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這人,愈發(fā)會討好她了……
傅崇不在兗南鄉(xiāng),耶律肅自然也不必去見他。
氣氛曖昧,眼神焦灼,氣息紊亂。
粗略算一算,他們分別近十個(gè)月。
分開如此之久,不可能不想念彼此——
不知誰的氣息糾纏上了對方的呼吸,吻上后,雙唇觸碰便再也分不開,深深淺淺,來回試探索取。
從圓凳上,再到床上。
帳子垂落,擋住屋子里搖曳的燭火。
衣衫一件件從帳子里褪落,簡陋的床板發(fā)出吱吱嘎嘎的聲音。
屋子里漏風(fēng),夏寧的肌膚微涼,男人很快覆上,炙熱的胸膛暖著她,呼吸與眼神一同沉淪,迷戀著柔軟充血的紅唇,啄吻著她的耳垂。
夏寧有些怕癢,輕笑著閃躲,耳垂微紅。
眼眸含水,愈發(fā)艷麗動人。
耶律肅的眸色漸沉漸暗,似有翻滾灼熱的欲火藏在那一片暗色之下,只等著一根引線,就能將他的理智輕易顛覆。
她嬌媚妖嬈,見他只是看著自己。
胳膊掛在他的脖子上,昂著下顎,媚色悄然,“您,不來?”
尾音咬著婉轉(zhuǎn)的調(diào)子。
她愛看耶律肅這幅模樣,明明早已欲火纏身,恨不得巫山云雨不歇,可偏他在當(dāng)前還克制著,拉著她的胳膊,粗糲的掌心摩挲她涼絲絲的肌膚,嗓音暗啞的一塌糊涂:“別放外頭,冷。”
甚至還在關(guān)心她。
夏寧眼眸略一轉(zhuǎn),手指沿著他的胸膛一路向下。
在觸碰到之前,被他一只手輕而易舉捏住,他伏下些身,聲音燙的灼人:“別胡鬧。”
她撅了撅唇,方要說時(shí),他的頭低下,含住。
挑逗、取悅。
夏寧的杏眸微微一顫,水色幾乎要漾出來,雙唇微微張啟,難以壓抑的喘息聲從唇邊溢出,臉頰泛紅。
他松開,也不曾忘記另一側(cè)。
這人……
愈發(fā)會討好人了。
隨著濕濡的唇繼續(xù)往下,眸子睜大后,又像是經(jīng)不住似的瞇起,臉頰酡紅似晚霞,嗓音無力:“不要……”
她亦是素了許久,身子禁不住如此討好。
輕喘一氣后,無力抓著身下被褥的手胡亂擺動著,像是難以抑制、又像是招架不住了,最后抱著他的脖頸,喘息聲中已有淺淺哭聲。
“耶律肅……”她含著哭音,這會兒嬌的惹人愛憐,“你欺負(fù)……人……”
他起身。
見身下的女子眼梢紅成一片,明明落了淚,可模樣比任何時(shí)候都媚。
耶律肅的手指輕柔的逝去她眼梢的淚痕,又低頭吻她的眼梢,低聲哄道:“下次不敢了……”
她偏頭,不愿讓他的唇落下。
眉間輕蹙著。
男人察覺到她眉間的情緒,輕笑一聲,笑聲沉沉,吻順勢落在她的耳廓。
糾纏才方開始。
食髓知味。
滿帳情欲涌動,男女之事,在言,在行。
云雨淺淺。
是估計(jì)著彼此,并未太過放肆。
畢竟身下的床板過于簡陋,吱呀聲深深淺淺,沒一刻停過,到了后來,夏寧甚至被這吱吱呀呀的聲音勾去了心思,忍不住笑了出來。
心思自然也就淡了下去。
她被人擁在胸前,肌膚緊貼,密不透風(fēng)的。
雖屋子里的漏風(fēng),可被褥下的身子交疊處卻生出一層層薄汗。
本以為她習(xí)慣了獨(dú)眠,兩人相擁多少會有些不自在,卻不曾想到毫無不適,困倦自然而然就涌了上來。
身后的呼吸聲,成了最令人心安、催眠的聲響。
在她眼瞼合上的瞬間,屋外遠(yuǎn)遠(yuǎn)出來馬蹄聲,混在疾風(fēng)聲中,逐漸靠近。
夏寧松弛下的眼皮立刻掀起,撐著胳膊就打算起身時(shí),卻被耶律肅壓住,他掖了掖從她肩上滑落的被褥,視線垂下,安撫道:“我去看。”
她躺下,望著他起身,拎起衣衫一件件穿上的背影。
動作利落。
莫名的,夏寧的嘴角翹了翹,心中微暖,仿佛是被人仔細(xì)護(hù)著。
獨(dú)自重建兗南鄉(xiāng)這些時(shí)日之中,她遇到過大大小小的事情,好的壞的也有令人傷心的,身邊雖有許多可信之人,但他們都稱她一聲‘夫人’‘娘子’——
她必須要站在他們面前。
可也有些時(shí)候,她也會感到一絲疲乏。
現(xiàn)在,有人能稍稍護(hù)在她的身前,知冷知暖……原來是這般感受。
她拉高了被褥,擋住自己愈發(fā)翹起的嘴角。
耶律肅轉(zhuǎn)頭,恰好看見她這一動作,他好不容易才冷下眸色又暖了起來,兩步走到床邊,屈起手指在她的臉頰上輕輕捏了捏:“笑什么。”
她的半張臉埋在被褥里,眼眸彎著,恰似一輪皎潔的新月,語氣輕松:“笑您,辛苦。”
還帶了分不曾多見的促狹。
耶律肅眼中的暖色變?yōu)闊o奈,“好好躺著,我去去就來。”
她抬起頭,飛快的在他唇上親了一下,又好好的縮回被子里,露出手掌朝外揮了揮,“快去快去~”
屋子里氣氛恰好。
而屋外風(fēng)大雪密。
在風(fēng)雪之中,一匹黑色馬出現(xiàn)在當(dāng)值的侍衛(wèi)視線之中。
侍衛(wèi)從一旁避風(fēng)的屋子里跑出來,待他看清來人是誰后,詫異道:“魏姑娘?你怎么來了?”
兩人隔得有些遠(yuǎn)。
風(fēng)聲又大,雪花冷冷拍打的在他的臉頰上,模糊了他的視線。
魏娣伏在馬上,在侍衛(wèi)出聲后,她才馬上翻身下來——與其說是翻身下馬,還不如說是從馬背上滾下來的,幸好地上的積雪已有厚厚一層,摔不疼人。
侍衛(wèi)急忙跑近查看,“魏姑娘?!”
魏娣從雪地中抬起頭,顴骨上、嘴角上都有青紫的傷痕。
她雙手抓著侍衛(wèi)的胳膊,大聲求助道:“我?guī)煾当坏仄o纏上了!求你帶我去見娘子!讓娘子救救我?guī)煾盗T!”
侍衛(wèi)愣了下,“謝大夫?謝大夫在茶州出什么事了?你先同我說說看。”他伸手把魏娣從雪地里扶起來,臉色有些為難道:“將軍同夫人才進(jìn)屋不久,我等不敢隨意打擾——”
還有句話他不敢直接說。
他們耳力過人的,哪能聽不粗屋子里傳來一兩聲響動。
這會兒去叫門,換誰都沒這個(gè)膽子啊!
魏娣的嘴唇凍的發(fā)紫,定定看了眼侍衛(wèi),用胳膊摸了把臉,也不打算繼續(xù)為難侍衛(wèi),越過他往夏寧的屋子跑去,“傅將軍不會怪罪的——”
她跑的急,一頭就沖了過去。
速度快到侍衛(wèi)聽清楚她的話想要阻止,也已經(jīng)晚了。
夏寧剛才上臺階,緊閉的房門就從內(nèi)被拉開了。
一席玄色銀云底紋出現(xiàn)在魏娣的眼中,氣勢與她所認(rèn)識的傅崇截然不同,魏娣來不及細(xì)想,“娘子救——”呼救聲才喊三個(gè)字,她也終于看清楚眼前之人。
她猛一下呆住。
眼前之人眼神凌厲駭人。
只一眼掃來,就已壓得人膝蓋一軟,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連話也說不利索,“將、將軍……”
心中止不住大罵怎么不早和她說耶律將軍啊!嚇?biāo)浪耍。。?br/>
耶律肅劍眉輕皺,視線落在她被雪染濕的匍匐的后背上,更對她的魯莽感到厭惡,冷著聲問道:“謝安出了什么事。”
魏娣的頭抵在臺階之上,跪的反而心中安定了些,找回了幾分心神,答道:“回、回將軍,是有一孩童饑餓難耐偷入醫(yī)館誤服了毒草,師傅沒救下來,那孩童的父母是、是當(dāng)?shù)氐臒o賴……反過來怪師傅害死了那孩子,我出來時(shí)他們已經(jīng)把醫(yī)館砸了!還把師傅抓了,讓、讓我們……拿銀子贖人……否則……否則就要了我?guī)煾档拿?br/>
說到最后,魏娣的語氣氣憤,卻又止不住哽咽。
“我去……衙門……他們把我趕了出來……我沒法子……只能跑來找娘子救人……”
耶律肅眸光一掠,正要開口,身后傳來軟底鞋子靠近的聲音。
夏寧已穿上外衫,只是長發(fā)披散著,“那群人限期幾日交銀子救人?”
魏娣抬起頭,在聽到夏寧的聲音后,她眼中的眼淚才滑落下來,像是找到了可信可靠之人,“十日……”
夏寧皺眉,上前一步,彎下腰背,微涼的手指輕輕觸碰了下魏娣臉上的青紫,語氣冷凝:“你臉上的傷怎么弄得?”
魏娣搖了搖頭,“我沒事,娘子——”
夏寧收回手,眼神冷著:“說。”
魏娣才答道:“他們來砸醫(yī)館是我沒打過他們……”
“很好。”夏寧忽然勾起一抹冷笑,“敢砸館子還敢打我的人,待我去會會這群人。”
魏娣欲言又止,低下頭,“娘子……”
耶律肅抱著胳膊在一旁聽著,他還未表態(tài),氣息如此駭人,誰敢?guī)镒尤ィ?br/>
夏寧看了眼魏娣的表情,哪里還能不明白?
心中無奈嘆息一聲。
換成平時(shí),侍衛(wèi)們早就跟著她一起去找人算賬,這會兒耶律肅在,侍衛(wèi)只敢站在一旁。
夏寧轉(zhuǎn)身看向他,神情收斂了些,似乎又恢復(fù)了他所熟悉的一面,柔著聲詢問道:“您要陪我一同去救人么?”
男人沉冷的眸中劃過一絲異色。
“我駕馬車帶你去。”
聲音聽著有些冷。
既然他開了口,侍衛(wèi)立刻拱手下去備馬,一道把魏娣也帶走了。
夏寧想說馬車速度慢,但看著他肅冷的臉色,話到嘴邊轉(zhuǎn)了圈,“那就辛苦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