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5,一邊墮落,一邊幸福,一邊在搞陰謀
    235,一邊墮落,一邊幸福,一邊在搞陰謀
    靳家二老,是巨富之人,生活優(yōu)越,懂得生活品味,他們是知性的,高雅的,更可親的。
    蕭家二老,是革命同志,他們從在苦難中走來,一起又走過了混亂的十年,然后相伴著又走進老年,如今的他們生活是富足的,可簡樸的本性,卻仍牢牢的長在他們骨子里。
    蕭老爺子說話,依舊帶著軍人首長的腔調(diào);蕭老太太則是比較配合老伴工作的老好人。
    兩個人都和氣,沒說一句重話,也很注意措辭,敏感的話,一句都沒提及,最后問了蘇錦養(yǎng)母去世的日子。
    “那就等下個月吧!下個月我們啊挑個日子,和你爺爺奶奶見個面。姑娘家出嫁,家里總歸要有人送嫁的,到時,我們再好好合計一下禮金啊什么的?”
    老爺子沉吟的說著自己的想法,語氣啊難免會帶著一點老領(lǐng)導(dǎo)的口吻:
    “這件事,應(yīng)該盡早辦起來。之前,我和靳老頭通過電話,他們說要辦兩場婚禮那就兩場吧!誰家先無所謂,重要的是要趕緊辦了。而且,得熱熱鬧鬧、體體面面的辦起來……”
    蘇錦聽著,感覺結(jié)婚的氣氛是越來越重了。
    “對了,小遠,婚戒啊婚紗照啊什么的,你也該籌辦起來了……”
    老太太瞧著蘇錦手指上還光禿禿的,忍不住指著自己的無名指提醒起來。
    靳恒遠盯了一眼老婆那纖細的手指,笑得答應(yīng):
    關(guān)于婚戒,他已經(jīng)在準備了,不過現(xiàn)在還沒拿到手上。
    聊了一會兒,廚房說要開飯了,蘇錦牽著小丫去洗手,出來時沒看到靳恒遠。
    小丫呢,嚷著叫了一聲:“我去找爸比……”
    就飛快的往樓上而去。
    蘇錦只好跟著。
    這座別墅,面積很大,三層的,房間很多。
    小丫噌噌噌就往三樓而去,快得就像兔子似的。
    蘇錦上了二樓,有個聲音從樓梯斜對面的門縫里鉆出來:
    “我看啊,這婚事,保準還得出夭蛾子,蘇家現(xiàn)在那情況……周玟怕是要鬧的……”
    是蕭至南在說話,那語氣不陰不陽的,很奇怪。
    蘇錦心頭一跳:
    這話是什么意思?
    蘇家怎么了?
    那周玟為什么要鬧?
    她想進去問個究竟。
    可,這么闖進去肯定是不妥的。
    聽人墻角,那是沒家教的表現(xiàn)。
    再說,她現(xiàn)在是恒遠的媳婦,至于要去關(guān)心別人家的事嗎?
    而且,周玟有那臉鬧嗎?
    她又沒去纏他兒子,都嫁別人了,她該放鞭炮慶賀才好。
    步子那么一頓,三樓上頭,靳恒遠的聲音傳了來,還有小丫的咭咭笑聲。
    倆父女在走下來。
    她轉(zhuǎn)頭看,迎了上去,把心頭的疑惑,一并全給放下了。
    不想關(guān)心,也不該再關(guān)心。
    現(xiàn)在的她,只想享受由靳恒遠帶來的快樂,那些痛苦的過去,能放就要放,全塞在心頭,這日子是過不下去的。就像顧麗君。
    她不想像她那樣,苦了自己。
    *
    彼時的蘇家。
    周玟帶著助理剛從公司回來,才進家門,就聽得東邊新改的那間房間內(nèi)發(fā)出了一記哐啷巨響。
    她讓助理按照自己說的去準備,自己則步履穩(wěn)穩(wěn)的往那邊急走過去,來到兒子門口,看到地上一片狼藉。
    適時,護工從里頭逃了出來,雙眼紅紅的對周玟說:“對不起,蘇夫人,這份護理工作,哪怕你出再高的工資,我也干不下去了。今天我就辭職。”
    周玟沉默了一下,揮了揮手:“嗯,我知道了,收拾一下,出去吧,待會兒給你結(jié)一下賬……”
    她跨了進去,看到兒子靜靜的坐在輪椅上,望著窗外,面無表情。
    邊上秦雪手足無措的站著,看到周玟進來,輕輕叫了一聲:“媽!”
    “你也下去吧!”
    “哎……”
    “小鵬呢?”
    “在自己房里搭積木呢!”
    “嗯,去叫他,準備開飯了!”
    “嗯!”
    秦雪出去時把門關(guān)上了。
    周玟走上前,一把就將輪椅給轉(zhuǎn)了過來,母子倆對視起來。
    一個目光沉沉,透著厲色,女強人的干練氣息畢露無疑。
    一個面無表情,滿面胡髭,一身墮落之態(tài),哪還有曾經(jīng)的英姿煥發(fā)……
    下一刻,周玟想都沒想,一個耳光就甩了過去。
    啪,聲音,是那么的響亮。
    然后,她轉(zhuǎn)身去取了一塊四四方方的鏡子過來,讓他自己瞅著:
    “蘇暮白,你自己看看吧,現(xiàn)在的你,成什么樣了?你自己看看,你成什么德行了?”
    不會說謊的鏡子,將蘇暮白的現(xiàn)態(tài),就這么無比真切的折射了出來。
    頭發(fā)亂蓬蓬的,滿面胡髭沒修沒刮,身上的衣服還泛著一股子臭壞兒……
    他看著,平靜的冷笑:
    “這不是您想要的結(jié)果嗎?”
    啪,一個耳光,再度落在了他臉孔上。
    蘇暮白閉眸。
    這就是他的母親,幼年遺棄他,待他長成之后,她悍然的闖進他的生活,把他的世界就此攪了一個天翻地覆,改變了所有人的生命軌跡,害得這個家,四分五裂,再無歡笑。
    他常常想,要是她死在外頭沒有回來,那該有多好。
    現(xiàn)在的他,應(yīng)該和蘇錦已組成一個很幸福的家,孩子應(yīng)該都很大了,可現(xiàn)在呢……
    他早已在這個所謂的親媽的逼迫下,失去了一切。
    周玟轉(zhuǎn)身走了出去:“蘇暮白,現(xiàn)在的你只是一個孬種,沒有一個女人,會看上一個孬種的。”
    門口,秦雪站著沒走遠,婆媳倆目光對上之后,她的神情凜了一下。
    周玟沒說半句話,沉著臉走開了。
    秦雪走了進去,小心翼翼的問著:
    “暮白,我推你去吃飯吧!”
    “出去。”
    蘇暮白聲音冰冷的命令。
    秦雪的步子僵在原地。
    “暮白。”
    “出去!”
    蘇暮白猛的就把身邊的一只茶杯給抹了過去,又發(fā)出一聲巨響。
    秦雪嚇得只好退出去。
    唉,這可如何是好,再這么下去,這個人真的要報廢了,怎么辦呢?
    或者,她該去找蘇錦幫幫忙。
    所有人都知道,蘇暮白平生只聽一個女人的話,那個人就是他的妹妹蘇錦。
    *
    晚餐后,靳恒遠帶著由保姆洗完澡的小丫在她的房間里講故事。
    蘇錦在邊上靜靜聽著,看著男人滿臉溫柔的講著。
    小丫呢一邊聽,一邊在那里反問著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男人很有耐心的全都給解答了。
    那樣一種父女氛圍,她參予不進去,在聽了兩則故事之后,就悄悄退了出來。
    對別人的孩子尚且這么好,那以后,他們有了孩子,那家伙,可千萬別把孩子給寵壞了才好。
    她笑笑,回了房,打量著這間據(jù)說他從小一直睡到大的房間。
    面積不大,三十來平方吧,一邊擺著床,一邊放著一組沙發(fā),沒照片,設(shè)計都比較老舊,不過,整理的很干凈,處處留著一種從年少走來的痕跡。
    蘇錦先洗了一個澡,然后出來,看了看時間,九點多,沒什么事做,怎么辦呢?
    開始翻箱倒柜。
    倒是找到了一些有趣的東西。
    一盒子五顏六色的彈珠,看上去有點年代了,估計有百來顆,想不到他那樣的人,小時候還玩這個。
    一把鳥弓,可能自己做的,手工很糙。
    一根紅領(lǐng)巾,紅布制成的,色彩已經(jīng)很暗了。她想像了一下,他戴紅領(lǐng)巾的樣子,一定很蔭。
    一張試卷,沒寫名字,老師給批了一個零鴨蛋,有人在邊上作了標識:慘痛的教訓(xùn)。
    她看著莞然。
    唉,現(xiàn)在的她,是越來越喜歡了解他的過去,甚至有一種恨不得去參予他過去的想法。
    當然了,那是不可能的。
    他的世界,和她的生活,怎么可能銜接在一起。
    不過,如果那個時候,蘇瑜姑姑能嫁給至誠叔叔,兩家要是能成親家,那就有可能交集在一起了。
    可緣份這種事,不是說有了交集之后,就一定會有一個好的結(jié)果的。
    事情往往有兩面性。
    有好,就有壞。
    有得就有失,有失就有得。
    當年,如果他們早早認得,也許反而沒了在一起的機會;如今,他們之所以能在一起,全是因為建立在過去這些事之上而來的。
    誰都沒辦法想象出當人生往另一個方向發(fā)展之后,生活會發(fā)生怎樣的變化。
    有可能,朝那個方向發(fā)展,生活會更灰暗。
    就像電影《蝴蝶效應(yīng)》一樣,男主人公想回去改變過去,可越改,出現(xiàn)的情況越不盡如人意。
    當然,那是科幻片,是人,都沒辦法回到過去,不可能將所有通向未來的可能性方向全給列出來,然后去選一個讓自己舒服的人生去過。
    人生,就是生來承受一切的過程。
    她看了好久,想了好久,最后,累了,睡去。
    十一點,靳恒遠回了房,看到她睡得正香。
    他去洗了澡,上床摟住了她。
    小女人現(xiàn)在不會再在床上和他涇渭分明,會本能的回抱過來,然后,找一個舒服的位置賴著,繼續(xù)睡。
    可他睡不著,女人的柔軟,蹭得他心癢癢——他可不打算再做和尚。
    微微一笑,就壓了上去,用吻擾她……
    睡衣在他手指間輕易被解下,他以飽滿的熱情,點燃了她的身體,在他從小睡到大的床上,把燈光調(diào)得溫馨,看著她悠悠醒來,沒有半點遲疑的承受了他給予的一切……
    因為房子比較舊,隔音比較差,她一直壓抑著沒叫出來,憋得雙頰發(fā)紅發(fā)燙,身子繃成了弓……
    他故意刺激她,令她想尖叫,卻又將她的尖叫全含進嘴里……
    是的,他喜歡看她在他身下失控的媚態(tài)……
    并且,他們是越來越合拍了。
    如魚得水的床第之歡,讓倆個人都沉迷上了……
    *
    子夜,本該是情意纏綿的時候。
    可也有人,正在這子夜時分,干著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一個致命的電話,在黑暗中通上。
    “我要讓他們離婚。”
    有人在電話里沉沉的提著要求。
    另有人輕笑而答:
    “只要你給我想要的,他們的婚禮,肯定舉行不了。離婚是必然的,你可以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