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回祿4
“不是不是。”我心里急了,剛才怎么沒有問問那個女鬼叫什么名字呢?要不現(xiàn)在直接報名字不是很容易嗎?“就是,是,你大學(xué)時候的女朋友,我看到她了,她還在那里等著你呢。”
“她不是結(jié)婚了嗎?你干嘛的啊?得了,我還要去送水呢。”說著他就要繞過我,他那樣子,還提著兩桶水,我也不敢攔啊。
看著他上了摩托,我只能在一旁著急地說道:“真的,她就在那舞蹈教室里等你呢。你跟我去見見她了。見了她就會離開了。”
摩托車就這么走了,身后那店里的老板娘就在那笑道:“他早就結(jié)婚有孩子了。你這個小丫頭怎么想的啊。鬧得人家家里不合才開心啊。哼,走吧,別礙著我做生意了。”
我心急了,看著這時間,估計著再過兩個小時,天就要黑了啊。到時候,就曲天的身體在那里,還是一具尸體,萬一被什么野狗的進(jìn)去看到了,直接咬了吃了怎么辦啊?
可是這家老板娘都已經(jīng)開始趕人了,我也不能厚著臉皮在人家店里等著啊。我只能站在那邊的樹蔭下。今天是無論如何也要讓這個男人跟我去一趟那小樓的。
站在樹蔭下,我焦急萬分的時候,想到了岑祖航,可是他卻沒有給我一點反應(yīng),我甚至都開始懷疑,他是不是還在我的身體里。如果是他和我在一起的話,我也許還不覺得這等一個人有多難受。現(xiàn)在是我一個人啊,一個人,還是面對別人的白眼。擔(dān)憂,心急,無助都冒了出來。一時間,就控制不住眼淚掉了下來。
我知道就算哭也沒有用,我也知道哭只是懦弱的表現(xiàn)。我已經(jīng)不是一個小孩子了,我不應(yīng)該哭的。我在心中說服者自己。吸吸鼻子,盡量不讓自己再這么哭了。大白天的,在大街上哭怎么著都不好看吧。
我長長吐了口氣,就看到了那邊摩托車回來了,趕緊跑了過去,擋在他已經(jīng)停好的摩托車前,說道:“大哥,你一定還記得十幾年前,你跟一個女生約好在舞蹈室約會的。可是你還沒有去,那地方就著火了。那女生死在了里面。”
那男人拿著水桶就呆住了。唇哆嗦了好一會才說道:“你怎么知道?那時候,這件事根本就沒有人知道的。”
看來有戲啊。我趕緊壓低著聲音說道:“跟我回學(xué)校吧。我朋友被她扣在那舞蹈室里了。她說想見見你罷了。”
“她,不是死了嗎?”
“去了你就能見到她了。”
男人的臉?biāo)⒌囊幌掳琢耍骸澳阕屛胰ヒ妭€鬼。我……我……”
“如果你不去,我朋友的身體就危險了。”
“我不去!”他的語氣堅定了。
難道真的沒辦法嗎?那女生在那等他那么多年,他卻不肯去看一眼。那么曲天今晚難道真的要在那過夜嗎?我要不要去那里陪他?我……我不敢啊。我……我正著急,眼眶又紅起來的時候。只感覺胸口微微痛了一下,我皺皺眉,閉上眼睛。那痛很快就消失了。等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那男人走向了我。
“走吧。”他淡淡地對我說道,然后轉(zhuǎn)頭對里面的老板娘說了句要出去一下,老板娘那是狠狠瞪著我,朝著他揮揮手。
那男人走到路邊攔手打的。我跟著上車,可是卻鬧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又變了。這個變化也太快了吧。剛才說話還是兇巴巴的樣子,轉(zhuǎn)個身就這么配合了。
在車子上,我看著他,而他一直看著車窗外。我低聲叫道:“師兄,你……”同一個學(xué)校的,叫聲師兄都行吧。
他不說話,也不看我,還是一直看著窗外。我低聲道:“那個,謝謝你啊。要不然我朋友今晚說不定會出事的。”我的話剛說完,他就狠狠瞪了過來。讓我縮縮脖子,不敢對上他的眼睛。總覺得他很奇怪。
車子到學(xué)校的時候,已經(jīng)是準(zhǔn)備上夜自習(xí)的時間了。盡管晚飯都沒有吃上,但是我們誰都沒有提,朝著那小樓走去。這個時候,勤奮的學(xué)生都去自習(xí)室圖書館了,不勤奮的都約會去了,這種角落里的小樓根本就沒有人注意。
而且這邊的路燈都已經(jīng)壞了。繞過湖,路就開始不好走了。畢竟十幾年沒有人用這條路了。我好幾次絆到了,只能用手機(jī)帶的手電筒照著路。而那男人卻走得很快很平穩(wěn),讓我有些跟不上他。他也沒有理會我,直接走進(jìn)了小樓里。
我是跌跌撞撞地跟進(jìn)去的。雖然很害怕,雖然心跳加速,雖然渾身發(fā)毛,雖然腳都是軟的,但是我還是硬著頭皮跟進(jìn)去了。曲天還在里面呢。
等我上了二樓的時候,曲天已經(jīng)站起來了!曲天!站起來了!
“啊!”我尖叫了一聲,趕緊捂住了口鼻。而那男人站在舞蹈室的中間,驚恐地看著那面墻。我明白了,那個男人會跟著我過來,是因為岑祖航上了他的身,控制了他的意識。而現(xiàn)在岑祖航回到了曲天的身體中。
曲天微微一笑,道:“你們談吧。人我?guī)砹耍愦饝?yīng)的條件也不要忘記了。”說完,他走向了我。而那男人卻比他的動作還要快,直接轉(zhuǎn)身就沖著門口的方向沖去,滿臉的驚慌。
舞蹈室的門,再次在沒有風(fēng)吹的情況下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手機(jī)的光線不是很強,看得也不清楚,隱約中能感到那邊的墻上有著什么東西。我也不敢直接用手機(jī)上的手電筒去照它的。
只是……要關(guān)門也等我們出去先吧。我的手機(jī)光線照在了那男人身上,男人拍著門,恐懼地喊著,卻只是啊啊的聲音,他腿軟地慢慢坐到了地上,身下已經(jīng)是一灘水跡。或者說的尿跡了。
曲天拉著我退后了幾步,靠邊讓出了地方。
空氣中溫度又降低了幾度,那個沙啞的聲音說道:“你終于來了,我等你好久了。你說畢業(yè)了我們就結(jié)婚的。”
“美靜,美靜,不要嚇我。不要嚇我,你已經(jīng)死了,已經(jīng)死了。”男人哭著喊著。
“你已經(jīng)結(jié)婚了?你不要我了?”那個聲音透著失望,甚至是絕望。她在這里等了這么多年,怎么可能會猜不到這個結(jié)果呢?只是現(xiàn)在終于要面對了,所以她才會那么痛苦吧。那么還不如就永永遠(yuǎn)遠(yuǎn)在這里等著呢。
那個沙啞的聲音越來越憤怒,我都能很明顯地感覺到有一團(tuán)寒冷的氣息逼近門口的方向。
曲天默默掏出了黃符紙,凌空畫符,折成了寺廟里常見的三角形,然后丟了出去。
那符在空中好像擊中了什么東西,改變了方向掉在了地上。曲天說道:“人你見到了,那么就算了了心愿了。離開吧。要我給你帶路嗎?”
那沙啞的聲音突然吼道:“我要他跟我一起走。”
說完,地上的男人瞪著眼睛,張大嘴,雙手抓著自己的脖子,完全就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的樣子。
曲天低聲道:“不識好歹。”話畢,我看到了一個身影,從曲天身體沖了出去,曲天就這么軟下身體,看著就要跌下地了,我趕緊扶住了他。可是一個男人啊,我壓根就扶不住,只能拖著他坐在了地上,讓他靠著我。
黑影是沖著那邊的男人去的。他的速度很快,在那黑影掃過男人身前的時候,男人能呼吸了,大口大口喘息著,爬著滾著,到我身邊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和岑祖航的關(guān)系,讓我在黑暗里也能看清他。我看到了他抬手,擦擦唇角,血滴從他的指尖滑落。他低聲說道:“一點也不好吃,都烤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