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魔魂起臨:肅殺!
(第二更了。)
南宮登犧臉色一變,驟然出手,強(qiáng)大氣勁聚現(xiàn)成形,化作金色之虎,以排山倒海之勢沖向少年。
正西天昆侖吐金法白虎西來!
所謂白虎,乃傳說中西昆侖護(hù)山之神,又有人說它乃是西王母之化身。
正西天昆侖吐金法借氣成形,白虎吐金,乃是南宮登犧之所以能夠名揚(yáng)和洲,又得當(dāng)朝權(quán)相敖冠生親聘下山之成名絕技。
白虎挾驚人金氣轟在少年身上。
少年身上卻是涌起神秘的魔氣,縱然被轟得金光亂濺,他竟依舊冷冷立在那里。
看著那滿身是血的詭異少年,敖德心驚肉跳:“這是怎么回事?”這小子怎么可能還站得起來?
不但站了起來,居然還硬生生接住了南宮武師借氣成形的肅殺之氣?
南宮登犧冷冷地道:“公子,你先走。”
感受到南宮登犧語氣中的凝重,敖德先是后退兩步,緊接著掉頭就跑。
他已不想在這里多留片刻,他也不想再多看那詭異到讓人心寒的少年半眼。
金乃肅殺之氣,白虎越漲越大,如神獸一般,幾要將少年吞入肚中。
少年身子一縮,魔氣消失,白虎撲去。
本是消失的魔氣突然暴漲,隨著轟然一聲巨響,白虎四分五裂。
南宮登犧臉色大變,將身一縱,剎那間撲至少年面前,勁氣轟至。
少年突然伸手,一指擋住南宮登犧正西天昆侖吐金法的強(qiáng)大氣勁,再緩緩睜眼。
他的臉龐是那般的木然,他的眼眸是無盡的冷漠。
他的嘴角溢著怪異的冷笑,驀一伸手,直接破入南宮登犧的護(hù)身氣勁,掌勢如刀,插入南宮登犧體內(nèi)。
這不可能!看著少年那森冷的眼眸,奇詭的微笑,身上騰騰的黑氣,南宮登犧怒吼一聲。這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本應(yīng)該死了,就算不死,他也該遠(yuǎn)遠(yuǎn)不是自己對手?
隨著這聲怒吼,南宮登犧身體暴烈,化作血霧。
少年穿血霧而過
***
敖德在林中逃竄著,連頭都不敢回。
南宮登犧瀕死前的吼聲,已是讓他魂飛魄散,就像是自己突然置身于可怕的地獄。
那撲撲的心跳聲有若在自己耳鼓不停地回響,仿佛在提醒他自己到底有多害怕。
生來富貴的自己,竟然會被那樣的一個(gè)小子嚇到,他覺得深深的恥辱,卻又沒有勇氣回去。
他甚至連腳步都不敢停。
冷風(fēng)在森林中橫貫,不敢停下腳步的他,突然停下了腳步。
因?yàn)榍懊嬗幸粭l河。
出身于世家,從小就有名師教導(dǎo)的他,一條河當(dāng)然是擋不住他的。
但是河里有人洗澡。
意氣風(fēng)發(fā),從來無人敢得罪他,走到哪里都有人低頭哈腰的他,一個(gè)跑到林間小河里洗澡的人,自然是沒有什么好怕的。
但是那個(gè)人是劉桑。
劉桑在河里洗澡。
他穿著已是殘存的錦衣,自由自在地泡在水中,任由河水沖去他身上的血、身上的泥。
就在剛才那一刻,敖德還覺得自己心臟跳得太快。
但是這一瞬間,他的心臟突然停滯,仿佛再也不會跳動。
劉桑身上的血實(shí)在太多,泥也實(shí)在太多。
血與泥被急涌的流水快速沖走,他回過頭,淡淡地看了敖德一眼。
那是沒有任何情感的一眼,沒有喜,沒有憂,沒有情,沒有恨,一個(gè)正常的人絕不可能有這樣的眼神。,
這小子根本就不是人!敖德心中無由地浮現(xiàn)出這樣一個(gè)念頭。
敖德掉頭就逃,他一定要離開這里,他要回去,他要告訴所有人,夏縈塵所嫁的少年其實(shí)根本不是人,他是一個(gè)怪物。難怪他能娶到夏縈塵,難怪他有那么好的命,他根本不是什么農(nóng)家小子,他是一個(gè)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怪物。
只要揭穿了那小子,那小子就死定了,說不定夏縈塵還會感激他,因?yàn)樗屜目M塵知道她所嫁的其實(shí)是個(gè)兇殘而可怕的怪物,甚至有可能,她會因?yàn)閷λ母屑ざ藿o他。
敖德興奮地想著。
快,一定要快,要讓所有人都知道
疾風(fēng)刮過,一個(gè)聲音在他耳邊冷冷地道:“你逃得太、慢、了。”
他整個(gè)人都僵在那里。
敖德逃得其實(shí)不慢。
由名師“蒼龍”段我我親手教他的蒼龍翊舞法之“蒼龍游”,乃是絕不下于凝云城夏家“青煙縱”的縱提之術(shù),怎么可能會慢?
但是當(dāng)這幾個(gè)字在他耳邊響起的時(shí)候,他真的覺的,所謂的“蒼龍游”,實(shí)在跟“烏龜爬”沒有多少區(qū)別。
敖德回身一掌,閃電般擊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卻聽轟然一響,有什么東西已是爆開,而當(dāng)他想要弄清爆裂的到底是什么東西時(shí),他已經(jīng)失去了意識。
爆開的是他的腦袋,而他之所以會覺得“轟然”,是因?yàn)閷Ψ降碾S手一巴掌,先拍碎了他的耳鼓,再轟掉了他的腦袋。
拍螞蟻般隨手拍死敖德,少年提著他的尸體,將身一縱,剎那間便落至那滿地碎肉的所在,地上,殘肢斷體觸目驚心,南宮登犧滾落在地的頭顱,依舊睜著難以置信的眼睛。
少年將敖德扔在地上,隨手亂拍,魔氣四散。沙走石飛,將滿地血水和敖德失去頭顱的身體、南宮登犧失去身體的頭顱,全都埋葬。
毀尸滅跡后,少年發(fā)出森然的冷笑,身上黑氣騰騰,將他裹得通圓。
慢慢地,他浮了起來
***
山頭,夏縈塵面對著敢司山四寇,已是香汗淋漓。
這四寇隨便挑出一人,她都不怕,但四寇聯(lián)手,她卻是難以戰(zhàn)勝。
另一邊,小凰與那些兵士也是兇險(xiǎn)萬分,群寇人多勢眾,又埋伏在先,而加上城尉簡均的背叛,雖然有郡附馬奮不顧身,替郡主擋下簡均的燎天十三擊,郡主迅速反擊,一舉殺死了簡均,但城尉的出賣仍然是大傷士氣。
眼看那些兵士越死越多,夏縈塵卻是毫無辦法。
兔起雀落的幾個(gè)瞬間,她已是屢屢遇險(xiǎn)。
她緊咬皓牙,這四寇顯然是要把她生擒,與其落在他們手中,也不知要受多少屈辱,倒不如死在這里。
她驀一揮劍,便要尋機(jī)與其中一寇同歸于盡,天色卻在這時(shí)突然一暗,緊接著便是寒氣洶涌。
天為什么會暗,地為什么會寒?
沒有人能弄個(gè)明白。
但忽如其來的殺意卻侵入了每一個(gè)人的心頭,讓所有人都停了下來,扭頭看去。
一個(gè)人影,裹著圓圓的暗,從崖下升了上來,擋住了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