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小別重逢
第二百四十九章 小別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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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大王,俗話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為今之計。大王還是別跟這屈氏小兒計較了,咱們回轉(zhuǎn)強秦國,派人使暗的收拾他,還怕他不重蹈他爹爹的覆轍?這場子早晚得找回來。”有臣下獻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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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對啊大王,咱們明得斗不過,還怕他不吃暗虧嗎?”其余諸臣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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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更有一人笑道:“屈皓文他爹生了他,還能阻擋咱們一時,這小子如今好龍陽之癖,新娶了老婆,丟在家中不聞不問,只顧和中魏王打得火熱,連塊骨血都沒留下。待得收拾了他,大王還愁不能長驅(qū)直入,入主中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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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呂先政驚問道:“你這話什么意思?難道這屈皓文和中魏陰氏小兒,有那一腿?孤為何卻不知道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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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唉!大王,這不過是市井無聊之人的傳言,誰會吃飽了撐得把這無憑無據(jù)的話傳到你耳中來呢?”有人低低在他耳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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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對不對!孤就一直納悶,這陰素華為何不遠千山萬水,要率領(lǐng)大軍來淌顯周國這汪渾水,這話想必不是空穴來風(fēng),他們兩之間有問題。一定有問題!”他琢磨片刻,猛然一拍巴掌道,“孤有主意了,傳令下去。咱們退軍,火速退走,休得著了陰氏小兒的道兒!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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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損兵折將無功而返,大王用得著這么高興嗎?”一幫子下臣面面相覷,暗暗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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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呂先政卻猛然停下腳步,掉頭望著遠處一片火海,咬牙道:“你們休得難過,孤前兩次出兵,都被屈氏所阻,第三次用不了多久,孤定然長驅(qū)直入,直搗京城。這一番,中魏王也休想脫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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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屈皓文兩把火,燒得強秦國兵士哭爹叫娘,連滾帶爬,呂先政不敢久留,下令鳴鑼收兵,回轉(zhuǎn)大堯山。這大堯山山路崎嶇,易守難攻,當初呂氏過來,以十萬人性命打開一條血路,付出慘重代價,如今回去,陰素華大軍卻難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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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三路兵馬在大堯山畔和屈皓文所部匯合。只得眼睜睜看著呂先政率兵從容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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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兩人自別后,今日在烽火中重逢,相逢的喜悅豈是以言語可以言傳?兩下里將兵回轉(zhuǎn)羿射城,陰素華命大軍在城外安營扎寨,屈皓文把收繳的呂氏輜重都交付陰素華處置。陰素華已經(jīng)得知羿射城已經(jīng)糧草告罄,支撐不了數(shù)日。遂依然把這些輜重交給屈皓文,讓他犒勞屬下人馬,同時上表朝廷,把此次打得呂先政損兵折將,退兵回去的功勞全記在屈皓文頭上,請求太皇太后和天子給予嘉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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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如此忙亂一番,天色漸亮,陰素華率軍一路遠行,疲憊不堪,遂命三軍休整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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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到了傍晚,屈皓文奉母親屈韓氏饋送禮物,犒勞遠征兵士,造營來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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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陰素華聽到兵士稟報,穿戴一整,端坐帳中,接見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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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屈皓文的母親。年紀不甚大,身子骨也硬朗,容貌和屈皓文有七分相似,一看就是個精明強干的女人。陰素華礙于身份,不好說明就中緣由,只得受她拜見,接受禮物。下令屬下整治豐盛酒席,款待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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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酒席間,觥籌交錯,賓主盡歡,待得更聲起,夜露深,兩人拜辭陰素華,回轉(zhuǎn)羿射城。陰素華待屈氏母子禮數(shù)周全,又饋贈許多回禮,使得屈韓氏一路對陰素華贊不絕口。屈皓文見母親對陰素華如此夸獎,也極為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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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屈皓文送母親進了府,借口陰素華軍中有緊急軍情相商,單人獨騎出城去尋陰素華,兩人私下里見了面,別后的相思如泛濫的春水,決堤奔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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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兩人卿卿我我,好一番****,陰素華早命兵士送了熱水進帳中備著,遂一起入浴,互相搓洗,說不盡情波蕩漾,未雨綢繆。尚未待得洗浴完畢,已是情難自禁。就在浴桶邊擺開戰(zhàn)場,大戰(zhàn)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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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帳篷內(nèi)兩人久別重逢,****貪歡,帳篷外一道黑影獨對無邊夜色,惆悵難言。而今夜,與燕風(fēng)一般惆悵痛苦的,尚有一人,這就是屈皓文的掛名妻子--梅寒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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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梅寒湘自從歸轉(zhuǎn)羿射城,安心侍奉婆母,兩人倒也相安無事。呂先政大軍來襲,自家夫君星夜回轉(zhuǎn)。她暗自欣喜之余,屢屢備上酒菜,讓侍女請他回房一敘。但都被屈皓文以軍情緊急為由,斷然拒絕。到后來他不勝其煩,索性把她派去的侍女責(zé)罰一通,她這才滿懷幽怨地死了心。而此事被其婆母所聞,此時正是呂先政率兵圍困羿射城的非常時期,屈韓氏反而派人把她叫去,嚴厲訓(xùn)斥一通。使得她羞慚之余,暗暗惱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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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如今緊急軍情****頓解,屈皓文驅(qū)逐走了呂氏,除了糧草之屬,還收繳許多貴重之物。屈韓氏帶著族丁奴婢忙著收拾戰(zhàn)利品。梅寒湘顧不得拋頭露面,也去相幫老夫人。到傍晚時分,屈韓氏陪著兒子去陰素華軍中,臨走前屈韓氏讓梅寒湘負責(zé)帶領(lǐng)眾人清理戰(zhàn)利品,逐一分冊上造,待她回來再入庫清點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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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梅寒湘正忙著,一隊衣衫襤褸頭臉漆黑的強秦國俘虜被兵將帶進領(lǐng)主府邸,等候屈皓文的發(fā)落。恰被梅寒湘抬頭遇見,其中一人從她身邊經(jīng)過,吃驚地不錯眼盯著她,猛然大喊道:“梅小姐。梅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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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身后的兵士挺槍朝他肩頭一敲,罵道:“你他**再嚷嚷,爺爺就賞你一個開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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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梅寒湘停下腳步,朝那頭瞧去,這里認識她的人屈指可數(shù),而那人一則是強秦國的俘虜,再者喚她是梅小姐,并未叫她屈夫人,或者是舊日熟人也未定。她遲疑地問道:“我們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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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梅小姐,難道你忘了,你的堂姐梅寒蕊?我是梅村的人,她的陪嫁奴才啊!”那人不顧身后兵士威脅,大聲嚷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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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堂姐,梅寒蕊!”梅寒湘無意識地念叨一句,驀然走過去一巴掌對他煽去,“下作的奴才,本夫人何曾有這堂姐?你這強秦俘虜,想求活命卻來瞎掰。”她對身后跟隨的屈氏族丁厲聲喝道,“還不把這瞎嚼牙根的家伙拖下去,亂棍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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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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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俘虜趁她出掌打他之時大袖飛揚,擋住眾人視線間,手指微彈,一個小紙團穩(wěn)穩(wěn)掉進她胸口衣領(lǐng)中,他還不慌不忙地沖她擠眼一笑,旋即裂開嘴干號道:“梅小姐,不不,屈夫人,小的有眼無珠,冒犯了你,還請饒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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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梅若寒余怒未歇地回手輕撫秀發(fā),整理頭飾,手上不動聲色地把那小紙團捏住,雙手抄起遮在衣袖中,把那紙團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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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押送俘虜?shù)谋鴮⒕o忙上來勸說道:“屈夫人,這些俘虜乃是呂氏的中下級將官,得等屈大人回來細細審問過才能發(fā)落。他沖撞了你,我等稍做責(zé)罰給他五十軍棍就是了。休得取他性命,惹屈大人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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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梅若寒嘴里發(fā)怒道:“爾等既然要押送他們過堂,為何送入私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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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夫人,”那將官賠笑道,“你有所不知,大人想從他們口中撬出呂氏在大堯山中部署兵力,故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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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明白了,隨你發(fā)落。”梅寒湘說畢,懷著滿腹疑團去草草處理余下之事,到得晚間歇下來,才有空打開這紙團。她支開下人,做賊一般偷偷看完紙上字跡,一張小臉倏然變得青白交加。好一會兒才自言自語發(fā)狠道:“你做了呂先政的側(cè)室,服侍那老不羞,難道有什么比本夫人更值得高傲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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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夫人有何吩咐?”門外一位青衣小婢恭敬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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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額!啊……沒,沒什么。”梅寒湘了無情緒地行到梳妝臺前坐定,自己動手慢慢兒取下頭飾。那小婢見了,急忙進來站在她身后替她解開發(fā)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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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梅寒湘?zhèn)阮^細細打量自己的五官,如今的她越發(fā)出落得水靈動人,一雙妙目顧盼生輝,吹彈得破的肌膚溫潤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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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小蝶,我這模樣長得如何?”梅寒湘對著鏡中人嫣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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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回夫人的話,夫人乃是羿射城中最美的女子。”名喚小蝶的小婢乖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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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梅寒湘臉色一變,冷冷道:“不是有人說,你和小夢以前都是服侍少爺?shù)耐ǚ看笱绢^嗎?這番少爺回來,我讓小夢去請他回房,為何他竟然會翻臉責(zé)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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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小蝶一臉驚慌地下跪道:“夫人,你是聽哪個嚼舌根的人說奴婢和小夢是,是那啥?少爺上次派族人送回老夫人,就讓老夫人把他的通房大丫頭們都打發(fā)出去了。府中留下的丫頭們,如今和少爺可沒半點****不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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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哼!你別以為,我是那等拈酸吃醋的女人,若少爺真是相中這府中哪個丫頭,我高興還來不及呢!起來吧!”梅寒湘幽幽說道,起身讓小蝶為她褪去外罩大衫,自去床邊坐下,吩咐道,“你早些去歇息吧,老夫人回府自有她那邊大丫頭們。少爺今夜斷不會回本夫人房中歇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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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夫人,奴婢還是守著些,少爺這番打了勝仗,心情愉快,今夜到夫人房中歇臥也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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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梅寒湘?zhèn)壬砜可险恚⒉[著眼道:“小蝶,照我說來,少爺今夜想必連府門都不會入,就去中魏王的軍營中過夜去。你若不信,咱們打個賭,若是少爺今夜會回我房中來,我就讓你去伺候他****,以后就抬舉你做個側(cè)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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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夫人……奴婢不和你說話了。”小蝶臉一紅,扭捏地握著手絹,掉頭跑出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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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梅寒湘嘆口氣,起身獨對一盞孤燈,心亂如麻,她緩緩從懷中抽出一團信箋,輕輕拉開,把上面讀了數(shù)次已能背誦的娟秀小字細細又讀了數(shù)遍,湊到火上慢慢燒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