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行
洛陽雖不如京城繁華,卻多了份神韻。
“我對洛陽的印象基于牡丹花。”龍席文因為拍戲的緣故去過洛陽,印象中只有成片成片綻放的牡丹花。然而此洛陽非彼洛陽,此時的洛陽才真有神韻,讓人心馳神往。
“我對牡丹花的印象倒是基于惡整魔教徒的那位牡丹。”君寶笑看著龍席文,回想起他男扮女裝的驚艷模樣,著實比盛開的牡丹花還艷麗。
龍席文回想起來也是止不住的笑,“看來我是留下笑柄了。就不知黑金黑銀如何了?”
“只有兩種可能。”君寶大膽猜測,“要么大打出手,要么尷尬的老死不相往來。”
其實,君寶還忽略了一種可能,那就是無心插柳促成了一樁美事也說不定。
一路上風(fēng)塵仆仆,君寶和龍席文都迫不及待的要到酒樓飽餐一頓。
才一坐下,就聽到隔壁幾桌吵鬧聲不止。
“說到武林地位,怎么看也是我們青門派掌門聲威最顯赫。”一臉絡(luò)腮胡的粗壯男子大嚷大叫。
“哼,論武功,我們百花宮宮主無人能敵。你們青門派算老幾。”白衣男子手執(zhí)折扇,冷言冷語。
“我看你們就別爭了,依我看,松陽派掌門當(dāng)選的可能性最大。”一頗具威嚴(yán)的中年男子低聲說道。
一石激起千層浪,越來越多的人加入這口舌之爭。
“好家伙,這酒樓有這么多武林人士。”君寶興致來了,雙眼閃著興奮的光芒。
龍席文不急不慢的跟小二點完菜,這才轉(zhuǎn)頭看向君寶。“想湊熱鬧?”
君寶笑而不答,轉(zhuǎn)身一招手,店小二就走到身前。“客官有什么事?”
“這些人在爭什么?”
“你們是外地人剛來洛陽吧?”小二似乎對這事也挺感興趣,“現(xiàn)在全城都知道,明天就是武林大會。前盟主病逝,這次要推舉新盟主,各門各派都摩拳擦掌打算一展身手。這不,武林大會還沒開始呢,這群武林人士就吵起來了。”
武林大會?!君寶玩心大起,看來這次洛陽是來對了。“龍龍,這次洛陽行絕對精彩。”
“有你的地方,能不精彩嗎?”龍席文悠哉的嘆茶,靜靜的看著身邊那群武林人士越吵越激烈。
“砰”一聲,粗壯大漢朝地上猛摔酒瓶,指著白衣男子咧嘴大罵。“你這個百花宮的娘娘腔,老子告訴你什么才是真正的爺們。”
說罷,一掌拍向白衣男子。白衣男子折扇一檔,愣是將壯漢的掌風(fēng)化解了。壯漢不服氣,抄起腳邊凳子一腳踢去,白衣男子又是折扇一檔,迅速閃身躲過。不料,凳子被改了方向直朝角落里一沉睡的男子飛去。眼看那人就要遭受無妄之災(zāi),大家都只能大呼“小心”。
正當(dāng)?shù)首涌煸业侥凶幽X袋上時,他頭也沒抬卻突地伸手接住凳子,再把它穩(wěn)當(dāng)?shù)姆旁诘厣稀?br /> 這聽風(fēng)辯聲的能力讓眾人都吃了一驚。
“小兄弟,好本事。”壯漢朗聲贊道。
白衣男子卻冷哼一聲,“既然沒睡,你又何必裝睡。”
那男子猛地起身飛向他倆,眾人還沒看清他的身形,壯漢和白衣男子就已被他踩在腳下。
“你們老娘沒跟你們說過,饒人清夢是很無恥的行為嗎!”陰冷的聲音從該男子的嘴里發(fā)出,讓人不寒而栗。
君寶暗自贊嘆男子的好身手,再聽他的言論,覺得此人甚為有趣。于是鼓起掌來,拉著龍席文朝那人走去,“睡覺乃人生一大樂事,我這人生平最恨的就是打擾他人睡覺的混蛋。”
這番話似乎拍對了馬屁,那人抬起頭來看向君寶。
君寶發(fā)現(xiàn)男子長了一雙桃花眼,眼神卻清冷的讓人不易靠近。再看他一身黑衣身形修長,頭發(fā)隨意扎著,頗有些浪蕩不羈的味道。
“在下君寶,這位是我好朋友龍公子。不知兄臺如何稱呼?”君寶主動拱手打招呼。
男子這才松開踩著他人的腳,坐在凳子上懶洋洋的撐著臉,一副要睡不睡的模樣。“司徒延。”
壯漢和白衣男子都很是狼狽,“臭小子別得意,有本事就在武林大會一較高下。”
司徒延聞言抬頭,第一次露出笑容。“再不滾就殺了你們。”
他雖是笑著說的,卻帶給人更深的恐懼。待壯漢和白衣男子走后,酒樓的氣氛變得有些詭異,大家都不敢開口講話,怕會一不小心得罪了司徒延。
明明司徒延一副生人勿近的臭臉,偏偏君寶不怕死,非要往上湊。“司徒兄,看樣子你不像洛陽人士啊。”
也許是出于對君寶剛才那番言論的好感,司徒延并不反感君寶的熱絡(luò)。“我并不是中原人。”
君寶心下有些了然,難怪從他武功套路上看不出是哪門哪派,應(yīng)該是來自西域的。“司徒兄此番到洛陽是作何打算呢?”
司徒延看著眼前這兩人,一個機靈討喜,另一個相貌出眾。心里倒有了些好感,于是也不再提防,“來找人,找不到就隨便轉(zhuǎn)轉(zhuǎn)。”
君寶轉(zhuǎn)頭朝龍席文擠眉弄眼,做著嘴形:看,跟我們一樣。
龍席文被君寶的模樣逗樂了。
“小弟和朋友來洛陽游玩,難得遇見志同道合的,還望司徒兄不嫌棄能與我們一同前往武林大會。”君寶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唐突,他直覺司徒延并不如外表看起來那么難相處。
“隨便。”司徒延打了個哈欠,一臉疲倦的朝他們甩甩手。“告辭。”
也就是答應(yīng)了?君寶朝司徒延背影笑道:“那我們明早就在這里等候司徒兄。”
“不是說去找你師兄弟嗎?看來武林大會比師兄弟的吸引力要大啊。”龍席文笑道。
君寶捂著胸口皺著臉,“龍龍,你誤會我了,我好傷心。”
“讓我猜猜,”龍席文越來越能摸透君寶了,“這個武林大會與你師兄弟有關(guān)系是嗎?”
君寶有些驚訝,似乎與龍龍之間越來越有默契了。“沒錯,你果然是本山人的紅顏知己啊。”
說罷想故技重施去拉龍席文的手,但龍席文像是早就知道一樣將手藏了起來。
“別鬧,快說怎么一回事。”龍席文催促道。
君寶抓了個空,感嘆有時太默契也不是件好事。“我三師弟是洛陽最大門派松陽派的弟子,這次武林大會松陽派必會參加。所以,只要到了武林大會,就定能見到我?guī)煹埽绕鹑ニ申柵烧宜奖愕亩唷6椅掖髱熜种耙踩フ胰龓煹芰耍f不定我們還會遇到他。”
“那和司徒延有關(guān)系嗎?為何要叫上他?”龍席文覺得司徒延這人不是那么好相處。
君寶摸了摸下巴,笑得好不奸詐。“這是山人的妙計啊。你也看到司徒延武功有多高了吧,找個人保護我們也好嘛。有他在,那些探子不敢亂來。再說了,他這人也蠻有趣的。”
“你覺得他不錯?”龍席文沒發(fā)覺自己語氣有點酸。
“不過再怎么好也沒有我們的龍龍好。”君寶將臉湊近龍席文,朝他討喜的眨眨眼。
“快吃飯。”龍席文笑著敲了敲君寶的頭,心里舒服了不少。
第二日清早,君寶拉著龍席文來到了熱鬧的市集。
“不是和司徒延約好早上在酒樓等他嗎?為何又來市集?”龍席文雖說不怎么喜歡司徒延,但是約定好的事是一定要遵守的。
“別急,”君寶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像司徒延這種嗜睡之人,不睡到日上三竿是不會罷休的。所以我們現(xiàn)在去也是白等,何不如逛逛市集?等中午再去酒樓也不遲,到時擺好酒菜恭候他大駕。”
“事先聲明,”龍席文攤手,“我銀兩不夠支撐到中午了。”
“用得這么快?”君寶驚訝,不過仔細想想他們一路好吃好住的,簡直花錢如流水。
明知銀兩所剩不多,但他們還是一點節(jié)省的意識也沒有,都是但求今餐吃好,不求下餐溫飽的類型。
“我經(jīng)紀(jì)人總說我沒有理財觀念。”龍席文無奈。
“喂,不要說我聽不懂的未來語。”君寶差點忘了龍席文是未來人。“我有辦法,跟我來。”
待他們從賭坊出來后,龍席文原來的十兩銀子一下子翻了五倍,變成了五十兩。本來還想繼續(xù),但是賭坊的老板愣是把他們趕出來了。
“你竟然精通賭術(shù)?”龍席文頗為驚訝。君寶在賭場里可謂大殺四方,骰子在他手上就像會聽他話一樣,他想要幾就有幾。
君寶擺手笑笑,“小時候在市井里學(xué)到的竟是些偏門左道,長大后我一般不進賭場。”
“為何?”龍席文難得主動搭住君寶肩膀,“我覺得你這本事大著呢。”
第一次被龍席文主動搭肩,又聽到稱贊,君寶心里樂的飄飄然。
中午重回酒樓,點上一桌子好菜。果然,這時司徒延才出現(xiàn)。
君寶沖龍席文挑挑眉,“咋樣,我說的準(zhǔn)吧。”
“得瑟。”龍席文笑罵。
“司徒兄,酒菜都準(zhǔn)備好了,不嫌棄的話就一起吃吧。”君寶朝司徒延招手。
“叫我司徒。”司徒延在君寶旁邊坐下,對一桌子酒菜頗為滿意,覺得君寶很是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