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 往事
這就是如今修仙界的未來?
牧云歸被江少辭那種眼神氣得不行,她雖然還沒打通星脈,但修為一直是同門中數(shù)一數(shù)二,怎么到了江少辭這里,就像是一個廢物一樣?牧云歸不忿地反駁:“我雖然沖擊結(jié)星失敗,但是已經(jīng)夠到天樞星的門檻,打通一星脈近在眼前。島上三十歲以下的年輕人中,除了南宮玄師兄和東方漓師妹,就屬我修為最高。”
江少辭點點頭,道:“我明白了?!?br/>
看來修仙界確實完了。
牧云歸正要說什么,忽然瞥見墻對面水波粼粼,隱約有陰影在動。影子在動?牧云歸猛地反應(yīng)過來,用力推開江少辭:“小心……”
一只毒齒鱷突然從巖壁上撲來,正對江少辭的后背。牧云歸將江少辭推開后,變成她自己暴露在毒齒鱷的獠牙下。牧云歸瞳孔本能放大,這么近的距離,牧云歸根本避無可避,她甚至都能看到毒齒鱷牙縫里沒有嚼碎的肉塊。
這時,一只手臂橫在牧云歸身前,攔住了毒齒鱷。毒齒鱷感受到獵物自投羅網(wǎng),當(dāng)即重重咬下。江少辭現(xiàn)在沒有靈氣護體,血肉強度不比一個凡人強多少,他的手臂立刻濺出鮮血,噴了牧云歸一臉。
牧云歸瞪大眼睛,睫毛上掛著血珠,完全失去了反應(yīng)。然而預(yù)料中的碎裂聲卻沒有傳來,毒齒鱷的牙齒刺穿了江少辭的皮膚,卻咬不動他的骨頭。江少辭用被咬住的手臂做支撐,另一只手掰住毒齒鱷的下顎,硬生生把它的嘴撕開。毒齒鱷牙齒還穿在江少辭的胳膊上,發(fā)出痛苦的嚎叫,但是江少辭沒有停,竟然就著這個姿勢把毒齒鱷撕成兩半。
毒齒鱷的慘叫聲回蕩在石洞中,地上滴滴答答流了許多血,踩上去十分粘稠,不知道是江少辭的還是毒齒鱷的。
牧云歸近距離看著這樣殘暴的一幕,不知道該心疼被撕裂的毒齒鱷還是該心疼江少辭的手臂。毒齒鱷已經(jīng)徹底斷了氣,江少辭隨手把碎肉扔到地上,緩慢活動自己的手指。血痕從他臉上流過,順著棱角分明的下頜線滑到下巴尖,晃了晃,驟然滴落。
他渾身都是血,但他依然滿不在意,目光凌厲睥睨,帶著不可一世的狠絕。石洞中血腥味沖天,這么重的血味引來了不少毒齒鱷,它們在水里游動,卻沒一個敢爬上來。
牧云歸嘆了口氣,在自己干凈的襯裙上割了道布條,握住江少辭的手。
江少辭身體頓時緊繃,手臂上現(xiàn)出細長的肌肉線條。牧云歸輕輕按住他的傷口,一邊用白布纏,一邊說:“毒齒鱷的牙齒上有毒,下次不要用手碰了。這里沒有條件,暫且將就一下,等回去后我給你處理傷勢?!?br/>
牧云歸微垂著眼簾,睫毛上的細血珠落下,沾在她臉上。牧云歸皮膚雪白,杏眼黑亮,但現(xiàn)在巴掌大的臉頰上滿是灰塵和血跡。臟污并沒有折損美人的顏色,反而增添一絲血腥的脆弱感,讓人隱隱生出一種凌虐的沖動。
江少辭盯著她的側(cè)臉,手臂慢慢放松。牧云歸按著他胳膊上的窟窿眼,沒過多久自己也是一身血。她不由嘆氣:“被咬的這么深,傷口里面得有多少魔氣啊。幸好現(xiàn)在是啟元年間,要是在天罰初期你受這么重的傷,一定會被同伴殺了的。”
牧云歸說者無心,江少辭卻暗暗瞇了瞇眼睛。他偏頭,意味不明地盯了她一會,問:“為什么?”
牧云歸發(fā)現(xiàn)江少辭是個很奇怪的人,他動不動語出驚人,但對于很多常識卻一知半解。察覺到牧云歸的眼神,江少辭眼睛都不眨,說:“我剛醒來,很多事情記不清?!?br/>
牧云歸恍然大悟,她想起魚從冷凍箱拿出來時,也會遲鈍一會,江少辭剛從冰里化出來,興許腦子還不太靈光。
看他的相貌氣質(zhì),這多半是某個大家族精心保護的小公子,自小不識人間疾苦,但不知道出了什么意外漂流到天絕島上,還莫名被冰封。如果江少辭失去了一部分記憶,那他剛醒來時的行為就解釋得通了。
牧云歸自覺找到了答案,耐心地為他解釋:“魔獸體內(nèi)有魔氣,一旦被它們咬傷,修士傷口上就會纏繞魔氣。如果不能及時處理,魔氣會把修士體內(nèi)所有靈氣都轉(zhuǎn)化為魔,之后被魔化的修仙者就會攻擊同伴,濫殺無辜。天罰初期時,幸存者為了避免全軍覆沒,遇到受傷的修士都是直接殺死的。幸好后來發(fā)現(xiàn)了清理魔氣的方法,只要魔氣沒有滲入心脈,都可以救活,同類相殺的慘劇這才停止。”
江少辭若有所思,終于問出他從醒來就在疑惑的問題:“魔氣是什么?”
牧云歸卡殼了一下,一下不知道該怎么說:“魔氣……就是魔氣啊。六千年前不知為何靈氣開始枯竭,一種奇怪的黑氣從四面八方冒出來,動植物在黑氣中待久了會產(chǎn)生異變,變得兇殘嗜殺,修士一旦將這種氣息引入體內(nèi),也會變成無節(jié)制殺人的怪物。修仙界將這種黑氣稱為魔氣,魔氣興起、靈氣枯竭的那一年,被稱為天罰?!?br/>
江少辭默默計算時間,六千年前,那就是天醒八千年,那時候他已被封印四千年。江少辭想了一會,問:“為何會出現(xiàn)天罰?”
牧云歸割了塊新的布條,覆住他上臂的血窟窿:“不知道,至今這場大災(zāi)難的起因都是個謎。可能是人族做了什么事情觸怒上天,所以天才會降下懲罰吧?!?br/>
江少辭有點明白為什么這一代的年輕人尤其差了。江少辭詢問:“如果天地間充盈著魔氣,那你們?nèi)绾涡逕???br/>
“靠結(jié)界啊。”牧云歸手上動作不停,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外面,說道,“天絕島外環(huán)繞著結(jié)界,可以將靈氣關(guān)在島內(nèi),但是區(qū)域有限。內(nèi)海還算和平的,外海沒有結(jié)界阻攔,處處都是魔氣,魔獸愈發(fā)兇猛殘暴,三級、四級的高階魔獸隨處可見。島上除了少數(shù)幾位長老,其余人根本不敢去外海。所以天絕島上沒有外人,所有人都姓東方、南宮、西門、北郭,分屬四大家族。十九年前我母親是第一個活著登上天絕島的外人,你是第二個?!?br/>
這也是牧云歸聽到江少辭的名字時,一下子就辨認出他不是本地人的原因。
牧云歸的話和江少辭的猜測一樣,江少辭默然不語,過了一會,他不耐煩地挑眉:“死不了,別包了?!?br/>
“不能馬虎。”牧云歸用力把他拉住,認真道,“我們出去時要經(jīng)過漩渦,不知道要在水里泡多久。如果不好好處理,傷口會發(fā)炎,甚至?xí)齺砀嗄ЙF?!?br/>
江少辭只能停住,忍耐地看著自己胳膊被纏得又丑又蠢,牧云歸甚至在繃帶外打了一個蝴蝶結(jié)。江少辭閉上眼睛,告訴自己大丈夫能屈能伸,為了報仇,暫且忍一會。
反正之后他會殺了她。不會有人知道江少辭身上出現(xiàn)過蝴蝶結(jié)這種東西。
·
牧云歸本來擔(dān)心她被暗流卷到非常遙遠的地方,但出了山洞后,發(fā)現(xiàn)他們就在祈仙島。
牧云歸意外了一瞬,霎間高興起來,踮起腳尖給江少辭指自己家的方向:“看,那就是我家。”???.??Qúbu.net
面前是一灣深藍的水,海對岸,星星點點的亮光散布在島嶼上。外層水波一樣的巨大結(jié)界環(huán)島而立,不時有魔獸撞在結(jié)界上,在夜色里發(fā)出砰砰重響。再后面,是漆黑的夜幕,繁密的星辰。
島上的人顯然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種聲音,家家戶戶安靜如初,壓根沒有人出來查看。夜色里,隱約有一些亮點在高空中閃爍,散發(fā)著和江少辭認知中的修仙界截然不同的緊繃氣息。
這是一個常年備戰(zhàn)的地方才會有的氛圍。
一萬年過去,世界天翻地覆。修士從世界頂端墜落,成了新霸主的食物。
江少辭在這里沉睡了一萬年,今日才有機會仔細打量這個地方。天絕島呈環(huán)形,外面是深不見底的海洋,也就是牧云歸口中的外海;里面是一灣內(nèi)海,雖然和外面的海連通,但是已經(jīng)平靜了太多。內(nèi)海中央是祈仙島,江少辭和牧云歸所在的地方,就是祈仙島巖石下一個幽暗僻靜的石洞。
江少辭只粗淺掃了一眼,就辨認出島上地勢按陣法分布,恰巧島民都是四個姓,聚居位置分別依東南西北排布。江少辭冷笑,什么南宮、東方、西門、北郭,這分明是建島的人為了方便管理,按陣法方位給他們?nèi)〉男?。所謂的四大家族根本不是島民,而是留在天絕島上,專門看守、鎮(zhèn)壓江少辭的獄卒。
天絕島,便是天之盡頭,海之絕境。
江少辭唇邊掛著冰冷的笑意,然而牧云歸沒有注意到江少辭的異狀,她在認真尋找回家的路:“已經(jīng)到宵禁時間了,飛舟恐怕停運了。船還有嗎?”
江少辭瞥了牧云歸一眼,皺眉:“你在念叨什么?”
“回家啊?!蹦猎茪w嘆氣,道,“罷了,先去碼頭碰碰運氣吧?!?br/>
江少辭詫異地看著她:“為什么不御劍飛行?”
牧云歸眉毛一抽,霎間以一種看保護動物的眼神望向江少辭:“御劍飛行?都什么年代了,誰還用這么老土的趕路辦法?!?br/>
江少辭梗住,良久,不可置信地反問:“老土?”
“靈氣珍貴,一絲一毫都不能浪費。何況海底、天空、密林中都是魔獸,御劍飛行簡直就是給它們送餐。有更安全又更省錢的船舟,為什么要自己飛?!蹦猎茪w說著對江少辭招手,笑道,“走吧,我們?nèi)ゴa頭。”
江少辭盯著前方少女燦爛的笑臉,不明白她剛死里逃生,到底有什么可笑。不對,她現(xiàn)在身邊跟著他,或許還沒有成功逃生。
牧云歸見他不動,上前拉著他:“快走,再不走真的要停船了。”
江少辭被拽著走,心想,這個時代可能真的變了。
天醒四千年,修仙界百家爭鳴,道法昌盛,天下萬物都是人類的修煉資源;啟元四千年,靈氣枯竭,妖魔橫行,人類和其他生物的地位對調(diào),人成了后者的食物。
這個時代還盛產(chǎn)傻白甜,傻白甜膽子甚大,敢說他老土。
江少辭看著牧云歸的神情,挑起一邊眉梢,似笑非笑問:“你喜歡他?”
“不要亂說?!蹦猎茪w抬頭瞪了江少辭一眼,認真道,“南宮玄只是我的同伴,這些年幫了我和母親很多,我視他為手足家人,除此之外并無其他意思。他有未婚妻的。”
江少辭點頭,淡淡嗯了一聲。原來還是一個青梅竹馬暗戀不成,只能做兄妹的故事。江少辭對牧云歸的情史不感興趣,但他必須掌握牧云歸的人際關(guān)系。江少辭如今根基全毀,急需一個安靜的地方休養(yǎng)身體、恢復(fù)修為,在他恢復(fù)實力之前,越少人知道他的存在越好。
牧云歸是外鄉(xiāng)人,和島民本來就有隔閡,再加上母親故去,竹馬移情別戀,江少辭只要注意別讓牧云歸繼續(xù)招惹南宮玄,就能保證安全。
于是,江少辭靠在門框上,居高臨下瞥了牧云歸一眼:“小小年紀,專心修煉,不要想男歡女愛那些事情。你若是修為高,什么東西得不來;但你若修為低,付出多少都沒用?!?br/>
道理確實沒錯,不過,牧云歸抬頭,詫異地看著他:“你為什么一副說教的口吻?你也沒比我大多少吧。”
江少辭笑了一聲,轉(zhuǎn)身走了。真論起年紀,江少辭怕是能嚇?biāo)浪?。牧云歸見江少辭進屋,特意揚高了聲音提醒他:“新被褥在西墻的櫥柜里。”
“我找得到。”江少辭轉(zhuǎn)身合門,冷冷地掃了她一眼,“處理你自己去吧?!?br/>
說完,他就砰地一聲合上門。牧云歸低頭看自己,發(fā)現(xiàn)她身上全是血,衣服刮破了好幾條,臉上也臟兮兮的。牧云歸摸了摸臉,靜靜回去洗澡、上藥。
今日折騰了一大圈,她的身體委實撐不住了,明日還要去學(xué)堂上課呢。
夜色寧靜,海水緩慢沖刷著礁石,潮聲經(jīng)久不息。牧云歸屋里的燈光暗了下去,很快,小院里便陷入一片漆黑。
江少辭坐在黑暗中,等牧云歸那邊沒動靜了,他才站起來,無聲打量屋里擺設(shè)。他停在浴桶旁邊,指尖在一個位置停留了兩息,一個淺藍色的靈光八卦盤便彈了出來。
八卦盤分內(nèi)外三層,每層刻畫著不同的符號。江少辭隨意撥了撥,想起一種古老的鎖,就是靠轉(zhuǎn)動圓盤開鎖。只不過,這個八卦盤能輸入的符號大大增多。
江少辭松開手,發(fā)現(xiàn)八卦盤在沒有觸動的時候,大概十息自動消失。江少辭又試驗了一次,很快確定,八卦陣靠溫度觸發(fā)。
這不是他所熟知的陣法,但意外地方便。末法時代剝奪了人類修煉的能力,卻激發(fā)出他們新的天賦。
可能,這就是人吧。
江少辭試驗出原理后,就不再耽誤時間,而是直接調(diào)到藥浴那一欄,仔細看各項參數(shù)。牧云歸說的不錯,這里可以自由調(diào)整各草藥配比。每個人體質(zhì)、傷勢都不同,浴桶默認的藥物太過死板,未必適合所有人,行家老手更喜歡自己來??上?,江少辭從頭掃到尾,并未發(fā)現(xiàn)自己熟悉的藥草。
江少辭臉色冷峻,看來,他得準備最糟糕的情況了。一萬年修仙界環(huán)境巨變,不光獸類在魔氣的滋養(yǎng)下發(fā)生異變,極有可能植物也不同了。這也意味著,江少辭知道的丹藥、秘方,全部失效。
現(xiàn)在他體內(nèi)千瘡百孔,這對他可不算一個好消息。
江少辭收回手指,藍色靈光懸停了一會,驟然熄滅。室內(nèi)重歸寂靜,江少辭看著自己的手掌,慢慢握緊拳頭。
那些害他的人最好長命百歲,他們從他身上奪去的,他要一樣一樣討回來。
牧云歸和江少辭同居的第一夜,就在連綿不絕的海浪聲中過去了。第二天一早,牧云歸被一陣警報聲叫醒。她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聽到院子里又響起一陣尖銳的提醒音,瞬間清醒。
有人闖他們家的門?牧云歸跳下床,飛快從屏風(fēng)上扯了外衣,跑到屋外。然而院子中并沒有她想象中的危險人物,只有江少辭站在晨光中,一下又一下懟大門。
天光熹微,海面上閃著細碎的磷光,整個院子都籠罩在淺青色的冷調(diào)中。江少辭一身黑衣立于逆光,如同分割了晨曦。他膚色白,穿了黑衣越發(fā)顯得眉目如劍,唇紅齒白。他身量比南宮玄高,腰更細,腿更長,同樣的衣服南宮玄穿著陰沉魁梧,他穿卻冷峻清艷。
牧云歸恍神片刻,第一反應(yīng)是一夜過去了,魚還是沒有恢復(fù)智商,不對,江少辭還是沒有恢復(fù)正常。第二反應(yīng)才是詢問江少辭:“你在做什么?”
江少辭坦然又無辜地轉(zhuǎn)身,指著門,道:“你們家門壞了,打不開?!?br/>
江少辭昨天一夜沒睡,全在研究牧云歸家里的東西。即便從未見過,但江少辭畢竟是個聰明人,很快就摸索出大致的使用辦法。天亮后,江少辭出門透氣,發(fā)現(xiàn)大門無法打開。
這種事情難不倒天才,江少辭拿出昨夜研究的成果,然而他嘗試了所有可能,壓力、溫度、密碼、聲音,無論怎么樣都打不開這扇門。區(qū)區(qū)一道末法時代的大門自然攔不住江少辭,但他就是杠上了,非要打開門鎖。
然后,牧云歸就出來了。
牧云歸看著他,一時無話。難得他腦子不好還如此自信,牧云歸都不好意思打擊他。她微嘆了口氣,低聲說道:“不是壞了,是門上有禁制??矗@樣開?!?br/>
牧云歸靠近江少辭身邊,江少辭讓開一步,靜靜注視著她的動作。牧云歸手指按在大門旁的浮臺上,一陣光芒從她指尖匯聚又散開,咔嚓一聲,門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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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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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