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為學(xué)神
南市城東的御園,蕭鳶剛下車就看到一個跟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徘徊在自家門口,不用說又是來找尉映的,這種事自打尉映住進她家好像就沒斷過。
想到這個人,蕭鳶心里就有點堵。
說起來她也算是從小跟他一起長到大,只是平時兩人交流不多,又因為他媽周韻早就跟她渣爹勾搭上了,為了什么不言而喻,哪怕說出去好聽只是單純的搭伙過日子,不在一個戶口本,蕭鳶也厭屋及烏連帶著他也不怎么喜歡,所以兩人這么多年向來涇渭分明沒什么深交。
尉映的事她可不想摻和,也沒理會門口徘徊的人,在一聲聲“誒,誒”的叫喊中頭也不回的一溜煙的跑進大門。
蕭鳶回到房間她先沖了涼,出來換了身衣服就準備下樓吃飯,可當手按到門把上的時候發(fā)現(xiàn)門居然沒鎖,還留了一條縫,她明明記得自己進來時反鎖了門的,難道又記錯了?最近真是學(xué)習(xí)壓力大,總是出現(xiàn)一些幻覺不說,如今忘性也大了。
飯桌上周韻問家長會是周幾,蕭鳶垂著眸吃著飯,半晌才敷衍的回她兩個字“不用。”
“那怎么行,你爸爸叮囑我好幾遍的,我要是不去他又得怪我,你也不想看到你爸爸跟阿姨吵架的吧?”周韻柔柔的嗓音說起話來透著一股上海老阿姨的做作。
蕭鳶聞言緩緩揚起了臉,看了一眼對面年過四十還風(fēng)韻猶存的女人,心里滿滿的不屑,這么多年證都沒領(lǐng)上呢家長姿態(tài)到是端得足足,又瞥了一眼無聲用餐的尉映,心中譏諷更甚,真是一對兒活妖精!蕭牧盛吃他們這一套,她可不上那道。
蕭鳶放下碗筷,慢條斯理的捏著餐布擦了嘴角,杏眼彎彎,似笑非笑的盯著周韻看了一會兒,什么也沒說起身上了樓。
“欸?這什么態(tài)度嘛!回來我可要好好跟牧盛說說的呀,小姑娘家家的怎么能跟長輩動不動就摔筷子摔碗的呀,這樣可是不對的呀。”
對面的尉映跟沒聽見一樣,眼皮都沒撩一下,穩(wěn)穩(wěn)地坐在那繼續(xù)用餐。
蕭鳶睡醒后收拾一番就出了門,看著車上的男子她微微有些驚訝。
尉映解釋道:“我今天去海宇,順路。”
蕭鳶雖不想跟他湊一起,但也不至于計較到這份上,收拾好心情上了車。
一路上雙方全程沒有其他交流,車廂靜的只能聽到紙張翻動的沙沙聲,一個專注的看著資料報表,一個聊賴地擺弄著手機,寂靜的氛圍竟透著幾分怪異的和諧。
時間久了蕭鳶脖子也有點酸,扭了扭脖頸靠著椅背開始假寐,片刻后,旁邊紙張翻動的聲音停了下來,隨著時間地推移,蕭鳶渾身開始莫名的不舒服起來,就好似有什么東西在暗處盯視著自己,很不踏實。
待這種令人發(fā)毛的窺視感不斷堆積,讓人無法忍受時,蕭鳶猛得睜開雙眼看向旁邊,男子正專注地看著手中的資料,看上去無比坦然。
是她的錯覺?哎,看來最近真的是刷題刷懵了,畢竟還有一個月就高考了,難免精神緊繃。
真是羨慕有些人,不用苦讀成績也能出奇的好,救比如旁邊這個人模狗樣的尉映,從沒見他學(xué)習(xí)過可人家高二就能被好幾所名校爭搶保送,他卻選擇了南大,蕭鳶覺得他腦子有泡,雖然南大也很好,但也是好多年前的事了,近幾年南大各招牌專業(yè)經(jīng)過不斷拆分早就掉出全國前十了。
反正她是和佩佩說好了,兩人的目標是北外和人大,將來她要做一名外交官。
到了校區(qū)大門,蕭鳶招呼也沒打就下了車,更沒瞧見剛才被她吐槽腦子有泡的人嘴角微勾,神情很是愉悅。
到最后家長會蕭鳶也沒讓周韻來參加,她算她哪門子的家長?裝模做樣來了點個卯,回去可勁兒跟她那渣爹邀功,她那渣爹又少不得捧上白花花的銀子珠寶哄她,雖然她對她那渣爹的家產(chǎn)一點興趣都沒,可就是見不慣便宜周韻。
三模成績出來后,蕭鳶看著有些危險的分數(shù),犯起愁來,這要是考試那天失常一點點就鐵定與北外無緣了。
“哎,像我們這種不上不下的真是愁人,如果再能多個五十分,基本就穩(wěn)了,要是能混個保送那就更好了。”
說到保送,又聽到梁佩一陣艷羨的哀嚎:“為啥同人不同命啊!話說你那個竹馬,那成績可真是一騎絕塵啊!他在咱們這省重點附中一共待了六年。”
梁佩夸張地比了個六,繼續(xù)老生常吹,“六年啊!不僅在同期的幾千個手下敗將嘴里經(jīng)久流傳,在吾等學(xué)弟學(xué)妹中那也是日夜膜拜的學(xué)神級別的人物啊!”
“誰竹馬?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看你這副諂媚樣,出去別說認識我,我的臉可不夠你丟的,多大碗吃多大飯,眼氣別人干嘛?”
梁佩故作吃驚地往后仰著脖子,雙下巴都抻出來了,拿腔拿調(diào)道:“呦呦呦,這酸的,承認別人優(yōu)秀很難嗎?要是拿你的小飯碗換他那個大湯碗你換不換?”
蕭鳶剛要張嘴,梁佩食指迅速按在她嘴上,搖頭晃腦道:“噓~想清楚,說實話,大考之前不興說假話,小心會成真。”
氣的蕭鳶真想爆粗,但是自身的教養(yǎng)不允許,“換啊!為啥不換?但是你說的這不是屁話么,你倒是把他那大碗端過來啊!”
“承認你想就對了!”梁佩一臉得意。
“你不知道,尉神畢業(yè)三年了,我們老班這三年的口頭禪就是:啊!你們以為自己都是人家尉映啊,光靠腦袋不用動筆閉眼就能考個狀元?不能就老老實實刷題!”
“那可真是實打?qū)嵄晃覀兝习嗪涂迫慰诳诜Q頌代代相傳念了整整三年,估計我們這一波再出不來個學(xué)神,尉神的事跡可能還要殃及下一代。”
“你說吧,尉神人長得妖孽就算了,智商也不是正常人能有的,他去測過智商么?不得干到170?現(xiàn)在人家少年和青年時期的照片都掛在了學(xué)校的榮譽墻上,要是等哪天再混出個什么名堂,尉神中年版的照片和事跡不得載入學(xué)校歷史名人錄上?”
蕭鳶難得的贊同,煞有其事的說道:“你質(zhì)疑他智商這個事我認同,我覺得他就應(yīng)該被拉去解剖。”
“嘖嘖嘖,相煎何太急啊!”
蕭鳶懶得再接關(guān)于尉映的話茬,認真的圈著這次考試遺漏的知識點。
臨近高考一周,蕭父回來了,出差大半個月了,一到家就問她的成績?nèi)绾危罱鄄焕邸?br />
假模假式,呵!前幾天她跟江珫去清客齋吃飯,看到一個妙齡少女挎著他的胳膊神識親密,什么關(guān)系用后腦勺都能猜到,那女孩看上去比她大不了多少,真是本性難移啊。這么多年她早見怪不怪了。
飯桌上蕭父看著對面一臉不高興的女兒,有些討好道:“鳶鳶考完后想要什么,爸爸送你。”
旁邊的周韻立馬警覺起來,笑呵呵的接著話:“鳶鳶不是想要阿瑪尼那個經(jīng)典款鉑金包么,讓你爸爸送你。”
蕭鳶搗著飯泡著湯,一口一口的吃著,他們這沒營養(yǎng)的話都比不上她的湯泡飯,一句話也不想搭。
周韻有點尷尬,“瞧瞧這孩子,大人跟你說話呢。”言外之意就是她沒家教沒禮貌。
蕭鳶頓時覺得手里的泡飯都不香了,扔了勺子,冷冷道:“那個牌子那個系列那個款式的包是適合阿姨您這種上了年紀的,我年紀輕哪里壓得住呀,你想要就直接跟我這大冤種老爹說,別拿我當筏子。”
“牧盛~我可沒這個意思,你看鳶鳶這孩子,怎么能這么說話呢!”
“鳶鳶,怎么跟你阿姨說話呢!”蕭父正了正臉色。
蕭鳶實在受不了這嬌滴滴怵人的撒嬌聲,“別人不知道,爸你應(yīng)該比我懂啊,這種老氣橫秋的設(shè)計送給小姑娘都討不了歡心,轉(zhuǎn)頭就給掛二手給賣了,是吧?我正直的老爹。”說著眨了一眼,嗤笑一聲頭也不回的上了樓。
蕭父思索著他閨女那意味深長的一眼,心里毛毛的,這鬼丫頭不會知道了什么吧?
“牧盛~”
“好啦,鳶鳶都馬上要高考了,你還跟她計較這些有的沒的,現(xiàn)在她是全家重點人物!這個節(jié)骨眼誰也別想給我閨女添堵,我先說好了啊,誰要是影響到她心情了,我可要生氣的!”
周韻能在眾多情人中勝出,最后成功登堂入室,那自身也是有兩把刷子的,少不了會來事,看個眉眼高低的,她小心的睨著蕭牧盛,看他是認真的,便不敢再上眼藥,“誰不知道我們蕭總愛女如命,鳶鳶就是你的掌上明珠,我哪敢呦!”
“你先吃吧,我公司還有事,這兩天就不回來了。”蕭牧盛臥室都沒回,起身就要走。
周韻心里暗恨這又不知道被哪個小蹄子勾住了魂,心里這么想著,臉上卻滿是不舍“牧盛你才回來,人家好想你啊。”
周韻人如其名,年紀雖然趕不上那些新筍冒尖的小姑娘,但還是比她們多了一絲青瓜蛋子沒有的成熟和風(fēng)韻,蕭牧盛最吃這一套,跟那些小姑娘呆多了也膩,她這么一邀歡突然也有點想家里的了,笑呵呵的拉著周韻進了房。
晚上蕭鳶下樓拿吃的,看到剛進門的尉映,她鬧不懂南大離御園這么遠,他怎么想的,時不時的往這跑,她自己都不愛在這個家呆著。
“還沒睡?”清朗溫潤的嗓音聽上去都不好讓人擺臉。
“嗯,這么晚還回來?”
“回來拿點東西。”尉映淺淺笑著。
“其實你可以讓劉姨……”她跟他說這些干嘛?蕭鳶擺擺手,“我先上去了,你早睡。”
尉映頷首,目送著蕭鳶上了樓。
二樓的另一間臥房里,尉映拿著平板進了浴室,不久浴室里面便響起了怪異的聲響,粗重的喘息,響徹浴室。
尉映看著視頻中另一間浴室內(nèi)的窈窕女孩,像熟透的果子一樣誘人,修長的食指難耐的反復(fù)描摹著視頻中的人,眼中滿是藏不住的癡迷,薄唇輕抿不自覺的帶出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