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026 晉江獨家發(fā)表
此為穿越章節(jié)!想一睹為快, 請補買未買的v章。 張念處理完一場糾紛,布置了作業(yè),帶上了教室門。班里鬧哄哄, 有人悄悄說, “哎哎哎,咱們老張是轉(zhuǎn)性了嗎?”
“怎么?”
“剛才我媽來了,我以為老張要跟我媽添油加醋,沒想到她非但沒告狀, 反而主動勸解我媽, 讓我媽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我。”
“????”
“這絕壁是吃錯藥了。”
“會不會是新型策略。畢竟, 咱們高考完誰還見誰呀?”
“但我是要復(fù)讀的啊。”
“……差點忘了。”
“太不正常了。”
有個女生插嘴,“好像是見了顏蘇的表哥后, 老張突然就變得溫柔起來了。”
“顏蘇的表哥?誰啊?”
顏值至上的女生們,對大帥哥的精準(zhǔn)搜索永遠(yuǎn)是第一敏銳, “在老張辦公室到底那個唄。剛我路過辦公室悄悄看了眼, 臥草, 太特么絕了, 超級大帥比一個。”
“也正常吧。顏蘇長得就很漂亮, 人家表哥自然不差。”
“老張這該不會是老樹開花了吧?”
“……雖然但是, 班主任也才二十多歲吧,動心很正常,你這話過分了啊。”
……
張念并不知道班里人對自個兒議論紛紛, 處理完事情,打算折回辦公室, 跟裴時瑾繼續(xù)討論顏蘇的未來計劃。
以那個小姑娘的成績,考清大美院其實并不把握,她剛才也委婉地提了一嘴, 建議小姑娘復(fù)讀一年。
沒想到才提了一句,對面的男人冷淡地看過來。
張念呼吸瞬間停擺,她覺得奇怪,明明這人周身彌漫著優(yōu)雅斯文,怎么看都是一教養(yǎng)極佳的矜貴公子哥兒。
然則就那么一個短暫的對視,她竟然生出一種這個男人極端危險的念頭來。
很快,男人斯文開口,“我家的小朋友,就不勞張老師費心了。”
一句話,堵得她啞口無言。
但她對這人卻怎么也生不起氣來。
跟他聊了許久,其實大多數(shù)時間他都在傾聽。
偶爾開口,字字誅心,卻又并不會令人反感,反而不知不覺就完全跟著他的節(jié)奏進入到下一個話題。
并且,心甘情愿。
到了最后,張念開始對自己平時的所作所為反思起來。
是她太嚴(yán)厲了吧。
是她太過不近人情。
是她有些大題小做。
零零總總的,竟然挖掘出自己一堆的問題。
末了,她萬分歉疚地跟那個男人道歉,“是我考慮不周,沒能考慮到孩子們的心情。”
優(yōu)雅到骨子里的男人只是微笑,云淡風(fēng)輕道:“倒也沒有怪您的意思。”
她愣了愣,這句話怎么聽都無比耳熟,這不就是剛才她陰陽怪氣對他講的那些嗎?
同樣的話,從這人口中說出,并不刺耳,反而有種聆聽教誨的大徹大悟。
張念心不在焉,隔壁班的劉老師叫住她,“念念。”
她們倆大學(xué)一個宿舍,畢業(yè)后又進了同一所高中任教,關(guān)系一直不錯。
張念駐足,劉琳打量她一陣,“你怎么魂不守舍的?”
“我在反思。”
“啊?”劉琳沒明白,見她也沒有解釋的意思,劉琳扯著她手臂拉到一邊,她往辦公室瞄了一眼,悄聲道:“你認(rèn)識裴時瑾啊?”
剛剛路過辦公室,無意識地瞥了眼,瞧見熟悉的面孔,劉琳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退回來一瞧,確認(rèn)無誤。
張念:“裴時瑾?”
劉琳沖辦公室努努嘴,“你辦公室那位。”
張念這才想起,剛剛?cè)思抑皇钦f姓裴,名字都沒告訴她。
劉琳顯然比較興奮,喋喋不休,“你竟然還認(rèn)識裴時瑾?”
“學(xué)生家長。”張念疑惑地看向她,“你認(rèn)識他?”
“當(dāng)然啊,我高中時期的學(xué)長,東分的裴時瑾,我們上高中那會兒,沒人不知道他吧。高二人就被保送到國外名校,據(jù)說家里挺有背景的。”劉琳滔滔不絕,“挺多人追,但他這人比較冷淡,跟誰都不太親近。”
“上學(xué)那會兒,很多人傳他潔癖嚴(yán)重,曾經(jīng)有個女孩兒跟他表白,不小心碰了他校服,他完全沒留情面,當(dāng)著人女孩兒的面就把校服丟垃圾桶。”
這事兒太具有代表性,劉琳記憶猶新,“后來那女孩兒面子過不去,轉(zhuǎn)學(xué)了。”
張念驚訝極了,仔細(xì)回想,剛才在辦公室,她主動給人倒了茶水,那人只是禮貌道謝,確實一口都沒碰。
何止沒碰,跟她交談時,也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不過——
那小姑娘睡著時,在他懷里輕蹭,他雖然沒表現(xiàn)出什么不悅,表情怎么說呢,有那么一絲絲的意外和茫然?
倒像是真的很不習(xí)慣旁人碰他。
對待家人……也這樣么?
劉琳用手肘碰了碰她,了然于心地問,“你對他有好感?”
張念嚇了一跳,饒是平時端慣了嚴(yán)肅的面孔,這會兒照樣紅了臉,忙低聲制止,“你別胡說了,他只是學(xué)生家長。”
“其實喜歡那樣的很正常。”劉琳想得開,跟她分享年少時的小秘密,“我高中那會兒還暗戀過他呢。帥哥誰不喜歡呢?”
“……”張念:“后來呢?”
“哪有什么后來?明知道不可能。”劉琳豁達地笑笑,“就方柚禾那種大美女,在他面前晃悠那么久,也沒見他動容。我等凡人,還是算了吧。”
“方柚禾?”
“蘭科集團的大小姐,我們東分的大美女,跟我們一屆的。本來那姑娘初中念完就要出國的,為了裴時瑾去了東分,人家高二出國,那姑娘轉(zhuǎn)眼也出了國。”劉琳聳聳肩,“前段時間還頂著美女畫家的名頭在美術(shù)館開了畫展,說到底不過就是有錢人的游戲。”
張念起初想不起來方柚禾,等快到辦公室,透過半開的門瞧見顏蘇那張素凈的小臉,張念突然想起有一次英語課上,沒收過顏蘇的一本畫冊。
畫冊封面簽了名,正是方柚禾。
這小姑娘是方柚禾的鐵粉,學(xué)美術(shù)的,誰不喜歡這位美女畫家。
臨走,劉琳好心提醒,“不過,這種高嶺之花看看就得了,摘不起。”
-
顏蘇被“請”出了辦公室,低頭看了看時間,她們班主任已經(jīng)滔滔不絕地念叨了兩個小時。
她覺得非常難堪。
知道裴時瑾工作非常忙,應(yīng)酬多,甚至今天下午最初見到他,雖然他已經(jīng)很體貼地含了薄荷糖,靠得近時,依舊能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意。
也許是中午應(yīng)酬后,被她哥哥強行拉過來。
他一定覺得她是個麻煩精吧。
而且是一個不聰明的麻煩精。
顏蘇無比懊惱地趴在走廊的圍欄上,辦公室開了縫隙,她時不時回頭瞄一眼。
一向強勢,笑里帶刀的張老師,這會兒在他面前,乖的跟只被馴服的貓一樣。
女人在某方面意外敏感。
她雖是個乳臭未干的小丫頭,面對喜歡的男人,不自覺地就會關(guān)注到他的方方面面。
包括,他周遭出現(xiàn)的一切威脅。
比如。
同她抱有一樣心思的女人。
從第一次見他,顏蘇心里就明鏡似的,這位優(yōu)雅矜貴的哥哥,多半是那種及其招桃花的男人。
又像是天邊皎潔的冷月,可望而不可即。
心里酸酸澀澀,眼睛里霧氣浮現(xiàn),很委屈,想哭,又覺得好丟臉。
少女?dāng)n了攏寬大的校服,習(xí)慣性地拉高校服拉鏈,將泰半張臉縮進去,好像不面對就不會心酸。
傷心了,內(nèi)心深處潛藏著的任性便不斷滋生。
顏蘇用力吸了吸鼻尖,一個電話打過去。
宋燕丞接到電話時,剛下飛機,雖然靠著不要臉讓裴時瑾代他過來,也知道那人答應(yīng)了,絕對不會食言。
不過,到底是自己的嫡親妹子,從小捧在手心里疼的。
下了飛機,宋燕丞就往西分趕。
萬幸的是,西分校區(qū)距離機場很近,二十分鐘車程,司機早早就在機場待命。
上了車,宋燕丞就聽到小姑娘在手機那頭哭,邊哭邊不講道理地懟他。
宋燕丞被懟的沒脾氣,想插嘴,對面的小姑娘小鋼炮似的,連環(huán)懟。
他以前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自家妹妹口才這么好?
她在那塊語無倫次,宋燕丞聽得云里霧里。拼拼湊湊,總算聽明白她在鬧什么脾氣。
不外乎就是成績被裴時瑾瞧見,覺得好丟臉。
宋燕丞被氣笑了,舌尖抵著腮幫,等她發(fā)泄完,他懶洋洋道:“哭什么?你這點事兒他又不是不知道,你小時候數(shù)學(xué)考59分,人都沒說什么,現(xiàn)在不都已經(jīng)79了嗎?算下來還進步了不是?”
手機那頭短暫的停頓后,小姑娘哭得更大聲了。
宋燕丞:“……”
他揉了揉疼痛不已的眉心,“覺得丟臉?”
小姑娘哭得一抽一抽的,“……嗚嗚……好丟臉……”
宋燕丞開玩笑道,“你以前抱著人要跟人結(jié)婚的勇氣到哪兒了?”
他理解不了小朋友的心思,作為一個資深“渣男”,更加理解不了女孩兒的心思,只當(dāng)她耍小孩兒脾氣。
“……不、不可能的。”
宋燕丞往車后座一躺,“什么不可能的?”
顏蘇不回答,只是把眼淚用力蹭到衣袖上,打了個哭嗝,“總之……都怪你。”
宋燕丞:“怪我什么?”
小姑娘明顯在無理取鬧,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怪你、你讓裴三哥哥過來……”
宋燕丞:“……”
“不過來就……就不會知道我是個笨蛋……”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小姑娘思維發(fā)散,越說越離譜:“……沒有人會喜歡不聰明的女生……因為、會基因不好……”
宋燕丞一頭黑線:“……”
他想不明白,這跟基因有什么關(guān)系?
知道小朋友打小的心結(jié),加上這些年被瘋魔的顏女士荼毒,時刻都覺得自己是家里的恥辱。
宋燕丞心疼的同時,聲音不由自主沉了下來,“宋顏蘇!”
小姑娘邊哭還不忘反駁他:“……都說了我不姓宋!”
宋燕丞被搞得毫無脾氣,按捺住性子,盡量溫柔地哄她,“行,哥哥錯了,哥哥現(xiàn)在立刻飛過去行不行?”
“不行。”
“怎么又不行了?”
“……嗚嗚……我才不想雙重丟臉。”
宋燕丞:“……”
他還想再勸,手機那頭突然斷了。
-
顏蘇其實沒想掛斷電話,一切源于身后男人忍耐不住的輕笑聲。
小姑娘淚眼汪汪地回頭,因為哭得久了,一雙烏黑水潤的眼睛紅得跟兔子似的,本就瓷白的皮膚也染上了緋色,就連嬌俏的鼻尖都跟著紅了。
一個非常漂亮,我見猶憐的女孩子。
裴時瑾起初只是垂眸輕笑,可能小姑娘這個樣子著實滑稽,又惹人憐愛,他到底沒忍住,單手撐著立柱,笑出了聲。
他素來就是風(fēng)華無限的人物,無時無刻都是那副優(yōu)雅矜貴的模樣,少有情緒泄露。
這會兒難得放開,褪去了些許疏離,可能是那雙漆黑如夜的眼睛過于出彩勾人,現(xiàn)下瞧上去竟然有幾分與他氣質(zhì)截然不同的妖孽之感。
顏蘇猶然含著眼淚,哭聲卻戛然而止:“………”
張念沒想到自己一番談話,給孩子留下這么大的陰影,她尷尬地拿了紙巾,上前幾步打算給小姑娘擦眼淚。
裴時瑾接過紙巾,紳士中透著疏離,“我來吧,謝謝。”
張念忙讓了位置給他,“哦哦,好的。”
顏蘇眼瞅著男人拿了紙巾,在她面前站定,他彎腰與她平視,不緊不慢地幫她擦拭著眼淚,“覺得自己不夠聰明?”
顏蘇想到剛才更丟臉的一幕可能被他盡收眼底,一顆眼淚“吧嗒一聲”又掉下來,聽他問起,她索性自暴自棄點點頭。
幫她擦完眼淚,裴時瑾低頭,好看的眉眼彎了彎,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在她耳邊溫柔呵哄。
“那我們將來找個聰明的,行不行?”
很輕的一句話,江霧里依舊聽到了。
也或許,是這人壓根就沒打算隱藏自己的心思。
江霧里驚訝之余,頭腦依然冷靜,當(dāng)然不會覺得這人會對一個高中小姑娘感興趣。
他們幾個認(rèn)識多年,高中在一起念書,后來又一塊出國學(xué)醫(yī)。
旁人不說,裴時瑾這人壓根兒就對“人”這種東西興趣缺缺,甭管是男人還是女人。
上高中那會兒,有女孩兒跟他表白,他拒絕得禮貌又無可挑剔,“抱歉,我不早戀。”
一副乖寶寶優(yōu)等生的模樣。
等到了大學(xué),拒絕人就更加簡單利落,一句:“家族聯(lián)姻”,堵住了無數(shù)顆蠢蠢欲動的少女心。
以這人的家世背景,細(xì)數(shù)之下,確實沒幾個能配得上。
只有他們幾個知道,見鬼的“家族聯(lián)姻”,全是托詞。
他不想,誰又能真的逼他聯(lián)姻?
江霧里甚至一度懷疑,這人別說聯(lián)姻,很可能根本就是個不婚主義。
這人看似優(yōu)雅的表象下,是一種冷靜理智到令人無解的程度,感情根本不存在。
視線從裴時瑾身上緩緩移至顏蘇處,江霧里心底的猶疑越發(fā)濃重。
沙發(fā)上的小姑娘雙手托腮,眼眸微垂,一顆毛茸茸的小腦袋一點一點的,乍一瞧,跟只可可愛愛的小倉鼠似的。
可能姿勢不舒服,沙發(fā)的小姑娘索性直接趴在沙發(fā)靠背,藍白校服拉鏈涌了上去,遮住小姑娘睡得紅撲撲的臉蛋兒。
江霧里盯著顏蘇瞧了一會兒,還真想起來這小姑娘來著。
那會兒他們幾個在附中東分校區(qū)讀高一,宋燕丞卻是西分校區(qū)的。
附中一直流傳著兩個大佬的佳話,附中雙杰,東分裴時瑾,西分宋燕丞。
這倆人都是競賽的大魔頭,從初中部pk到高中部。
高一下學(xué)期,西分蓋新校區(qū),學(xué)生們都暫時到東分讀書。這消息傳來,兩邊都挺瘋的,無數(shù)好事者巴不得兩人打起來。
哪想到,這倆人非但沒如愿pk,反而成了好基友。
一個斯文優(yōu)雅貴公子,一個吊兒郎當(dāng)?shù)娘L(fēng)流痞子。
八竿子打不著的屬性,被認(rèn)為是絕不可能有交集的兩個人。
熟了后,幾個人常一到玩兒。
某天下午,宋燕丞帶了個小姑娘過來,個頭矮矮的,扎著雙馬尾,瞧著像個幼稚園的小朋友,身上卻套著清大附小的校服。
周澤晏這人嘴賤,一如既往地調(diào)侃:“這誰?你特么什么時候有個私生女?”
宋燕丞一腳踹過去,冷聲道:“滾,這我妹。”
“艸,你有個這么小的妹妹。”
“幾年級了?”
“剛上一年級。”
“宋燕丞,你妹比你漂亮多了。”
小朋友長得實在漂亮可愛,眼睛水靈靈,芭比娃娃似的,正趴在書桌上寫數(shù)學(xué)作業(yè)。
他們仨就在班里打牌,忘了時間,等回過神,小朋友就不見了。
當(dāng)下就撂了牌去找,很快就在隔壁樓道瞧見小朋友的影子,身邊還有個熟悉的身影。
瞧著那優(yōu)雅的站姿,一絲不茍的制服襯衫,不是裴時瑾又是誰。
小顏蘇坐在樓梯間的臺階上算題,寫寫畫畫間,她抬頭問身邊的少年,“哥哥這道題我也不會。”
少年裴時瑾彎腰,細(xì)碎的陽光打在他臉上,竟然有種恍惚的溫柔。
他指尖輕點,問她,“這道?”
小顏蘇點頭,他拿了筆,講完,發(fā)現(xiàn)小姑娘在掉眼淚,他愣了下,蹲在她面前直視著她的眼睛,問,“哭什么?”
小姑娘吸了吸鼻尖,奶聲奶氣反問:“哥哥我是不是很笨?”
他微怔,小姑娘抹了把眼淚,又說,“院里的小朋友都說我笨蛋,我爸爸很聰明的,媽媽聰明……”她抽抽噎噎的,講話顛三倒四,“我哥哥也聰明,他們說我是我們家唯一的笨蛋——”
少年裴時瑾盯著錯的一塌糊涂的數(shù)學(xué)題,難得沉默。
以清大家屬院里的苗子來講,這小姑娘確實算不上聰明,甚至能歸類到平平無奇的程度。
小姑娘哭了會兒,揉揉通紅的雙眼,沒有預(yù)想的哀怨,扯著他的校服衣擺,揚起小臉直勾勾望著他,“但我可以跟聰明人結(jié)婚啊。”
“嗯?”
“隔壁嬸嬸跟姐姐說的,笨蛋就要找一個聰明人,叫做……嗯……”她絞盡腦汁在想措辭,“基因……基因優(yōu)良。”
他蹙了蹙眉,順口糾正:“基因改良。”
小姑娘顯然不懂結(jié)婚的含義,不知從哪兒聽來的歪門邪說,緊接著,她睜著那雙澄凈無邪的眼睛,一本正經(jīng)提議:“那哥哥等我長大了,跟你結(jié)婚好不好?”
少年裴時瑾錯愕一秒,忍不住輕笑,“跟我結(jié)婚?為什么?”
“因為哥哥聰明。”好像覺著不夠,小孩兒又添了句,“哥哥聰明又好看。”
“……”
他們幾個都被小姑娘的語出驚人整蒙圈了,但誰都沒當(dāng)回事兒。
就一小孩兒,什么都不懂。
裴時瑾那個當(dāng)事人都云淡風(fēng)輕的,他們當(dāng)然不會在意。
結(jié)果,當(dāng)天晚自習(xí),江霧里從辦公室出來,遠(yuǎn)遠(yuǎn)瞧見兩個大帥比靠在墻上吞云吐霧。
走近了,聽到少年冷感清越的聲音響起:“宋燕丞你妹妹——”
“怎么?”
少年稍稍停頓了下,才又開口:“畫畫不錯。”
“啊?小鬼頭還會畫畫呢?”
少年掐了煙,制服襯衫領(lǐng)口松了,跟他一貫的斯文優(yōu)雅迥然不同,這會兒瞧上去有種頹廢的性感,“有天賦的小孩兒不一定非要一條道走下去,換條路也未嘗不可。”
這倆人說話從來都是兜兜繞繞,什么都不講明白。
那會兒沒明白,現(xiàn)在想來,以裴時瑾那個外表優(yōu)雅,內(nèi)心冷淡的性子,是喜歡管閑事的類型么?
江霧里心里的懷疑越演越烈。
該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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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蘇睡了一覺,醒來后,那些催人眠的會議已經(jīng)結(jié)束,她悄悄往旁邊一瞄,三個大帥比哥哥這會兒正打牌。
抬手摸了摸唇角,還好,沒流口水。
顏蘇松了口氣,一抬頭,就見江霧里端了水果給她,顏蘇禮貌道謝,江霧里友善地笑笑,“不客氣。”
顏蘇不擅長聊天,只好悶聲吃水果,低頭看了看手機,四十分鐘過去了,內(nèi)愛豆還沒來,她等得有些不耐煩了,江霧里卻適時發(fā)問,“蘇蘇你想好要考什么院校了么?”
顏蘇有點懵:“啊?”
江霧里笑問:“不是馬上要高考了么?打算考哪里?”
對著一屋子學(xué)霸,顏蘇這個學(xué)渣還挺不好意思的,半晌,才低聲說,“清大美院。但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考得上。”
說來慚愧,他們家一家子超級學(xué)霸,只有她是個渣渣,雖說在畫畫上有丟丟的天賦,文化課卻不忍直視。
江霧里拖長尾音啊了聲,笑笑,“果然。”
顏蘇沒聽懂,“果然什么?”
“沒什么。”江霧里抿抿唇,挽著她的手臂,“走,帶你玩牌。”
顏蘇被迫跟著她,等到了地方,三個人正下豪賭,賭注是周澤晏剛訂的一輛限量版跑車,據(jù)說全球只有三臺。
宋燕丞抽了牌,瞧見顏蘇,想也不想,一口拒絕,“小朋友玩什么牌?”
周澤晏往后一靠,抽了張牌,不以為然嗆他,“小朋友怎么不能玩牌了?你上回還帶了個剛上大一的小姑娘,小不點也沒比人姑娘小多少——”
沒說完,就被宋燕丞冷著臉塞了一嘴的牌,末了,心虛地往顏蘇那塊一瞧,就見小姑娘滿臉震驚,漂亮的大眼睛里寫滿“哥哥你好渣”這幾個大字。
宋燕丞覺得自己好哥哥的形象已經(jīng)塌完了。
周澤晏無視宋燕丞殺人的目光,拍了拍他跟裴時瑾中間的空位置,熱情邀請,“來來來,小不點坐哥哥這兒,看哥哥大殺四方贏套房送你玩兒。”
顏蘇呆滯地望著那個空位,位置離裴時瑾很近,幾乎是挨著的。
聯(lián)想到剛才一系列的反應(yīng),顏蘇很清楚這位優(yōu)雅矜貴的哥哥非常不喜歡跟人靠近,空著的位置也說明了一切。
她下意識看了他一眼,男人掌著牌,悠閑散漫地坐著,察覺到她的視線,他忽而抬眸,漫不經(jīng)心看過來。
兩人視線相交。
顏蘇呼吸微亂,心里暫時冬眠的小鹿瘋狂起舞,勉強壓抑著狂亂的心跳,她忙擺擺手,“不不不——”
周澤晏沒給她機會,“不什么不?快高考才要放松!想當(dāng)初哥哥高考前一晚還蹦迪來著,照樣沒耽誤上名牌大學(xué)。”
顏蘇木著臉:“………”
突然好扎心。
為什么要對著她一個學(xué)渣說這些……
江霧里一巴掌拍他頭上,“你可閉嘴吧,你內(nèi)叫什么名牌?”
裴時瑾不理會這邊的吵吵鬧鬧,沖顏蘇瑤了瑤手里的牌,盯著她的眼睛,偏頭微笑,“會玩牌么?”
顏蘇愣神地望著他,半晌,才老老實實回他,“不會。”
甭說牌了,她那個控制欲極強的媽媽連手機都不太讓她玩,為了她的學(xué)習(xí),家里連電視都沒裝。
她一個高中生,活得像個小學(xué)生。
這個答案似乎在預(yù)料之中,他點頭,又問,“抽牌會吧?”
“啊?”
裴時瑾點了點擱在桌面的紙牌,重復(fù)一遍,“抽牌,會么?”
顏蘇盯著男人修長白皙的手指發(fā)怔,這人過分漂亮的指尖很容易讓人忽略一切,像是一種無形的魔力。
她像是被蠱惑了般,小幅度點了點頭。
裴時瑾拿了那沓紙牌,洗了牌,隔空遞給她,“抽吧。”
顏蘇:“………”
作者有話要說: 救命!女鵝快逃!遠(yuǎn)離這個騙子!
裴嬌嬌打算徹底不做人了。
七夕的大肥章,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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