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7 我就是不喜歡你
丁蕭蕭有些驚訝的看向廳門口,而握關(guān)筷子的樓書北,卻額頭都冒起了青筋!
他就知道不能相信這個死丫頭的話,都已經(jīng)警告過她不許陽奉陰違,給果依舊還是給他來了這一套。
頓時站了起來,“蕭蕭你去吧,我去前面看看!”
“這姑娘是來找你的?”丁蕭蕭一見他放下筷子握著拳頭的模樣,便知道那女子口中的師兄八成就是樓書北了,“是你師妹?”
樓書北僵硬的點了點頭,“我不知道她會找到這里來,我會讓她這就離開的!”以為丁蕭蕭是不高興了,樓。
“書北,你這叫說的什么話,既然是你師妹就請她進(jìn)來吧,總不能讓家丁給攔在外面,要不我去領(lǐng)她進(jìn)來吧!”真要說起來,自己才是真正的陌生人,雖說此時和樓書南在一起了,不過畢竟認(rèn)識的時日還很短,而門口那個姑娘,既然是樓書北的師妹,少說也跟樓書北認(rèn)識幾年了,把她隔在門外似乎不是道理。
“不用了,我去就好,文心她脾氣有點壞,若是一會兒說了什么讓你生氣的話,你多包涵她一些!”樓書北好沒把人去領(lǐng)進(jìn)來,就已經(jīng)先一步向丁蕭蕭報備了起來。
“書北,你把我當(dāng)成什么人了?我有這么小氣嗎?快去吧,你若再不去,我倒擔(dān)心咱們別院的大門快要保不住了!”丁蕭蕭連忙笑了起來,見他跨出飯廳后,她才喊了在門外候著的丫環(huán),去準(zhǔn)備些茶水點心來,這頭剛吩咐好,那頭樓書北已經(jīng)臉色難看的領(lǐng)著一個神情興奮的美麗少女進(jìn)來了。
“文心,這是蕭蕭,我的大,大嫂!”樓書北實在覺得‘大嫂’這兩個字是那么的難以出口,然而丁蕭蕭都說了她不是嘵嘵,而她也愛著大哥,大哥也愛著她,那么她其實已經(jīng)取代了嘵嘵成了大哥的妻子了,自己這么稱呼才是應(yīng)該的,從前他一直不叫嫂子,而喚名字,本就是一種逾矩,只是為什么如今叫出這兩個字,依舊會讓他如此的不甘愿和難受呢?
“蕭蕭,這是我的小師妹,雪文心!這一次又偷偷溜出師門,我已經(jīng)通知師傅和大師兄不日內(nèi)就來把她帶回去了!”
樓書北介紹完后,立即拍了拍雪文心的后腦勺,“禮也不見,人也不叫,文心你是不是許久不領(lǐng)規(guī)矩了?”
“文心見過丁家姐姐!”雪文心被拍了之后,才不甘愿的上前粗糙的見了個禮。
“雪姑娘多禮了,既然是書北的師妹,便也不是外人,不知可曾用過午飯?書北這會剛開始吃,還沒動筷呢,你若是也沒吃,我便讓下人再給添雙碗筷來!”
丁蕭蕭一眼就看出雪文心不喜歡自己,不過她卻只當(dāng)沒看到,不用想也知道,這個十**歲的小丫頭干什么不喜歡自己,八成是因為樓書北的緣故。
“我吃過了,師兄為我叫的飯菜,師兄就是為了照顧我,才沒趕上吃飯的!原來你就是師兄的大嫂啊——”
像是為了炫耀一般,雪文心的臉上滿是對丁蕭蕭的防備,手卻不顧樓書北要掙脫的模樣,緊緊的抱住樓書北的胳膊,還故意把最后一個‘啊’字拖得好長,只差沒說出‘人長的也不過如此’的話語來了,而這已經(jīng)讓樓書北沉下了臉,用力的甩脫她的手,“雪文心你不要鬧了!你給我在一邊坐好!”
“師兄你兇我?我就知道爹不在,你就不會好好待我,我又沒說什么,你干嘛兇我?”
雪文心當(dāng)場就紅了眼,她覺得她又沒有說錯,起初還以為讓二師兄多年不忘,心中掛念的女人,是個什么樣的天姿國色呢,沒想到也就是一個清秀一般的女人而已。
連自己的六成容貌都沒有,師兄他為什么偏偏會喜歡上這么一個女人?
現(xiàn)在,人家都成了他的大嫂了,他還念念不忘,想起來就讓文心覺得不甘心,不服氣,從小到大,她要什么沒有,就算跌個小跟頭,都有一群師兄弟們在身后心疼著,偏偏就這個二師兄,從來不把她當(dāng)寶,還見她就躲遠(yuǎn)一點,現(xiàn)在更為了這個毫無姿色可言的女人兇她,如何能不覺得委屈?
“書北,你干嘛兇雪姑娘,她的確沒說錯什么!雪姑娘,你不要哭,書北他不是故意的!”
“誰要你多管閑事,更不要你假好心,我?guī)熜衷敢饬R我,我愿意被他罵,你做人家大嫂,還不知羞‘書北書北’的叫著師兄的名字,真是不害臊!”雪文心頓時惱羞成怒般的沖著丁蕭蕭吼道。
“雪文心,你再說一遍,你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把你扔到大門外去!”丁蕭蕭還沒做出什么反應(yīng),樓書北卻已經(jīng)暴跳如雷般的沖著文心吼道,“立即給我向蕭蕭道歉!”
“我不!”
“你道不道歉?”
“我就不,你有本事打我好了,你殺了我,我也不道歉,我干嗎要道歉,我沒有錯,我就是不喜歡她,她長的還沒有我好看,你為什么就喜歡她不喜歡我?師兄你睜大眼睛看看,我這么喜歡你,為了你一次兩次三次的從山上跑下來,為了什么?我在外面吃了多少苦都不會告訴爹,而你呢,每次見到我說不到三句話就要把我送回山上去,我告訴你,這一次,我說什么也不回去,我就要待在你身邊,我以后還要嫁給你,而你,丁蕭蕭,你已經(jīng)有男人了,就不要再來跟我搶師兄了,你們已經(jīng)不可能了!”
雪文心仰起高傲無懼的臉,一動不動的看著樓書北,眼中也全是豁出去的表情,無論二師兄怎么討厭她,她都只想喜歡他一個人而已,為什么,為什么他就不懂她的心呢?要這么傷害她?
還有這個丁蕭蕭明明已經(jīng)都嫁給二師兄的大哥了,為什么還要纏著二師兄不放呢,在她的心目中,二師兄會如些迷戀于丁蕭蕭,多半是他的這個大嫂不守婦道,不知廉恥的引誘和勾引著二師兄,才會讓二師兄如此執(zhí)迷不悟的深陷下去的,所以這一次,她再也不容許這女人利用任何一點點機(jī)會來勾引她的二師兄,所以她決定接下來的日子,無論如何也要把他們兩個人分開來,這樣二師兄看不到丁蕭蕭,自然就不會很想她,而自己天天抓緊時間在師兄面前出現(xiàn),對他付出溫柔,她相信二師兄終有一天會看到她的好的,終有一天會愛上自己的!
“蕭蕭,對不起,我——”
樓歉的話還沒說完,卻現(xiàn)丁蕭蕭非但沒有生氣,臉上還帶著幾分親切的笑容,“不用道歉,我喜歡雪姑娘的坦白,說真話,她的個性還真是有點像我的一個好朋友,同樣的爽直無拘,有什么就說什么,她能在一次見面,就當(dāng)著我的面說不喜歡我,也是少見的一種率性和勇氣,我很喜歡!”
“不用你拍馬屁,別以為你夸了我,我就會對你有好臉!”雪文心先是一怔,似乎也沒想到丁蕭蕭會是這樣的反應(yīng),隨后回過神來便立即又咄咄逼人的道。
“我也不指望你對我有好臉,你不喜歡我,不關(guān)我的事,正好我欣賞你這樣的率性,也不關(guān)你的事一樣,不是嗎?想要得到感情,勇往直前沒錯,不過也要采取些方法,如你這般橫沖直撞,毫無章法,別說性格剛硬的樓書北,就是換了任何一個男人,也不會接受你這樣的示愛,更不會因此感覺心情舒暢的!”
這雪文心的個性,還真有幾分像好姐妹云丫丫,她很久沒有見到這么性情直朗的女子了,如今見到雪文心,又被她憑白無故的當(dāng)成了情敵給罵了一頓,反而覺得心情很暢快,雖然不是在面對好姐妹,不過在透過雪文心想起云丫丫時,丁蕭蕭還是覺得親切不已,也就任著她小女孩的性子狂幾分了,畢竟誰沒有個年少輕狂的日子?
“你,不用你教訓(xùn)我!”苦口婆心的好意被當(dāng)做了教訓(xùn),雪文心的臉立即青一陣紅一陣的怒吼道。
“雪文心,你不要不識好歹,蕭蕭是在教你,哪里是在教訓(xùn)你?”連摟書北都已經(jīng)聽不下去了,都怪師父和大師兄太寵她,把她的性子寵的無法無天了,“你連好話壞話都分不清了嗎?”
“好了,書北,你平日里脾氣不是很好的嗎?怎么今天火氣也這么大?好好說就是了,行了,你們師兄妹聊吧,我該帶兒子去釣魚了,今天書北你怕是去不了書房幫你大哥了,下午就不要去了吧!”
說完,丁蕭蕭便轉(zhuǎn)身往后廳走,剛到門口,泡泡已經(jīng)在一個丫環(huán)的小心護(hù)著下,跑向她了,“娘,你好慢哦,泡泡都把衣服換好好一會了,娘都不來找我!”
“好,好,是娘的錯,現(xiàn)在就陪我的寶貝去釣魚好不好?”丁蕭蕭連忙牽起他的小手哄道。
“好,我們快走吧!”迫不及待的拉著丁蕭蕭便走了,完全沒有在意飯廳里還有兩個人。
而樓書北則在丁蕭蕭和泡泡一起離開后,就冷冷的看了一眼雪文心,重新坐了下來,吃起那之前熱過,如今又冷卻了下來的飯菜。
雪文心自己此刻想想,也知道之前是她太沒風(fēng)度和涵養(yǎng)了,惴惴的看了一眼樓,“對不起啊,二師兄!”
“你該說對不起的人不是我,晚飯的時候,你若是還不向蕭蕭道歉,你就依舊回去住客棧!”樓書北冷冷的說完,就只顧吃已冷的飯菜,再不管她了。
樓書南好不容易忙完一大撂文件,讓青兒分批遞送出去后,桌子上還有好幾撂,都是這些天,他出門在外積壓下來的,估計照這度,還要忙上好幾天,才能全部處理完畢,不由苦笑了一下,松了松肩,青兒已經(jīng)體貼的送上一盞茶,“大少爺,您稍歇一下吧,已經(jīng)忙了一下午了,再有一會就該吃晚飯了,青兒也該給您掌燈了,不然再這么批閱,可是要壞眼睛的!”
“已經(jīng)快天黑了嗎?”樓書南呢喃了一句,隨后便問,“蕭蕭人呢?”
“呵呵,剛剛小的出去送帳目的時候,已經(jīng)問了伺候夫人的幾個丫頭,說夫人下午帶著小少爺在府內(nèi)池子里釣了好幾尾錦鯉,這會兒估計正和小少爺兩個人拿前朝的古董青花瓷缸,養(yǎng)那錦鯉呢!”
青兒早知道樓書南會問起夫人的事,所以送帳目的時候特意繞去問了伺候丁蕭蕭的幾個丫環(huán)夫人的動向,自己初聽到,還笑了好一會兒呢,即便如今講給大少爺聽,他都有些忍俊不禁。
樓書南一聽,不由也笑了,“這倒像是蕭蕭做的出來的事情,她呀,還真是不把任何東西放在眼里!人人眼里價值千金的古董,居然用去養(yǎng)魚,得了,今天就到這吧,我去看看他們,剩下的明天一早我再處理!”
青兒也知大少爺是急著去看夫人和子凡少爺,哪里還坐得住,便也立即機(jī)靈的為他打開了門,“今天已經(jīng)遞送出去好多了,大少爺,今天晚上,你還需要小的給你準(zhǔn)備濃茶嗎?”
“不用了,我半夜起來批東西的事情都讓她看到了,今天都惱了你也不是沒看見,還準(zhǔn)備什么濃茶?”樓書南擺了擺手,萬不敢再半夜起來處理公事了!
“青兒明白了,這會兒,少夫人不是在子凡少爺房里,就該在花園的秋千下!”青兒眼見樓書南跨出門走了出去,就立即跟上把丁蕭蕭可能在的地方報了出來。
“行了,我自己去,你去廚房看看,不要再端什么不該端上來的東西來了!”樓書南走出兩步,又頓住,回身吩咐道,再端一盆雞爪來,他可再也吃不下了!
“是,青兒這就去!”
青兒自然知道大少爺所指的是什么,看來還真是被八夫人給整怕了,從前沒見過大少爺這么寵愛八夫人,卻在八夫人病了一場后,完全大變樣,對此,青兒雖然也感覺有幾分奇怪,卻也不敢置琢主子的事情,反正看主子的眼色行事,準(zhǔn)是沒錯,至于原因就不是他這個做人小人的該知道的!
還沒靠近房間,就聽到泡泡清脆的童聲歡笑著,“娘,快,快,魚要跳出來啦!”
“誰讓你頑皮把水弄翻的,水少了,魚不能游,自然要跳出來的,你別動,我去拿水!”
“啊呀,娘,你快點啦,魚真的要跳出來了——”
“來了,來了!”
樓書南推開門的時候,正好看到母子兩合力把洗臉盆里的半盆清水,全部都倒進(jìn)了一個大的青花瓷缸里,地上也是幾攤水,沒有一塊干的地方,而丁蕭蕭和泡泡兩人也渾身上下都半濕了,如今雖然已快干了,不過也難保就不會著涼而感染風(fēng)寒,尤其是蕭蕭她還是個受傷的病人,怎么一點點身為病患的自覺都沒有呢?
立即脫下自己的罩衫,搭了上去,“蕭蕭,你的肩傷還沒有全好,誰讓你端這么重的一盆水?”
“咦?你的事情做完了?”丁蕭蕭卻像是沒有看到他的皺眉,反而笑著問他。
“不早了,一會該用晚飯了,剩下的明天做也不遲,你別顧左言右的,還沒說,誰讓你端那么重的水盆呢,你看看你們倆,哎,弄的一身是水,萬一再著涼感染風(fēng)寒如何是好?來人!”樓書南一邊細(xì)細(xì)的訴了她一下,又高聲喊道。
丫環(huán)立即快的小碎步跑了進(jìn)來,“大少爺!”
“快帶凡兒去洗澡,給他換身干凈的衣裳,再送一桶水到這里來,要快!”樓。
泡泡這小家伙看到自家爹爹眉頭皺著模樣,也立即乖巧的閉上嘴,擺著手和丁蕭蕭及樓,“娘親一會見,爹爹一會兒見!”
“書南,你也太緊張了吧,不過是親子活動的一種而已,我今天陪著泡泡釣魚,你都不知道他有多開心,你看這五條魚都是兩條是我協(xié)助泡泡釣上來的,三條是我釣的,怎么樣,很厲害吧!”
丁蕭蕭覺得樓書南有些太大驚小怪了點,她是特工,又不是嬌小姐,哪有這么容易就感冒熱的?她長這么大也還是一次釣魚呢,沒想到一下子能釣到三條,她自己也興奮透了,本以為樓書南也會感染她的高興,沒想到他居然先怪自己不注意身體,真是好掃興!
樓書南真是哭笑不得,直到現(xiàn)在他才看清,已經(jīng)被弄臟了的錦緞桌布上,還有一個前朝的瓷碗,碗里裝著泥土,和幾條不知是死是活的蚯蚓,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那只前朝的瓷碗,正是他爹再世時,從一個周轉(zhuǎn)列國的古董商那里好不容易才買回來的,而且那時爹還萬分喜愛,直到后來他病重,從天賦城搬到這里來修養(yǎng),想來這只碗也該是那時被父親一起帶過來,現(xiàn)在居然淪落到用來裝泥土和蚯蚓。
不知道他爹若是知道了,會不會從墳?zāi)估锱榔饋砹R他,再看向懷里一臉不高興的愛人,樓該不該告訴他,那人工湖里的錦鯉基本就是有錢人家蓄養(yǎng)著觀賞的魚類,只要給他食餌,它們都是會吃的,所以釣到這樣的魚根本不值得興奮,更甚者,錦鯉并不太喜歡吃蚯蚓,所以這也是為什么蕭蕭和泡泡忙活了一個下午才釣到五條的原因,若是用其他香米而和上營養(yǎng)好吃的飼料的話,別說五條,估計五十條都被釣上來了。
然而看到丁蕭蕭的臉,樓書南還是立即決定聰明的不說破這個事實了,免得更惹她不高光,轉(zhuǎn)而連忙柔聲的解釋道,“蕭蕭自然是厲害的,而且我也很高興你陪著泡泡玩,不過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玩得一身是水,肩傷還未痊愈就端重物,萬一裂開感染就不好了,我也是擔(dān)心你,你是嫌我羅嗦和多余嗎?”
“我沒這么說,只是我要你知道,我不是個柔弱的女子,要知道在你來救我前,我是先自救了的,否則你來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死了,所以這點傷對我來說不算什么!你不用過分的擔(dān)心!”
丁蕭蕭自然不會嫌他多余,只是她要的是做他并肩而行的戀人,可不是一個需要他的肩膀保護(hù)的柔弱小女人,怎么說她也是現(xiàn)代的堅韌女性。
“我知道,我更知道你不想讓我把你當(dāng)成一般女子,我也沒有把你當(dāng)成一般女子,只是身為愛你的人,我依然忍不住為你憂心,想要你好,所以蕭蕭,即便有時覺得我羅嗦,也請容忍我這樣愛你吧!好嗎?”
不管她再強(qiáng),在他心目中,她都是只是一個女人,一個他深愛的女人,所以無論如何要做到完全不擔(dān)心是不可能的,這一點他不想回避和隱瞞蕭蕭,他也改不掉這個本能了,所以他只能請她容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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