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黑化144%
“……”
夭夭變成了人。
因為軀體與魂靈還未完全融合, 她體內(nèi)的靈丹在調(diào)和期間靈力不穩(wěn),夭夭由獸直接化成了妙齡少女,省略了半獸之身。
宮殿內(nèi)涼風(fēng)陣陣, 吹在夭夭身上讓她冷到打顫, 在化形后的下秒, 她嗷嗚聲迅速推開容慎, 將旁邊的錦被裹蓋在自己身上。
她沒有穿衣服!!
事發(fā)太突然, 就連容慎也沒想到夭夭會忽然化形。雪白的肌膚閃而過,少女蜷縮著后退鉆入錦被中, 恨不能連人帶頭起鉆進(jìn)去。
她實在太羞恥了, 盡管在穿書回去前, 夭夭已經(jīng)和容慎肌膚相親過, 但這并不代表她能厚著臉皮大喇喇任由容慎看。緋紅從臉頰蔓延到耳根,夭夭攥著錦被的手指尖尖發(fā)紅, 好半天才敢重新抬頭。
下巴埋沒, 蜷縮成球的少女只露出半張臉, 圓瞳水潤無措, 像極了受驚的小獸。見容慎還在盯著她看,她組織了下語言,顫巍巍出聲:“云、云憬?”
……終于能說話了。
夭夭真被憋壞了, 要不是出了這檔子尷尬事,她真要往容慎懷里沖。
本還臉冷郁的男人,在看到夭夭化形后怔在原地,黑睫輕顫,他漂亮的桃花眼癡癡定在她臉上,夭夭抓緊錦被有些無所適從,見容慎不語, 只能清清嗓子又說了句:“好久……不見?”
她從書中出去到回來只用了短短日,但不知她重新穿書后,在虛空中沉睡了多久。
在夭夭喚出‘云憬’二字時,容慎眼尾就泛起紅潮,‘好久不見’四字更是讓他赤眸沉郁堆積,濃重的暗紅似要滴出血來。
無聲的笑容出現(xiàn)在唇角,他盯著夭夭面容重復(fù):“……好久,不見。”
他們是好久不見了。
久到容慎只要聽到她的名字就渾身發(fā)冷,嗜殺瘋狂;久到他只要想起她就心如刀絞,輾轉(zhuǎn)反側(cè)寢食難安,痛到無法呼吸。
的確,好久未見。
容慎平復(fù)著呼吸,控制不住朝著夭夭靠去。
夭夭不知容慎要做什么,只是眨眼的功夫,她就被容慎用力按壓到床榻上。
身體后仰,錦被凌散,夭夭掙扎間被子下滑到肩膀處,好在還能遮擋住身體。容慎按在她的肩膀拉穩(wěn)錦被,兩人就這樣隔著層薄薄的棉被緊密相貼。
“你……”夭夭行為受控,不等說話,容慎將手撐在她的頰側(cè)。
另只手撫上她的臉頰,在這個時候容慎無法保持溫暖,他的指腹冰冰涼涼像是寒雪,寸寸游移過夭夭的眉眼,鼻子,然后停在唇角,下巴。
這是他的夭夭,是他熟悉的那個夭夭。
容慎望著身下的人,烏發(fā)自兩側(cè)垂落,宛如綢帳隔著出小小天地,密閉的天地中就只有他們兩人。
夭夭慌亂對上容慎的視線,微微張開唇瓣,不知在何時喘息加劇。容慎眸底的顏色加深,繾綣片刻的溫柔過后,他精致的容顏迅速攀上寒霜,按在夭夭肩膀上的手加重力道。
“你知不知道……”容慎低頭望著她,聲音很輕很溫柔,同時帶著無法壓抑的寒戾。
修長的指捏上她的下巴,他強(qiáng)迫夭夭與他對視,“你知不知道,本尊等你等的心有多疼。”
痛,從夭夭說不愛他的那刻就未停止過。
夭夭說要回家了,于是他守著她等著她想著她,可心里的疼痛隨著她的離開并未停止過。他實在太疼了,因為疼的太久,疼痛已經(jīng)成為已經(jīng)習(xí)慣變得麻木,如今隨著夭夭歸來,他竟有些分不出自己的心是否還在痛。
夭夭知道的。
她怎么會不知道。
因果鏡次,更改過的原文結(jié)局又是次,次又次,容慎都是因為她才會走向自我毀滅。他真的是毀天滅地的大魔頭嗎?
不是的,他只是想找回她而已。
容慎只是太想她了。
太想太想她……
夭夭的眼眶紅了,本就在極力壓制著情緒,如今隨著容慎這聲質(zhì)問,她堆積的眼淚極快滑落,砸到容慎的手背灼傷皮膚,她哽咽著道:“我知道的,我都知道……”
“云憬,我也好想你。”她抱住了容慎的脖子,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容慎僵硬由她抱住,動不動沒了反應(yīng)。
其實不只是夭夭不知該如何面對容慎,容慎其實也不知該如何面對夭夭。在分離前,兩人言語攻擊撕心裂肺,至死夭夭也只給他留了句當(dāng)她從未出現(xiàn)過。
她說她不愛他,他說他后悔與夭夭相遇。
如今夭夭還是那個夭夭,可容慎魔氣越發(fā)深重成了魔神,那日支撐他覺醒魔神血脈的,是他對夭夭的‘悔恨’,悔不該放縱她離開,恨沒有冷下心腸將她鎖在身邊。
容慎曾發(fā)誓,等到再次尋回夭夭,他定要用鎖鏈將她捆在身邊,讓她永生永世活在自己羽翼之下,無法逃脫。
可夭夭如今被尋回來,她就躺在他的身下,她抱著他的脖子哭的慘痛可憐,容慎緩慢將手圈在她的腰身,忽然沒了繼續(xù)發(fā)狠的勇氣。
“別哭了。”容慎啞聲。
他可以毫無負(fù)擔(dān)的對失智小獸溫柔體貼,卻無法面對重新找回來的夭夭。
聽著夭夭細(xì)碎難過的哭聲,熟悉的疼痛使他暴戾難安,圈緊夭夭又把話重復(fù)了遍:“不準(zhǔn)再哭。”
夭夭好像不太適應(yīng)他說話的語氣,瑟縮著脖子抬頭去看他,濕漉漉的瞳眸緋紅無助。容慎抿唇望著她,抬手去幫她擦眼淚,夭夭因他的動作顫了下眼睫,不由又滾落幾滴淚珠。
容慎呼吸滯住。
夭夭像是感受到他的情緒,自己擦了擦眼淚去吸鼻子。
在這樣的相逢場面,說再多對方都聽不進(jìn)去。夭夭看出容慎沒有說話的欲.望,她索性也閉了嘴,仰高腦袋去親容慎的唇瓣,軟軟的觸感與她記憶無二。
容慎的唇瓣很涼,夭夭的眼淚滑到他的唇角,磋磨了許久才幫他暖熱。就算容慎不回應(yīng),她也沒氣餒,胡攪蠻的啃咬著他的上唇引他深入,大膽的還想索求更多。
當(dāng)夭夭橫著心想要更深步時,容慎微微偏頭避開她的觸碰。夭夭好失落的模樣,揪扯著他的衣襟好似又要哭,容慎唇瓣殷紅,蒼白俊美的面容微側(cè),他附耳在夭夭耳邊低語:“不是說……不喜歡我嗎?”
這個記仇的男人,還在記恨她發(fā)狠說過的話。
說來這事確實是夭夭不占理,她小幅度垂落腦袋,聲音弱弱細(xì)細(xì),“我騙你的。”
“其實我……唔唔。”僅僅是句她在騙他就足夠了。
后面的話容慎沒耐心等夭夭說話,剛剛還矜持的貴公子轉(zhuǎn)瞬反撲,按住夭夭的后腦親上她的唇瓣。兩人呼吸相纏,隔著漫長的想念都帶著股蠻橫的狠勁兒,嘶啞吸吮間,容慎緩慢去拉夭夭身上的錦被,夭夭紅著臉?biāo)闶悄S了,錦被落地的那刻——
唰。
眼前發(fā)光閃爍,溫溫軟軟的少女消失,又變回那只軟綿綿的小白獸。
夭夭:“……”
容慎:“……”
雙雙沉默,經(jīng)過容慎剛剛那通蹂.躪,夭夭渾身的毛毛蓬松劈叉,亂糟糟又懵懂。
“啾、啾啾!”你聽我解釋!
箭到弦上不得不發(fā),夭夭發(fā)誓自己不是故意的。
容慎紅眸閃爍不定,努力平復(fù)著自己的情緒,他拉攏好即將垂落的外袍。
“睡吧。”容慎躺倒在榻上。
環(huán)臂圈住白色小胖球,他用額頭抵著它的身體,“我們都需要靜靜。”
若今日只是場美夢,也是時候醒過來了。
“……”
這切不是夢。
夭夭真的恢復(fù)了記憶,也真的可以化成人形。
不過她體內(nèi)的靈丹橫沖直撞還沒找到平衡點(diǎn),所以偶爾會失控讓弱小的獸提前化為人身,但本質(zhì)上這具身體吃不消這樣高強(qiáng)度的術(shù)法支撐,所以夭夭每化人身次,過后就要昏睡整日。
現(xiàn)下,夭夭最重要的是養(yǎng)好身體,度過啾咪獸幼崽最難熬的嬌弱期。
重新回歸獸身,小崽崽的夭夭再次沒了說話的能力,它唯能發(fā)出的就是奶聲奶氣的啾啾聲,好在容慎極為懂它,只需要它幾個動作,就能猜出它的心思。
“你要寫字?”睡醒覺,兩人的情緒逐漸平復(fù)。
容慎凝視著在他腿上手舞足蹈的小團(tuán)子,板著面容口回絕,“不行。”
夭夭現(xiàn)在的體型太小了,先不說它能不能握住毛筆,為了它那身軟軟白白極為容易臟的毛毛,容慎都不會同意它亂來。
“你想要什么可以直接告訴我,我聽得懂。”容慎不給夭夭商量的余地。
夭夭自然知道他是因何拒絕,哪里會不知是容慎那過分的愛干凈在作祟,只是它沒想到容慎的潔癖還會隨著黑化加深,到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病態(tài)的地步。
因為擔(dān)心夭夭嘴巴上的毛毛弄臟,所以容慎每次給它喂食都掰成手指大小的塊,還不時拿帕子幫它擦嘴。
又因為擔(dān)心夭夭渾身的毛毛被染臟,所以容慎不讓它出門只準(zhǔn)在寢宮內(nèi)活動,好,這些夭夭都忍了,可容慎竟然還擔(dān)心它的激o激o會被蹭臟,無論夭夭想去哪兒都是被容慎抱著走,夭夭感覺自己的雙腳成了擺設(shè)。
在這樣下去,它被容慎養(yǎng)成個廢物也不是不可能的。
“啾啾嗚嗚!”夭夭在容慎腿上蹦。
容慎瞥它眼,手掌護(hù)在周圍兩側(cè),他悠悠道:“你在罵我,我看的出。”
夭夭確實在罵他。
總覺得容慎是蒙對的,它試探的又啾了幾聲,容慎撫過它軟軟的大尾巴,“別罵了,再罵本尊就罰你不準(zhǔn)吃飯。”
夭夭小怒,為了干飯只能先暫時閉嘴。
啾咪獸的幼崽期漫長,真要正兒八經(jīng)的渡過,容慎絕對能將它養(yǎng)廢。
好在,容慎不知在哪兒弄到了盒子靈山閣丹藥,這些丹藥全是助靈獸快速渡過幼崽期的稀有丹藥,還有助靈獸修為的功效。
夭夭連著服用了五日,體型就由巴掌大翻了翻,它每日都試圖說話化形,然而每次都只能發(fā)出低微的啾啾聲。
……實在太無聊了。
夭夭趴伏在鋪有軟墊的窗臺上,大尾巴在空中掃來掃去。
掃累了,它就將尾巴垂落在窗沿,沒等晃動幾下,軟軟的尾巴就被只手拎住,容慎把它的尾巴塞回軟墊上,回了句:“臟。”
夭夭哼唧了聲,懶洋洋曬著太陽沒有理會他。
順著開了縫隙的窗戶,她看到窗外開著妖冶艷紅的花,不時有奇形怪狀的妖魔從廊上經(jīng)過,九幽魔宮好像與她走前沒多少變化。
“唔唔啾!”它想出去走走了。
容慎將它在房中困了五日,他便在房中守了它五日。期間不是沒妖魔上門說有事要報,全都被容慎幾句話打發(fā)。
看出夭夭的意思,他挑了下眉,“想出去?”
夭夭點(diǎn)頭,小耳朵也跟著顫了顫。
容慎沐著日光而站,暗紅的衣擺上繡著金線花紋,他整張臉在笑起來時很勾人,“若是放你出去,你跑了怎么辦?”
失而復(fù)得的寶貝,豈敢輕易暴.露。
【那你要直關(guān)著我嘛?】夭夭聽出容慎話中的拒絕,沮喪的垂下腦袋揪了揪自己肚子上的軟毛,恨自己弱的還不能開口說話。
容慎表面冰冰涼涼,實則最見不得夭夭這副小可憐的模樣。
只沉默瞬,他就將窗臺上的小團(tuán)子拎起,貼身放入衣襟里,“你若敢跑,我就……”
容慎想說打斷夭夭的腿。
殿門推開,夭夭終于能出來吸兩口新鮮口氣,探出圓潤的小腦袋好奇打量著周圍,它等待著容慎后面的話。
容慎對上它無辜的視線,話鋒轉(zhuǎn),他改口:“我就吃了你。”
夭夭好想問:是哪種吃呀?
容慎:都吃。
容慎本想帶夭夭去園子里看看花草,可惜他們沒走幾步,在外面遇到了匆匆而來的莊星原。看清來人的面容,夭夭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只是不等它多看幾眼,容慎便將它按回懷中。
“尊主……”莊星原注意到了容慎衣襟處那閃而過的白。
他正要說話,容慎突兀出聲:“閉嘴。”
陰戾的語氣帶著滿滿厭惡,容慎按住夭夭的身體,在它看不見的方位露出稍微慌亂的表情。
轉(zhuǎn)身,他帶著夭夭重回寢宮,只留下句:“半刻鐘后,來本尊寢宮。”
有些事情,他并不想讓夭夭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 密室逃脫去遼。
所以這是一章存稿^w^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南丫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九、、就離譜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ihuahai 78瓶;00942 30瓶;暖若安陽、困惑啥呢 20瓶;阿星小時候 15瓶;煙卿 10瓶;#xiao# 6瓶;慕沐沐 5瓶;伊人*有所思、38918897、暮色&斜陽、一衣三、兮宸 1瓶;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