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黑化051%
云山秘境的出口開了。
當(dāng)容慎解下腰間的香囊時, 二重秘境的虛空被撕開一條裂縫,風(fēng)流與靈力形成一股巨大的漩渦。
“孩子們,是時候歸來了。”漩渦內(nèi)傳出月清和虛無縹緲的聲音。
眾人大喜, 隨著云山秘境出口的打開,秘境的靈力凝滯,所有的生靈都靜止不動。從六重秘境爬出來的修羅魔煞正高高揚起手中的巨錘,隨著秘境出口的裂開, 修羅魔煞頃刻化為烏有。
“太好了, 我們終于能從這鬼地方出去了!”沒了威脅,眾人都爭先恐后朝著秘境出口跑。
“我們也快出去吧。”云山秘境的出口不能維持太久, 燕和塵見狀忙去拉夭夭的手。
夭夭跟上燕和塵的腳步, 她順勢拉上了容慎,走了兩步, 回頭卻發(fā)現(xiàn)身后的人一動不動。
“云憬,你怎么了?”夭夭看到容慎低垂著面容, 身體緊繃手中像抓著什么東西。
就差一步。
容慎手中緊緊攥著那枚香囊, 秘境出口要是再晚開一步,他就要打開那枚香囊大開殺戒。如今清醒過來, 他開始懼怕剛剛那個狠戾嗜血的自己,還好, 一切都沒發(fā)生。
厲風(fēng)席卷,二重秘境的一切虛影隨著出口的打開消散,等到秘境出口閉闔,這里又會恢復(fù)之前的模樣。
容慎不著痕跡將那枚香囊藏入袖中, 反握住夭夭的手,他抬起頭對她露出笑容。
“我們走吧。”一切都結(jié)束了。
出了云山秘境,這里發(fā)生過的所有秘密, 都會封藏。
“……”
當(dāng)初進(jìn)云山秘境的一共二百零一名弟子,如今出來的只剩一百四十九人。
縹緲宗傷亡人數(shù)最少,毫無意外,太清宮受華陽真君的影響一意孤行,進(jìn)去三十八人出來的只有十八人,好在出來的這十八名弟子各個優(yōu)秀拔尖,他對此還算滿意。
其他幾位掌門更在意弟子們的安危,月清和得知自家只折了兩名弟子,在悲痛中安撫其余歸來的弟子,“能回來就好,不管你們有沒有提高修為,只有能回來本尊就高興。”
按照以往的規(guī)矩,仙派要為試煉歸來的弟子設(shè)宴洗塵,還要讓這些弟子觸摸開靈石,公布弟子們的升階修為。
夭夭他們有一日的休息時間,回到無極殿,她首先撲到那張柔軟干凈的床榻上,抱著玉枕蹭了蹭道:“總算能舒舒服服睡一覺了。”
云山秘境里沒有柔軟的床榻和枕頭,夭夭覺得自己在里面都餓瘦了。
許久沒吃到熱乎乎的飯菜,她正要喊容慎陪她去膳堂,坐起身發(fā)現(xiàn)容慎站在窗邊,手中捏著個小物件心不在焉,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云憬!”夭夭跳到他身前。
仗著自己纖弱柔軟,她硬是擠到了窗戶與容慎中間,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問;“你在想什么呢,剛剛和你說了好久的話,你都不理我。”
容慎回神去摸夭夭的臉頰,藏起手中的香囊道:“我?guī)闳レ`泉沐浴。”
“不要,我想先去吃飯。”夭夭說著就想跑,被容慎攔腰摟住。
夭夭掙了掙,拍打著他的手臂道:“人家回來都是先喝酒吃飯,怎么到了你這就要先洗澡,我不想洗澡我只想吃飯,我想吃熱乎乎的白粥,還想吃燒肉大餅。”
“洗完再帶你去吃。”容慎并未因她的掙扎而放手,索性直接將小崽崽化成毛茸茸的小獸。
他好脾氣解釋道:“沒有哪家的弟子回來就先去吃飯喝酒的,要先沐浴焚香去拜見師尊。你要真的餓,一會兒我在靈泉旁邊給你擺碟糕點。”
夭夭老實了。
“你早說嘛。”她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好好同她解釋,她都會乖乖聽話。
等走到靈泉,毛茸茸的小獸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你要幫我洗澡嗎?”
小獸睜著清澈圓溜溜的瞳眸,一派天真單純問著:“還是說你想和我一起洗?”
容慎被問住了,屈膝將小獸放入水中,他沉吟:“師尊不喜歡等人,你若不介意,我們就一起洗罷。”
說著,他將手搭在腰間要脫衣服。
夭夭已然驚呆,當(dāng)即將毛茸茸的爪爪糊在眼睛上,它結(jié)結(jié)巴巴:“你你你認(rèn)真的?”
耳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脫衣聲,視線模糊下,容慎的聲音溫和帶著一股子認(rèn)真:“難道你不想和我一起洗?”
好像他們合該這樣。
“可我現(xiàn)在不是崽崽了!”夭夭的聲音嬌惱。
容慎疑惑反問:“有區(qū)別嗎?”
怎么就沒區(qū)別了!夭夭身上的毛毛蓬松起來,發(fā)現(xiàn)容慎還是沒把她當(dāng)人看。
她想著,大不了它就用獸身洗,再怎么說還有一身毛毛做遮擋,可容慎脫了就是全沒了,夭夭覺得此刻最該害羞的人不是她,于是把自己的兩只爪爪從眼睛上拿下來。
不看白不看,小白花的肩寬窄腰大長腿,按他的性子絕不好意思在它眼前脫光。
等視線恢復(fù)清明,夭夭發(fā)現(xiàn)靈泉四周多了一層白帳,剛剛還在它眼前的小白花不知何時去了對面,靈泉中央橫立了一座大屏風(fēng),夭夭只能模糊看到對面的身形。
“你耍我!”夭夭這才反應(yīng)過來。
多了中間的屏風(fēng),靈泉被隔絕成兩個空間,宛如水中包廂。屏風(fēng)后傳來男人很低的笑聲,模糊的光影投來,夭夭看到容慎褪下衣衫邁入水中,含著幾分笑意問:“我哪里騙了你?”
“這難道不是一起洗?”小白花語氣太過正經(jīng),夭夭一時竟分不出他究竟是太清純,還是在戲耍她。
她想,小白花的名號也不是白起的,他這樣做反倒是維持了他君子正直的人設(shè),應(yīng)該是她自己想多了。
用爪爪撈水洗了把臉,泛涼的泉水使夭夭清醒不少,自從渡了雷劫,它這一身毛毛褪去灰焦變得越發(fā)柔軟雪白,放在雪中能與雪融為一體。
容慎在對面燃了香,縹緲的白煙悠悠飄來,好聞的氣息同容慎身上的味道很像,夭夭用力吸了兩下,見屏風(fēng)厚實穩(wěn)重,于是小心翼翼化成了人形。
“不許偷看哦。”夭夭將自己濕透的衣服從水中拽出。
就算隔著一層屏風(fēng),她的耳根還是泛起了緋紅,脫光衣服小心窩在靈泉一角。比起擔(dān)心容慎會偷跑過來看她,其實容慎更擔(dān)心頑劣的小獸會跑過來惡作劇。
兩人就在互相擔(dān)心中洗了半個時辰,換上潔凈的新衣,夭夭覺得整個人都舒服精神了不少。
“你身上好香。”夭夭跑到容慎身邊往他懷里聞,薰香就放置在他身側(cè),所以他身上的檀香最濃郁。
推開快把頭埋入他衣襟里的小獸,容慎理好腰間的玉帶穿上外袍。他依舊是一身白袍的裝扮,金冠束發(fā)大半墨發(fā)垂在身后,霜白的衣衫上繡著金銀騰紋,貴氣溫和。
只是這份溫和中,不知何時多了幾分清冷氣。
趁著夭夭推門先一步出去,容慎露出掌心的香囊,猶豫了片刻將它放入木盒中,并未在貼身佩戴。
“云憬你好了沒?”夭夭在外面的窗牖探出頭。
容慎輕抬眉眼,不著痕跡將木盒藏入抽屜中,對著她勾著唇角點頭:“走罷。”
回來這么久,也該去拜見他的那位師尊了。
自容慎他們?nèi)肓嗽粕矫鼐常[月道尊就一直在無極殿閉關(guān)清修。
沒了夭夭和容慎,這無極殿安靜沉寂了太多,等到殿外傳來清甜的笑聲,盤膝而坐的隱月道尊緩慢睜開眼睛,他知道,他那好徒兒和他的靈獸回來了。
威嚴(yán)的殿門緊閉,隱月并沒有見他們。容慎早就習(xí)慣了清冷的師尊,拉著夭夭在門外行完禮數(shù),站起身道:“若師尊無事,弟子就先回去了。”
隔著厚厚的殿門,隱月那雙冷淡的瞳眸依舊能看到兩人的模樣。殿內(nèi)許久無言,容慎知道師尊這是默許了。
“走吧。”容慎吐出一口氣,緊繃的情緒緩慢松懈下來。
拉著夭夭正準(zhǔn)備離開這,殿內(nèi)傳來冷冰的聲音:“等一下。”
容慎下意識握緊了夭夭的手,顫抖的眼睫出賣他此刻的情緒,緊著聲音詢問:“師尊還有何吩咐?”
砰——
沉重的殿門緩緩?fù)苼恚[月望向大殿中央的星盤,“讓你的靈獸進(jìn)來。”
隱月道尊找夭夭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容慎。
被隱月傳召了幾次,夭夭已經(jīng)沒了最初的緊張害怕,將三重秘境中的情況一一同隱月道出,夭夭垂著腦袋還以為自己搞砸了一切,準(zhǔn)備迎接他的責(zé)罰。
“你做的很好。”隱月道尊負(fù)手站在星盤旁。
吐出的話音依舊無波無瀾,他用最冷淡的聲音告知讓夭夭極為喜悅的消息:“容慎的情劫破了。”
容慎的情劫破了,也就意味著他和白梨的牽連在三重秘境中斬斷,以后這個人再也不會影響到他的情緒和思想。這本該是個天大的好消息,而夭夭卻覺得隱月道尊不怎么開心。
“云憬的情劫沒了,也就說明他不會再有什么危險了,對嗎?”
隱月沉默著不語,這就代表他默認(rèn)了夭夭的話。
夭夭高興的大尾巴都要躥出來了,一時間沒了規(guī)矩,她問著:“師尊難道不替云憬高興嗎?”
別人可以不知這情劫的難斷,但隱月當(dāng)最清楚,夭夭和他為了斷容慎的情劫付出了什么。
聽了夭夭的話,隱月露出一抹淺淡到幾乎沒有的笑容,極淡的紅光在他瞳眸閃過,他扭頭冷冰冰反問夭夭:“他的情劫渡了,與本座有什么干系。”
無非就是能渡就渡,渡不了情劫就殺,于他而言,容慎的生死只在他一念間。
“出去。”隱月沒再過問過多的事情,似乎除了三重秘境的事情,他并不在意容慎是怎么在四重秘境活下來的,也不在意他有沒有受傷、這一年來過的好不好。
夭夭鼓了鼓腮幫子,聽到他趕人轉(zhuǎn)身就走。
她推門出去時,容慎正獨自立在樹下。
隱月的寢殿正門外有一處蓮花不敗的水潭,池水清澈見底。衣擺晃動的男人垂睫不知在想些什么,日光下他一身衣裳白的耀目,側(cè)顏淡漠俊美。
就好像被寒水滲透,夭夭覺得溫軟柔和的小白花氣質(zhì)有了些微的改變,如今這樣遠(yuǎn)距離看著,像個涼涼難以靠近的大美人。
察覺到夭夭的靠近,容慎抬眸間這些清清冷冷的氣質(zhì)很快消失不見,他那雙深邃的桃花眼很是柔和,握著夭夭的手擔(dān)憂詢問:“師尊找你有何事?”
“沒什么呀,就是問了問你在秘境的事情。”夭夭并不打算把情劫的事告訴容慎。
“秘境的事?”容慎黝黑的瞳眸落在夭夭臉上,拂落她肩膀上的落葉追問:“秘境中的什么事?”
“就、就那些平常的小事呀。”
夭夭險些答不上來,她想要緩和容慎和隱月道尊的師徒關(guān)系,于是幫著隱月說了幾句好話,“他問云憬在秘境中過的好不好呀,有沒有受傷什么的,看著還挺關(guān)心你呢。”
“云憬,你師尊就是面冷心熱,其實很在意你。”至少在情劫一事的確盡了心。
容慎笑了。
微風(fēng)吹起他臉側(cè)的墨發(fā),男人眉眼干凈柔和,“那他為何不直接問我?”
反倒是多此一舉,傳召他的崽崽獨把他攔在殿外。
夭夭被噎到了,總覺得容慎話里有話在試探什么,夭夭隨口敷衍了兩句生怕說多錯多,“我好餓了,咱們快去膳堂吃飯吧。”
“剛剛時舒還用神音鈴搖我,催促我們快些過去。”
“知道了。”視線掠過夭夭身后的大殿,容慎牽起她的手不再多留。
他不見他,倒是好事。
隨著夭夭他們離開,無極殿又陷入一片冷清。
開啟的殿門重新閉闔,阻擋住外面明烈的光線。大殿重新歸于昏暗后,隱月閉了閉眼睫,似感應(yīng)到什么忽然扭頭,角落橫放的鳴雪劍嗡鳴閃爍,裹著暗紅魔氣升入半空。
“你是在嫉妒你的徒兒?”劍身內(nèi)傳來蠱魔沙啞的聲音。
隱月瞳眸濃黑一片,他一步步走向鳴雪劍,用手指抓住鋒利的劍身道:“本座有何可妒?”
鮮血染滿鳴雪劍的劍身,滴滴答答落在地上,被封印在劍內(nèi)的蠱魔被道尊的血灼傷嚎叫。它緩過口氣又繼續(xù)笑,尖銳的笑聲傳遍大殿,“就算不是嫉妒,那也是悔恨!”
“但凡你當(dāng)初……”
“啊——”不等蠱魔說完后面的話,隱月握著劍身的力道越來越重,鳴雪劍吸食著主人的血發(fā)出嗡鳴,折磨的體內(nèi)的蠱魔不停嚎叫。
“隱月!你枉為道尊,你定會遭到報應(yīng)!”
“哈哈哈哈哈我等著你,本君等著你自食惡果,被仙門唾棄的那日!”
砰——
隨著這最后一聲,鳴雪劍的光芒暗下歸于平靜。
“太聒噪了。”隱月面無表情將自己昔日的佩劍丟在地上,被稱為神劍的鳴雪劍劍光徹底消失,孤零零的模樣十分可憐。
“……”
夭夭他們在膳堂大吃了一頓。
除了容慎和燕和塵,周逸雨和幾位靈山閣的幾位師兄弟也在,后來他們又拉上了落日谷的嵐彩師姐,夭夭當(dāng)面對她感謝了救命之恩。
在秘境內(nèi)吃的全是冷硬的點心大餅,如今見到這么多好吃的,夭夭再也維持不住表面功夫,一口一只肘子震驚了周逸雨和嵐彩師姐。
“所以,你之前在酒樓吃那么多都是裝的?”周逸雨倒茶時險些倒在自己衣服上。
那日他已經(jīng)知道了啾咪獸食量大,沒想到會這般大。又愣愣看著柔軟可愛的少女吃完了三只雞,他感嘆:“尋常人家真養(yǎng)不起你。”
“沒事,我養(yǎng)的起。”
“我們養(yǎng)的起。”容慎與燕和塵同時說了這句話。
對上燕和塵的視線,容慎很淡勾了勾唇角沒再說什么,他貼心為夭夭倒了盞茶,剛遞到她的唇邊就被她喝光。
“再來一杯。”夭夭有些噎著了。
周逸雨最會活躍氣氛,趁著人多,他招呼著:“喝茶多沒意思,不如咱們喝點酒吧?”
“好啊,咱們就提前慶祝從云山秘境順利歸來,現(xiàn)在想想,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從那里熬過來的。”
酒壇上桌,周逸雨在每人面前擺了個酒碗,容慎將自己的酒碗推到一旁,“抱歉,我從不飲酒。”
夭夭的確沒見過容慎喝酒,捧著酒碗正要讓周逸雨給自己倒一碗,容慎將她面前的酒碗也抽走,笑容得體有禮,“她還小,也不能飲酒。”
“你不喝她不喝,那索性大家都別喝了。”
“容兄哪有你這樣的,你這也太不夠意思了,你看看人燕兄,酒都滿上了。”
“就是啊。”旁邊的人開始幫腔,直接拿過容慎的酒碗幫他倒?jié)M了酒,“你今日不喝,明日的接風(fēng)宴也要喝,男人哪有不會喝酒的。”
……明日的接風(fēng)宴。
容慎藏在袖中的手指微微顫了下,他本就不太會拒絕人,因心中藏了事有些心不在焉,就由了這群人在他面前胡鬧。
就只是一會兒沒看住,他身旁的崽崽就與燕和塵碰碗抿了一小口酒。
對上容慎投過來的視線,夭夭絲毫不怕,往燕和塵身邊一躲軟兮兮笑道:“我就嘗嘗嘛。”
周逸雨還算體貼,顧及到桌上還有女孩子,所以特意開了壇甜果釀的甜酒,喝起來清清涼涼像是甜水。
容慎顰眉,只一瞬,他就淡聲:“想喝就喝吧,不要喝太多。”
說著他單手執(zhí)起酒碗,垂面輕抿一口藏住心事。
這場酒宴,直到膳堂的師傅過來趕人,一行人才慢吞吞起身,除了容慎,其他人多多少少都有了醉意。
夭夭喝的酒不多,但架不住她是第一次喝這種甜酒,沒有抵抗力。很快,她就暈暈乎乎站不住腳,東倒西歪撲在了燕和塵身上。
“走了。”容慎將她從燕和塵身上拎起。
扶著走路飄飄的崽崽走了一段路,他見夭夭暈的厲害,索性將人從地上抱起。穩(wěn)穩(wěn)坐在容慎臂彎,喝醉的崽崽不哭不鬧很是聽話,乖巧趴在他的肩頭。
“云憬,你有什么心事嗎?”夭夭還保持著幾分清醒。
懷中的崽崽輕巧軟綿,容慎抱著她往暗處走,嗓音沒有遮掩后,變得清清淡淡:“為什么這么問?”
“因為,我覺得你好像不開心。”
“自從從四重秘境出來,你總是會一個人發(fā)呆,也不告訴我、咱們到底是怎么從四重秘境出來的。”
容慎撫了撫她的后背,“不是告訴過你嗎?是魔尸無意撞到了機(jī)關(guān),秘境漩渦將我們卷了出去。”
“真的嗎?”這個答案同他告訴燕和塵他們的一模一樣,聽著好似沒什么不對勁兒的地方,可夭夭總覺得事情沒這么簡單。
“真的。”容慎嗓音越來越輕,也不知是因為心虛還是想哄夭夭睡覺。
很快,趴伏在他肩頭的少女呼吸平緩,閉闔眼睛沉沉睡去。正是因為夭夭醉酒睡著了,所以才沒發(fā)現(xiàn)容慎并未帶她回?zé)o極殿,走的地方越來越黑越來越偏,容慎的身影隱藏在暗影下,抬眸看向不遠(yuǎn)處的大殿。
——焚月殿。
“夭夭?”試探著喚了喚懷中人,得來的只是輕軟的咕噥。
容慎放了心,將崽崽化成小獸塞入懷中,他抬步入了焚月殿。
焚月殿是祭祀和招待客人的大殿,平日外面設(shè)有結(jié)界,并不允許弟子靠近。因為明日這里要設(shè)宴招待從秘境歸來的六派弟子,此時結(jié)界打開,還有弟子在殿中安排宴席。
“把開靈石擺在殿中央,快點。”
容慎藏在暗處,隱藏氣息看著這群忙碌的外門弟子,等他們熄了燭火從大殿離開,容慎才輕緩走到開靈石面前。
開靈石是測探修為靈根的靈石,每位從秘境出來的弟子,明日都要摸一摸這石頭,眾人會根據(jù)石頭的顏色來判斷弟子的修為,每個人都無可避免。
望著殿中央這顆圓潤的石頭,容慎呼吸越來越輕,試探抬手放在開靈石上,他的指尖微微顫抖,隔了片刻,才往靈石上注入小股靈力。
開靈石亮起微弱的光芒,起先是明亮的金光,只一閃,金光被暗紅的光芒籠罩,襯的大殿陰森血紅,詭異無比。
容慎臉上血色全無。
這開靈石除了能測探出修者的修為,還能探出修者身上有沒有魔性。無論修為多高的修者,開靈石都是按金光的強(qiáng)弱程度顯示,絕不可能亮起紅光,而且還是這種陰戾狠辣的暗紅。
唯有魔。
唯有魔觸碰這開靈石,才會亮起紅光。
可他,不是魔。
他不是。
作者有話要說: 夭夭:所以你縱容我喝醉,是為了偷偷去摸這開靈石?!
小白花心機(jī)越來越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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