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第七十二章
邊南幾次都想給邊馨語打個電話問問她到底怎么回事兒,但猶豫了半天最后還是沒打,他跟邊馨語的關(guān)系真不是平時能心平氣和打電話的。
她自己偷偷跑去飯店應(yīng)聘的事兒讓邊南很心煩,邱奕是他朋友,全家都知道,邊馨語喜歡邱奕也是全家都知道的,現(xiàn)在她突然自作主張地跑到邱奕打工的飯店去干了,邊南真不知道家里人會是什么反應(yīng)。
他都有點兒不敢跟老爸說了。
下午的訓(xùn)練不太忙,這個班是幾個小姑娘,不太愛說話,只悶頭練球,邊南只需要按顧瑋的要求給她們喂球陪練就行。
不過練了沒多久,休息的時候之前那個羅總家二公子就又來了,一來就跑到邊南他們場子里,一屁股坐到了邊南身邊。
邊南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羅總家二公子叫羅軼洋,邊南打聽過,羅軼洋比他大兩歲,正在上大二,只要放假了基本就會泡在展飛的球場上。
邊南一直覺得就沖那抹小胡子,這人得比自己大五六歲,不過這兩天小胡子被刮掉了,看得出年紀(jì)不大。
“休息了?”羅軼洋問。
“嗯。”邊南應(yīng)了一聲。
“去那邊兒唄,”羅軼洋指了指隔壁還空著的球場,“陪我打兩局。”
“累了,”邊南沒動,羅軼洋的水平不怎么樣,邊南之前陪他打過兩次,打得實在沒意思,“不想動。”
“不敢啊?”羅軼洋站了起來。
“有什么不敢的,你贏得了我么,”邊南說,羅軼洋這人有點兒二了吧唧的,看著挺拽,接觸幾次就知道不是這么回事,邊南跟他說話就比較隨便了,“全反手讓你都贏不了。”
“切,”羅軼洋很不屑,“那來全反手讓我唄。”
“哎……”邊南嘆了口氣,站起來拿了拍子,“我就十分鐘時間,一會兒這邊還得練呢。”
“知道。”羅軼洋轉(zhuǎn)身往那邊走了過去。
一點兒懸念都沒有,羅軼洋的水平在普通人里算不錯的,但在邊南面前就還真是只有跟著球跑的份兒了。
十分鐘之后,他把拍子往肩上一扛:“行了,不打了。”
“嗯。”邊南扭頭準(zhǔn)備回那邊繼續(xù)陪小姑娘練球。
“哎,我說,”羅軼洋叫了他一聲,“你是體校的吧?”
“是。”邊南回答。
“打這么好,怎么不繼續(xù)打了啊?我們學(xué)校旁邊是體院,感覺那些打網(wǎng)球的水平還不如你呢。”羅軼洋說。
邊南有些無語,來這里實習(xí)時間不長,這問題已經(jīng)是第三次被人問起了,石江問過,顧瑋問過,現(xiàn)在羅軼洋也問。
打得這么好為什么不繼續(xù)打了。
回頭想想自己比賽的成績,還真是不錯,一直打下去應(yīng)該會有發(fā)展吧,不過他雖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歡什么,但不喜歡網(wǎng)球他是知道的。
“不喜歡網(wǎng)球。”邊南悶著聲音。
“那你干嘛學(xué)網(wǎng)球?”羅軼洋問。
邊南回頭看了他一眼:“不知道。”
“可悲,”羅軼洋說,“可悲。”
邊南看著他一臉沉痛樂了:“準(zhǔn)備寫詩還是寫文章啊?”
“人生都沒有方向,多可悲。”羅軼洋看著他。
“操,”邊南嘖了一聲,“誰說我沒方向。”
以前大概沒有,現(xiàn)在其實長遠(yuǎn)的他也沒想過,但暫時有個目標(biāo)。
像石江那樣來個總教頭。
顧瑋對他挺滿意,每次訓(xùn)練結(jié)束,都會過來拍拍他的肩:“小伙兒聰明,有干勁,比……”
“比之前你的助教強(qiáng)多了。”邊南替他說了。
“沒錯,”顧瑋笑著說,“一會兒回家么?要不回家咱倆喝一杯去。”
“得回家,我跟我爸說了回家吃飯。”邊南一想到回家,就又想起了邊馨語這個叛逆公主的事兒,一陣郁悶。
“那改天吧,反正你現(xiàn)在天天來。”顧瑋笑笑。
“行。”邊南也呲牙樂了樂。
實習(xí)的工資很少,只有正式新員工的一半不到,這不到兩千塊錢在邊南眼里簡直跟沒有錢差不多,他上學(xué)的時候零花錢都不止這么點兒,但邱奕說他一家三口一個月基本花費也就這么多。
所以邊南打算看看每個月自己只花工資能不能活下去,現(xiàn)在下班回家他都是擠地鐵,要擱以前,他出門買點兒零食都得打車。
下班高峰期擠在地鐵里的感覺真不好受,他腰后頂著的是不知道哪家的皮包,面前是一個不停一百八十度轉(zhuǎn)身的大姐,一站地她轉(zhuǎn)了四次了,也沒找到合適的站姿,因為靜電飛舞的頭發(fā)都糊在邊南臉上。
“姐,”邊南實在扛不住了,“把頭發(fā)扎一下行么?”
“怎么?”大姐有些吃驚地看著他。
“我不想再吃到你頭發(fā)了。”邊南很無奈地說。
大姐愣了愣,很迅速地抓過自己的頭發(fā)看了看,又摸了摸,然后才從兜里摸了根皮筋出來把頭發(fā)扎上了。
邊南剛松了口氣,地鐵到站了,身邊的人瞬間開始往門口移動,邊南經(jīng)驗不足,站得太靠近門口,都沒有掙扎的機(jī)會就直接被人群裹著扔到了站臺上。
“我操!”邊南愣了愣,等再想回頭擠上車的時候,車廂里已經(jīng)堆滿了人。
他不知道該怎么再擠上車,跟在要上車的人堆后邊兒等了一會兒,車開走了。
“嘿!”邊南目送著車開進(jìn)隧道里,簡直不知道該怎么形容此時此刻自己的心情。
正郁悶?zāi)兀澏道锏氖謾C(jī)響了,他掏出來,邱大寶。
“喂!”他接起電話。
“中氣這么足,嚇我一跳。”那邊邱奕笑了笑。
“你下班了?”邊南問,聽到邱奕的聲音,他心里舒坦了不少。
“下什么班了,正準(zhǔn)備開始忙了,晚餐時間到了,趁著這會兒給你打個電話,”邱奕笑著說,“在哪兒呢?”
“……地鐵站,半道被擠下車了還上不去了,”邊南一說就又郁悶了,“你說這地鐵什么玩意兒啊,現(xiàn)在還一堆人等著呢,我一會兒怎么上?”
“擠啊,你當(dāng)坐出租車呢?高峰期出租也得搶,你一個運(yùn)動員還能擠不上去?”邱奕笑了半天。
“那么多人……”邊南很頭大,“還有小姑娘,一會兒不會擠一半有人喊耍流氓吧?”
“你也喊不就得了,”邱奕學(xué)著他的語氣喊了一聲,“誰他媽摸老子屁股呢!”
“操,你這人真夠不要臉的。”邊南樂了。
“慢慢擠吧,以后就有經(jīng)驗了,”邱奕停了停,似乎是在抽煙,“你回家記得跟你爸說邊馨語的事兒。”
“哎,知道,你打電話就為說這個啊?”邊南靠在旁邊的柱子上。
“我怕你不說。”邱奕說。
邊南沒出聲,他還真有點兒不想說。
“我跟你說,”邱奕看他沒聲音,又說了一句,“這事兒你必須得說,要在你爸和阿姨他們自己知道之前說,要不咱倆就成共犯了,到時你爸要生氣就會連帶上你,懂么。”
“……哎,知道了。”邊南嘆了口氣,邱奕這人想什么事兒都想得比他多。
下一趟車來的時候,邊南迅速擠進(jìn)人堆里,往前跟扎堆兒打架似的沖,夾到人群里之后,就輕松多了,照舊被人群裹著卷里了車廂里。
他又往中間擠了擠,以防下一站又被帶到站臺上。
最后到站從地鐵出來的時候,他覺得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擠轉(zhuǎn)圈兒了。
回到家的時候保姆正在廚房里忙著,老爸和阿姨在客廳里說著話,邊皓坐在一邊看電視。
“怎么了?衣服怎么撕了?”阿姨一看他就站了起來。
“啊?”邊南愣了愣,低頭才發(fā)現(xiàn)自己外套袖子上被撕開了一個口子,大概是被誰的包還是什么勾著了,他嘆了口氣,“我擠地鐵回來的。”
“……這不是找累么。”老爸也嘆了口氣。
“不跟馨語非要去打工一樣么。”邊皓跟著也嘆了口氣。
邊南對于今天邊皓居然沒有嗆他感到有些吃驚,不過這話又提醒他得跟老爸說邊馨語的事兒了,于是他硬著頭皮說了一句:“爸,我有事兒跟你說。”
老爸跟著他上了樓,進(jìn)了他屋里。
“邊馨語回來了沒?”他看了一眼斜對面邊馨語的房門,關(guān)著的。
“說是要晚點兒,跟同學(xué)逛街去了,怎么了?”老爸一聽邊馨語的名字立馬有點兒緊張。
“那個……就,邱奕給我打了個電話,”邊南抓抓頭,“說在飯店看到她了,她自己去應(yīng)聘了,人家店里正招人呢,就要了。”
“什么?”老爸愣了,“這孩子是瘋了嗎!”
“我不知道……爸……”邊南不知道該怎么接茬。
“行了,我知道了,”老爸拍了拍他的肩,“我跟她談吧,唉……”
邊南覺得老爸選擇在吃完飯之后才跟邊馨語談是明智的,邊南呆在自己房間里都能聽到邊馨語生氣的哭腔。
這要是飯前談了,這頓飯都沒法吃了。
不過這次談話似乎作用不大,老爸阿姨邊皓齊上陣,也沒能讓邊馨語妥協(xié)。
等樓下都安靜下來了,邊南才輕輕打開門,想去廚房拿點果汁喝。
剛一開門,就看到邊馨語兩只眼睛通紅地跑了上來,邊南趕緊退回屋里,想關(guān)門的時候邊馨語已經(jīng)跑到了他門外:“邊南!你跟我有多大仇啊,小報告真是打得一點兒也不含糊啊!小人!”
邊南沒說話,樓梯那邊傳來了邊皓的聲音:“你罵他干嘛,這事兒他可能不說么。”
“你幫邊南說話?”邊馨語猛地轉(zhuǎn)頭瞪著邊皓,“你以后別跟我說話了,我看到你就煩!煩死了!”
其實邊南對邊皓會說這么一句也挺意外的,不過沒等他多想,邊馨語甩門的巨響就嚇了他一大跳。
邊皓跟他對視了一眼,上樓去了。
“你說這事兒鬧的,我不說,老爸要怪我,我說了,邊馨語罵我是小人。”邊南給邱奕打了個電話。
邱奕那邊剛走了一桌客人,正好有空到后門抽根煙,邊南能聽到聽筒里的風(fēng)聲,他嘖了一聲:“還咳著呢,這又是吹風(fēng)又是抽煙的,是不是覺得我伺候你沒伺候夠啊?”
“馬上就進(jìn)去,已經(jīng)不怎么咳了,”邱奕笑笑,“邊馨語罵你你也得說啊,她和你爸之間,你當(dāng)然得往你爸那邊站。”
“嗯,”邊南坐在椅子上一圈圈轉(zhuǎn)著,“不過感覺今天邊皓喝多了似的,居然沒跟我嗆,還幫我說了句話,太不是他風(fēng)格了。”
“當(dāng)然得幫你說話,”邱奕嘖了一聲,“估計從一開始就知道勸不住邊馨語,她要真來打工了,邊皓還指望從你這兒打聽他寶貝妹妹的情況呢。”
“……是啊,還真是,”邊南笑了起來,“他這哥當(dāng)?shù)靡矇蚓礃I(yè)了。”
“不過你可以跟他們說,不用太擔(dān)心,我們飯店畢竟也是高消費了,包廂這塊兒還挺好的,事兒不多,喝多了鬧事的也少,”邱奕想了想,“有什么事兒我也會幫著處理的。”
“喲,”邊南頓時有點兒不是滋味兒,“哎喲……”
“喲個屁啊,”邱奕樂了,“我要真不管,出了什么事兒不得找你么,你難受了我不得心疼么。”
“你丫就他媽會說話,”邊南銼銼牙,“行了別吹風(fēng)了,抽完沒,進(jìn)屋去吧。”
邱奕掐了煙回了飯店里,這幾天為了應(yīng)付過年前后的用工荒,店里招了不少新的服務(wù)員,有些有經(jīng)驗,有些沒什么經(jīng)驗,像邱奕這種老員工還得幫著教教。
不過他不介意增加工作量,這些都不是白干的,肖曼最大的優(yōu)點就是對員工大方,像這種事兒她都會讓領(lǐng)班給算成加班費。
邊馨語算是這些新招的服務(wù)員里拔尖兒的,漂亮,聰明,嘴還挺甜,領(lǐng)班一看就挺喜歡,給安排到了包廂。
邱奕第二天到店里上班的時候,她已經(jīng)換上了飯店的制服,跟幾個新員工一塊兒聽著領(lǐng)班給交待工作的事兒。
“哎小邱,正好,你來給他們先講講,我那邊兒還忙著呢。”領(lǐng)班一看邱奕進(jìn)來就招了招手。
“嗯。”邱奕點點頭,過去就看到了邊馨語帶著笑的眼神,不過眼睛下面有點兒黑眼圈,估計昨天跟家里抗?fàn)帤獾靡灰箾]怎么睡好。
邱奕上午剛給人補(bǔ)完課,過來的時候挺累的,但還是趕在上客之前把要注意的事兒都交待了一遍。
“明白了嗎?”他問。
大家都點頭表示明白了,邱奕這才轉(zhuǎn)身去了更衣室。
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邊馨語正站在更衣室外面等他,見了他就有些不好意思地走了過來:“我跑來給你添麻煩了吧?不好意思啊,本來沒想到這兒來的……”
“還好,”邱奕看了她一眼,“你干好你該干的就行。”
“明白啦,”邊馨語點點頭,轉(zhuǎn)身走了兩步,又回過頭,“我要有什么不明白的就問你哦?”
“嗯。”邱奕應(yīng)了一聲。
邊馨語走開上樓之后,有人在后面拍了邱奕肩膀一下,邱奕回過頭,看到是跟他同一班的服務(wù)員小李,他笑了笑:“干嘛?”
“你倆認(rèn)識啊?”小李擠擠眼睛,“女朋友?”
“不是。”邱奕說。
“不能吧,一看就跟你似的不像是來飯店打工的人。”小李不相信。
“是都得長成你這樣才來該來飯店打工么,”邱奕笑了笑,“你也太不給曼姐面子了。”
“我操,”小李一聽就不擠眼睛了,瞪了他一眼,“你小子就這張嘴煩人。”
“你自找的,”邱奕整了整衣服,“干活兒吧。”
中午上客挺多,不過這頓在大廳和卡座的比較多,相比樓上包廂的輕松,在大廳這邊的服務(wù)員都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平時人也不會這么忙,但因為雖然有簡單的培訓(xùn),新來的服務(wù)員還是有些不熟練,上菜要慢了不少。
包廂的服務(wù)員一般不用下來幫忙,但邊馨語一個嬌生慣養(yǎng)的大小姐還挺會來事兒,邱奕他們幾個服務(wù)員正忙著的時候,她跑了過來:“樓上沒有人,我上這兒幫幫忙吧?”
“好好,你幫著上菜。”領(lǐng)班正好在一邊兒正催人,一聽就點了點頭。
邊馨語馬上拿過了托盤,跟在邱奕身后走進(jìn)了大廳。
不過邊馨語雖然很積極,但業(yè)務(wù)還是有點兒生,托盤上的菜一多她就掌握不好平衡了,拿走一盤菜之后她手里的托盤歪了一下。
邱奕正好在她身后,還沒拿菜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看出來這托盤拿得不對,肯定得翻,趕緊走了兩步過去,在托盤歪過去的時候伸手扶了一下。
“哎!”邊馨語低聲喊了一聲,拍了拍胸口,回頭看到是他的時候,露出了笑容,“嚇?biāo)牢伊耍x謝啊。”
“這個不是教過么,這么托不行。”邱奕說。
“一忙就忘了,”邊馨語調(diào)整了一下,“這樣對了吧?”
“嗯。”邱奕轉(zhuǎn)身走開了。
中午這陣忙完了之后,邱奕拿了根煙出了后門,一出去就看到邊馨語正一手扶著墻,一手在脫鞋。
“怎么了?”邱奕叼著煙問了一句。
邊馨語嚇了一跳,趕緊把鞋扔到地上,蹦了兩步,很不好意思地把腳又塞回了鞋里。
“腳疼啊?”邱奕看了她一眼。
“……嗯,以前都沒站過這么長時間呢。”邊馨語咬咬嘴唇,對于自己這形像被邱奕看到了,她大概有些尷尬,也不沒彎腰穿鞋,只是把腳一點一點地慢慢往鞋里進(jìn),進(jìn)到一半又停了,估計是腳腫了不用手幫忙塞不進(jìn)去了。
邱奕拿著火機(jī)轉(zhuǎn)身回了飯店,過了幾分鐘再出來的時候,邊馨語已經(jīng)穿好了鞋,正靠著墻活動自己的腿。
“到晚上會更忙,包廂上客也多了,”邱奕點上煙,“周末人更多,你要是累……”
“我不累,我要因為這個不干了,回去不得讓我爸嘲笑死啊,”邊馨語皺著眉,“回去泡泡腳就行了。”
邱奕沒再說話,對著垃圾桶沉默地抽著煙,邊馨語沒有進(jìn)去的意思,一直站在他身后。
抽了沒兩口,邱奕的手機(jī)響了,是邊南打過來的,他猶豫了一下接了起來:“喂?”
“今兒晚上你是不是要輪休?”邊南劈頭就問。
“嗯,你還知道這個呢。”邱奕笑了笑。
“你一星期就這一個晚上閑的,我當(dāng)然記得,”邊南嘖了一聲,“我要約會,我都一個月沒見著你了!”
“放屁,哪有那么久。”邱奕說。
“我感覺就有這么久了,”邊南心情挺好,“你就說約不約吧。”
“約唄。”邱奕側(cè)過身,邊馨語正在捶腿。
“那我去飯店等你。”邊南馬上說。
“別,”邱奕趕緊說,“我去找你。”
“啊對,邊馨語上班了吧?”邊南反應(yīng)過來了,“那你過來吧,我跟羅軼洋打兩場等著,正好把他收拾服了。”
“好。”邱奕應(yīng)了一聲,掛掉了電話。
邊馨語停下了捶腿的動作,偏過頭看著他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過了一會兒才問了一句:“跟女朋友約會啊?”
“不是。”邱奕回答,還真不是。
“啊……”邊馨語突然擺了擺手,低頭就往飯店里跑,“哎我多嘴了,真是……不好意思了,我就是……我干活去了……”
邱奕看著她的背影,輕輕嘆了口氣。
真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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