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搬弄是非
第二十一章 搬弄是非
    長安的茶坊酒肆有一個驚人的消息在流傳,茶客酒客們聚在一起,議論紛紛。
    “你知道嗎?楊釗這個奸臣倒了大霉,被人揍得一個慘,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渾身血淋淋的,跟頭豬沒差別!”
    “這奸臣靠女人的裙帶得寵,只會謅媚,正經本領沒一樣,竟然想搶軍功。李將軍、哥舒將軍他們謀劃破吐蕃,他還想統(tǒng)兵出戰(zhàn),世上有這樣的理么?”
    “若是楊釗要搶軍功,我們就叩闕上書,請見陛下,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楊釗得逞。就是家破人亡,在所不惜!”
    “對!在所不惜!”
    “吐蕃是大唐的死敵,數(shù)十上百年來,大唐一直想滅吐蕃,卻沒機會。如今,將士們拋頭顱,灑熱血,終于有了機會,豈能讓楊釗得逞?只要我們放出風聲,長安百姓一定會支持我們叩闕上書。”
    “不要說長安百姓,就是大唐百姓誰個不恨楊釗這奸臣?他們都會支持我們!”
    “我們準備著,若是楊釗真要出征,我們就叩闕。”
    這消息風一般傳開,長安百姓開始聯(lián)絡,若是楊釗要出征的話,他們就要叩闕上書。
    叩闕上書,在古代那是頭等大事,就是皇帝也不敢漠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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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丞相府,李林甫正在對一眾部下訓話。
    “此次對吐蕃大戰(zhàn),非同小可,干系極大,關著大唐的國運,你們一定要重視。”李林甫一臉的肅穆,聲調很是高亢:“不得有絲毫紕漏!誰出了錯。我要誰的命!”
    “丞相放請心,絕不誤事!”
    “如此盛事。我輩恨不得馳騁疆場。莫要說運輜重,就是趟刀山,下火海,我們也在所不計!”
    來春的大戰(zhàn)。這些官員雖然不明白李昌國的謀劃,卻是知道必是一場大戰(zhàn)。會關系唐朝的國運,無不是振奮異常。
    李林甫不可能離開長安這個中樞之地,卻可以攬下輜重事務。只要輜重不缺。他就有大功一件。他的地位更加鞏固,是以,李林甫對這事很是上心。
    就在這時,李岫快步進來,李林甫沖官員們一揮手,一眾官員施禮告退。
    “有何事?”李林甫問道。
    “爹。出事了!出大事了!”李岫臉上泛著燦爛的笑容,卻是大呼出事了。這著實讓人不解。
    “嗯?”李林甫輕哼一聲。
    “爹,楊釗被百姓打了,打得那一個慘哦,跟豬頭差不多。”李岫頗一邊笑,一邊說,把情形說了。
    “呵呵!”李林甫難得發(fā)出一陣舒暢的笑聲,道:“如何?我說這李昌國不是易與之輩,楊釗從軍那是自投羅網,這不就應驗了?”
    “爹,您是說這是李昌國有意安排的?”李岫很是驚訝。
    “既是,也不是。”李林甫看一眼一臉迷茫的李岫,為他解釋道:“李昌國早就算計到楊釗吃不得苦,會給累趴下,這才選定從大街上經過。你想呀,以楊釗結的仇,他暈倒了,百姓會放過他么?這些百姓是自發(fā)沖上去教訓楊釗的。”
    “好算計!不著痕跡,就讓楊釗差點被打死,還成了笑柄。”李岫恍然,笑道:“就算那幾個女人吹枕邊風,陛下要追究,也追究不到李昌國身上。”
    “楊釗人在哪里?”李林甫眉頭一挑,大聲問道。
    “聽說進宮了。”李岫忙回答。
    “進宮了?不好!”李林甫大叫一聲,猛的站起,道:“快,備車,我要進宮。”
    “爹,楊釗進宮,頂多就是向幾個女人哭訴,有何不好?一個大男人,向女人哭訴,丟不丟人?”李岫嘴一裂,很是不屑。,
    堂堂七尺男兒,自己沒本事找回場子,去向女人哭訴,誰瞧得起?
    “少廢話,快去備車!”李林甫一邊朝外走,一邊喝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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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武軍軍營里,陳玄禮一雙眼睛半睜半閉,很是享受,臉上泛著笑容,搖頭晃腦,嘀咕道:“楊釗,你真傻,哪里不去,竟然到我的龍武軍來,活得不耐煩了吧?你跟著李昌國訓練,不死也要脫層皮!”
    “龍武大將軍,不好了,不好了!”親衛(wèi)快步進來,遠遠就嚷開了。
    “何事驚惶?”陳玄禮臉一沉,喝斥起來。
    “稟龍武大將,楊釗被打了。”親衛(wèi)把打聽到的情形一說。
    “哈哈!”陳玄禮仰首向天,笑得極是歡暢:“楊釗啊楊釗,有你這么蠢的么?你那點彎彎繞,哪是李昌國的對手。打得好!有沒有打死?”
    “沒!”親衛(wèi)很是惋惜道:“百姓先是用拳頭砸、腳踢、吐口水,后來就是掄起磚頭,準備砸死楊釗,就在這時,李昌國率領龍武軍趕到,他楊釗給救出來了。”
    “哎呀!”陳玄禮尖叫一聲:“這個李昌國,他糊涂了,怎么能救楊釗呢?給打死了多好!長安清靜,大唐清靜。”
    “龍武大將軍,您這可冤枉李將軍了,他是怕連累百姓。”親衛(wèi)忙提醒一句。
    “也是!”陳玄禮認可了這種解釋,道:“楊釗豬狗不如,連累了百姓多不好。楊釗人呢?”
    “李將軍救下他后,他沖李將軍一通吼叫,扔掉負重盔甲,怒氣沖沖進宮去了。”親衛(wèi)不住裂嘴角:“不用說,肯定是去找那幾個女人搬弄是非去了。”
    “砰!”
    陳玄禮右手重重砸在短案上,短案四分五裂,白胡須直翹:“他敢!誰敢對李昌國不利,老夫饒他不得!走,這就去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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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府,太子李亨正在處理公務,管家進來稟報:“稟太子,出大事了。”
    “何事呀?”李亨頭也沒有抬,沉聲問道。
    “稟太子。楊釗被百姓揍成了豬頭,一身的血污。”管家大聲稟報。
    “有這等事?”李亨很是驚訝。聲調很高:“堂堂大臣。更有裙帶枕頭為靠山,誰敢打他?”一雙眼睛圓睜,一臉的難以置信。
    管家把打聽到的消息說了。
    “哈哈!”李亨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極是舒暢:“楊釗啊楊釗。有道是自作孽不可活,真是報應不爽啊!你仗勢欺人。百姓是敢怒不敢言,你不在別的地方暈倒,偏偏在大街上暈倒。百姓能不打你?打殘了沒?”
    太子李亨很清楚。以楊國忠的得寵,若是給打死了,一定會連累很多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打殘,讓他臥病在床是最好。
    “要不是李將軍維護得快的話,一定會給打殘。不,會給打死!”管家大聲回答。
    “這個李昌國。你好糊涂也!楊釗不能打死,打殘不是問題,你就不能等會再來救么?”太子李亨是恨楊國忠入骨,巴不得他死掉。
    “太子,你這可冤枉李將軍了。百姓群情激奮,要對楊釗下死手,李將軍若是再慢得片時,楊釗一定會給活活打死,那就是滿城風雨,不能不救啊。”管家為李昌國辯護。
    “楊釗可是進宮了?”李亨眉頭一挑,大聲問道。
    “正是!”管家忙回答,不住咧嘴角,一臉的瞧不起。
    “呵呵!”太子李亨大笑:“楊釗啊楊釗,你也就這點出息,被人打了,去向幾個女人告狀,真是難為你了!堂堂寵臣,跟個童子似的,被人打了,就回家向父母哭訴,我肥白的小臀被打爛了,爹娘,你們得給我報仇啊。”,
    李亨學得很象,惟妙惟肖,管家不由得大笑。
    “走,進宮去,瞧一場好戲!”楊國忠倒霉,李亨最是歡喜,哪能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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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興慶宮,李隆基正與楊貴妃四姐妹嬉戲,極是舒暢,不時發(fā)出暢笑聲。
    四姐妹盡心盡力,把李隆基侍候得通體舒泰,毛細孔都在噴射著舒暢勁頭。
    “站住!”
    正在歡喜之際,只聽守衛(wèi)興慶宮的龍武軍兵士大聲喝斥起來。
    “滾開!”
    一聲宛若雷霆的吼聲響起,一個渾身泥水的血人風一般沖了進來。
    “你是誰呀?”韓國夫人沒有認出來,大聲喝問,有些害怕,忙朝后退。
    “你是楊釗?”愣了半天,楊貴妃、虢國夫人和秦國夫人這才認出來,一臉的震驚,齊聲驚呼。
    “真是楊釗?”李隆基一雙眼睛瞪得滾圓,把血人好一通打量,方才確認是楊國忠。
    “楊釗,你怎么成這樣了?”虢國夫人與楊國忠有奸情,奸夫成了血人,她最是心疼,忙沖上前去,大聲問詢。
    “陛下,你得為臣作主啊。”楊國忠推金山倒玉柱般跪在李隆基面前,重重叩頭,鼻濞眼淚齊流,委屈得仿佛被人輪了一百回的小媳婦似的:“陛下,李昌國他害臣。”
    “李昌國?”李隆基眉頭一擰,有些難以置信:“楊釗,真的是李昌國害的你?”
    “是呀,陛下!”楊國忠狗急跳墻,把事兒直往李昌國身上推。
    “李昌國!”虢國夫人眼里如欲噴出火來,若是李昌國在跟前的話,她一定會把李昌國撕著吃了。
    “臣,李昌國參見陛下!”就在這時,李昌國大步進來,沖李隆基見禮。
    此時的李昌國甲胄在身,威風凜凜,如同天神,虢國夫人看在眼里,不由得氣焰立矮,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
    “李昌國,這究竟怎么回事?”李隆基眉頭緊擰著,如同出鞘的利劍。
    “陛下”楊國忠慘兮兮的大叫一聲,開始搬弄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