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死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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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楚云秀分享了一下我內(nèi)心的糾結(jié)和彷徨之后,我的心中重歸寧靜,一個好的團隊,身邊的人要承擔不同的職責,比如我負責帶領(lǐng)他們在這條求生的路上繼續(xù)走下去,算是運氣成分吧,這一路上我做的決定基本都是正確的,也讓我周圍的人更加信任我和愿意聽我的指揮,陳誠王達這些人代表著不屈不撓的意志,身邊的顧西牛莉等人負責安撫人心,照顧大家,只有所有人都聯(lián)合在一起才能讓團隊更加強大,而楚云秀是唯一一個時刻都能保持冷靜甚至冷漠的人,她的存在會時時刻刻提醒我保持冷靜、理智還有堅強,所以我來問她。
到了現(xiàn)在這種局勢,殺人其實已經(jīng)不是什么值得遮遮掩掩的事情了,誰的手上都沾染了鮮血,在沒有世俗法律的約束下,我們只能盡量用道德來審.判惡人,努力做好人,僅此而已。
“我要提醒你一件事……”楚云秀神色有些凝重的說道:“這幾天我一直在分析研究津市目前的狀況,發(fā)現(xiàn)那個最大的奴隸主,也就是津市實際的掌舵人,是一個很可怕的家伙,對人性、人心的把握非常到位,能讓如此多的人甘心做奴隸不反抗……不是簡單用物資就能控制的,這里面涉及到太多太多的心理學的東西,可惜我不懂。”
聽了楚云秀的話我深有同感,整個津市其實就是一盤散沙,一個亂攤子,可是這么多混亂的因素卻詭異的平衡了起來,大奴隸主的制衡之術(shù)極其可怕,換做我來做他現(xiàn)在做的事,我做不來,哪怕加上我身邊的人一起也做不到這種程度,這和心性無關(guān),和手段有關(guān),雖然迄今為止我仍未見過這個最大的奴隸主,但是心中卻已經(jīng)開始對他警惕起來,楚云秀也是如此。
“最好的情況是給我一個制高點,我一槍狙了他,一了百了……”楚云秀嘟囔了兩句,逗得我哈哈大笑起來,暫時還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不過她的話的確讓我整個人都輕松了起來,是啊,我手里可是有知秋槍神這張王牌啊,實在不行就倆王帶四個二跑路了。、
離開楚云秀的房間,我的步履終于輕快了起來,可惜現(xiàn)在時間有點晚了,不然我真的很想立刻就去郊區(qū)砍殺一番喪尸,把我有些低頹的士氣重新提升起來,走出樓的時候新來的人正在安置帳篷之類的,阿貴在指揮著他們找合適的地方安定下來,今天帶回來的這些人還不錯,沒有什么怨言,基本上就聽阿貴安排了,想要搭建木睡屋的計劃沒有這么快,所以暫時還是只能用帳篷,好在從趙強那里收來了足夠的帳篷,把之前我們這里原有已經(jīng)破舊的帳篷直接淘汰掉了。
阿貴的母親今天氣色不錯,雖然已經(jīng)八十了但是身子骨還是不錯的,老人家正在陪著阿貴幫忙,甚至還要拖著一根帳篷桿走,我急忙快步過去拿下來笑道:“大娘,您就別伸手了,好好養(yǎng)著吧。”
阿貴的母親和藹的看著我笑道:“我沒事啦,還有點力氣的,本來光吃飯不干活就很過意不去了,這樣不好,別人會說閑話的。”
我堅持把她手中的帳篷桿拿下來,拉著她的手說道:“大娘,在這兒我說了算,您就好好歇著吧,不然你就隨便走走活動活動筋骨,我可不敢讓您干活,您這不是折我的壽嗎?阿貴!”
我把手中的帳篷桿丟了出去,阿貴穩(wěn)穩(wěn)的接住,看著我們憨厚的笑了起來,他的母親緊緊的拉著我的手說道:“實在是太謝謝你了,我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讓阿貴好好幫你干活,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你就說他。”
“哈哈,放心吧,來我陪你散散步,您別摔著。”我附著阿貴的母親信步走出小院往外面溜達,許強和林宇沉默的跟了出來,路過門口的時候那些新來的人目瞪口呆的望著我們,似乎不敢相信我對一個八十歲的老人會這么尊重,真是世風日下。
“小徐啊,你是做大事的人吶……”阿貴的母親低聲說道:“之前也不是沒有人像你這樣,但是后來都遭到排斥了啊,我老骨頭一把了,也沒幾年好折騰了,你、你不用對我們娘倆這么好。”
我心中有些感動,老人家這是怕我再重蹈其他人的覆轍,不過從她的話里我也得到了一些信息,津市當初利用這樣方式反抗的人不是沒有,搞不好還有不少,但是最后他們都消失了,是走了還是死了老太太肯定不清楚,但總之就是和這里格格不入,可見就像楚云秀說的,那位尚未謀面的大奴隸主很厲害,他知道一旦津市有這樣的人存在馬上就會拉攏人心,會對這個整體產(chǎn)生毀滅性的崩壞,所以百分之八十的可能,那些試圖以善來影響這座城市的人都被清除了。
“放心吧大娘,你看,以咱們小樓為圓心,如果我不想讓誰進來,誰都進不來,我會小心的,謝謝。”我寬慰著她說道,可是心中卻再次蒙上一層陰影,按照楚云秀的說法,這個津市的大奴隸主很可能是一個很懂心理學的高人,否則不可能把津市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而我現(xiàn)在的所作所為看在他的眼里會不會只是小兒科?是不是我所設(shè)想的一切他早已看穿了?想到這個可能我的心中升起一股寒意,所謂做好最壞的打算無非就是這樣了。
我心有所感,示意林宇把阿貴的母親送回去,望著夜色中的人工湖開始怔怔的發(fā)呆,我能進津市是周冬作保,雖然我相信他內(nèi)心中還有一顆善良的種子在,但是那位大奴隸主肯定沒有了,雖然他還沒有見我,但是從周冬、雷主管或者其它別的什么眼線肯定已經(jīng)開始了解我,像楚云秀說的,一個可以純粹利用人性就讓津市達到這種程度平衡的人,怎么可能對我不聞不問。
許強在旁邊陪了我一會兒后試探著說道:“頭兒,是不是哪里漏掉了?”
看來他也看出有地方不對勁了,我點點頭,低聲說道:“太平靜了,咱們進了津市就直接挑了趙強,但是上面一點動靜都沒有,開始我覺得是咱們的禮物送到位的原因,現(xiàn)在想想不對勁,換位思考,假如咱們占據(jù)著一座城市,有新人來了,而且很出風頭,你會不會想要見見他,試探試探他?”
許強認真的想了一下后點頭說道:“肯定會啊,這里是我的地盤,突然來了一個刺頭,哪怕我對這座城市有著絕對的掌控權(quán),我也還是希望這座城市能安安靜靜的,就算亂也是在我的授意下亂,除非這人我想……”
說到這里許強突然住嘴不說了,我苦笑了一下說道:“除非你根本就沒打算讓他們活著,對吧?我們肯定是哪里出岔子了。”
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讓這位大奴隸主決定不管我們,直接打算清除掉我們呢……我苦苦的想著從我們進城以后到現(xiàn)在的所有事情,挑戰(zhàn)趙強那里肯定是沒問題,或許給他們發(fā)放糧食財物惹惱了大奴隸主?我這種行為的確是在拆臺,可是感覺又不像,想了好久,實在是想不出來,我決定回去問問其他人,沒有在屋子里,我直接喊了幾個人過來問他們到底哪里有問題,這里距離其他人很遠,我也不擔心會泄漏消息,幾個人聽完我的話之后也陷入了沉思,開始嘗試著說一些觀點,但是都不對勁。
恰好王婉拿著東西路過,站在邊上聽了一會兒,雖然我還不是很信任她,但是也不擔心她會聯(lián)合外人對付我,畢竟她的命是我救下來的,她看著我欲言又止,我瞄了她一眼說道:“有話直說。”
“呃,我不小心聽到了你們的話,我覺得我知道原因……”王婉低聲說道。
“哦?說說看我哪里出了問題?”我好奇的問道。
“你的問題很簡單啊……你不覺得你,還有你的同伴們,都太清高了嗎……有人做你們的奴隸你們不稀罕,我……我你也不稀罕,就連金條金銀糧食都不稀罕,給我的感覺就是你們根本什么都不在乎,這樣的人又在津市這樣的環(huán)境,誰都會提防你吧……”王婉弱弱的說道。
王婉的話讓我們?nèi)笺蹲×耍婷嫦嘤U,半晌后我們才苦笑了起來,因為我們忽然覺得這個王婉說的……真特么有道理啊,我們這群人可不就是太清高了?不是故作清高,而是我們從最初就明白一個道理,身外之物不重要,活著才重要,所以我們挑翻趙強之后最在乎的是糧食,現(xiàn)在屯滿了好幾屋子,至于那些金銀之類的保值物我們毫不猶豫就發(fā)出去了,甚至送禮也不皺一下眉頭。
我們都覺得沒什么,很正常,隊伍里以陳誠為首的都是群大兵,眼里除了為人民服務就是對喪尸的死仇,本來就是艱苦環(huán)境下訓練出來的,這一路跟過來更是鍛煉出了鐵一樣的意志,我個人對物質(zhì)沒什么要求,從我之前穿著不合身的褲子去打架也能看出來,至于楚云秀,除了她的寵物和她的槍,估計沒什么能引起她的興趣了,我們還真的像王婉說的那樣,可是我們從來沒覺得自己早就是別人眼里的異類了。
原來這才是我們的死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