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岑瘋子之死白虎煞2
不到十五平方的房間里,就一張床,一個老式的衣柜,還有一張很小的小幾,旁邊有著兩張小板凳。小幾上的碟子里還有著一些鹵味的殘渣。房間的地板上滾著很多啤酒瓶。零子走動的時候,帶著啤酒瓶的聲音,在這安靜的環(huán)境中,讓人感到了恐懼。
零子打量著房子,說道:“有時候真的覺得,要是警察肯幫我們的話,很多時候,事情并不困難。”
“是啊。”小漠說道,“例如現(xiàn)在,如果最先進來的警察,幫我們保留指紋,提取指紋,看看和他喝酒的人是誰。或者來個DNA檢查,就很容易鎖定人了。這里連個攝像頭都沒有。”
我是緊緊扯著祖航衣角的,他去哪,我去哪。他走向了床邊,我也跟了過去。那張床上胡亂丟著一些換洗的衣服。都帶著這種煙酒的味道,讓人很不舒服。
祖航單膝跪上床,把床那邊墻上掛著的一個圓形的木牌取了下來,翻看了之后說道:“桃木鏡。岑舟已經(jīng)開始防范白虎煞了。這個是岑家做的桃木鏡,不至于連白虎煞都沒有一點作用,還弄出人命的。”
我看向了那桃木鏡,給他這么一說,我才覺得那就是一面鏡子。只是那是木頭的鏡子。原來這個是用來化白虎煞的。
白虎煞在我前幾天記下的幾種常見的形煞里可沒有這個啊。不過聽名字就容易理解了。白虎煞就是白虎的方位的煞。剛才在樓前,零子就指著小樓右邊的拆除現(xiàn)場說是白虎煞了。
那正好是房子的白虎位。白虎位有問題一般都是比較兇的,現(xiàn)在是白虎位破土,這個煞氣輕的就是口舌是非,重的就是傷亡。
岑舟已經(jīng)在貼著那邊破土的墻上掛了桃木鏡來化煞了,按理不應(yīng)該出這么大的事情的。也就是說,他的死,應(yīng)該不是風(fēng)水促成的,而是被人設(shè)計的。那個和他一起喝酒的人究竟是誰?這個才是重點。
零子從他的腰包里解下了那盞引魂燈,看看房間四周,將小幾推開,說道:“關(guān)燈,來招點燈問鬼。”
他的話剛說完,燈就滅了。我叫了起來:“啊啊,誰關(guān)燈的啊?”我緊張地就差整個人巴在祖航的身上了。感覺到他低低的笑聲,帶著我退到了房間的角落。
小漠的聲音在黑暗中傳來:“我關(guān)的啊,不是有提示了嗎?”
“有提示你也不用那么及時吧,給我?guī)酌腌姺磻?yīng)啊。”知道是人關(guān)的燈,不是鬼吹的燈,我冷靜了很多,但是心跳還是一直加速著。我想我這次跟來是要嚇死很多細胞的了。
“我就站在門邊,伸手就能關(guān)燈了,你也反應(yīng)太慢了吧。真要被鬼抓的話,你連逃跑都跑不掉的。”
“我……”
祖航輕聲說道:“你不用跑,一般的鬼怪都不會動你的。”
還是祖航好,比小漠他們好多了。漆黑的房間,什么也看不到,直到火光點燃。零子的打火機點燃了引魂燈,罩上燈罩,那火光就成了紅色的昏暗的燈了。在這樣的光線下,一切都顯得那么的詭異。
零子將燈放在了房間的中心,抬頭看著我,說道:“一會不管發(fā)生什么,你都不要出聲,站著不動就好。”
我點點頭,往祖航身后縮了縮。零子就在那燈旁,還是蹲著身子,抬頭看我,光線效果,讓他的臉顯得……很恐怖。經(jīng)典的鬼片效果。
紅線纏過引魂燈,然后扯著紅線另一頭的是零子。他是用自己當(dāng)媒體,跟岑舟交流了。
我就躲在祖航身后看著他,甚至已經(jīng)做好了捂嘴巴的動作心理準備了。可以一分鐘,兩分鐘過去了。
零子問道:“現(xiàn)在幾點啊?”
小漠看了時間,說道:“十一點二十三分。”
“時間沒問題啊。又是剛死的第一個晚上。把房門打開,也許他在樓梯間呢。”
小漠打開了房門,讓開了路。零子把紅線分出了一截,串上了一枚銅錢,丟到了樓梯間里。
后來我才聽金子姐說起這枚銅錢,那是陰錢。零子有著一對陰陽銅錢。陽錢是扣陽間門的,陰錢,雖然是銅錢但是不辟邪,而是用來扣陰間的門的。(陰陽銅錢,《師太》里有詳解)
五分鐘過后,零子已經(jīng)扯著紅線蹲在地上了,就差沒有畫圈圈了。他低聲說道:“岑舟啊,要不岑祖航,岑半仙,出來吧,我們談?wù)劊覀兪莵韼湍阏覂词值摹D悴皇菦]兒沒女嗎?出來吧,我們給你燒香燒元寶。”
又一個五分鐘之后,零子扯下了紅線道:“什么啊,燈火跳都不跳一下。那個,王可人,你來。岑瘋子不是跟你說過好幾次話了嗎?他比較熟悉你,你來扯著紅線,也許他知道你是誰就出來了。”
“我?!”我驚訝著重復(fù)著。看著這個陣勢,我當(dāng)然知道扯紅線是什么意思了
“你是女人,鬼氣還那么重,正好合適啊。”他說道,已經(jīng)讓出了線頭。
我看向了祖航,我是真不想去的。我不是金子姐,沒那份膽啊。祖航拍拍我扯著他衣角的手背說道:“我來吧。我用我的方法來找。”
祖航伸出手,一動不動。我想到了他在抓鬼火的那時候,也是這樣的。這個應(yīng)該是用意念在感應(yīng)著這附近的一切。
他越來越冷,就連這個房間的空氣都冷了下來。他用他的鬼氣充滿整個房間,從房門溢出去,布滿樓道。
零子已經(jīng)在那收拾著他的裝備了,只是沒好氣地說道:“估計他不在這里了。切,我也不會弱到,連個鬼都找不到吧。”
幾分鐘之后,他祖航回了手,說道:“沒有,整座房子都沒有找到他。”
小漠打開了房間的燈。明亮的燈光讓我安定了很多。我還是更喜歡在明亮的地方的。祖航說道:“剛死了大半天,連魂都不在死亡的地方了。還是這樣的意外死亡,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
“被抓走了唄。”零子說道,“明天找賴阿姨問米看看。要是那邊也找不到他,就證實是被抓走了。他一個老頭子的魂,誰抓走的,為什么要抓走?目的是不明確的。可利用性不高。回去吧,岑舟剛死,大boss應(yīng)該在附近。我們過來肯定會引起他注意的。別停留了,人家的地盤,停留久了我們安全不保。”
收拾好東西關(guān)燈下樓了。雖然已經(jīng)知道這樓里沒有鬼,但是那地上的血跡,我還是不敢去看,更不敢去踩到,幾乎是跳過去的。
下到一樓,那瘦高的老頭還在樓梯口等著我們,說道:“死就死了,還死在房子里,以后我這房子怎么租啊?”
零子就問道:“大爺,你知道他之前是跟誰喝酒的嗎?你看到那人了嗎?長什么樣子的?”
“他進來的時候,我也沒看到,喝酒的時候我也沒有看到,出去了都十二點多了,我都睡了。你們懷疑那人?警察都說了,是酒喝多了,第二天起來還暈著,直接摔下來樓梯的。是意外,不是被人害的。而且也有人說了。我們這房子的右邊是什么煞,注定要死個人的。唉,我都住這里四十多年了,怎么都沒事,他才住幾年就死了。那也是他的命啊。”
大爺在說這么多話的時候,祖航蹲下身子,在那樓口拾起了一點黑灰。好像是紙燒過的灰。他也沒有跟我們說什么,而是轉(zhuǎn)向了大爺說道:“大爺,誰說那邊是煞的?”他的眉頭皺著,應(yīng)該是發(fā)現(xiàn)了疑惑了。
大爺說道:“不知道,就是他出事之后,有人說的。我也是聽人家說罷了。”
“那之前有人跟你說過嗎?”
“沒有,就他出事之后,他早上出事的,中午這樣很多人都說了,就是被煞沖著了。說這個煞兇著呢。”
“祖航點點頭才跟著我們一起出了房子,上了車子。
會去的路上是零子開的車子,祖航就一直沉默著,坐在后面。在車子快上高速的時候,他才說道:“是他殺,他們是在滅口。岑舟一定是知道什么,而他自己不記得了。那人就害怕他記起來,害怕他跟我們說。所以在知道岑舟找可人之后,就找了個機會制造了這場看上去完全是意外的他殺。別說是幕后人,就是魏華,都能在岑舟喝醉剛醒來的暈乎階段,用一個紙人絆倒他。”
“紙人?”零子道。
我問道:“就是你剛才在樓口捏的那些黑灰?”
“嗯,被燒了。或者說是完成任務(wù)之后,自己燃燒的。偏偏落在了一樓樓口,沒有被人踩到,基本形狀還能看出是人形。只是我一捏就散了,沒有辦法保留證據(jù)。”
幕后人在xx鎮(zhèn)?
祖航掏出了手機,撥下了梁逸的電話。這個時候,也就十二點多,以梁逸的生活習(xí)慣這個時候肯定沒有睡覺。祖航說道:“梁逸,魏華這幾天有沒有出市區(qū)?”
車子里很安靜,我們都能聽到手機中傳來的聲音:“沒有啊。昨天他還跟我爸一起出去了呢。這幾天,他和我爸不知道在忙什么,不過我調(diào)查過了,他經(jīng)常去我們家那倉庫。反正我是不敢去那倉庫的了。太恐怖,弄不好他又吊了個娃娃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