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二章 關(guān)于神靈
聲音傳了過來,大殿四周一盞蓄的燈也亮了起來。這數(shù)不清的油燈,逐漸連成了一片,亮閃閃的,好像天上的星河一般。隨著大殿里偶爾吹來的風(fēng),這不計(jì)其數(shù)盞的油燈輕輕搖曳著,一閃一閃的,宛若天上的明亮的星辰一樣。
油燈亮起,大殿的樣子也清晰了起來。大殿是典型的道教建筑,穹頂與四方的大殿,代表著天圓處所。整個(gè)大殿的安插,跟后世見過的乾清宮類似。
古香古色的椅子,飛天仙女的屏風(fēng),還有兩側(cè)仙鶴狀的香爐。一切的安插,都顯得匠心獨(dú)具。給這個(gè)大殿營造出了一種神圣莊嚴(yán)的肅穆。
抬起頭來,看一眼那分站兩排,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的道士們。呂恒不由苦笑著搖搖頭,心中嘆息道,只是可惜,人差了點(diǎn)。
“不知鄭道長因何說在下褻瀆神靈?”呂恒對著正坐在椅子上,穿戴一身金色道袍,人稍顯瘦弱的道人說道。
雖然這人未曾說明自己的身份,可是呂恒還是第一眼看到他,就從他的氣質(zhì)和舉止上,知道了他就是青城道的掌教,鄭一。
“用手藝來形容神像難道不是褻瀆?”鄭一道長冷冷一笑,看著呂恒問道。
“呵!”呂恒搖搖頭,卻是不由笑了出來。
“你因何失笑?”鄭一道長皺著眉頭,沉聲問道。臉色似乎很不善,嗯,那是相當(dāng)?shù)牟簧啤?br/>
這個(gè)書生是知州大人的特使,他代表的可是那姓張的知州。而那姓張的知州。
卻在前兩日,絲毫失落臂忌雙方黑暗的協(xié)議。扣留了青城道諸多高層。聽說,那些被扣留的高層們,這幾日,吃盡了苦頭。
哼,張大人此舉,是何用意?難道是要撕破臉尖,對青城道示威不成?
看著這個(gè)手不得提的書生,鄭一心里是越加的陰沉起來。
呂恒微微搖頭,笑了笑后,看著面色不善的鄭一,聳了聳肩膀,攤開手道:“莫非,在道長的眼里,神像就是神靈?”
鄭一言語一滯,瞇起眼睛看著呂恒,不知這書生此言有何深意。
垂頭想了想后,冷冷一笑:“自然不是,神靈乃是這天地間至高無上的存在,豈是一個(gè)雕像能取代的?”
“那就是了!”呂恒笑了笑,攤開手,一臉無辜的看著鄭一道:“既然神像不是神靈,那在下剛剛點(diǎn)評一下神像的手藝,怎么會成了褻瀆神靈呢?”
鄭一馬上一僵。
他看著面前,這個(gè)說話隨意,可是卻句句都是陷阱的書生,心里終于是收起了那絲輕視。瞇著眼睛,盯著呂恒許久后。突然哈哈一笑,道:“公子此言,呵,卻是有趣啊!”
“道長也是明葬是非之人啊!”
二人靜靜的看著對方許久,終于是同時(shí)lu出了笑容。
“公子請!”鄭一捋著胡子,笑瞇瞇的看著呂恒,伸手指著身旁的椅子,對呂恒說道。
“道長請!”呂恒抱抱拳,雖然嘴上這么說,可是舉止卻一點(diǎn)都不慢。大馬金刀的走過去,liáo起前擺,就這么穩(wěn)穩(wěn)的坐了下來。
他此行,是代表著官府。雖然,自己其實(shí)不是太在意,但官府的威嚴(yán)還是要的。
見這書生,竟然就這么直直的坐了下來,絲毫沒有謙讓之禮。那些站在鄭一下面的道人們,馬上面lu慍色。
而鄭一卻是微微搖搖頭,制止了他們的說話。
“公子不是本地人吧!”鄭一讓其他道士坐下來后,身體微微前傾,居高臨下的看著呂恒,開口問道。
“嗯,我是香港的!”呂恒正低聲跟身后的阿貴說這話,聽到這鄭一的問話聲后,隨意搭了一句。
“香港?”
“這是個(gè)計(jì)么處所?”
“從未聽說啊!”
聽這書生說出香港兩個(gè)字,諸多道人們紛繁面lu不解之色,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竊竊si語,低聲詢問著對方。
“呵,不知公子所言的香港,是在那里?”鄭一想了想后,也沒有聽說過大周境內(nèi)還有一個(gè)叫香港的處所。
說家在香港,本就是呂恒無心之下,隨口亂說的,此時(shí),見鄭一等人都是一臉狐疑的樣子。似乎很好奇。呂恒哦了一聲,笑著解釋道:“是嶺南郡的一個(gè)小處所,背靠著香江,面臨大海。”
“哦,原來是蠻夷之地啊!”一個(gè)道人聽完之后,捋著胡子,對呂恒諷刺的笑著說道。
“怪不得,這么不懂禮節(jié)呢!”隨著那道人出言諷刺,其他道人紛繁開口幫腔。
一時(shí)間,大廳里,竟然釀成了一片吵雜的菜市場。而作為教主的鄭一,卻是高坐椅子上,閉目養(yǎng)神,既不幫腔,也不制止。只是偶爾會睜開眼,看一眼呂恒,看看這人如何作答。
聽著這些道士們出言諷刺,呂恒只是笑著搖搖頭,端起桌子上的茶水抿了一口后,放下茶杯,淡淡的掃了他們一眼,溫不經(jīng)心的說道!”諸位是想造反嗎?,此話一出,整個(gè)大殿馬上鴉雀無聲。
那些剛剛還在嘰嘰喳喳的說個(gè)沒完的道士,此時(shí)集體啞火。
他們目光中滿是震驚的看著這個(gè)書生,神色或是驚恐,或是震驚。
“你,你胡說些什么?誰要造反了?”短暫的寂靜后,一個(gè)道人突然出口呵徛籃闥檔饋
“難道不是嗎?”呂恒瞥了他一眼后,便移開了目光。專心致志的給自己倒上一杯茶,一邊滑著茶碗蓋子,似是自言自語的說道:“爾等如此諷刺我大周領(lǐng)南郡,對那些支持大周建設(shè)的蒼生們,冠以蠻夷之輩的惡名。呵,居心叵測啊!”
“你,你!”被呂恒一個(gè)大帽子砸過來,那道士馬上臉色一變,氣的伸出手指,指著呂恒,卻說不出一句整話來。
呂恒沒有去看他的欄子,仍然是自說自話。搖頭嘆息一聲,砸吧著嘴,一臉惋惜的說道:“呵呵,真是沒想到。平日里,以眾生平等為宗旨的青城道,竟然會如此看待天下蕓蕓眾生。真是讓人寒心啊!”抬起頭來,看著面前,這個(gè)憋得臉紅脖子處的道士,深深的嘆了口氣,扼腕嘆息的說道:“道長啊,你讓那些把青城道當(dāng)作天的信徒們,情何以堪啊!”
“你,你胡言亂語,我,我”聽到呂恒這番話后,那道士臉色馬上變得極為難看。他臉上滿是驚懼之色,指著呂恒,渾身急劇顫栗,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無法接話。
“夠了!”這時(shí),一直坐在一鼻的鄭一道長,突然開口打斷了那道士的話。
鄭一冷冷的盯了那道士一眼,直到對方一臉羞愧的低下頭去。鄭一這才轉(zhuǎn)過頭來,冷冷的對呂恒道:“公子真是高人高語啊!!”呂恒停下手中的伙計(jì),抿了一口茶水后,淡淡笑著道:“那里,道長客氣了。在下在高,也高不過那位道長啊!”
呂恒指了指那個(gè)低著頭,不敢說話的道士,一臉敬佩的說道:“身為青城道的高層,竟然對信徒如此鄙夷不屑,呵,真是高人啊,高高在上的人!”
聽著呂恒有所指的話,鄭一臉色轉(zhuǎn)變莫測。目光中,陰沉之色浮現(xiàn)而又散去。
許久之后,他端起身旁的茶水,抿了一口后,看了呂恒一眼,開口道:“公子今日此來,不知是為了跟我教執(zhí)法長老斗嘴的吧!”
呂恒聞言,卻是忍俊不由的笑了出來。
抬起頭來,見鄭一臉色難看。呂恒聳了聳肩膀,很是隨意的問道:“運(yùn)話,該是呂某問道長吧。道長莫非忘了不成,今日,可是道長請?jiān)谙聛淼模 ?br/>
鄭一愣了下,隨后突然哈哈大笑。笑的連手中的茶碗都端不住,茶水四濺面出。”這老頭是不是瘋了?“身后,阿貴仍然是一臉沒心沒肺的樣子,看到那道人如此瘋癲mo樣,撇撇嘴,低聲說道。”哎,你沒聽到他的聲音嗎?跟鴨子一樣!”千牛衛(wèi)低聲回答道。
“嗯,聽說太監(jiān),都是這樣。經(jīng)常瘋瘋癲癲的!”阿貴恍然大悟,自認(rèn)為很有事理的闡發(fā)著。
就在阿貴與千牛衛(wèi)低聲說話的時(shí)候。那鄭一道長已經(jīng)讓人搬上來了一個(gè)箱子。
打開箱子,里面竟是滿滿的一箱金銀珠寶。
此時(shí),在這昏黃的大殿里,被這搖曳不定的燈光一照,更顯得珠光寶氣。富貴不凡。
鄭一擺擺手,讓那些道士們,把箱子搬到呂恒面前后,就讓那些人出去了。”道長這是何意?“呂恒看了一眼那整整一箱子的金銀珠寶,大略算了一下,這廂寶貝的價(jià)值,至少在一百萬兩白銀之上。
淡淡笑了下,開口問道。”呵,這是給知州大人的禮物。鄭某希望,知州大人能網(wǎng)開一面,放了那些信徒們。究竟結(jié)果,這么多年來,青城道與官府的關(guān)系,能到現(xiàn)在這個(gè)境界,不容易啊!“鄭一目光灼灼的盯著呂恒,靜靜地打量著呂恒的神色。試圖從對方的臉色中,看到一絲貪婪,驚訝羨慕之色。
只是,很可惜。呂恒在看到那一箱子的珠寶的時(shí)候,竟然是一點(diǎn)反應(yīng)都沒有。恍如,擺在他面前的,不是一箱價(jià)值連城的寶貝,而是一箱石頭。
這也難怪,呂恒前世的時(shí)候,月薪都比這珠寶高好幾倍。并且,昔時(shí)讓呂恒唯一驚訝的是,去了瑞士銀行。見到那整整好幾個(gè)大廳的金磚。
如今,這一箱玉帛,看上去似乎有些晃眼。不過,跟前世見過的工具比起來,還是遜色很多。
更何況,這工具,呵,也不是那么好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