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常在被最后這個空中翻騰的功能吸引了，他放大最后這一塊，了解到燃料噴射裝置所用的燃料是高濃度壓縮的冰汽石，而這整個功能標注的實裝狀態(tài)是灰色。
    “為什么這里是灰色？”顧常在問道。
    “因為空中調(diào)整姿勢的功能實用起來太過靈活和復雜，控制倉若是沒有裝載腦電波連接技術(shù)，用歷代的操作臺，10年駕齡的動力機甲駕駛員都未必能做出那等高難度的動作。”
    “10年前可沒有這么強勢的動力機甲啊。”顧常在感嘆道。
    “當然，不過現(xiàn)在有了。而且這一方面的研發(fā)，新京都未必能超越諾亞基地。”薛小曼隱隱有些驕傲地道。
    第三代動力機甲是諾亞工業(yè)區(qū)目前能造出的最先進的動力機甲，第三代的輕量級偵查型動力機甲和重量級破壞型動力機甲現(xiàn)已全部能投入戰(zhàn)場，中量級敏捷型也是可以的，但唯獨這個機型被拉了出來，作為實踐腦電波連接技術(shù)的對象。
    顧常在在跑車上已了解過A3部門目前所研究的課題——腦電波連接技術(shù)。A3部門當前的使命就是研發(fā)出將人腦發(fā)出的腦電波與電子系統(tǒng)完美連接的技術(shù)。這個技術(shù)一旦被真正研發(fā)出來必然價值無窮，加裝到動力機甲的控制系統(tǒng)上只是該技術(shù)應用到軍事力量方面的一個體現(xiàn)。
    顧常在擴開人形機甲的棱體胸口，機體胸口的投影模型被擴大到外圍輪廓全部消失，顯示出內(nèi)部的控制倉模型。
    目前A3部門已經(jīng)研究出了一個腦電波連接技術(shù)的半成品：一個由復數(shù)導管連接駕駛員本體，強化腦電波對電子系統(tǒng)的針對輸出，進而到達一定程度上用腦電波操控機甲的效果的系統(tǒng)。
    之所以被稱之為半成品是因為它太不完善。它的使用條件非常苛刻，非精神系先驅(qū)者沒有控制腦電波的能力，必須注射特殊強化藥才能具備使用該系統(tǒng)的“資格”，且駕駛員長時間對導管輸出腦電波還會使駕駛員本身產(chǎn)生“解除導管后對自己身體控制不良”的副作用。
    雖說如此，這個系統(tǒng)仍然展現(xiàn)了腦電波連接技術(shù)價值的冰山一角。在一個月前的一場模擬戰(zhàn)實驗中，一位7年動力機甲駕齡的駕駛員使用腦電波控制系統(tǒng)，突然讓機甲做了極其敏捷靈活的人類格斗動作，各種身法乃至擒拿術(shù)都被他施展出來，而與他對戰(zhàn)的使用歷代操作臺同機型的對手根本抓不住他，10秒不到的時間就被撂倒擊敗。
    那場模擬戰(zhàn)后，那位創(chuàng)造記錄的駕駛員就再沒有成功再次發(fā)揮出模擬戰(zhàn)的水準。用他本人的話來說，那大概就是一瞬即逝的靈感。
    顧常在閱讀完空中投影的資料文章，薛小曼問道：“如何，有什么獨到想法和意見，你可以隨便說。”
    “有，不過我想先問問你，你認為最終的成品是怎樣的？”顧常在看著薛小曼道。
    “最終的成品，就是讓那場模擬戰(zhàn)表現(xiàn)出來的效果能夠常駐的系統(tǒng)。”
    “也就是說，是一個能讓機甲的動作靈活度與精密度到達人類的系統(tǒng)。那我來說說我的想法吧，或許這樣有點異想天開，但我覺得最終成品應該是個能讓駕駛員完美如意的系統(tǒng)。要駕駛員的腦電波與機甲同調(diào)合一，那他做出的動作都會如數(shù)反饋到動力機甲上。”
    “讓駕駛員在控制倉內(nèi)自由運動，同時‘復制’駕駛員的腦電波輸入機甲？”薛小曼反問。
    顧常在立刻道：“這......我想象的場景不是那樣的。”
    顧常在眉頭緊鎖，似乎在思考什么，薛小曼有的是時間讓顧常在想，她想看看顧常在能給他們A3部門帶來怎樣新奇的想法。
    薛小曼繼續(xù)給顧常在一些參考信息：“我們之前想象過，設(shè)計出一個能直接捕捉駕駛員腦電波的裝置，這樣就無需駕駛員連接導管再針對機甲輸出腦電波，強化藥或許都可以免了。你可以參考一下。”
    顧常在直搖頭，他凝視著投影到空中的立體模型：“媒介其實無所謂，隔空檢測人腦的腦電波這項技術(shù)不是那么容易研究的。”
    薛小曼似乎知道顧常在思考的方向了，她道：“我們A3部門大部分成員的想法，都是研發(fā)出能直接檢測人腦腦電波的技術(shù)。”
    “我懂。你們是覺得讓駕駛員自主控制腦電波并輸出機甲太困難了，既然從A岸搭一座橋到B岸困難，索性反一下，從B岸搭橋到A岸。”
    “你這么形容倒是沒錯。”
    “我認為這是正路逆走，是一個想解決困難，但是實際上實現(xiàn)難度同樣困難的方法。可能我說的有點直白，你不介意吧。”
    薛小曼點點頭，她不是一個不能接受負面意見的人。既然她們的研究進度都停滯了，就說明他們的想法確實存在著問題。
    顧常在兩只手一邊調(diào)弄著放大的控制倉，一邊道：“不過這樣的思路倒也無可厚非，畢竟你們在正路上也想出了‘連接導管’、‘開發(fā)精神強化藥’這兩個方法了，結(jié)果并不樂觀......”
    顧常在的話突然停頓了一秒，旋即道：“薛小曼，我有想法了！”
    “說。”
    顧常在迅速道來：“不是要駕駛員去控制機甲，而是讓機甲成為駕駛員的‘本體’！”
    薛小曼秀眉微皺，顧常在即刻解釋道：“讓駕駛員進入無法控制自己身體的狀態(tài)，就是用某種方式模擬夢境，截斷駕駛員大腦對身體的控制，這樣所有的腦電波都會流向動力機甲。在‘夢境’中，動力機甲就是駕駛員的‘本體’，駕駛員能像控制自己的身體一樣控制動力機甲。”
    “繼續(xù)說。”
    “控制倉可以不要了，直接改裝成培養(yǎng)倉。連接本體的導管看情況依舊可以沿用，培養(yǎng)液可以用精神強化藥改配。”
    顧常在話畢，移動控制倉模型飛到薛小曼的面前。薛小曼接過投影模型，雙手一陣舞動，控制倉模型就變成了一副蛋殼狀的培養(yǎng)倉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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