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夏氏你知廉恥不知
眾人退下后,嬤嬤去而折返。
彼時,夏寧正坐在妝鏡前,對著鏡子,手里卻撥弄著一支簪子。
一看便是在出神。
嬤嬤悄沒聲息的站在她身后,夏寧才對著模糊的銅鏡,露了半分笑意,語氣已然恢復(fù)如常,“嬤嬤,有什么事要與我說?”
嬤嬤接過她手中的簪子,對著銅鏡,替她簪上。
“娘子正值妙齡,容貌出眾,不該這般素著。”嬤嬤又取了一對小巧的珍珠耳墜,裝扮適宜后,嬤嬤后退了一步,瞧了兩眼后才道:“瞧著,這般精神多了。”
夏寧輕偏了下腦袋,打量銅鏡中的自己,“嬤嬤的眼光是好的,是好看了。”
她鮮少會打扮自己。
那些濃妝艷抹、滿頭珠翠的年歲,她過夠了。
除了有所圖謀。
嬤嬤被她哄得笑了,“也是娘子好性子。”
夏寧從梳妝臺前起身,看向嬤嬤,柔了眉眼,說道:“嬤嬤的心思,我懂,為了今后的日子,都得看著那位的喜惡,我自會好好謀劃。”
嬤嬤微頓。
臉上閃過一縷尷尬之色。
不曾想過自己的用意會被夏寧直接挑明。
可她也是真怕,好不容易得來這一次機(jī)會,會被夏寧生生錯過。
她也是為的夏氏著想。
夏寧笑了聲,摟著嬤嬤的肩膀往外間走去,說話恢復(fù)了以往的調(diào)子,“今日囑咐嬤嬤的事就不要提了。嬤嬤是將軍府里出來的老人,院子里的姑娘都不曾伺候過大人,怕有什么錯漏之處,還要勞煩嬤嬤多盯著些。”
嬤嬤忙道:“這是老奴分內(nèi)之事,娘子客氣了。”
將嬤嬤送出了屋子,夏寧倚著門框,望著院子里的一片梅花樁,眼底卻泛了個涼薄的笑。
卻也轉(zhuǎn)瞬即逝。
看罷,她理了理衣裳,朝著梅花樁走去。
翻身上樁。
什么煩惱,出一身汗也就沒了。
——
書房內(nèi)。
耶律肅吩咐暗衛(wèi)們各自行事后,那幾抹黑色身影迅速在書房內(nèi)消失。
才翻開兵書看了兩頁,聽見院子外有動靜。
推開窗子一看,竟是夏氏在梅花樁上練功。
那夏氏身姿輕盈,在高高低低的梅花樁間來去自如,腳下功夫極穩(wěn),但身姿躍動毫無累贅沉重之感。
下腰、側(cè)翻、立定。
每一個動作,身段柔軟如似在樁上起舞,曼妙卻不軟綿。
似舞姬盡情揮灑。
便是腳下失足,身影搖晃,也穩(wěn)得極快。
那張俏麗的臉上就露一個得意的笑,神采飛揚(yáng)。
與他常見的夏氏,判若兩人。
那些不入流的狐媚功夫、淫言緋語,在這夏氏身上窺探不得。
這一瞬間的陌生,令耶律肅心生厭惡,伸手將窗子合上,眼不見為凈。
知他在書房內(nèi),卻故意在院里練功,定又是變著法在使那些狐媚功夫。
明明是個賣笑的外室,做出這般樣子給誰看。
正在梅花樁上練功的夏寧莫名鼻子一癢,連打了兩個噴嚏才好。
從小廚房里出來的嬤嬤聽得,當(dāng)她是出汗吹風(fēng)受了涼,一迭聲的哄著她下來,說入秋時節(jié)涼的很,怕是要把身子練壞了。
看著嬤嬤不勸她下來大有不走的架勢,為圖個清凈,翻身下來,穩(wěn)穩(wěn)落在嬤嬤身邊,嚇得她連連后退兩步,用手捂著胸口直喘氣。
趕在嬤嬤訓(xùn)她之前,利落的福了福身,“我這就去換衣裳,嬤嬤快去準(zhǔn)備夕食!今兒個大人在呢!”
說罷,一溜煙就進(jìn)了屋子里。
快到嬤嬤都來不及開頭,只能扼腕嘆息連搖頭。
到了夜間,夏寧先在外間匆匆用了膳食,才進(jìn)去伺候耶律肅用膳。
耶律肅雖也是不言不語,但夏寧知他情緒不佳,更小心的伺候著,也不敢隨意撩撥,收斂了不少。
膳食撤下后,分開去梳洗。
原以為,今晚耶律肅能放過自己一二,沒想到他是個不愿意白來一趟的性子。
前頭強(qiáng)行狠狠欺負(fù)了她一番,也不管她疼不疼,將她背過了身子不去看她的臉。
夏寧疼的漏了好幾聲吸氣聲,眼眶忍的紅了些,卻不敢哀求。
只怕他會更狠。
心里只求著快些結(jié)束。
可到了途中,他不知起了什么念頭,又將她翻過來,夏寧連忙偏過頭去,掩著自己的眼睛,生怕被看出來。
里間沒有點燈,僅有皎皎月光鋪在窗戶前,朦朧晦澀不清。
可她也怕。
下一步遲遲未來。
卻有東西落在她肩胛之下的傷口上。
常年騎馬持劍之人,指腹粗糲,拂過她的肌膚,用了些許力氣,引得她起了一片顫栗。
赤裸的肩頭,不自覺的勾了起來。
帳內(nèi)的香艷之色淡去。
耶律肅撐著胳膊在她上方,手指落在肩胛,視線垂落,聲音里聽不出喜怒之意,“怎么會成這幅模樣。”
原只是半指節(jié)的傷口,現(xiàn)下看著四周都裂開了些痕跡,愈合的傷口猙獰,結(jié)痂未掉。
又因剛才的歡好,傷口四周發(fā)紅。
看著便更丑陋不堪。
夏寧忙用一手掩住了傷口,臉仍偏著,似是羞澀,“大人莫看這處,丑得很。”說著,扭了腰身,顯出腰腹的弧線。
耶律肅卻不吃她這套,直接撥開她的手,捏住她故意偏著的下顎,強(qiáng)迫她轉(zhuǎn)過臉來,聲音里多了一分不耐煩:“說。”
即便未借著月光,也足以令耶律肅看清,夏氏臉上的神情。
那雙杏眸微紅,卻不是動情之意。
應(yīng)是痛的。
這番表情,讓耶律肅捏著她下顎的手松動了些。
夏寧的雙手將他落在自己下顎上的單手?jǐn)n住,挪著落在自己肩胛上的傷口之上,掀起眼瞼,四目相對。
在黑夜之中,杏眸明亮,閃著水澤浮動的光。
“奴家見識短淺又笨嘴拙舌,當(dāng)不了大人的解花語,可為著大人憐惜奴這丑陋的疤痕,便是死在這兒,奴也是高興的……”
耶律肅清冷的臉上閃過異樣,遂即冷了臉,“夏氏!”
夏寧愈發(fā)膽大,松了手,兩條細(xì)白的胳膊摟著耶律肅的脖子,將自己貼近道,眼波柔情蜜意,氣息低綿曖昧,“若得大人憐惜,能教的奴其中樂……”
“滿口荒唐!”耶律肅的臉寒的都能結(jié)霜,“身為女子滿口渾話你可知廉恥!”BIquGe.biz
夏寧嬌笑著,眼媚如絲,渾身是那萬種風(fēng)情。
斜晲挑眉看去,“食色性也,大人難道不喜——”
結(jié)果便是她惹了怒氣,被氣極的耶律肅揪起來,按在床上狠狠打了一頓……
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