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精神壓迫
在嚴東輝不解驚詫和來不及阻止目光下,我猛然撲上前去,抓住了那僅露在門外的手,緊緊的握住。
或許嚴冬輝看不到,但是我卻看到了已經被拖進房間里的男孩突然笑了,那種終于解脫了笑。
隨即他的身子一下子化成了灰色的實體霧氣,那團霧氣圍著那群"尸體"轉了一圈,最后從我還擺著緊握姿勢的手掌心中,鉆了進去!我驚駭的抽回手,也已來不及了!
"什,什么東西啊?"我結巴的跳起來,努力甩著我的手臂,想借此把那奇怪的東西甩出來。可是那團霧氣一鉆進去就消失無蹤,任我怎么甩,怎么檢查我的手掌心都沒用。
我只能依稀感覺到那股霧氣變成一股寒流,潛進我的手臂、肩膀、脖子、臉...最后腦袋!
"轟"的一聲,沖擊到大腦上,眼前一黑,意識被瞬間掐斷。
恢復意識的時候,我還在雜物間,不,是三年四班外的走道上,靠著圍墻。而嚴東輝正坐在一旁緊張的看著我。
"怎、怎么了?"我撫著有點發(fā)疼的腦袋問道,只覺得耳邊格外的吵,什么時候多了幾只小鳥了,唧唧喳喳的讓我頭疼。
可是待我一看,發(fā)現鳥還是那幾只,都是遠處的樹上。是我...聽力變好了?有點不適應,我又捂了捂耳朵。
"我才想問你怎么了呢,"嚴東輝沒好氣的說道,"你說好好的,你回去拉那個男孩做什么。"
"我當時也不知道怎么了,忽然聽到他說..."我住了嘴,沒再往下說。
"聽到他說什么?"
我扶著墻站了起來:"沒什么。"我回答的同時看了看地板,發(fā)現陳曉妮和余廣文的尸體都不見了,地面上的血也沒了,"怎么回事,廣文他們倆呢?"
別告訴我,之前發(fā)生的一切,只是我的夢?
"我把他們也扔進去了。"嚴東輝淡淡的說道,有些無奈,更多的是事后的默然了。
我這才發(fā)現三年四班的門已經重新關上了,但是對他的處理方法有些不可思議:"扔進去了,為什么?"
"不管如何,他們的尸體留在這不合適,也會查到我們身上。到時候難道我們要跟警察說是鬼怪殺人嗎,他們會相信嗎?"
"但你扔進去,不是照樣會被人發(fā)現嗎?"
嚴東輝笑了:"小北,你從窗戶往里面看看。"
我疑惑的照做,詫異的發(fā)現里面還是我們最早看到那樣,沒有多一樣也沒有少一樣,更別談所謂的尸骨了:"這..."
"我當時只是試試,沒想到真是這樣。"嚴東輝走到我身旁搭著我的肩,"這個門如果是所謂的結界的話,這把鑰匙就是開啟結界的門吧。好了,你剛才昏了耽誤不少時間,我們該回去了。"
他邊說邊大大的松口氣:"我們應該...會過關了。"
聞言,我抬頭看看天,這才發(fā)現天色已經開始暗下來了,沒想到只覺得短短幾秒我竟然昏了大半天,而嚴東輝已經趁機把"兇案現場"都清理了。
"走吧,回鬼街再說。"我臉上并沒有什么欣喜的感覺,雖然我也很慶幸我活了下來。不過這還只是第一次,據說第一次都會比較簡單。往后,還有六次!
我真的該找某個女人好好的問個清楚了!
回去的路上,嚴東輝問我,怎么知道打開那扇門會有用?
"這來自于那男孩從頭到尾的表現,我相信他的膽怯是真的。我們可以假設一下,他經常被班級里的同學欺負,甚至可以說是欺凌,把他整得生不如死的話,換做是你,你會怎么做?"
嚴東輝摸著下巴想了想:"求救?"
"求救無門呢?"我想起昨天無意賺到校門口見到他時,他吼出了那些話,可見他求救過但結果并不理想。可能,他真的很絕望吧。
"我會渴望我有力量幫助自己,抵抗那些人,會希望...欺負我的都消失!"說到這,嚴東輝似乎明白了,"所以膽怯瑟縮的人一旦爆發(fā)也是很可怕的,他的同學都是被他殺的吧?"
我點了下頭:"應該是了,從陳曉妮和余廣文的死法來看,他那些同學應該是死在他手了。你發(fā)現沒有,他每次舉起刀時,都會變成膨脹怪物,他渴望自己變強大,可能是一種催眠,他催眠出這樣一個外表的另一個自己來保護自己吧。"
"那這跟開那扇門有什么關系?"
"有些劣根性是沒辦法改變的,他既然要變成膨脹怪物才能下刀,說明他心里依然是怯弱的。那些同學依然是他的克星。"說到這我頓了頓,"其實種種緣由我也不太明白,我也覺得這件事還不止這么簡單,有很多想不通的地方,卻不可能是那男孩做出來的。不過無所謂了,我們拿回鑰匙就行了。"
就是可惜了另兩個同伴。
可能是看到了我面上的黯然,嚴東輝也想到了什么,嘆了口氣,一路上都基本不再開口了。
晚上十二點的時候,我把鑰匙放在紅娘手中,紅娘看都不看的就要將手縮回去:"恭喜你們,任務完成了。"她笑著說道。
不知為何,看見她這明艷的笑容,我一肚子的氣就再沒辦法壓抑,一把抓住她要回收的手腕:"恭喜嗎,這值得恭喜嗎?"
她任我抓著手腕,仿若那并不是她的手般淡笑的抬頭看我:"你們任務完成,你也活著,難道不該恭喜嗎?"
"但我死了兩個伙伴,你嘴里的恭喜對他們來說,會不會太諷刺了點?"我扯著她的手腕,將她拉到我胸前來,我低下頭,鼻尖幾乎要碰上她的,憤怒中的我想不出任何的曖昧。
而她更是淡定自若的對著我吐香氣:"呵呵呵,原來小北,是這么在乎同伴的人啊?"
我這是被調戲了嗎?臉上有些燥熱,我忙甩開了她:"紅娘,你到底為什么要這么做?你這是在拿人命玩樂嗎?"
紅娘往后靠在柜臺上,嫵媚的輕捋垂在胸前的發(fā)絲:"這話我可不愛聽啊,先不說你們本來就欠債于我,我提供庇護你們的場所,你們就不該做點事來付房租嗎?不然你們大可走出這里,就算不出任務,你們又有幾個能夠活下來,以你們這種特殊的體質?"
我愣了愣,隨即沉下臉。不得不承認,她說中了事實:"但是..."
"但是什么?"她輕輕一笑,走上前來,看似柔弱的芊芊素手抬起要搭在我肩上,"要我說,你們應該急著出任務才對,不然怎么..."她臉色微變,即使很快就恢復原狀,但因為我跟她靠得近,所以瞧得清楚。
她發(fā)現了什么?
"怎么了?"我問。
紅娘樣子淡定的看了看我身后,這個時候鬼客棧大堂里幾乎沒什么人了,嚴東輝站在我身后,宋淡娟則一直等在這,此時正坐在一張椅子上。還有兩三個吃著宵夜的,對我們這邊動靜好不關心的人,我就不認識了。
"沒什么,"紅娘搭在我肩上的手改為幫我整理起衣服來,"我看你也累了,好好休息,我們找時間再談,嗯?"
我沒有絲毫被美女像個賢妻一樣整理衣服的喜悅,她雖然是笑著說的,字里行間卻充滿了壓迫,此時的我還完全不是對手,被這來自于精神的壓迫一逼,我就滿頭虛汗的說不出話來。
"去吧,"她溫柔的在我胸前輕輕一推,"去休息吧,或許明天你身后的朋友,會告訴你些事。"
天氣還熱著,我只穿著一件薄薄的t恤,她冰冷的指尖滑過的時候,我只覺得胯下一緊。(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