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新生
肖唯一覺得,楊新澤就是世界上頭一號大傻瓜,最最笨的笨蛋。
本來肖唯一都打算好了,趁著這個周末休班,要好好和他聚聚,培養(yǎng)培養(yǎng)感情,現(xiàn)在感情不深沒關(guān)系,可以培養(yǎng)啊,聚完再一起去她家吃個飯,讓他知道什么叫做賢妻良母,宜其室家,本來都打算好了,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可是,這東風怎么都吹不起來了,那個笨蛋,周末要加班,你說,你一個小破公司的小經(jīng)理,平時兢兢業(yè)業(yè)也就罷了,連周末都不放過,你是打算鞠躬盡瘁,死而后已呢,還是死而后已呢。
肖唯一憤憤的叨叨,喜得她的朋友小愛在一旁笑得花枝亂顫,“我說,唯一啊,不就是這個周末沒陪你嗎,你至于這樣念叨了一下午嗎?”
“嘿,我說,你是哪頭的,怎么幫著他說話呢。”
“我啊,誰都不幫,看你們兩個折騰來折騰去,我看的挺逗的。”小愛憋不住了,太逗了,肖唯一的嘴巴嘟的都能掛上一個油瓶了,這怨念是有多大。
肖唯一瞪了小愛一眼,“我不是怨這個,你說,他是有多笨,我整天圍著他轉(zhuǎn),都快趕上二十四小時隨傳隨到了,他愣是沒感覺出一點不尋常來,你說,有那個女孩子會這樣圍著男生,不是喜歡他是什么,他竟然,竟然愣是沒感覺出來,他的情商是不是被狗給吃了。”
“那你是不是在他身邊刷存在感刷得太厲害,他反而習以為常了,這男人啊,不能太慣著,慣著慣著這優(yōu)越感也就上來了,以為你沒他還不行呢。”
“是嗎,這個道理是大路邊的話,我也知道,可是一離開他我就不習慣。”肖唯一撓撓腦袋,皺眉道。
小愛戳戳她氣呼呼的臉頰,“不習慣也得習慣,你是想要他一時,還是一輩子,你就選吧。”
“當然是一輩子,不然我早就選別人了,還至于五年多追他一個人。”
“那你就聽我的,沒錯。”小愛奸笑,“你不是一直沒休年假嗎,加起來有十幾天吧,再加上周末和節(jié)假日,天數(shù)更多,這次你就直接休假,出去玩玩,你不是一直想要去湘西嗎,這次就去好了,誰都不要聯(lián)系,特別是楊新澤,當然我例外。”小愛摸著下巴,出主意。
“本來還打算和他一起去的呢,算了,自己去就自己去。”肖唯一沮喪著腦袋。
“高興點,成敗在此一舉,要是他還沒意識到你的重要性,你就直接跟他說,是死是活不就一刀嗎,省得兩邊都拖著,都不自在,要我說他心里也是有你的,只是還沒意識到罷了。”
“試試吧,楊新澤,你個混蛋,你要是不找我,你就等著去死吧。”
肖唯一嘴上罵著楊新澤,其實心里還是很不舍得的,畢竟,愛一個人成了習慣,就連他的缺點也變成了優(yōu)點。
想著楊新澤,嘴角的笑更深了,是什么時候開始意識到自己喜歡他的呢,是從一開始吧。肖唯一一直認為這個世界上沒有一見鐘情,只有日久生情,直到認識了楊新澤。
那天的天氣太好,太陽一點都不奢侈的散發(fā)著烈焰,陽光灼燒著行人的皮膚,路兩旁的法國梧桐樹肥大的葉子都無精打采,恙恙地,和行人一樣。肖唯一是大一的新生,一所普通二本學校的學生,從一個默默無名的小城鎮(zhèn)出來,提著一個小行李箱,單槍匹馬的闖向她的未來。
彼時,是炎熱的夏季,天氣很熱,路上到處都是穿得花枝招展的小姑娘,所以肖唯一的穿著很是打眼。唯一所在的小城鎮(zhèn)還是很樸素的,雖然樸素的另一個代名詞就是貧窮,所以穿的端莊還是很重要的,唯一從小就不喜歡穿那些奇奇怪怪的衣服,就連裙子這個女生的最愛也是興致缺缺,從未穿過,把老媽氣得從小學五年級起再也沒給她買過裙子。
唯一提著行李箱,扎著高高的馬尾辮,額前的劉海微微遮住了眼睛,黝黑的眸子從細碎的劉海中直直看向遠方的行人。白皙的皮膚光滑的一點痘痘都沒有,很是讓人羨慕,上身穿一件白色短袖T恤,下身穿一條淺藍色的直筒休閑褲,腳蹬一雙白色運動鞋,在這夏日的樹蔭下懶洋洋的站著。校門口圍著一群一群的人,有學生,有家長,有大二大三的學長學姐在迎接新生。
第一眼看到楊新澤,肖唯一就覺得自己徹底淪陷了,彼時,楊新澤還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大二學生,雖然經(jīng)歷了一年大學生活的洗禮,眉角還是稍微帶著一些稚氣,漸漸長開的臉龐有些微的白,一雙劍眉,高挺的鼻梁,嘴唇微抿,三寸板頭,亦是白色T恤藍色休閑褲,有一米八一的個子,長得很是健朗。
他從校園向校門口徐徐走來,遠遠望去,悠閑淡然,嫻雅間如一幅水墨淡彩的山水畫,使人見之忘神。肖唯一第一次覺得自己沒藥救了,一見新澤誤終生,肖唯一相信了,人生里,原來真的有所謂的一見鐘情。就這樣,肖唯一同學和楊新澤同學第一次光榮會晤。
“同學,你是哪個學院的?”楊新澤看著她傻愣的表情,覺得很好玩。
“啊,哦,經(jīng)管學院。”肖唯一總算回過神來。
“是嗎?”楊新澤接過她手中的行李箱,“正好,是我們學院的,我?guī)闳竺伞!睏钚聺沙砗蟾膸讉€男生點頭,拉著她的行李箱往校內(nèi)走,肖唯一在后面跟著,所有的張揚,所有的驕傲在一霎那間消失殆盡,看著前面的身影,肖唯一覺得自己的努力遠遠不夠,那么傲然間行走在大千世界的人兒,一定有自己的出色之處吧,也許,我也可以有一天與他齊頭并進,肖唯一,在大一剛開學的那天,許下了十九歲那年第一個心愿。
后來無數(shù)個失眠的夜晚,肖唯一都會想,自己怎么就那么傻呢,就一眼定了終生,從此再也沒有一個人可以入了她的眼,想完又癡癡的笑,是啊,自己就是那么傻,為了一個不知道何時才能等到他回應的人,一等,就是好幾年。不是沒有想過放棄,可是每當想到要把他生生的從腦海里挖出來,從心里驅(qū)逐出去,就舍不得,畢竟,那么多的付出,不是說放就能放得下的,于是,依然這樣,一年一年蹉跎著,等待著,陪他哭,陪他笑,看過他意氣奮發(fā)的樣子,也見過他為了別的女生黯然神傷。(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