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4,單相思204,他想:化解恩怨,安度余年(要看)
    664,單相思204,他想:化解恩怨,安度余年(要看)    “有,你把筆記本拿過來。”
    他剛剛用的筆記本,是蕭璟歡隨身帶的:
    “事后,我有向老燕要了一份,存在云空間加了密的。”
    蕭璟歡忙去把電腦取來。
    他用自己的賬號登上之后,把視頻解密放給她看。
    待看完,蕭璟歡的眉心跟著緊緊的擰了起來。
    難道事情的真相,真的是這樣的嗎?
    當真是姥爺害了長寧一家?
    “你恨嗎?”
    良久之后,她輕輕發(fā)問,嘴里滋味雜成。
    此時此刻,她似乎能理解長寧母親為什么那么反對自己的兒子和她在一起了。
    設(shè)身處地的想一想,如果這樣的事,落到自己身上,如果自己和心愛男人生得唯一兒子,在長成之后忘了家仇,而和仇家結(jié)親,一笑泯恩怨,讓仇家的孩子叫自己母親,而不生半點芥蒂之心,這似乎不太可能。
    人都有私心,這份私心,有時是一份愛,有時是一份無法抹去的恨。
    當一份恨,持續(xù)了那么多年,你想讓她不恨,太難太難。
    靳長寧淡淡一笑,靠在沙發(fā)上,望著窗外那藍藍的天空,說道:
    “我在靳家生活了快二十六年……這不是一個純萃的數(shù)字,這代表的是感情的深厚程度。
    “當年,父母出事之后,我被收容在孤兒院,那會兒,我身子很不好,不愛說話,動不動大小便還失禁,腦子也糊里糊涂的,可我心里明白著,誰對好,誰對我不好……
    “孤兒院的工作人員,有幾個挺好,有幾個挺壞,我重感冒發(fā)燒原因是什么,其實我心里也清楚。
    “那邊與我,總歸不是家,能感受到得溫暖真的真的很有限。
    “后來,爺爺來了,一來就把我抱了起來,笑容很慈祥,說話很溫和,我起初一點也不想和他說話。他花了好幾天時間和我培養(yǎng)感情,我才對他有了一些好感。
    “自從被爺爺帶回家,自從見到了媽,爸,還有靳哥,蕭大哥,我就覺得我的生活,一點一點又恢復(fù)了過來。
    “我喜歡這個大家庭里的每一個成員。
    “特別是你,總能輕易觸到我心頭最柔軟的地方。
    “這么一待,我就在靳家待了整整二十五年七個月多。
    “人生能有幾個二十五年?
    “若有四個,那就是百歲老人,可舉目望,古往今來,能活到一百多歲的又有幾個?
    “大概都在三個左右吧……有些活不到,有些活過頭,
    “也就是說我在靳家度過了我三分之一的人生,這一段人生,我沐浴在愛的陽光底下,所以,我心頭雖有對往事的牽掛,卻并沒有因為恨,而扭曲了人格。
    “常懷感恩之心看世界,世界是美好的;常懷怨恨之心處世,世界是悲觀的,是丑陋的。
    “我之所以可以這么健康快樂的長大,全是因為教養(yǎng)我長大的人,一個個心性都很良善,很正直。
    “歡歡,初見這則視頻時,不瞞你說,我是恨的。
    “我會想,若不是爺爺,我的人生,不會是這樣的。
    “可是,如果能細細的冷靜的想一想的話,靳家給予我的一切,我不可能一下子全盤否定。
    “如果心里只有愛,人活得會很愉快;如果心里只有恨,人也能活得很痛快;唯獨心頭又愛又恨時,心就會深受煎熬……”
    說到這里,他的語氣當中透出了幾分蒼涼和無奈。
    而這份情緒,不知不覺就深深的觸痛了蕭璟歡。
    她從身后將這個苦楚全藏在心里的男人給抱住了。
    “長寧……”
    叫了一聲之后,其他話,她什么也說不上來了。
    他呢,只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背,那是一種無聲的安撫。
    “可要是深入的再想一想,事情都過去這么多年了,我一個深受靳家養(yǎng)育之恩的孩子,真要翻那筆舊賬,非要說報這個仇,認賊作父是一句罵,恩將仇報也是一句罵……
    “這么說吧,橫豎我就是豬八戒照鏡子,里外不是人……
    “不管我怎么做,都會傷到人,或是傷到自己……
    “有那么一瞬間,我不知道以后,我的路該怎么走……”
    一聲輕輕的嘆息溢出。
    而她則將他抱得更緊了。
    兩種感情的折磨,那自是最苦最苦的。
    “后來,我又想了想,以前的如何如何,重要嗎?
    “一切都過去了,心有仇恨心,必生不如死。寬恕別人,也是對自己的寬恕。
    “也許爺爺是傷害過我父親,可那已經(jīng)是上一代的事了。
    “我這一代,爺爺沒害我也沒傷我,重要的是我娶了你,我們?yōu)懠业墓茄谀愣亲永锍砷L。
    “如果因為恨,我就得毀掉現(xiàn)在擁有的一切,毀掉我一直以來依賴的生活,而讓自己走進永遠不可磨滅的痛苦中,所謂的報仇,就是對自己的一種致命傷害,你說我為什么要報仇,為什么不放下仇恨,放過自己呢?
    “人活著,不容易。懂得善待自己,日子才能過的如意。
    “前三十二年,我雖然在失去雙親的陰影里,過得有點寄人籬下,稍顯凄慘。可一切終還順心。這樣的生活,我只愿一直繼續(xù)。而不是用余下的五六十年來追悔!
    “這樣的想法,可能在我母親眼里是一種忘本,是一種大不孝。可卻是我內(nèi)心最大的渴望。
    “化解恩怨,安度余年。
    “歡歡,你問我恨不恨,理智在提醒我:該恨,可我就是恨不起來……
    “重要的是,我不想恨,我只想好好的愛你,好好的回報靳媛媽媽的養(yǎng)育之恩,好好的和靳哥維系那份兄弟之情。這才是我想得到的東西。”
    他緩緩轉(zhuǎn)過了頭,眼底盡是款款溫情。
    “這些,你該早點告訴我的。拼命死扛,叫我擔(dān)憂,你呀,活該被他們軟禁起來。”
    她輕輕的捏他雙頰。
    “你原諒我了是不是?”
    他深深的睇著,目光癡癡的。
    “很想給你臉色看的。可知道你心里苦。要是再給你氣受,我會心疼……所以,原諒你了。”
    她露出了暖意融融的微笑。
    可他沒笑,神情依舊那么專注:
    “另外有一件事,我想我該和你交待一下的。雖然你還沒有想到要問我,可我想一下子把這些可能影響到我們感情的事一次性解決掉……”
    蕭璟歡目光一動:“哪件事?”
    “關(guān)于你之前收到的那些照片的事。”
    他低低的說。
    “美云姐說的?”
    “嗯。”
    “你說。我聽著。”
    “你得答應(yīng)我,說了不許和我生氣。”
    他小心的望著她,低低的說。
    “嗯,我保證會很理智。”
    “好。”
    他點頭:
    “照片上的女孩子,叫聿袖,律師的律去掉偏旁,紅袖的袖。
    “那是我母親的一個養(yǎng)女。
    “一個月前,我去臺灣時認得了這個妹妹,那幾天,我陪我母親小住,正好聿袖也在,我們就有了一些近距離的接觸……
    “酈洛喜歡拍照,那幾天,我們拍了好些照片。跑步時,看書時,彈箏吹笛時,用餐時,我們身邊都有其他人在。我和她從來沒單獨相處過……
    “離開臺灣之后,我們就沒再聯(lián)系過。
    “霍思思打我電話那天,我?guī)е赐赆t(yī)生回去酒店之后,就接到了母親的電話,她說她來了大陸,想見我。
    “我去見了,同行的還有酈洛和聿袖。我們一起吃了飯。誰知媽讓酈洛在飯菜里加了藥,我吃了就迷迷糊糊睡了去。醒來在床上,聿袖也被放倒了。我們睡在一起。”
    話說到這里,他看到小女人臉色沉了沉,馬上追加了一句:
    “但我們什么事都沒發(fā)生。
    “媽只是看上了聿袖,她打定了主意要我離婚,想我娶她。
    “我很生氣,罵了酈洛一頓,又和媽爭執(zhí)了幾句就跑了出來。
    “我沒想到她們竟拍了照片。
    “那會兒,我睡的很沉,根本就不可能有越軌的事發(fā)生。這事,你一定得相信我。
    “我對其他女人,一點興趣都沒有。歡歡,我喜歡的從來只有你一個。”
    如此這般解釋,終于消散了她心頭的那些不快。
    “嗯,我知道了。”
    她平靜的點下了頭。
    “你,不生氣吧?”
    他打量著問。
    “既然你都解釋清楚了,我又何必再小家子氣的和你斤斤計較。”
    要怪得怪瀾云皎,還有你媽不是嗎?
    不過,這一句,她沒說出來,一想到那蠻橫的婆婆和小姑子,她又有點愁了:
    “長寧,昨晚上,我算是把你媽還有妹得罪光了。
    “我知道,她們都是你的親人,我本應(yīng)該愛烏及烏的,可是,在我的角度看來,她們真的真的挺過份。
    “而我的脾性就是這么的臭,從來就沒逆來順受過,這往后,唉……”
    以這個男人的性情,是斷斷不可能就此斷了母子之情,兄妹之情的,可有這樣的親人,中間又隔著那么一層恩怨,想要處好,那真是太難太難了……
    靳長寧自是知道她的言下之意的,將人攏住道:
    “只能慢慢來了。等孩子生出來了,也許媽會看在孩子的份上,慢慢放下那份恨意的……
    “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爺爺那個案子,會曝光販毒這個事,應(yīng)該是燕歸城在暗中操縱。我們要從這件事上著手,把事情查一個水落石出。我總覺得,這事,可能遠遠比我們想像的要復(fù)雜……”
    也正是這個時候,蕭璟歡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去取來看,眼睛猛的就一亮,欣喜之色自臉孔上迸了出來,就像破曉的晨曦,無比明亮:
    “是哥哥的號碼。”
    失蹤這么多久的靳恒遠終于有消息了?
    這讓靳長寧也露出了驚喜之色,忙催了起來:“快接。”
    “嗯!”
    她忙點了通話鍵,并第一時間急切的叫了過去:
    “哥,你在哪?”
    “在英國,之前出了點意外,剛從山里頭出來,和你們報一聲平安。我找不著長寧,只能找你了。剛聽小書說,長寧不見了?”
    靳恒遠語帶關(guān)切。
    “沒事了,我已經(jīng)把人找回來了。他就在我身邊。你要和他說話嗎?”
    “好。”
    蕭璟歡按了免提,把手機交給了靳長寧:
    “喂,靳哥,你沒事吧!”
    “沒有,好著呢,還抓了幾個人回來,你在家等著,我查到了一些很有趣的東西。回頭再說給你們聽。姥爺和媽身上那些個事,可以翻盤了……”
    這幾句話,真是太振奮人心了。
    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世事發(fā)展,還真是讓人意想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