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4章 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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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4章 反省
把炮彈埋入地下,再把引燃的火藥捻子下在竹管內(nèi),這算是最原始的地雷了。對于寧南人的奇思妙想,上官秀也不得不佩服。
第五軍團的第一軍,在此戰(zhàn)中損失慘重,下屬三個兵團,其中最精銳的第二兵團被打光了,另外的兩個兵團也有不同程度的傷亡,一場戰(zhàn)斗打下來,第一軍幾乎成為半殘之軍。
當(dāng)文忠、嚴(yán)極、蕭錚三名軍長走進中軍帳的時候,營帳里一下子變得安靜下來,軍團武官和參謀們紛紛停止手頭上的工作,大眼瞪小眼的向他們?nèi)丝慈ァ?br/>
文忠、嚴(yán)極、蕭錚紛紛向上官秀和蔡煌插手施禮,說道:“末將參見殿下,參見將軍!”
蔡煌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柕溃骸拔闹遥憧芍铮俊?br/>
文忠雙腿一軟,噗通一聲跪伏在地,哽咽著說道:“末將知罪!”
蔡煌看著文忠的眼神,幾乎要噴出火來。他猛然一拍帥案,沉聲喝問道:“文忠,你從軍多年,難道軍令如山的規(guī)矩你不懂嗎?”
他已經(jīng)傳令于他,對寧南的第二防線,只可做試探性進攻,如果文忠只派出三個營,也就罷了,結(jié)果他把整個兵團都派上去了,直接導(dǎo)致第二兵團的全軍覆沒。
文忠顫聲說道:“將軍,末將以為,以為可以攻下寧南人的火炮陣地,所以……所以才……”
“所以你就可以不聽將令?可以自作主張?可以將一萬將士推入火坑?”蔡煌越說越氣,斷喝道:“來人,將文忠拖出去,軍法處置!”
“將軍!將軍饒命,將軍饒命啊……”文忠嚇得臉色煞白,連連向前叩首。
但這沒有用,將令已下,外面的親兵可不管那些,從外面走進來的四名親兵,把文忠架起,拖著他就往外走。
嚴(yán)極和蕭錚身子一震,忍不住互相看了一眼。雖說他倆沒有違抗將令,麾下的將士也沒什么傷亡,但他二人與文忠畢竟同為軍長,文忠被軍法處置,他倆也都有唇亡齒寒之感。
二人雙雙屈膝跪地,向前叩首,說道:“請將軍看在文將軍一片忠心的份上,就繞過他這一次吧!”
石溪和冠英也走到蔡煌近前,小聲說道:“臨陣斬殺大將,為軍中之大忌,將軍,還是……還是暫且繞過文將軍的死罪,讓他戴罪立功!”
兩名副軍團長和兩名軍長都為文忠求情,在場的武官和謀士們也都跟著紛紛跪地,齊聲說道:“請將軍饒過文將軍的死罪吧!”
蔡煌環(huán)視眾人,雙唇微微張啟,一字一頓地說道:“軍令如山,亙古不變,膽敢違抗,軍法處置!誰若再為文忠求情,一律同罪論處!”
一句話,把在場眾人下面的求情之言都給堵住了。【愛↑去△小↓說△網(wǎng)w qu 】文忠現(xiàn)在終于看出來了,蔡煌要殺他,不是做做樣子給上官秀看的,而是真要殺他。
他轉(zhuǎn)而向上官秀求饒道:“殿下,看在微臣為國一片赤誠的情分上,請殿下饒命啊,微臣不怕死,哪怕讓微臣去沖鋒陷陣,死在兩軍陣前,微臣也心甘情愿,只求殿下不要讓微臣被軍法處死啊……”
他話還沒說完,蔡煌眼中寒光一閃,怒視那四名站在原地未動的親兵,喝道:“你們還在等什么?把他拖出去斬了!”
四名親兵嚇得一哆嗦,再不敢耽擱,拖著文忠繼續(xù)向營帳外走去。
蔡煌要把文忠軍法處置,這是第五軍團內(nèi)部的軍務(wù),上官秀本不想插手,而且文忠是叛軍出身,他對文忠也談不上有什么感情,不過文忠后面的這番話讓他心有感觸。
肯于為國出征的將士們,都不容易,臨行之前,都是寫好了遺書,抱著為國捐軀之決心,能死在兩軍陣前,是軍人的榮耀,而死于軍法之下,那無疑是軍人乃至整個家族的奇恥大辱。
上官秀思前想后,轉(zhuǎn)頭看向蔡煌,說道:“蔡將軍……”
他只開了個話頭,蔡煌便立刻接話道:“殿下,軍紀(jì)不嚴(yán),又何以治軍?還請殿下明鑒,莫要讓末將為難。”
蔡煌的這番話可是一點沒留情面,如果上官秀再為文忠求情的話,那就表明是他不會治軍了。上官秀眨眨眼睛,嘴唇動了動,而后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蔡煌,未再說話。
這時候,四名親兵已把文忠拖出了中軍帳,都沒用上半炷香的時間,一名親兵便把文忠血淋淋的首級呈上。【愛↑去△小↓說△網(wǎng)w qu 】
這可是一軍之軍長,三個兵團的主將,就這么被砍了腦袋,中軍帳內(nèi)的眾人,無不感覺頭皮發(fā)麻,渾身的汗毛都豎立起來。
散帳之后,上官秀和蔡煌到己方陣地視察。兩人走在前面,大批的憲兵和親兵遠(yuǎn)遠(yuǎn)的跟在后面。
蔡煌邊走邊說道:“請殿下恕罪!”
“哦?蔡將軍何罪之有?”
“第一,猶豫未決,第二,用人不當(dāng)。”蔡煌說出自己的兩條罪過,但就是沒提他頂撞上官秀之罪。
這倒是對了上官秀的脾氣,在處理軍務(wù)上,沒有誰絕對是對的,也沒有誰絕對是錯的,如果你認(rèn)為你的做法有道理,就坦然講出來,讓他無話可說。他不會在這上面暗惱對方不給自己留情面。
蔡煌幽幽說道:“猶豫未決,既然已經(jīng)意識到寧南人有詐,微臣應(yīng)該果斷下令,讓三個軍全部退出敵軍防線,而不應(yīng)留下第一軍做佯攻試探。”
聽聞這話,上官秀笑了笑,苦笑。誰能未卜先知,精準(zhǔn)地提前算到敵軍的每一個部署?
實話實說,蔡煌能意識到寧南軍有詐,已經(jīng)很不錯了,身為統(tǒng)帥的直覺已經(jīng)非常敏銳,起碼將己方的損失降到了最低,如果文忠最后沒有違抗將令的話。
主帥意識到不好,是繼續(xù)乘勝追擊,不給敵人喘息之機,還是駐守原地,靜觀其變,亦或者果斷撤退,放棄所有勝利之果實,這之間的尺度,太難拿捏,不到最后一刻,誰都不知道做出哪個選擇是最正確的。
上官秀沒有接話,等蔡煌繼續(xù)說下去。
蔡煌繼續(xù)道:“用人不當(dāng),這也是微臣之過。第五軍團的將領(lǐng),大多都出自于叛軍,在他們的觀念里,軍令如山遠(yuǎn)不如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散漫,且自以為是,微臣?xì)⑽闹遥趾螄L不是敲山震虎,殺雞儆猴?如果把叛軍的那一套統(tǒng)統(tǒng)都搬進第五軍團里,第五軍團永遠(yuǎn)都不可能成為一支真正的虎狼之師,只能算是一群由散兵游勇、蝦兵蟹將組成的烏合之眾。”
想不到蔡煌看得如此之透徹,上官秀笑了,說道:“所以,蔡將軍執(zhí)意要殺文忠,我并未強行攔阻,殺之利,遠(yuǎn)大于不殺之弊。”
蔡煌說道:“此戰(zhàn)雖敗,但第五軍團之軍紀(jì),以后將更加嚴(yán)明,將令如山,日后將再無人敢不從。”
上官秀道:“還有另外一個收益,至少我軍已經(jīng)探明了寧南人的部署,以后再深入寧南軍的防線,我軍可提前探查清楚地下有無埋彈。”
能把寧南軍的部署探出來,在上官秀看來,損失一個兵團也是可以接受的。
“殿下未怪微臣,微臣感激不盡。”蔡煌拱手施禮道。
上官秀擺擺手,意味深長地說道:“你作為軍團長,首次參與國戰(zhàn),對第五軍團,我其實頗感憂心,但此戰(zhàn)之后,我對第五軍團總算是可以放心了。”
他的這番話,于蔡煌而言,無疑是莫大的肯定和鼓勵,蔡煌面露驚動之色,再次向上官秀深施一禮。
蔡煌的成長之快,大大出乎上官秀的預(yù)料,不知道是他的天賦如此,還是他的底子太好了,像蔡煌這樣的人,不管是放在朝堂,還是軍中,亦或是商場,都是難得一見的人才。
每次看到蔡煌,上官秀的心里總會生出一種感嘆,生子當(dāng)如是,人生無憾矣。
論年紀(jì),蔡煌比上官秀要大上好幾歲,但由于朝堂權(quán)斗的關(guān)系,上官秀是視蔡霄為平輩的,這樣一來,蔡煌在他眼中自然而然的也就成了個晚輩。
第五軍團在南方戰(zhàn)線的進攻受挫,第四軍團在北方戰(zhàn)線的進攻倒是挺順利,主要是第五軍團先開戰(zhàn),第四軍團后開戰(zhàn),看到第五軍團的戰(zhàn)報后,隋棠靜加了小心,攻陷寧南軍的第一道防線后,便沒有繼續(xù)向前推進,當(dāng)機立斷的下令全軍撤退。可以說第四軍團的攻勢是點到即止,雙方交戰(zhàn)的規(guī)模也不大。
通過這次第四軍團和第五軍團的試探性進攻,風(fēng)軍這邊基本放棄了在馬薩拉戰(zhàn)線這里對寧南軍立刻展開反撲的想法,兩軍再一次進入到持久的對峙期。
接下來的一個月,戰(zhàn)事趨近于平緩,兩邊都沒有再組織大規(guī)模的攻勢,但寧南軍在馬薩拉戰(zhàn)線的兵力部署明顯是增多了,這一點通過寧南軍陣線內(nèi)升起的炊煙數(shù)量就能判斷出來。
在此期間,上官秀收到上京傳來的喜訊,唐凌順利產(chǎn)下一子,起名為唐靖。靖比靜的寓意更加深遠(yuǎn),即有平安、安靜之意,也有平定之意。
可以說唐靖是真正站在巨人肩膀上的孩子,他一出生,便被冊封為皇太子。對于皇太子的出生,皇室能后繼有人,前線的風(fēng)軍將士也都是歡欣鼓舞,士氣大漲。
這日,中午,上官秀到前線視察。他視察的位置是馬薩拉的中路陣線,這里是風(fēng)軍和寧南軍兵力布置最多的地方,兩邊的戰(zhàn)線,相鄰極近,前沿戰(zhàn)壕,只隔二三十米的比比皆是。
上官秀的身邊只跟了肖絕和吳雨霏兩個人。
肖絕的傷勢已完全痊愈,現(xiàn)在又變回了以前那個生龍活虎的好漢。三人穿著普通的風(fēng)軍軍裝,頭戴制式的頭盔,混在風(fēng)軍人群里,根本看不出來他是風(fēng)國的國公,大將軍。
由于長時間的停戰(zhàn)對峙,戰(zhàn)線又離得太近,兩邊的兵卒都認(rèn)識對面的人了,確切的說,是認(rèn)識對面人的聲音,只聽對方的說話聲,就能叫出對方的名字。
上官秀三人到前沿戰(zhàn)壕的時候,正趕上風(fēng)軍炮兵的突然炮擊,只是兩門火炮,各打了一炮。
轟隆、轟隆——
寧南軍的陣線內(nèi)傳來兩聲爆炸。沒過多久,就聽對面的戰(zhàn)壕里傳來不滿的叫罵聲:“他娘的,你們又抽的哪門子的風(fēng)?大中午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風(fēng)軍這邊的一名班長喊道:“郭老二!”
“干啥?”
“上回的鼻煙壺還有沒有了?”
“還有兩個,咋了?”
“換不?”
“你先說你有多少煙葉?”
“二兩。”
“操!扯淡呢?”
“半斤。”
“那換了。”
很快,兩邊的戰(zhàn)壕里,各有一名風(fēng)軍兵卒和一名寧南軍兵卒爬了出來,二人不敢站起來往前走,只能在地上匍匐前進。
見狀,肖絕和吳雨霏皺了皺眉頭,剛要說話,上官秀擺擺手,示意他二人不必插手。在對峙戰(zhàn)中,這種軍前易貨并非什么新鮮事,兩邊的兵卒,除了立場不同外,也沒什么深仇大恨,正常的易貨交易,是可以睜只眼閉只眼的。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yōu)質(zhì)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