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全員惡人
打團戰(zhàn)
直到將近九點, 宋引墨才清醒過來,頭頓頓的,一陣一陣的抽痛。
某個人的手還是非常不老實, 東摸摸西碰碰, 今早凌晨宋引墨都不知道自己醒過來了幾次。
最后他煩了,直接側過身扣住某個人的手指,就著這個詭異的姿勢陷入了深眠。
中途半夢半醒間, 好像聽到宋女士敲了敲他的門,感慨了一句:“有多少年沒看過你睡懶覺了……兒砸, 你好好睡吧, 媽媽不打擾你!mua——”
感慨完,她又小聲嘟噥了一句:“小楚也真是的,走得這么匆忙, 都沒來得及吃早飯……”
宋引墨撐著坐起來, 倚靠在床頭, 盯著一旁空空的床位,斂眉垂眸, 無意識開始走神。
宋泠泠應該已經(jīng)出門了, 整個房間靜悄悄的,安靜得可怕。
宋引墨走下床,打開窗戶,盯著窗外的綠植發(fā)了一會兒呆。
他現(xiàn)在腦子有點亂, 千絲萬縷的頭緒混雜在一起,一時間有些分辨不清哪里是源頭。
吹了會兒冷風清醒一點后,宋引墨才走出房門。
空氣中飄著陣陣豆?jié){的香氣, 宋女士每天日理萬機也不忘幫他準備好早餐。
經(jīng)過客房的時候, 他鬼使神差地停住了腳步, 往里面看了一眼。
床鋪整潔干凈,沒有一點褶皺,仿佛昨天晚上發(fā)生的一切都是一場幻夢一樣。
宋引墨環(huán)顧了一圈,目光瞬間被床旁邊的圓形玻璃茶幾給吸引了。
茶幾上,正擺放著一個方形木質(zhì)棋盤,其上黑白色的棋子縱橫交錯,看上去局勢風平浪靜,實際上雙方相互糾纏著咬得很緊。
那是他去年生日的時候,楚淮送給他的禮物。
上好的玉質(zhì)棋子,一顆顆飽滿剔透,價值斐然。
在棋盤旁邊,還放著一只玩偶小熊,學生會的紀念品。
毛絨絨圓乎乎的,對著人微微笑,看著十分憨態(tài)可掬。
宋引墨走到茶幾旁,摸了摸小熊的頭,輕笑一聲。
過了一會兒,他拿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
“喂,楚老爺子,久疏問候,最近身體還好嗎?”
“哦,沒什么,只是上次您說的那個提議……”
“我接受了。”
……
何二少覺得自己最近水逆。
作為帝都有名的富二代,他平日里什么正事都沒有,就是跟一干狐朋狗友常年流連于各種娛樂場所,尋歡獵艷。
偶爾聽別人說起有什么前景不錯的投資項目,就跟著朋友一塊兒投些小錢,賺了當零花繼續(xù)花天酒地,虧了也無所謂,反正家里不缺這些錢。
何二少知道自己智商不行,情商湊活,這輩子最大的價值估計就是給國家貢獻一下消費生產(chǎn)總值拉動一下經(jīng)濟。
反正家里頭上有一個大哥繼承家業(yè),自己只管每年拿分紅就行,要這么累死累活繼承家產(chǎn)干嘛,當個閑散二世祖不香嗎。
前些日子,何二少看上了個人。
他是個雙,平日里就偏愛一些嬌嬌軟軟的美人,男女不忌,只要長得好看,身段好,皮膚軟,他照單全收。
但這次他看上的人既不嬌也不軟,性子反而又冷又硬,雖然每次見面都會對他們禮貌的微笑,但實際上骨子里都透著一股子清高。
要不是看在他們背后家世的份上,這個人其實是很不想跟他們說話的吧……何二少想。
不過就是這樣才帶勁兒!
就是因為這個人,何二少頭一次覺得那些主動撲到他身邊來的庸脂俗粉狂蜂浪蝶有多乏味。
看著那些自命清高的人不得不舔著個臉在他們身邊賠笑,明明不情愿卻還要對他們曲意逢迎的樣子,他心中就涌上一股詭異的快感。
換做是別人,何二少還不會意識到自己竟然還有這方面的趣味。
主要是那家伙臉長得真好,仔細看才發(fā)現(xiàn)比他之前那些小情人們還要標致許多。
周身那種禁欲優(yōu)雅、貴氣天成的氣質(zhì)更是他那些小情人拍馬都趕不上的。
平日里戴著個眼鏡還看不出來,一摘眼鏡,那雙清凌凌的眼睛只是輕描淡寫地瞥他一眼,他就一陣心癢癢。
更不要說那雙眼睛因為酒氣微微泛紅,氤氳著水汽……
只要想象著這雙眼睛在床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明明欲望焚身,卻還要強撐著維持高冷的樣子,他身體里某些不可言說的反應就怎么也控制不住。
再加上那人雖然高,但是體型勻稱,身材比例好,肩寬腰細,那雙大長腿又細又直,擱哪兒都帶勁。
唯一麻煩的是,那家伙好像是個有主的,對方還是一個他惹不起的人。
雖然本人否決了他們之間有什么不正當?shù)年P系,但如果真沒什么用得著護得跟眼珠子一樣這么緊嗎?
總之就是不能強迫,對吧。何二少想。
那只要是他自愿的不就行了嗎!
私底下玩得嗨了,酒精一上頭,誰還知道當時發(fā)生了什么。
強迫不強迫這種事沒有監(jiān)控誰說的清楚呢。
縱橫歡場這么多年,這種事他見得多了。
他們幾個人瞞著那個姓楚的私底下找到了他,接著生日的由頭說是打算聚一聚,喝個酒,原本想著以那個人高冷的性子還要磨一陣,沒想到那人竟然欣然答應了。
何二少那時就想,看來這人也就是外表清高,剝開那層皮,內(nèi)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樣一個浪蕩貨。
這樣也好,要是一直端著,他也會覺得沒趣的。
一開始都好好的,氣氛非常好,就是人怎么也灌不醉。
后來沒辦法,只能用上事先準備好的藥。
沒想到人都拐上床了,衣服都扯到一半了,關鍵時刻他竟然自己醒了。
眼神清明,毫無醉意。
何二少第一次知道這人看著瘦瘦的,手勁兒竟然這么大,痛得他都要眼淚都要下來了。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慢條斯理地拿出手機,說剛剛發(fā)生的一切他都已經(jīng)錄下來了,包括他們給他下藥的那一刻。
何二少心頭火氣蹭蹭地長,從來都是他玩弄別人,還沒有那個人敢這么算計過他。
他大喊:“錄下來又怎樣,有本事你去告啊!”
那人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何少,你前幾天是不是剛去了「爵色」。”
爵色是帝都一家「有名」的娛樂會所,介于黑白之間的灰色領域,隔三差五就有人查但因為上頭有人罩著,這些年來一直沒事兒。
這樣的地方對他這種尋求刺激的富二代是最好不過的了。
“可不巧。”那人不緊不慢道:“前天哪兒剛有個侍應生被查出了aids,也不知道是感染了多久,現(xiàn)在整個會所上下都在消毒。”
“這件事兒被保密得密不透風,你們大概還不知道吧。”
他輕嘆一聲:“去外面找人就是這點不好,你都不知道什么時候會染上一些腌臜玩意兒。”
聽完他的話,何二少瞬間被嚇得魂飛九天,連褲子都來不及拎,慌慌張張跑了出去,中途他好像撞上了什么人,但那時候他已經(jīng)完全顧不上這些了。
直到做完一個全身檢查,確認自己的寶貝好好的,何二少才癱軟在醫(yī)院椅子上,回過神來后背上已經(jīng)冷汗一片。
他后來越想越氣,越想越虧,渾身上下因為這件事兒哪兒都不舒服。
原本他想著那個人大約是要借著「強制猥褻未遂」的由頭把他們告上法庭,他連律師都找好了,沒想到過去這么久,風平浪靜,什么都沒發(fā)生。
呵,看著這么唬人,不過也就是個紙老虎。何二少心里冷笑。
估計是考慮到身后沒什么勢力,想了想最后還是覺得惹不起他們,想當什么都沒發(fā)生過,就這樣息事寧人,對吧。
呸,想得倒美!
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他何二少名字就倒過來寫!
軟的不吃非逼得他來硬的!
在周圍一干好友的慫恿下,他這次做足了準備,還向人借了幾個「專業(yè)人士」,打算干一票大的。
他坐在另一邊的包廂里,一邊品著剛醒好的香檳,一邊優(yōu)哉游哉地等著消息。
這次他學聰明了,力氣活就應該讓專業(yè)調(diào)教的人來干,他就只用等著最后吃大餐就行了。
何二少喝著酒,一想到接下來發(fā)生的事,他就激動地難以自制,手都在微微發(fā)著顫。
他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他把那人壓在身下,艸得人下不來床,連聲嬌喘向他求饒的場景。
恰恰——
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長短節(jié)奏跟之前說好的一致。
緊接著響起一道沉沉的男聲。
「二少,準備好了」。
終于!
何二少激動地從沙發(fā)上彈起來,猴急地解了鎖打開了門。
他定睛一看。
只見門前并沒有站著他事先找來的那些人,只有一位穿著侍應生服裝,比他微微還矮上幾分的男生。
他戴著一副大黑框眼鏡,遮住了大半張臉,看不清長相。
看見門被打開后,他咧嘴笑了笑,露出一顆俏皮的小虎牙,聲音清脆。
“你好,請問先生是姓何嗎?”
何二少渾身都像被潑了冷水一樣,瞬間冷靜了下來。
他狐疑地看了這男生好久:“有什么事嗎?”
“哦——那應該就是沒找錯人。”男生點點頭,對自己沒認錯路這一點非常滿意。
何二少看著這個古怪的男生,心里劃過一絲不妙的感覺。
剛想把人趕走,就見到這個男生上一秒還在對他笑嘻嘻,下一秒他就伸手襲向了自己的喉嚨要害。
速度快得何二少甚至都沒看清對方是怎么出手的。
等反應過來后,他只覺得自己頸邊傳來一道刺痛感,一陣眩暈感迅速席卷了整個大腦,眼前發(fā)白。
那人的眼睛黑白分明,明明是最干凈純粹的一雙眼睛,看著他的眼神卻無比殘酷,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做錯了事就要付出代價,不然有些人永遠長不了記性……”
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秒,他只聽到這么一句話。
……
“這人怎么還沒醒,小白你是不是藥下多了。”
“怎么可能!你質(zhì)疑其他的可以,不能質(zhì)疑我的專業(yè)水平!”
“那怎么過了這么久,這人還是沒反應。”
“體質(zhì)太弱了吧,這家伙身體全被酒色掏空了,虛的不行。”這聲音里帶著濃濃的嫌棄。
聽到這話,何二少皺了皺眉,強撐著睜開了眼,迷迷糊糊的,眼皮直打架。
“哦哦,醒了醒了!”
一陣強光閃過,直直照在他臉上。
何二少下意識偏過頭,只覺得頭疼到炸裂。
“好久不見,何少。”
聽到這個耳熟的聲音,何二少眼睛猛地瞪大,朝對面大吼。
“宋引墨!”
他下意識想要站起來,但掙扎了半天,只覺得渾身癱軟,完全使不上力氣。
他一陣心慌:“你對我做了什么!”
“嗯……軟筋散,聽說過嗎?”
宋引墨沒回答,反倒是他右邊一位男生回答了他。
什么玩意兒?!
那不是武俠里才有的東西嗎?!
這人的聲音跟之前用針迷暈他的人很像。
逆著光看不太清,何二少只看到那人手指靈巧地把玩著什么,看形狀……好像是飛鏢。
“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對我做什么你就死定了!”何二少梗著脖子道。
“我外邊安排了人!他們要是接收不到我的消息會立刻報警的!”
“咘咘——うそをつく(說謊)。”
這句話是宋引墨身旁的另一位男生說的。
他坐在高高的桌子上,晃蕩著腿,一副悠悠閑閑的模樣,聲音懶洋洋的。
“說謊也是要技術含量的,呼吸,語調(diào),眼神……就你這半吊子的謊想糊弄誰?”
何二少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卻只覺得自己喉嚨發(fā)緊。
“我時間有限,不想跟你說廢話。”
終于,正主發(fā)話了。
這聲音漫不經(jīng)心的,帶著一些慵懶。
何二少眼睜睜看著不遠處那道高高瘦瘦的身影,慢慢走近他,腳步聲一下一下的,直直踩在他的心尖上。
那人停在他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神冰冷。
“說,誰指使你這么做的?”
作者有話說:
小劇場——
假如有平行時空之民國篇;
宋par——審訊專家+特務機構三重臥底;
小白——法醫(yī)+傳統(tǒng)武術高手;
妖兒——男扮女裝歌廳頭牌+易容化妝高手;
莫大大——家+心里側寫師;
妖兒:我把人釣過來!
小白:我下藥!
宋par:我審訊。
莫大大:我人肉測謊!
安排地明明白白……
啊,我可真是個設定狂魔。
——
剛剛才看到有評論說想看他們四個人一起,這不就來了嘛——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