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想到他會這么說，就算是苦，那個是苦中帶著甜的。我像小貓一樣蹭蹭他脖子：“謝謝你，祖航。”
    他沒有笑，我能感覺到他的憂傷。岑家被滅族了，留下來活著的幾個人了中，還死了一個。岑家，難道真的就要絕后了嗎？
    不對！還有一個岑恒警官。但是岑家的這門技藝，算是絕后了。
    “岑恒會出事！”祖航突然低聲說道。
    我抬頭看著他，好巧，我也想到岑恒了。岑雨華都已經(jīng)住進(jìn)了精神病院了，還出了這樣的事情。那么岑恒是不是也會被魏華利用呢？
    就在我跟著皺眉頭的時候，他伸手將我的眉頭撫平：“睡吧，有事也要明天說吧。”
    我是累了，很快就睡著了。而我并不知道祖航的什么時候離開的，選了這門個男朋友注定是醒來就看不到人的。
    打電話給覃茜，約著一起去上班。終于上班了，雖然還只是見習(xí)。在這見習(xí)的三天里是沒有薪水的。讓你做什么就要做什么。要清楚自己的工作究竟是干什么的。這三天沒有合約的限制，隨時不需要理由地辭退。
    而第一天的工作，我才知道，這壓根就不是人干的。帶我們的那設(shè)計員，幾乎拿著我們當(dāng)丫鬟使喚了。倒杯水都還是我們?nèi)サ摹ｑ绺哪莻€設(shè)計員是個男的，整天就聊天，壓根不做事，就跟著覃茜聊天。什么都聊，家庭背景，三維內(nèi)褲。吃飯的時候，覃茜都說她要吃不下了，惡死了。
    第一天的工作算是憋了一肚子的氣，帶我的那設(shè)計員也說了，這種事情都很正常，等我成了設(shè)計員，也同樣會這么為難新人的。
    那氣就更升級了，我還不能在廠里撒氣的，只能忍著。下班的時候，我在我忍得已經(jīng)臨近爆發(fā)值的時候了。再不下班，我就要摔東西了。
    出了那小工廠，我和覃茜就開始數(shù)落著今天的點點惡事。才走了幾步呢，就聽著昨天前天一直在那罵街的阿姨，又罵了起來。她怎么天天來罵的啊？而今天，那小店沒有開門，關(guān)著門，她照樣罵！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在里面跟野男人廝混呢！我找人來撞門！我拍下你們狗男女登報紙去！……”
    之前我是覺得這個女人很不可理喻，而現(xiàn)在我覺得她兒子，就是店里的媳婦的老公，很沒用。自己的老婆被這么罵著，沒有一句話。連自己老婆都保護(hù)不了的男人，不是好男人。
    今天一天的氣，又碰上這種事情，我爆發(fā)了！我走到那女人面前就罵道：“你自己怎么這么沒素質(zhì)的？你看看整條大街，就你一個人在這里罵街！罵街好看啊！你嚴(yán)重影響市容！”
    “喲，我家媳婦不生孩子，我來罵幾句，還要你出頭了。你是不是她那野男人的妹妹啊！你就……”
    “我告訴你，她生不出孩子就是你們家的事情，是你們家祖宗不保佑呢！關(guān)她什么事啊？你回家去看看，不！是去她住的房子去看看。那房子的所有的窗子朝外看，絕對有山坍塌破損的！我要是說對了，你明天拿個大紅包在這里等著，我給你看看房子吧。哼！”
    說完我扯著覃茜就離開了。
    覃茜瞪大著眼睛看著我，等我們上了公車了她才問道：“可人，你會看風(fēng)水啊？”
    “呃，曲天會我也會，我會曲天也會。”這種模糊的回答應(yīng)該可以蒙混過關(guān)了吧。畢竟我在外可是要打出岑家的招牌的。
    在公車上，我冷靜了下來，回想著我剛才的做法，我自己都后悔了。我那么說什么意思啊？萬一她明天真的拿個大紅包在那等我怎么辦？我不是很會啊。
    本想著這跟曲天商量一下的，可是電話打過去，接電話的竟然是曲天的媽媽。曲天媽媽很沒好氣地說道：“曲天已經(jīng)睡下了，他身體還沒有恢復(fù)，你就不要來打擾他了。等他身體好了，我們就打算送他出國。可人同學(xué)，你們的事情，就這么算了吧。你也不用想那么多了。”
    她掛斷的電話，我就在猶豫了，曲天睡下了，他會睡這么早嗎？一個鬼還想著他會晚上十點睡，早上七點起嗎？
    他應(yīng)該是把曲天放房間里，自己去辦事了吧。不過他不在我這邊，不知道會去哪里呢？我給金子姐打了電話，問道：“金子姐？祖航是不是跟你們在一起啊？”
    “嗯，在找岑恒。岑恒那家伙，失蹤了，我們擔(dān)心他會和岑雨華一樣。呃，你先睡吧，不會有事的。他再怎么說，也是警察，那身警服還是能避辟邪的。”
    得到了原因，我的心就更加不安了。
    因為一直想著祖航的事情，白天打電話給曲天，接電話的依舊是他媽媽。雖然他媽媽說曲天起床了，但是沒有聽到曲天說話我還是很擔(dān)心。萬一祖航?jīng)]有及時回到曲天的身上，事情穿幫了怎么辦？
    這么多事情，讓我根本沒有辦法專心做事，一整天都是被罵的。那小工廠的老板娘就發(fā)話了，明天在這樣，后天就不用來了。而覃茜這分工作已經(jīng)能上手了，很明顯的就比我優(yōu)秀。二選一的話，留下的絕對是她。
    下班之后，她挺高興地，說今天已經(jīng)能開始看著設(shè)計員畫圖了。再過幾天，她也能自己畫圖了。
    來到那小店門口，我遠(yuǎn)遠(yuǎn)就看到了那小店門打開著，而那女人沒有再罵街了。而是站在店門口一直看著街道這邊。
    她不會是真的在等我吧。萬一人家真的把我?guī)Щ丶胰ィ屛铱达L(fēng)水怎么辦啊？
    真為昨天的魯莽而后悔啊。我正想低頭繞路去公車站的時候，那女人已經(jīng)眼尖地看到我了。咋咋呼呼地沖過來，拉著我手臂就喊道：“妹子妹子，你說得真準(zhǔn)啊，我昨天就是去了他們家去看的。他們家陽臺，臥室窗子，真的都有山在挖土啊。妹子，妹子，你看怎么化解啊。你幫幫我們家吧。我兒子又不肯跟她離婚，這么耗下去的時候，我們家就真絕后了啊。”
    我是被她扯到店里的，店里那媳婦也在，她老公也在。兩人看著我有些驚訝，也有些希望。她老公也說道：“你……你會看啊。那你幫我家看看吧，真懷上了，我給你打大紅包。”
    “我……我要趕回家了，不然我爸媽會生氣的。他們不準(zhǔn)我晚上在外面的。”我撒謊著。以我現(xiàn)在的穿著打扮，就是冒充高中生都行了，這么說他們肯定會信的。
    可是沒有想到那女人就是不放手還說道：“我給你爸媽打電話，我跟他們說。”
    就這么拉拉扯扯的一個多小時之后，我被帶到了他們家里。覃茜也跟了過來，她是一臉的疑惑和不安。這新聞上的，那單身女生帶家里，八成沒有好事。哪怕帶回家的是女人都沒什么好事的。
    他們家是自建房，在開發(fā)區(qū)很偏的一條路上。那里應(yīng)該地皮便宜吧。就一座兩層半的小樓，那個罵街的女人不住這里的，只有他們里那個夫妻住這里。
    一樓大廳，停著電動車什么的，進(jìn)來就是廚房。上了二樓才的客廳和臥室。這種房子就和前段時間，去那小鎮(zhèn)子上個那個什么老板布旺財局差不多，缺宮嚴(yán)重。山向還行，要是山向不好的話，那直接就是很差的房子了。
    覃茜拉著我的衣袖，壓低著聲音問道：“你到底會不會啊？”
    我咬咬唇，拿出手機(jī)，給金子姐打電話。她要的沒事，就讓她過來救急吧。我是心里真沒底啊。要知道這種事情，弄錯了會害人的。
    我拿著手機(jī)走向走廊的另一邊接聽，電話很快就接通了，那邊還能聽到金子女兒的聲音，她應(yīng)該沒什么事吧。
    “喂？”
    “金子姐，我被人拉到家里看看風(fēng)水了，可是我真不會啊。”
    “祖航不是去找你了嗎？我跟他說你今天打電話來找過他的，他應(yīng)該找你去了。”
    “他找我，那他……”我的話斷了，因為我看到了就在我面前不遠(yuǎn)處的祖航。我張著嘴剛要說話，覃茜過來挽著我的手臂道：“可人，要不行，我們就明說了吧，就說我們不會看，我們馬上就走。你看什么啊？”
    “沒什么，沒什么的。我看看吧。也許我會看呢？”我干干笑著，“不就是看個山嗎？”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晚上六點多快七點了，天空很昏暗，這個時候祖航出現(xiàn)應(yīng)該沒有問題，而且我也發(fā)覺了，覃茜看不到祖航的。那一家三口，呃，應(yīng)該也不會那巧是撞鬼的命吧。
    祖航笑了笑，走向我，跟在我的身后，我的腦海中出現(xiàn)了他的聲音。是的，是從腦海中出現(xiàn)的，沒有經(jīng)過耳朵，直接在腦子里反饋了的聲音。
    “先做出排盤。把平面圖簡單花一下，對著羅盤，把四周的山都標(biāo)出來。”
    “嗯，”我低聲應(yīng)該，感覺著，他微涼的氣息跟在我身后，就能讓我安心了。平面圖不是我畫的，而是那男人拿出了房產(chǎn)證，直接去樓下讓人復(fù)印了一下。
    剩下的工作就很簡單了，只是時間比較急，再晚一點，光線沒了，就看不到附近的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