在手里,急急擦拭,然而鏡子已經(jīng)變成了普通的銅鏡,再感覺不到靈力的氣息。
白芨語聲淡漠:“恒實(shí)磚廠所在的地方,本來就是極陰之地,一個樹妖鎮(zhèn)不住亡魂,反被激出邪性,也是常有的事,不足為怪。”
秦菜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師叔,你還不明白嗎?它根本就不是……”
白芨直視她,語聲堅(jiān)定沉緩:“不是什么?你要去告訴葛玄,你殺了他的傳人,為樹妖抵命?”
秦菜還沒想好,但她仍搖頭——一個樹妖尚知道鎮(zhèn)守一方,不應(yīng)該是這種下場的。
白芨語聲冰冷:“做事長點(diǎn)腦子。”
作者有話要說:哎,你們又懶洋洋地不冒泡了,朕該拿你們這群磨人的小妖精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