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第二百六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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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走了,沒想到今日他這么快就回來。差點撞破我們的事。”梅寒蕊拉著他手,讓他從衣箱中爬出來,催促道,“你趕緊走罷,不多時宮婢們進來收拾,萬一露了馬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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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若非前些時日我得到你被六皇叔俘獲的消息,以重金賄之,贖得你同歸強秦,于途中重修舊好,我們今生或許連一面也再難見。可你一入?yún)问仙顚m,再難得一聚。哥哥我好不容易逮著機會在這里與你相聚,卻被大王趕回來壞了好事。難道你不想我?”那男子輕佻地挑起梅寒蕊的下巴,俯下頭去她唇瓣上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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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梅寒蕊著急推開他道:“你別磨蹭了,大王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萬一被他聽得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妾身可有得苦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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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好好,就聽美人一言。哥哥且走了,今夜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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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別,今夜他說要回來。”梅寒蕊道,“明日吧!適才大王說了。這陰氏大軍翻山過來,被堵在堯關(guān)內(nèi),陰雨綿綿的,后面人馬無法接續(xù),如何能撐持久?想必對方耐不住,明日定然會有一場惡戰(zhàn),大王分不開身,你過來了,我依然支開宮女們,好好一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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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就依你所言。”那男子答應(yīng)了,施施然出門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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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梅寒蕊依依不舍地看著他背影轉(zhuǎn)過長廊,消失在轉(zhuǎn)角處,回頭了無情緒地坐在飯桌前,取過玉箸咬在口中,正呆呆出神,呂先政雙目含煞,滿臉憤恨之色,轉(zhuǎn)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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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梅寒蕊見他此狀,暗暗心慌,起身嬌滴滴喚了聲“大王,”后面卻不知該說些啥,心里轉(zhuǎn)念想道,難道那冤家出去,和他撞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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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真真氣煞本王了!”呂先政怒氣勃發(fā),大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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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梅寒蕊驚慌失措,頓時跪倒在地,嘴里問道:“大王。是誰惹惱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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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呂先政惱道:“那該死的家伙,竟然連番施行笛聲惑智之計,想兵不血刃害得本王丟城失地,你說可惱不可惱?”他一轉(zhuǎn)眼,驚問道,“咦!梅妃,你為何跪在地上?速速平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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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是。”梅寒蕊心頭一塊大石落地,爬起身過去扶著他胳臂道,“大王如何得知那陰氏軍還會施出此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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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適才本王出去,得到部將緊急稟告,有十余位在大堯山中被俘的兵士逃了回來,說是得到可靠消息,今夜那陰素華會故技重施,再派出陸天羽以笛聲迷惑我軍心智,來個偷襲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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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大王,照理說來,那陸天羽所習(xí)的仙笛倫音,在千軍萬馬中雖然大有迷惑心智的效果,但無論敵我雙方,均會受笛聲所惑才是啊。那陰氏軍為何會不受笛聲影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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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個,本王也問過了。原來那陰氏軍過山之前,都服用過一種能短時間生效的致聾藥,能避免受到笛聲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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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原來如此。大王何不將計就計,讓我軍兵士也服用此藥,不受笛聲蠱惑,轉(zhuǎn)而調(diào)兵出城,去山林間偷偷埋伏,待得陰氏軍長驅(qū)直入了常平城,來個甕中捉鱉。”梅寒蕊獻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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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愛妃說得輕巧,那致聾藥是何等藥物,還有使用劑量之類等等,一時間到哪里去弄得來?不過你這個甕中捉鱉之計,倒可商榷一二。”呂先政走到飯桌上首坐下,吩咐道,“過來,一起坐下用餐,待會兒升堂議事,你也去屏風(fēng)后聽一聽,有什么好計策,也好說與本王一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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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臣妾領(lǐng)命。”梅寒蕊喜滋滋坐在呂先政下首,替他布菜斟酒,嘴里道,“大王出去這一時,菜卻涼了,不如喚來宮婢撤換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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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無妨。”呂先政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外面眾將士尚等候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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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常平城衙署大堂中,如今改做呂先政的臨時議事堂,眾將齊聚。策士云集。三通鼓響后,響起侍衛(wèi)通傳之聲:“強秦國大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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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眾文武之臣一起下跪,恭聲說道:“臣等恭迎大王,吾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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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呂先政到座椅上坐定,抬手道:“眾卿平身。”他看著眾卿起身,迫不及待說道,“今日本王得到消息,說是陰氏軍故技重施,定于今夜偷襲常平,眾卿有何妙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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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啟奏大王,小臣以為,”冼鳳奇行出行列,拜道,“既然敵方打算偷襲的消息走漏,會不會其中有詐?大王不如派出一隊哨探,探看清楚敵方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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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冼先生此話何講?”一員部將出列道,“此消息系由我軍被俘逃回的兵卒傳遞,消息確鑿,不會有假。再者小心駛得萬年船,我們本該提防他們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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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此話有理。”堂上眾文武紛紛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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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呂先政道:“哨探當(dāng)然要派出,我們要做好應(yīng)付敵人偷襲的準(zhǔn)備。以本王想來,大堯山我軍稀里糊涂,被他們占了先手。損兵折將。這一番,無論如何不能再失利,以免使得天下人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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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諾!”堂上眾臣轟然答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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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冼鳳奇道:“主上,既然對方故技重施,我等何不撤出精兵埋伏在城外,只留少許老弱病殘的守卒誘敵,待得他們前來時,我們關(guān)門打狗,來個一鍋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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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眾卿以為呢?”呂先政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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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冼先生此計頗妙。撤軍出城,一則可免兵士受笛聲所惑,再者可殺個回馬槍。大損敵軍。”適才那名部將贊同道。其余諸臣也紛紛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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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冼先生此計不妥吧!”有人反對道,“須知他們有陸天羽相助,就算我軍殺回來,只要他吹奏仙笛,也會迷惑我軍心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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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個么,”冼鳳奇再拜道,“臣有一計,只恐說來,會惹得主上發(fā)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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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且說來。”呂先政不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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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此計須得小臣私下里與主上商議。”冼鳳奇硬著頭皮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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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呂先政見他此狀,想必有什么不好當(dāng)著眾臣啟齒的話,只得招手命他到自己身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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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冼鳳奇來到他身后,附在他耳邊悄語道:“主上,據(jù)聞梅妃善音律,也頗通蠱惑之音,且小臣聽聞,陸天羽好修什么雙修之術(shù),對女色頗看重,主上不如派出梅妃,將他誘往他處,稍加y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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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混賬東西!”呂先政勃然大怒,一掌煽向冼鳳奇,“你好大的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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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啪”的一聲脆響,冼鳳奇臉上頓時顯出五條紅印,他不動不躲,抗聲道,“主上,你可曾想過,若是今夜不把那陸天羽拖住,如何能求得功德圓滿?難道主上愿意眼睜睜看著常平失陷,強秦國的雄獅不戰(zhàn)而屈,常平的子民飽受陰氏軍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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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大王!”屏風(fēng)后適時傳來一個嬌滴滴的聲音,“你休得發(fā)怒,有什么無法決斷的事,先權(quán)衡利弊,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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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呂先政深吸一口氣,縮回手轉(zhuǎn)身大步朝屏風(fēng)后行去,冼鳳奇弓著身。尾隨跟去,丟下堂上一眾文武,大眼瞪小眼,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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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兩人到了屏風(fēng)之后,梅寒蕊迎上來,問明呂先政發(fā)怒緣由,失笑道:“大王疼愛臣妾之心,臣妾能明白。上次你在顯周國與六皇叔相斗,被陷藍(lán)屏山之時,臣妾不也被荒草那小賤人趁機擄往襄州,含羞忍辱直到與你重聚。大王你且想一想,若是大王的江山地位不保,又如何能保住臣妾?這陸天羽乃是一介奇人,臣妾也想會一會他,說不得對臣妾修習(xí)的功力大有裨益也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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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陸天羽的身手功夫,和你一比豈不是云泥之別。”呂先政不答應(yīng)道,“這擺明了就是羊落虎口,被他吃得連骨頭都不會剩。不成,不成,萬萬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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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梅寒蕊道:“臣妾有一計,不如陛下讓臣妾的表兄相隨,他手下也有一批響當(dāng)當(dāng)?shù)慕呤郑兴麄儽Wo臣妾,與陸天羽一會,大王該當(dāng)放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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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個么,”呂先政想了想,只得點頭道,“你需得小心行事,只要拖住那陸天羽兩個時辰,待得本王收拾了陰氏軍,本王就為你表兄算首功一件,大加犒賞。還有,無論如何,本王斷不許你**于任何男子,否則本王寧可親手將你處死,你明白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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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臣妾明白。”梅寒蕊點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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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若是梅妃此行能得功德圓滿,待得回轉(zhuǎn)國都之后,本王立刻立你為后。”呂先政許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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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真要是如此,臣妾也不求王后之位,只求大王就讓我那表兄領(lǐng)一路人馬如何?”梅寒蕊趁機提出要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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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好好,他要真有本事幫這一個忙,本王就封他一個大將軍也無妨。”呂先政呵呵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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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梅寒蕊喜形于色再拜道:“那臣妾這就派人去尋來表兄,讓他前來覲見你。”她說畢,對呂先政斂衽一拜,不待他開口,興沖沖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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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呂先政下定決心,回頭對冼鳳奇道:“你隨本王去,安排好諸事,這一番,本王定要那陰氏軍有來無回,全軍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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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堯關(guān)陰素華的大帳外,一名身著便裝的漢子匆匆奔來,侍衛(wèi)驗看過他的腰牌,對了口令,放他自行進入帳中。這人進了帳,下跪道:“啟奏陛下,小的帶著十余名探子,假扮常平的百姓,混入城中,打探得呂氏兵馬紛紛調(diào)度,有不少人馬出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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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陰素華點頭,對屈皓文道:“果真不出你所料,他們打算出城埋伏,誘我等深入常平,來個甕中捉鱉啊!不過,孤有點好奇的是,他們難道不擔(dān)心陸三哥的笛子嗎?難道他們也和我們一樣,用藥使得兵士不被迷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