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1章 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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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1章 刺激
東海水軍的主將恨不得甩副將兩耳光,自己又不是瞎子,難道還看不出來對方都是女兵嗎?還用得著他來提醒嗎?
被他這么一說,己方更不能撤了,被女兵打敗,那是一輩子都洗刷不掉的奇恥大辱。
主將狠狠瞪了副將一眼,沉聲說道:“敵軍炮火兇狠,我方不宜與敵軍炮戰(zhàn),靠攏過去,與敵打近身肉搏戰(zhàn)!”
“是!將軍!”在場的眾將齊齊應(yīng)了一聲。
東南水軍那邊是清一色的女兵,雙方都使用火器的情況下,還看不出來太大的差別,但若是打近身搏斗,女兵無論如何也打不過男兵。
這是正常人的思維,此時東海水軍主將的命令,看起來無疑是最正確的選擇,而實際上,他這個命令卻是大錯特錯,也給這支東海水軍帶來難以想象的惡果。
等到雙方的戰(zhàn)船接觸到一起,雙方將士通過艦橋,殺向?qū)Ψ綉?zhàn)船時,東海水軍這邊才猛然發(fā)現(xiàn),東南水軍的女兵,個個都如同母老虎似的,尤其是沖鋒陷陣的那些女兵,膀大腰圓,力氣也大,絲毫不輸于男兵。
另外,女兵們所用的格斗術(shù)也極為古怪,并不是軍中傳統(tǒng)的虎賁拳,也說不上來用的是什么招式,雙方接觸到一起后,東海水軍的兵卒明明是搶攻的一方,但卻總會莫名其妙的被女兵打倒在地。而人們一旦倒下,就再沒有重新爬起來的機會,女兵接踵而至的殺招,將其直接釘死在地上。
東海水軍的主將萬萬沒想到,東南水軍這邊不僅彈藥充足,火炮兇狠,就連女兵都是個頂個的精銳,比男子還要善戰(zhàn)。
在他印象中,東南水軍內(nèi)并無女兵,眼前的這批女兵,簡直就像從天上掉下來似的。
女兵們還不是最要命的,就在雙方展開全面肉搏戰(zhàn)的時候,從東南水軍的船艙內(nèi),又沖殺出來無數(shù)的男兵。
這些男兵,好似猛虎出籠一般,一個個手持銃劍,瞪著血紅的雙眼,見人就殺,逢人就刺。通過艦橋向敵船沖鋒時,前面的兵卒中彈摔下艦橋,后面的兵卒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反而更加卯足勁的往前沖殺。攻到敵船上,許多兵卒身中數(shù)彈,渾身是血,但還能不倒,還能繼續(xù)作戰(zhàn),用銃劍不停的殺傷周圍的敵人,這些兵卒,簡直就像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魔。
對陣女兵,東海水軍還能支撐得住,現(xiàn)在對方又突然出現(xiàn)這么一批殺人不眨眼的精銳,東海水軍終于抵擋不住了。兵卒們在甲板上死的死,傷的傷,成群成片的向船艙內(nèi)敗退。
東海水軍主將所在的戰(zhàn)船也未能幸免,被兩艘東南水軍的戰(zhàn)船夾在其中,東南水軍的男兵、女兵源源不斷的攻殺上來,把東海水軍的兵卒殺得節(jié)節(jié)敗退。
主將急忙抽出肋下的佩劍,大聲吼道:“頂住!把敵軍都給我頂回去……”
他話還沒有說完,一顆靈彈從側(cè)面飛射過來,不偏不倚,正中他的太陽穴。主將聲都未吭一下子,當場斃命。
主將一死,東海水軍徹底亂了套,敗得也更快,可是現(xiàn)在東海水軍想撤都撤不走,東南水軍的戰(zhàn)船已經(jīng)把他們的戰(zhàn)船死死咬住。
藏在東南水軍船艙里的這些男兵,正是貞郡軍兵卒,打水戰(zhàn),貞郡軍不在行,但兩船靠攏,在甲板上打近身戰(zhàn),這可是貞郡軍的老本行,兩三個東海水軍的兵卒也未必能打得過一名貞郡軍兵卒。
接下來的交戰(zhàn),已成為毫無懸念的一邊倒。貞郡軍和女兵聯(lián)手圍剿殘余的東海水軍,直把東海水軍殺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直至東海水軍大營又有大批船只從港口內(nèi)行駛出來,東南水軍這才鳴金收兵。只不過在臨走之前,貞郡軍兵卒將那些戰(zhàn)死的和受傷未死的東海水軍兵卒的首級統(tǒng)統(tǒng)割了下來,系于腰帶上,每個人的腰間都綁了好幾顆血淋淋的斷頭,而后又把火藥桶布置在船體各處,點燃了火藥捻子,這才順著艦橋,從敵船退回到己方的戰(zhàn)船上。
回來之后,貞郡軍兵卒也不說話,自動自覺的把收集來的首級統(tǒng)統(tǒng)丟在甲板上,然后又紛紛鉆回到船艙里。
等到東海水軍的大隊人馬趕到時,東南水軍的戰(zhàn)船早已越過江心中線,撤向南岸那邊,再看江面上,東海水軍的五十多艘戰(zhàn)船,無一幸免,全部炸毀,江面上,到處都是被炸碎的戰(zhàn)船殘骸,其中還夾雜著無數(shù)的尸體,鮮血把江面都染紅了好大一片。
這一仗,只能算東南水軍和東海水軍的小規(guī)模交戰(zhàn),只不過結(jié)局太慘烈,東海水軍的五十多艘戰(zhàn)船,數(shù)千之眾的水軍,最后由上到下,竟全部陣亡,雖然東南水軍也有戰(zhàn)船被擊沉,將士們也有傷亡,但和東海水軍相比,他們這點損失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雙方的這場戰(zhàn)斗,東南水軍的男兵們當然也都注意到了,當女兵們返回大營的時候,男兵們或是站在船上,或是站在岸邊,翹腳張望。
女兵出戰(zhàn)時,有二十多艘戰(zhàn)船,回來時,仍有二十艘戰(zhàn)船。女兵下船時,每個人手中都提著斷頭,所有的斷頭堆積在岸邊,都快堆成一座小山。
此情此景,男兵們在震驚、駭然的同時,也無不是面紅耳赤。
在他們心目中,已強大到無人能敵的東海水軍,竟然被己方的一群女兵殺得落花流水。
在雙方戰(zhàn)船數(shù)量相差一倍的情況下,女兵們以只損失幾艘戰(zhàn)船的代價,便把五十多艘敵船全殲,而且還斬獲了數(shù)千顆敵軍首級,究竟是女兵太強了,還是自己太弱了。
當然,沒有人會真正認為女兵有多強,女兵營才剛剛成立一個來月,再精于訓(xùn)練,也不可能強到哪去,那就只能說明是自己太弱了,竟然連女子都不如。
想明白這一點,東南水軍的男兵們都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此時的場面很怪異,女兵們明明是大勝后的凱旋而歸,但人們的臉上卻沒有笑容,臉色反而一個比一個蒼白。
首先,旁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們心知肚明,這一仗并不是憑她們自己的本事打贏的,而是靠著藏于船艙內(nèi)的貞郡軍相助,其次,她們都是第一次上戰(zhàn)場,也是第一次殺人,在心理上,都承受了很大的壓力,另外殺人和殘忍的斬首不一樣,與滿甲板的斷頭作伴回來,女兵們?nèi)羰沁€能歡天喜地,那都出鬼了。
而男兵們則是心情復(fù)雜,一個個只剩下羞愧難當,也沒人再有心思去為女兵的勝利而歡呼雀躍。
所以,這一場大勝仗打下來,現(xiàn)場卻死一般的沉寂,女兵們不說話,男兵們也同樣不說話。
鎮(zhèn)海艦的甲板上,李瑛手持望遠鏡,觀望岸上的情況,過了一會,她放下望遠鏡,轉(zhuǎn)頭看向身旁負手而站的上官秀,不確定的問道:“殿下當初成立女兵兵團,就是為了刺激男兵的?”
“女子就應(yīng)該顧家,讓男人們沒有后顧之憂,在外拋頭露面,已有不妥,上陣殺敵,更是不成體統(tǒng),不過,改旗易幟之后,東南水軍士氣低落,事實證明,將士們的斗志也確實不高,缺乏與敵死戰(zhàn)到底之決心,適當?shù)挠门碳に麄円幌拢褡魇繗猓€是很不錯的。”上官秀笑呵呵地說道。
這就是他內(nèi)心的真實想法。成立女兵兵團,他不是真正想用她們?nèi)ゴ蛘蹋谒哪慨斨校鴤兇嬖诘膬r值,就是為了調(diào)動將士們的積極性,用女兵來刺激將士們振奮起來。
現(xiàn)在這樣的場面,無疑是達到了上官秀預(yù)期的效果,對于凱旋而歸的女兵,沒有一名男兵還能厚著臉皮去幫女兵歡呼喝彩,也沒有一名男兵覺得由女兵代替自己出征、打勝仗是一件多么光榮的事。
看男兵們的表情和表現(xiàn),無不是是羞愧難當,無地自容。人,總會知恥而后勇,但首先你得先讓他們清楚的認識到,恥在哪里。
聽聞上官秀的話,張巒諸將側(cè)目,李瑛亦是心情復(fù)雜。人們從沒想過,原來仗還可以這么打的,心思還可以用于戰(zhàn)場之外,成立一支女兵來刺激男兵,調(diào)動士氣。
上官秀環(huán)視眾人一眼,說道:“即日起,東南水軍的男兵,一律休整,擾敵任務(wù),皆由女兵去完成。”
張巒苦笑道:“殿下這么做,會將軍中的男兒們都逼瘋的!”
“我就是要讓他們瘋!”上官秀目現(xiàn)精光地說道:“戰(zhàn)爭,從來都是瘋子的戰(zhàn)場,誰更加瘋狂,誰才能站到最后。”
他目光一轉(zhuǎn),看向趙晨,問道:“晨,我軍的木筏已經(jīng)造出多少?”
“五千余條。”
“還不夠,我要上萬條木筏。不是光夠運兵就行,還需運送我軍的軍資軍備和糧草,起碼需要上萬條的木筏。”
趙晨暗暗皺眉,小聲說道:“秀哥,東江沿岸,業(yè)已遍布東海水軍的眼線,我軍的渡江,只怕瞞不過東海水軍?”
“誰說一定要渡江?”上官秀笑呵呵地反問道。
他這么一說,在場的眾人都愣住了,己方趕造這么多的木筏,不就是用于渡江的嗎?不渡江,怎么能把兵運送到對岸?
上官秀掃視眾人,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腳下,問道:“這里是什么地方?東江口!距離哪里近?東海!”
張巒心思一動,猛然反應(yīng)過來,脫口說道:“殿下根本沒打算渡過東江到對岸,而是打算在海上繞行到對岸?”
“想敵人所不敢想,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方為取勝之道!”
上官秀下令趕制木筏,所有人都認為那是為貞郡軍渡江準備的,直到現(xiàn)在人們才弄明白,原來上官秀是要渡海,要從海上繞過東江口,抵達對岸。這的確是太出人意料了,至少東南水軍這邊誰都沒想過上官秀是要用木筏渡海。
東海水軍大營,中軍帳。李永福看著連日來從南岸傳來的情報,眉頭緊鎖。
貞郡軍制造的木筏數(shù)量之多,已遠遠超出了他的預(yù)料。以一條木筏乘坐二十人計算,貞郡軍就算有十萬人,五千條木筏也夠用了。
可根據(jù)今日傳來的情報,貞郡軍制造的木筏數(shù)量已經(jīng)超過了六千,而貞郡軍還沒有絲毫要停下來的意思,仍在日夜趕工,趕制更多的木筏,現(xiàn)在,連李永福都看不明白貞郡軍究竟想干什么了。己方在東江水面上占有絕對的優(yōu)勢,貞郡軍不敢也不可能大張旗鼓的渡江,只能于暗中偷偷進行,輕裝上陣,迅速渡江,可看貞郡軍現(xiàn)在的架勢,木筏不僅要運人,似乎還要用于運送物資,上官秀就那么篤定他的渡江不會被己方發(fā)現(xiàn)嗎?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yōu)質(zhì)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