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云孤
片刻,朝搖派上下就傳遍了“小狼”的事。一騎樓里更是圍滿了來看“小狼”的師弟師妹。清愁一臉驚訝地看著“小狼”指著說:“大師兄,這就是你帶回來的小狼?”清愁一邊說一邊用手戳了戳云孤的小腦袋,云孤兇巴巴的就要咬清愁的手指,被清塵領(lǐng)著衣領(lǐng)按住了。云孤已經(jīng)被門中其他的女弟子幫忙收拾干凈,換上了女弟子的長袍,因為從來都沒有收過像云孤這么小的弟子,長袍穿在云孤身上大了不少,顯得有些滑稽。清塵拍了拍云孤的頭安撫了幾句,云孤便不在掙扎,蜷縮在一旁。
清塵回到朝搖后,換了一身男弟子的素色長袍,氣質(zhì)淡然如緩緩地山泉,眉目明亮又像繁星般耀眼,嘴角始終含著一絲微笑,像位泯然眾生的上仙。他坐在一個紅木靠椅上,一手握著茶杯,一邊看著蹲在腳旁嗷嗷叫的云孤,眼里帶著一抹笑意,于是對大家說:“師傅以經(jīng)給她取了名字叫‘云孤’,從今天起她就是朝搖派的弟子。”
弟子甲:“大師兄,那她是我們的小師妹了嗎。”
弟子乙:“笨,都說叫云孤了,云字輩!是我們的師侄。”
弟子丙:“師兄,那誰是云孤的師傅?”
弟子丙說完,大家一起齊刷刷望向清塵。
清塵喝完手里的茶,似乎頗為滿意,笑著對大家說:“當(dāng)然是你們的大師兄,我。”
“啊!!!”眾人齊刷刷的大叫。
“你們怎么好像都有意見...”清風(fēng)一臉納悶的看著這群齊刷刷驚掉下巴的師兄弟,很是不解,大師兄是要繼承朝搖派的未來掌門,多收弟子發(fā)揚壯大朝搖派是對的呀,大家為什么都這么激動?
弟子丁:“那云孤豈不就是云字輩的大師姐啦?!”
“嗯。”清塵不可否認(rèn)的點了點頭。
弟子戊:“真看不出來,這云孤還有這樣的機緣。”
眾人看著云孤各有所思。
大家又跟大師兄閑扯了幾句最近山里發(fā)生的有趣事,然后就都散了。
一騎樓頓時空了下來,安靜的能聽見對方的呼吸聲。清塵平時閑話就不多,又第一次教養(yǎng)弟子,還是個女娃娃,不免還是有點尷尬,一時間相處無言。
這云孤的眼睛生的美,漆黑的眼睛像一汪深不見底的深潭。清塵看著云孤的眼睛對她說“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徒弟了,知道嗎”云孤漆黑的眼睛看著清塵一臉無知,也不知道是聽懂了還是沒聽懂,只好作罷。夜里,清塵只能找來門中女弟子先帶云孤下去安置。
一大早,就有人帶著云孤過來給清塵請安,清塵笑著問云孤:“昨晚睡的可好。”一旁的女弟子說:“原本還怕她認(rèn)生會鬧騰,結(jié)果睡的很熟。”“嗯,你先去忙吧,我?guī)ハ驇煾嫡埌病!鼻鍓m領(lǐng)著云孤往山頂云閣走去。
今天的天氣格外好,一覽無云的藍(lán)天,照著山頂顯出了佛光,隔著老遠(yuǎn)就看到山底百姓們?nèi)紵仳\的香火。云閣內(nèi),無望大師正端坐在正中央,清塵攜云孤跪坐在一旁向無望大師問安。云孤今天出奇聽話,安靜地跪坐在清塵身邊,看著眼前這個滿頭銀須的老人,這個老人好像有某種讓人沉靜下來的魔力,很多年后,云孤回想起那天的情景,她才知道那是一種被認(rèn)可,有家了,有師傅在的安心。無望大師點點頭,問清塵:“昨日住的可還習(xí)慣。”“回師傅,聽說昨晚睡的很安穩(wěn)。”“嗯。既入了門派,本門武功是肯定要學(xué)的。只是她根基太弱,只怕看武功心法猶如天書,不妨從醫(yī)術(shù)開始,朝搖谷中的兵器也必急于一時。”“是。弟子知道”“去吧”無望大師閉上眼繼續(xù)打坐,清塵攜云孤起身離開云閣,就在他們離開后,無望大師看見天空突然閃過一絲異象,無望大師皺了皺眉,掐指算了清塵的命數(shù),果然,清塵的命數(shù)還是被改動了,孤星入駐...只是不知道他這身百年清修能不能幫清塵歷過這段劫數(shù)。
清塵帶著云孤出了云閣前往萬書樓的方向去了,云孤一路都很乖巧地跟在身后。萬書樓在朝搖派最東邊,從云閣到萬書樓要經(jīng)過一條長長的無聲廊,無聲廊兩邊種植了大量珍惜草木,走道無聲廊時云孤被一只白色的鳥吸引,那只鳥棲息在一顆矮木上,拖著長長的尾巴,頗為傲嬌的睜開眼回頭看了云孤一眼,順便理了理脖頸部的羽毛,又回頭閉眼小憩起來。云孤看著看著腳步就放慢了,落后了清塵一大截,“嗯...嗯...”清塵回過頭就看到云孤指著那只白色的鳥吱唔著,“那是白雀,是朝搖派的神鳥,從祖師爺建派起就在這里了。”清塵拉著云孤得手說“走吧”云孤甚是聽話的跟在清塵身后往萬書樓走去。
萬書樓在最東側(cè)的峭壁旁,是一座四層的木質(zhì)四角樓,一推開門就看到“頂天立地”的書架,一排排整齊地擺放著。上面放著從竹簡到稿子等各種方式記載的書籍,并按品類分門別放。朝搖派的書籍是從創(chuàng)派祖師開始收藏的,歷經(jīng)各代掌門,數(shù)量以非常可觀,并且種類繁多,天文、地理、歷法、周易、醫(yī)術(shù)、算數(shù)、詩文、武學(xué)...據(jù)說,江湖有傳宮里也曾向朝搖派要過一本關(guān)于天下演練推算的奇書,據(jù)說書里寫著這天下之主日后究竟是,被無望大師一句:“莫須有”給打發(fā)了。當(dāng)今王上上位名不正言不順,純屬撿了漏,還沒坐安穩(wěn)龍椅也不好與江湖勢力交惡,這事就翻篇過了。不過江湖之中還是對朝搖派的萬書樓津津樂道,只是苦于上山無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