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4章 要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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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4章 要挾
胡瑋不動聲色地向后瞄了一眼,恍然想起什么,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對辛繼瑤呵呵的笑道:“對了,辛將軍,在下動身之前,胡將軍還特別叮囑在下,讓在下轉(zhuǎn)告辛將軍,辛大人在我軍中,吃的好,睡的香,辛將軍不必勞心牽掛。”
如果說胡瑋前面的話,還只是遮遮掩掩的隱性威脅,那么他的這句話,可就是赤裸裸的直接威脅了。
咔嚓!辛繼瑤手中的茶杯突然破碎,茶水順著她修長的手指,向下滑落。
與此同時,在場的寧南軍將官們,無不是抬手握住肋下的佩刀、佩劍,齊齊跨前一步,怒視著胡瑋的眼神,恨不得要把他生吞活剝了似的。
胡瑋好像完全沒意識到自己有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他只是樂呵呵地看著辛繼瑤,再次說道:“辛將軍,該帶的話,在下已經(jīng)帶到,告辭!”
辛繼瑤目光如炬,目不轉(zhuǎn)睛地凝視著胡瑋,良久,她方慢悠悠的問道:“不知胡大人在貞郡軍中的職務(wù)是?”
胡瑋笑道:“在下胡瑋,只是貞郡軍第三軍團一介布衣幕僚,沒有官職,沒有軍階,無名小卒罷了,不值一提。”
“哈哈!好一個無名小卒,好一個不值一提!”辛繼瑤仰面大笑。
以她的脾氣,這事若發(fā)生在以前,她早一劍把他劈了,并下令全軍攻城,管他什么貞郡軍、城邦軍的,先打了再說。但是現(xiàn)在,她無法這么做。
三十萬的征西集團軍,現(xiàn)在只剩下十五萬將士,編制縮水了一半,而且連日來的激戰(zhàn),也耗光了她體內(nèi)的靈氣,想要把靈氣恢復鼎盛,沒有一兩個月的時間,不可能做的到。
以她和征西集團軍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在索蘭城邦的眼皮子底下去與貞郡軍交戰(zhàn),根本沒有取勝的可能。
大多數(shù)的修靈者,在持續(xù)的交戰(zhàn)中,靈氣都是越打越少的,而象上官秀那樣,能邊打邊吸食敵人的靈氣,自身的靈氣非但不會減少,反而還越打越多的,普天之下又能有幾人?
上官秀在戰(zhàn)場上,靈氣幾乎永遠沒有被耗盡的時候,最常發(fā)生的情況,是他的體力被耗盡。
辛繼瑤笑了一會,從袖口內(nèi)抽出一條手帕,她慢條斯理的擦了擦沾在手上的茶水,而后,將手帕向旁一丟,面無表情地說道:“送客。”
“將軍!”
“我說送客!”辛繼瑤環(huán)視在場的眾人,從牙縫中擠出一句。在場的眾將紛紛無奈地嘆口氣,握住劍柄、刀柄的手慢慢放了下去,堵在帳門口的將官們也紛紛讓開。
胡瑋向辛繼瑤點頭笑了笑,再不停留,轉(zhuǎn)身行,大步流星的走出中軍帳。
到了營帳之外,他輕輕吁了口氣,等他出了寧南軍的大營,確認后面沒有人追殺上來,他提到嗓子眼的心這才落了下去。
也直到這個時候,他的額頭、雙鬢,滲出一層的虛汗,身子冷颼颼的,里面的內(nèi)衣早已被冷汗浸透。
他心里明白,自己能活著離開寧南軍大營,絕非他的運氣好,而是辛繼瑤的心里有所顧慮,不敢與己方貿(mào)然開戰(zhàn)。
他沒有立刻返回第三軍團的駐地,而是就近去了索蘭城,面見領(lǐng)主華德公爵,將寧南軍突然來襲的情況向他說明,也是給華德公爵吃下一顆定心丸。
辛繼瑤不敢與貞郡軍開戰(zhàn),貞郡軍又何嘗不是如此?現(xiàn)在風軍在貝薩的局勢已經(jīng)緊張到了極點,這時候再與寧南軍開戰(zhàn),無疑是自找麻煩,自取滅亡。
目前,貞郡軍的主力大軍已經(jīng)抵達雪平山。大軍于雪平山的山腳下駐扎下來,整頓休息。軍中的主要將領(lǐng)們,齊聚于中軍帳內(nèi),對目前緊張的局勢進行商議。
納斯克亞和布加爾的局勢,他們已掌握的一清二楚,貞郡軍正面臨著一個艱難的選擇。
要么放棄原定的進攻計劃,全軍回撤到加布爾,與以陛下為首的主力大軍匯合,合力突圍。
要么繼續(xù)堅持己方的進攻計劃,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兵抵戈羅,逼迫貝薩王庭,簽署停戰(zhàn)協(xié)議。
在該怎么做出選擇這件事上,貞郡軍將領(lǐng)的意見并不統(tǒng)一。洛忍是堅持按照原定的進攻計劃,己方應(yīng)不受阻撓,直接進取戈羅,詹熊則與他的意見相左,建議己方應(yīng)及時回撤,與陛下合兵,確保陛下的安全。安義輔沒有做出表態(tài),因為不管怎么選擇,貞郡軍的處境都很艱難。
洛忍說道:“敵眾我寡,即便我軍回撤,最終與陛下合兵,結(jié)果依舊是敵眾我寡,扭轉(zhuǎn)不了大局,與其如此,不如全力攻占戈羅,逼迫貝薩,簽署城下之盟,結(jié)束戰(zhàn)爭!”
詹熊正色說道:“沒錯,即便我軍與陛下合兵,也改變不了敵眾我寡的事實,但我軍的回撤,會大大增加陛下突圍出去的機會,我軍若不回撤,陛下恐怕連突圍的希望都沒有!”
洛忍還要辯駁,安義輔突然插話道:“我軍現(xiàn)在若繼續(xù)進軍戈羅,貝薩遷都怎么辦?”
聽聞他的發(fā)問,詹熊連連點頭,轉(zhuǎn)頭看向洛忍。【愛↑去△小↓說△網(wǎng)w qu 】
洛忍哼笑出聲,說道:“人有腿,能跑,可都城沒有腿,它跑不了。就算貝薩的國王、王庭都跑了,但都城還在那里,貝薩承受不起都城被毀的代價!何況,都城一旦淪陷,貝薩城邦,怕是也要失去王位了,貝薩國王要想保住自己的王位,確保貝薩城邦的地位不受動搖,他就算死,也得死在都城里,絕不會逃走!”
安義輔垂下頭,沒有繼續(xù)發(fā)問,沉思不語。詹熊不以為然地搖頭說道:“這只是洛將軍一廂情愿的猜測!”
洛忍說道:“這并非我的憑空猜測!貝薩城邦的地位,并非不可動搖,堅不可摧,這次的國戰(zhàn),已經(jīng)讓貝薩城邦的威信大大受損,如果再丟掉都城,不用別的城邦彈劾,恐怕貝薩城邦自己,都沒臉再繼續(xù)坐在王位上了!”
安義輔喃喃說道:“所以,貝薩不會選擇遷都,貝薩的國王寧可死戰(zhàn)到底,也會留到最后一刻!他死了,是為國捐軀,他的子女,依舊可以繼承王位,貝薩城邦依舊可以維持統(tǒng)治地位,他若逃了,則是臨陣脫逃,是置都城于不顧,人能活命,可貝薩城邦千百年的基業(yè),卻徹徹底底的毀了。可是,我軍能打的下來有國王親自坐鎮(zhèn)的戈羅嗎?”
“當然!”洛忍想都未想,斬釘截鐵地說道:“戈羅城內(nèi),已無兵可用,就算臨時組織起一批百姓充軍,那也只是一群烏合之眾罷了,又豈能抵御得住我軍將士的進攻!”
“哦。”安義輔輕描淡寫的應(yīng)了一聲,又不再多問了。他雖然沒有明確的表明立場,但通過的他發(fā)問,等于是解釋了洛忍為何堅持進攻戈羅。
詹熊看了看洛忍和安義輔,差點氣樂了,這兩人一唱一和,配合的默契啊!
但凡是涉及到朝廷、涉及到皇帝的事情,貞郡軍的內(nèi)部通常都會分成兩派,洛忍和安義輔一派,堅定不移的反朝廷,詹熊和胡沖一派,堅定不移的支持朝廷,現(xiàn)在胡沖不在,便只剩下詹熊‘孤軍奮戰(zhàn)’了,而他平日里就沉默寡言,不是個以唇舌見長的人,現(xiàn)在面對著洛忍和安義輔一唱一和的夾擊,他有一肚子反駁的話,就是不知從何說起,臉色憋著通紅。
最后,他轉(zhuǎn)頭看向上官秀,等他做出決定。
上官秀揉著下巴,眼珠轉(zhuǎn)動個不停,臉色變幻不定。過了好一會,他看向孟秋晨,問道:“軍師。”
“在。”
“你認為,以陛下身邊的軍力,能否成功突圍?”
“難!”孟秋晨實話實說道:“如果貝薩軍只赫拉克格斯或亞當斯其中一人坐鎮(zhèn),陛下突圍的機會有三成,有他二人同時坐鎮(zhèn),陛下一成突圍出去的機會都沒有。”
亞當斯和赫拉克格斯這一文一武,堪稱是任何一支軍隊的噩夢,何況,貝薩軍的兵力要遠遠多于唐凌身邊的風軍,他二人,不可能留下破綻,放唐凌逃走,錯過這個戰(zhàn)勝風國的好機會。
“我軍現(xiàn)在回撤,能否來得及?”
“這……還未可知!”現(xiàn)在貞郡軍在米昆的北部,要想撤回到加布爾,等于要穿過米昆全境,還得穿過西奧侖全境,數(shù)十萬的大軍,走這么遠的路,兩三個月都未必能走得完,而在兩三個月的時間里,加布爾的戰(zhàn)事會打成什么樣,誰都不敢妄下斷言。
噠噠噠!噠噠噠!上官秀陷入沉默,手指開始有節(jié)奏地敲打著桌案。
這是他的習慣,當他心情放松的時候,敲打的節(jié)奏會很緩慢,而他心情著急的時候,敲打的速度會變得急促,現(xiàn)在,上官秀的手指敲打聲都快連成一個點了。
過了許久,敲打聲突然停止。
在場的眾人身子一震,下意識的齊刷刷看向上官秀。后者深吸口氣,握緊了雙拳,一字一頓地說道:“我軍,繼續(xù)北上,進取戈羅!”
聽聞這話,洛忍和安義輔在心里長長松了口氣。詹熊下意識地問道:“秀哥真的不顧陛下安危了嗎?”
上官秀挺直胸膛,一字一頓地說道:“我軍北上,而我,南下去救陛下,確保陛下安然無恙!”
洛忍和安義輔剛剛松緩下來的神經(jīng),一下子又變得緊繃起來,秀哥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要一個人回撤?他二人異口同聲地說道:“秀哥,這……這太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