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凈土06大佬喜歡小貓咪。
箱子里的道具,的確如柯尋所說,奇奇怪怪,什么種類都有。</br> 眾人湊頭上前,看見里面有一支毛筆,一根魚竿,一只小銅盆,一枚紅色的不知是什么植物的果實(shí),一塊古代文人頭上戴的那種儒巾,一把劍,兩顆龍眼核,一塊圓形的紅色石頭,一根疑似是貓的胡須,一對貓耳頭飾,一對兔耳頭飾,一對鹿角頭飾,還有一套衣服。</br> 眾人都有點(diǎn)摸不著頭腦,祁強(qiáng)卻是手快,先一步把那把劍搶在了手里。</br> 這把劍鋒利得很,在祁強(qiáng)從箱子里往外拿的過程中,劍尖從盤發(fā)女的胳膊旁邊劃過,明明距她的衣服還有半寸的距離,卻是驚人地把盤發(fā)女胳膊處的衣服劃出了一個裂口。</br> 擁有這樣一件利器,至少能讓人心理上有點(diǎn)安全感。</br> 盤發(fā)女后知后覺地尖叫了一聲,捂著胳膊怒瞪向祁強(qiáng):“你有病啊!差點(diǎn)劃到我知道嗎!眼瞎啊你!搶什——啊!”</br> 她口中這一連串還未及噴完,早被祁強(qiáng)一巴掌重重抽在臉上,身子驀地向著旁邊歪倒,狼狽地摔趴在地上。</br> “你干什么!”和她一起進(jìn)畫的其他三個同伴既驚又怒地齊齊向著祁強(qiáng)大喝。</br> 祁強(qiáng)陰森森地看了這幾人一眼,用手中的劍指向幾人:“老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誰不服?”</br> 眼見這幾人不知好歹地還要再說,柯尋突地在箱身上拍了一掌,把眾人都嚇了一跳。</br> “別耽誤時間,”柯尋淡淡看向那小團(tuán)伙,“這畫里誰都可以殺人,誰都可能被殺,我勸你們行事前先動動腦子,就算不肯相信我們秦哥之前對你們說的話,凡事三思而后行也沒壞處,尤其是在你們還沒有弄清現(xiàn)在的狀況之前,你們說對不對?”</br> 見幾人在思考他的話,柯尋又看了眼祁強(qiáng),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角:“強(qiáng)哥,我們幾個比你多進(jìn)過幾幅畫,有個經(jīng)驗(yàn)之談啊——這畫里的確可以隨便殺同伴,但無一例外,所有害死同伴的人,沒有一個能成功出畫,而且比誰死得都慘。你當(dāng)然可以不信,也可以隨便試,不過兄弟我還是友情提醒你一句,命畢竟只有一條,試過第一次可就沒有第二次了,萬事還是謹(jǐn)慎為上,你說是不是?”</br> 祁強(qiáng)在上一幅畫里和這小子過過手,他當(dāng)然知道這小子的拳頭絕不像他這張俊臉蛋一樣人畜無害,何況過手的結(jié)果還是自己吃虧。</br> 再加上還有那個立在他旁邊的冷面小子,那更是個看不出深淺的主。</br> 祁強(qiáng)冷哼了一聲,把手中的劍小心地垂在了身側(cè),走到了旁邊陰沉著臉看著眾人。</br> “趕緊挑道具吧,抓緊時間。”柯尋說著正要伸手去拿那塊紅色的圓石頭,卻被衛(wèi)東扒拉了一把。</br> “那種毫無特色的東西不適合你,”衛(wèi)東把那對兔耳頭飾挑出來,給柯尋戴在頭上,然后吹了聲口哨,“兔男郎,你就說賽不賽克sei?”說著沖他往牧懌然那邊努嘴。</br> “……老子是柯基,不是兔子。”柯尋把頭飾摘下來扔回箱里,轉(zhuǎn)頭看牧懌然,“懌然,你幫我挑。”</br> 換作以前,大佬會直接甩給他一記冷眼,并轉(zhuǎn)身無情地走開,如今大佬低下頭,在箱子里看了幾眼,彎下腰,伸出修長的胳膊和手指,為他挑選出了一樣道具。</br> 有男朋友的感覺就是好啊,柯尋心想。</br> 然后男朋友就為他戴上了一對貓耳朵頭飾。</br> 柯尋:“……”</br> 衛(wèi)東:原來大佬喜歡性感冷漠小貓咪嬸兒的。</br> 衛(wèi)東被狗糧甩一臉的功夫,箱子里的道具已經(jīng)被眾人拿了個七七八八,秦賜挑的是魚竿,朱浩文則拈起了那根十分不起眼的貓胡須,羅維選的是紅色的圓石頭,并為他的女友李雅晴拿了那只十分精致的小鏨花銅盆。</br> 出人意料的是黃皮,這個明顯是在道上混的、比祁強(qiáng)更“黑”幾個等級的人,竟然選了那條古代男子頭上戴的儒巾,這品味和他的個人風(fēng)格實(shí)在甚為違和。</br> 四個新人,兩男兩女,分別選了兩顆龍眼核、兔耳頭飾、龍角頭飾,和那套衣服。</br> 最后箱子里只剩下了一支毛筆和那顆不知什么植物果實(shí)的東西,衛(wèi)東看向牧懌然:“大佬,你想要哪個?”</br> 牧懌然彎身拿起了植物果實(shí),把毛筆留給了衛(wèi)東。</br> 箱子被拿空,露出了箱底寫著的字跡:請佩帶/穿戴/服用自己的道具,中途不得交換。</br> “神經(jīng)病啊……”盤發(fā)女恨恨地嘮叨著,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兔耳頭飾,見很是可愛,也就沒再多說,把頭飾戴在了頭上。</br> 其余人不需要佩帶在身上的道具就都或裝兜里或拿在手上,而值得注意的是,進(jìn)入這幅畫之后,眾人身上的衣服竟然沒有發(fā)生變化,在畫外什么樣,在畫內(nèi)還是什么樣。</br> 除了那位挑選了衣服道具的新人,他猶豫再三,還是決定換上這套衣服,見是一件紅白相間的橫條紋T,和一條黑色的喇叭褲,中間還有一條寬寬的黃腰帶,穿起來十分合身,但也相當(dāng)滑稽。</br> 柯尋的注意力全都在牧懌然手里的植物果實(shí)上,十三件道具里似乎只有這一件是需要服用的:“怎么辦?真的要吃下去?”</br> 牧懌然垂眸思忖了片刻,“嗯”了一聲,沒再猶豫地把果實(shí)放進(jìn)了口中。</br> 柯尋想想也沒有阻止,既然是畫給出的規(guī)則,那就只有遵守一途。</br> 看著牧懌然把果實(shí)吃下,柯尋連忙關(guān)心地問:“感覺怎么樣?”</br> 牧懌然眉頭微動,稍稍放低了聲音:“體內(nèi)暫時沒有異樣,只是,耳內(nèi)剛才似乎有些像過了電般的微麻。”</br> 柯尋一驚,連忙抬手托住牧懌然臉頰,扳得他側(cè)過頭來:“我看看!”說著仔細(xì)向他耳孔里瞅,見里面干干凈凈,并沒有發(fā)生什么異變。</br> 牧懌然微微轉(zhuǎn)臉,看向近在咫尺的柯尋,一頭蓬亂卻有型的頭發(fā),毛茸茸地在眼底動來動去,而頭頂兩側(cè),那兩只被他親手戴在上面的貓耳頭飾,此時竟像一對真正長在貓身上的活耳一樣前后轉(zhuǎn)動,偶爾還抖抖耳尖!</br> “柯尋!”牧懌然蹙眉,伸手去扯他頭上的貓耳。</br> 卻聽柯尋“嘶”地一聲,做出個被扯疼了的表情,隨即也是一驚:“我靠!”</br> 連忙抬手去摸,卻不料這一摸就好像摸在了自己的耳朵上一樣,不光手上有觸感,這對貓耳也能讓自己產(chǎn)生“被手摸到了”的身體觸感。</br> ——換句話說,這對貓耳就像是從他身體里長出來的,毫無違和感地和他的身體融為了一體!</br> 幾個老成員震驚地看著他,見他頭上那兩只尖尖的貓耳正無比警覺地直直立了起來……</br> “我靠!”衛(wèi)東張口結(jié)舌,睜大眼睛看著柯尋,“你不會是要變成貓了吧?!”</br> 秦賜關(guān)心地問道:“身體有什么不對勁的感覺嗎?”</br> “目前還沒有……”柯尋說著忽然瞳孔放大,連忙一轉(zhuǎn)身,翹起屁股問牧懌然,“快幫我看看,沒長尾巴吧?”</br> 眾人:“……”</br> “沒有。”牧懌然抿了抿唇。</br> “胡須呢?”柯尋又轉(zhuǎn)過身來,沖著牧懌然嘟起嘴。</br> “……”牧懌然看著他,向前踱了半步,立到近他咫尺的地方,“沒有。”</br> 柯尋心想:怎么他聲音里好像帶著點(diǎn)危險氣息?</br> 衛(wèi)東心想:你特么再犯浪信不信他現(xiàn)在就把你摁地上!</br> 秦賜心想:會長貓胡子的說不定是浩文,他挑的可是貓胡須,待我觀察一下。</br> 朱浩文心想:挺可愛的。</br> 忽聽見幾個新人在旁邊驚呼連連,原來盤發(fā)女和另一個選中龍角頭飾的女人也和柯尋一樣,頭上的頭飾都長成了身體的一部分,此刻盤發(fā)女正拼命地揪扯著頭上的兔子耳朵,卻奈何一使勁就把自己揪疼了。</br> “這怎么回事?這究竟是怎么回事?”盤發(fā)女終于驚惶失措,踉蹌著跑過來,一把扒住秦賜的胳膊逼視住他。</br> “如你所見,”秦賜沉聲對她道,“事情就如我一開始對你們說過的,這是畫中世界。”</br> “砰”地一聲,那口箱子忽然合上了箱蓋,眾人循聲看過去,卻見箱蓋上多了行字:選擇決定命運(yùn)。</br> “……但凡上升到命運(yùn)層次的事都不是什么好事……”衛(wèi)東說。</br> “走一步看一步吧。”秦賜正說著,忽聽得這個封閉房間的環(huán)形墻上響起了“咔嚓嚓”的聲音,轉(zhuǎn)眼在這些聲音響起的位置,各裂開了一道圓形的痕跡,圓形的痕跡像是一扇推拉門一樣向著兩邊收縮,就在這一圈墻的不同位置上,開出了六扇圓形的門。</br> 幾個新人終于意識到了眼前情況與現(xiàn)實(shí)世界的巨大差別,驚惶得或尖叫或沉喝或縮到老成員的身邊瑟瑟發(fā)抖,生怕門一開從里面跑出什么可怕的東西或人來。</br> 等所有的門打開完畢并停止再動后,老成員們才邁開步子,分頭打量這六扇門的門外都各是什么樣的情形。</br> 怪奇派畫作的怪奇風(fēng)格在此時終于初露端倪,呈現(xiàn)在眾人眼前的每一扇圓門門外,似乎都是一個不同的世界。</br> 與之前進(jìn)過的所有畫都不同,以前的每一幅畫,畫作體現(xiàn)的都只是一個單一的世界,而這幅離經(jīng)叛道的怪奇畫,卻呈現(xiàn)出六個世界來,那么哪一個世界才是可以逃離畫作的正確世界呢?</br> 選擇決定命運(yùn)。</br> “怎……怎么辦?”新人們的目光求助地齊齊望向老成員們。</br> “看樣子,這幅畫的規(guī)則和選擇有關(guān),”朱浩文道,“不論是剛才每個人對道具的選擇,還是接下來要對這六個世界的選擇。選不對,很可能就是死。”</br> 衛(wèi)東郁悶:“這難度一下子比以前難了六倍,以前只需要在一個世界里找線索,現(xiàn)在要在六個世界里找線索,咱們只有七天的時間,太緊張了。”</br> “難道這六扇門的意思還是要咱們分組行動?”秦賜看了眼幾個惶張無措的新人,心下輕輕一嘆,“那就,先來相互認(rèn)識一下吧。”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